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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四 谜团和教训 ...
那通电话当然不是Kitty打来的,她如果要问宫洺的情况,自然会直接打给周崇光。
谁也没有产生怀疑,大家经历过这段时间后,都渐渐习惯了和这个形象的宫洺相处,甚至忘记要去忧虑。他们找到一个解开咒语的方法,发现不凑效,就觉得再找下一个就是了。反正时间还有得是。
也确实奇怪,他们怎么会觉得时间还有得是?
周崇光提出要自己亲自去查玉簧的事,宫洺也答应了他。最后一天的晚宴,她便顺理成章地让周崇光和林萧她们去做调查,不用陪着去现场。
自然也就不用见到宫勋。
只有Kitty照样在她身边,处变不惊,把所有的担心与胆怯都埋到冷静的外表下。
宫洺可以做的所有准备,仅仅只是将司机换成了她信任的那一个。她心里清楚,今晚一样会有一个表面光鲜的宴会,她的父亲在晚宴上什么怒意都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宴会过后,所有事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她穿着那条红色的礼裙走入会场,那份潇洒与自信没有丝毫减退,迎面见到她的父亲时,她照样展现出足够亲切和礼貌的笑容。
宫勋揽过她的腰,她在几个客人面前笑着叫他叔叔。
宫勋朝她点了头,甚至当着那几个老板的面对她说这段时间辛苦了。那些不知情的贵客在宫勋面前毫不吝啬地夸奖她的好、她的美丽和干练。
他们配合默契,时不时地举杯相互祝酒,将合作的生意规划得前景一片灿烂。宫洺在转过身让Kitty再去倒些酒的时候,却能看到她眼里的关切与担忧。Kitty几乎从不在这种场合露出这种表情,而现在她显得欲言又止,瞟向宫勋的眼神泄露着恐惧。
“帮我再倒一杯酒。”她笑着对她重申了一遍,将手里的高脚杯稳稳当当地放进Kitty手里。她的得力助手凝视了她几秒,最终恢复成一贯的反应机敏,点头转身去倒酒。
她在跟Kitty这一番无声的对话时,听见宫勋在她旁边向几个合作商说起宫洺。他在为宫洺的临时缺席向那几个人致歉,并且告诉他们宫洺会很快回来接手这几桩生意,还会给他们更好地平台。
宫勋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半是说给别人听的客套话,一半是说给她听的真话。
那是警告,她知道。
宫勋知情,并且插手来管,只是迟早的事。宫洺之前一直担心周崇光会因此和他父亲发生冲突。但刚好现在能有借口把她弟弟支开,尽可能少的让宫勋把愤怒的矛头指向周崇光,她就乎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有关于她自己的那部分,就像宫勋一样,宫洺本人也不是很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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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点陪葬品?!”周崇光盯着电脑上那一排照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林萧和顾里,今天乐得清闲,为了调查玉簧的事被宫洺特许留在群居别墅里,只在期间由Kitty打电话过来“慰问”了一次。他吆喝着林萧拿这个拿那个,把资料往电脑桌上一摊,现在整个书房几乎都是他们到处搜集的东西。
门外唐宛如和南湘不知道在一起看些什么,他们时不时就能听到唐宛如豪放的笑声。
林萧原本已经有些犯困,坐在他对面撑着脑袋打瞌睡。被他这一吼瞬间吓清醒了。
“喂!你搞清楚了!这可是盗墓偷出来的东西!能有这么多给我们查已经不错了,其他有很多还在地底下呢!”林萧被他烦了一晚上,哪儿还剩什么耐心应付他。说着就拿起手上打印的文物图片,双眼无神地看起来。
坐在一旁的顾里头发也有些乱,查了一天,他们几乎还是在原地打转,没有什么新发现,更没什么新想法。就算是顾里,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走入了死角。按照他们原先的想法,那个姓姬的“死太早怨念小姐”,因为和情人被迫分开所以怨气冲天,一路冲到21世纪,让宫洺不幸中招。要化解这种怨念就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应该有效啊!
可是没有…………
她们甚至想过会不会宫洺有情感感知障碍,对于那种两情相悦的快乐什么的,无法正常的感知……这个大胆的疑问只有顾里敢理直气壮地提出来,在周崇光一通怒骂后仍能保持住骄傲的女王风范。
而显然宫洺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心冷血,但确实不至于情感感知障碍,这一点周崇光可以作证。
那么为什么这个方法行不通呢?!那个该死的名叫宫沄的小姐她为什么没变回去?
在连顾里都不好意思问出口的情况下,唐宛如开口问了周崇光,她问:“会不会是程度不够啊?”
“啥意思?”
“就是……你懂的啦。可能要激烈一点的、澎湃一点的,才能有效啊。”
…………
结果当然是令人痛心的。周崇光在接收了她们四个整整一天的“奇思妙想”,实则胡乱八卦之后,终于爆发了。他几乎把他和宫洺的老底都掀出来了。
就算是顾里的钛合金双眼和耳朵,也经不起他那么巨细无遗的描述。唐宛如则是整个人都要因为过度惊吓而死了。
一天胡闹下来,他们终于有了无力感。顾里心知这件事要解决,恐怕远远超过他们想象的难度。
尤其在周崇光告诉她们宫洺的状况后。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虽然顾里极想表现得不在乎,但她仍不禁担心,这是要害宫洺心肌梗塞的意思吗?M·E执行主编,constanly集团的少东家,猝死?
她很想冷笑,但确确实实笑不出来。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不对。我们的方向错了,应该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另一个角度就是,一个附上了怨咒的玉簧,为什么会让人改变性别?”周崇光话未说完,顾里便忍无可忍地抢过了话头。她看着周崇光和林萧一脸的迷茫,真心不明白宫洺是如何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的。
“周崇光,他是你哥,跟我没关系。该仔细想想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你。”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如果按照你们的想法,这个女人由爱生恨让玉簧有了某种不科学的力量,它大可以只让宫洺发烧,或者只让他心口痛,痛到死就完了。做什么还要让他变成女人?!”她看着周崇光,对方没接她的话,似乎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你鬼没见过鬼片总看过吧?有哪个鬼,会让受害人死得舒舒服服?它如果要害人,又怎么会反着去成全他?”
“你的意思是……这个咒是要让宫洺和那个女人一样?”林萧说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她有些恐惧地转过头看着周崇光,问道:“爱而不得?”
周崇光在那瞬间觉得自己多少能体会到宫洺最近的感受。他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紧,闷得发痛,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他考虑了一会儿,才对顾里说:“那天我们去海滩玩过之后,她情况确实变严重了。”
林萧双眼一瞪,着急地不知道该问谁:“不会吧,真的是要分开?!”
周崇光没应她,他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回不过神。顾里却又是一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件事比我们理解的要复杂。”
一片沉默。
“也许不是简简单单的在一起或者分开,就能化解的。如果这真是一个咒,那它的表现形式……”她摊开双手,似乎在斟酌着适当的用词,“它的表现形式,总要跟它形成的原因有关系吧?”
周崇光看着她,似乎若有所思,林萧还在发懵。
“懂我意思吗?这东西一个晚上就让宫洺变成了女人,这个改变跟他现在持续低烧和心口发热一样大,也许一样是解开这个咒的钥匙。你们怎么就不去想想,他为什么变成女人?这个玉簧为什么不让他缺胳膊少腿,偏偏就让他变了性别?”
看起来周崇光是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林萧显然是走偏了,她很直接地对顾里说:“你是在不满宫洺变得比你有魅力吗?”
在顾里的泰山压顶之势开启之前,他们这番神叨叨的对话被门外的唐宛如打断了。
“喂!你们快出来看!哎哟我好久没见到宫洺这样了好想念!”唐宛如的声音充满兴奋,他们在听到宫洺的名字时不约而同地朝客厅走去。
电视上正在播前段时间的那场展会。镜头上宫洺拿着那块玉簧,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与他手上那块汉白玉相得益彰。
周崇光不禁有些看痴了。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这张脸了。
其实也就一周多点。但现在透过电视录播的画面,透过那几个短暂的镜头,他又见到那个挺拔、自信,浑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人,竟觉得仿佛一别经年。
而他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张脸,才能再去拥抱他、去感受那副熟悉的骨骼。周崇光盯着那个画面,看他哥手上拿着那块玉簧,它莹莹的白光却仿佛透着寒意,正在向他挑衅、向他暗示。
唐宛如还在发花痴,林萧和顾里未发一言,看来都和他一样静静看着那个画面,若有所思。而周崇光的神智已经完全不在电视上,甚至不在宫洺那张雕塑般的脸上,他盯着那个玉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玉簧?”
“啊?”首先回应他的,是还在看着宫洺流口水的唐宛如。
“定情信物?”他转过头去疑惑地问林萧,对方呆愣愣地点了点头,“要是定情信物,为什么会做玉簧?”
“……什么意思啊?”林萧摸不着头脑地问。
周崇光还在自己的思维里,他突然想通了什么,但还有些难以置信。他又转头看着顾里,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样的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突然就自嘲地笑了起来。
“你们都中邪了吗……”唐宛如正要发作,却被周崇光抬手制止了,他转身快步走向书房,一边动作急躁地翻找着那些陪葬品的图片,然后把鼠标要按烂掉一样地疯狂切换那些照片。他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喃喃着“没有没有没有。”
其他四个人跟进来,林萧看他这样子确实像中邪了,更加莫名其妙地追问:“没有什么啊?!”
“没有女人的东西!”他猛然转过身,像是宣布一个大发现一样掷地有声地说道。对面三个女人还是处在状况外。
他又笑了,和顾里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然后对自己摇了摇头。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对林萧说:“你们所有能找到的陪葬品都在这里?”
林萧点头。他随即把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给她们看,“呐,没有女人的东西。碗、杯子、装饰用地瓷器!这些!”豁然抬起头来,在接收到林萧仍然一无所知的眼神后,他又惊叹地说了句:“没有女人用的东西!”
“啊?”
“这些是随便谁都会用到的东西。你们在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我要确切的消息——有没有人拿到过这个墓里给女人用的东西?”林萧摇头。
“比方说什么钗子啊、耳环啊,各种、各种给女人装饰用的东西?都没有?”这回林萧还是摇头,可她的表情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片空白。
她有些惊恐地慢慢张大嘴,对周崇光说:“你是说……这个墓主人……不是女人?!”他重重地点了头,顾里也得意地笑了起来。
“搞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情况,连死人都变性啦?!”唐宛如还在状况外。周崇光连忙摇头,扬起手里的一叠纸,看着顾里。顾里扬扬下巴,冷静地答道:“姬姓在那时候可是前朝国姓,就算改朝换代,也一样是大户人家。这个人葬在大墓旁边,我们一贯的思维,先入为主地都觉得是女人。”这下连唐宛如都不说话了。
“再加上我们给她安了个饱受情伤的名头,就更坐实了觉得这是个女人。但是不管她生前是否因为情人的关系跟家人有过过节,人死了,陪葬品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像样的装饰品。皇亲贵族的墓,这种东西应该满坑都是。”
林萧听她这么一说,才终于加入到恍然大悟的行列里:“可是这个墓里没有陪葬的女人用的东西。”
周崇光点点头,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走出来。
“那也不一定啊。这墓就盗了那么一点点,可能那些……什么女人用的东西都没挖出来呢?”
唐宛如的质疑很快就被周崇光否定了。
“不可能,他是火葬,那个墓能有多大?而且这块玉簧是信物,他临死前肯定有交待,放得离骨灰盒只会近不会远。连它都被挖出来了,那些金光闪闪的钗子要是有的话,早就被发现了。而且说到这块玉簧……”
“怪事年年有,反正都被我们遇上了,不妨就做个更大胆的猜测。他们如果要做信物,给一个贵族人家的小姐陪葬的,可以做成其他很多东西啊。玉簪、玉镯,再怎么样,都可以做成一个女人常穿戴的东西吧。”
林萧这下是彻底开窍了,“哦~~~但是偏偏做的是一块玉簧!”她说出这句话后,顾里又翻了白眼,显然是对她的迟钝难以忍受。
南湘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她听了几个人乱七八糟的解说,总算抓住了重点:“如果墓主人是个男人……而我们之前其他的猜测都没错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个玉簧会让宫洺变成女人。”
周崇光又重重地点了头,肯定道:“对。也许遇到跟它的主人有一样境遇的人,就会产生这种效果。”
“这位‘死太早怨念先生’宁愿变成女人跟爱的人在一起,所以这个咒就有了这个作用。”顾里讪讪地说着,她对这种情愿扭曲自我、状似委曲求全的爱情观一向没有好感。而被他们忽略了很长时间的唐宛如,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不是吧,那时候就那么前卫?而且就算发现了这是个男人也没用啊。照你说他是宁愿变成女人也想跟爱的人在一起,那就还是成全的意思咯。我们之前已经尝试过了啊……咳!从各种程度上……你们都在一起啊,宫洺还是没变回去啊……”
她这一说,又把一帮子人刚刚涨上去的热情拍回去了。他们也许真的解开了一个谜团,但是那个症结,那个变回原状的点,他们仍然没有找到。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他们已经牵出了一条线,这条线可以改变以前很多看法,也许很快就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周崇光打心眼里希望宫洺能再撑久一点,起码不要继续恶化下去,让他能再多一点时间为她想办法。
几个人正自愣神,林萧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Kitty打来的。
林萧接起来时还很兴奋,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宴会早就该结束了,估计是要问周崇光在哪儿。然而她并没能把他们的新发现说出口,电话那头Kitty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有些失去了冷静。围在周边的几个人都能隐约听到她连珠炮一样的吐词。
“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们都还在别墅,等你们过来。”林萧在接过电话后脸色变得很凝重,看着周崇光的眼神让他也跟着从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宴会已经结束了,他们正往这边赶过来。但是Kitty说……宫先生好像不太好。”周崇光脑子里嗡的一声,有种隐约的怕什么来什么的感觉。
“怎么不太好?”
“……他晕过去了。”
周崇光心里那种抽搐一般,闷得发痛的感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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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会只是收官,合约在前天已经基本谈好,今天只需要聚到一起庆功。宫勋回来的目的,一方面是要亮亮相,给足合作商面子,另一方面,当然是要给他那个在关键时候出岔子的儿子一点教训。
他们在开往佘山别墅时并无交谈,与晚宴上的配合默契截然相反。
这世上如果有谁比宫洺更会制造低气压,大概就只有宫勋。宫洺和他一起坐在房车里,头上盘得很整齐的发髻已经让Kitty给她解开,她只在那件红色的晚礼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默默无闻地看着窗外。
宫勋不说话,她也一言不发。
Kitty和庞桢开着宫洺的车跟在他们身后。她心里清楚,回到别墅去,关上门后家里的事就用家里的方式解决,简单、冷酷、粗暴,就是宫家的方式。她转过头看了看那个专心开车的男人,他给宫洺那座玻璃房子当保安已经有很多年,Kitty今天还是头一次知道,他当司机也很称职。宫洺今晚叫他来开车,就是把最坏的情况也想到了。
其实不仅是最坏的,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两辆黑头车驶进花园的时候,佣人已经很尽职地走了出来。Kitty打开车门,看到宫勋那个挺拔坚韧的背影,要不是头发已能见到灰白,她在晃神间甚至以为那就是宫洺。
他们父子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宫洺跟在她父亲身后,即使寒风凛冽,身上那件大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她走路的时候仍然把背脊挺得笔直;即使在骨子里有畏惧、有担忧,她仍然不会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可惜她现在并不完全是以前的宫洺,Kitty看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大门,就像一个被黑暗吞没的红色掠影。她根本不敢去尝宫洺早已尝惯的那些滋味。
进门之后也一样没有交谈,宫勋径直走进书房去整理东西。他和宫洺在爱好上都很相似,书房向着大厅的那面是四扇扎得人眼疼的落地窗,宫勋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Kitty还没停止无谓的胡思乱想时,宫洺就把她叫进了洗手间。
她在帮宫洺仔仔细细地卸妆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情绪。宫洺显然看到她眼圈泛红,但什么也没说。她用卸妆棉给她擦眼线,也许是动作最轻的一次,宫洺没有频繁地眨眼睛,也没有不适应地流眼泪。
她最后帮对方梳理好头发,让她看起来不至于苍白得病态。她的手挨到宫洺脸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正常的热度,这对她控制情绪真的没有一点好处。
宫洺站起身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转过头跟她确认道:“崇光跟林萧她们在一起?”
“是的。都在别墅查玉簧的事。”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后,宫洺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宫勋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办公桌前面,宫洺坐在他身后,她是什么表情、说了什么,Kitty一概不知。她和庞桢站得离书房有一段距离,和老管家、几个女佣一起有些忐忑地观察着那扇落地窗里的情形。
宫勋看起来一直在问宫洺一些事,Kitty猜想应该是有关这次的几个合作。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商谈些他们无权知道的事情。从内心里,Kitty希望宫勋就只问这些,其他的根本不关心都好,甚至希望他不要转过身。
然而在提心吊胆了很久之后,宫勋还是转过了身,他开始正面地打量起宫洺。
那眼神让Kitty一阵毛骨悚然。她看不出这个中年人是愤怒、纠结,还是觉得恶心?她只能屏住呼吸看着他一寸一寸地打量宫洺,眼里除了冷意什么也没有。
而宫洺在她父亲的注视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宫勋忽然转过身去再次背对他们的时候,Kitty差点惊得叫出声来。她以为他是要一拳敲在办公桌上,制造出连他们都能清楚听到的响声。
然后她看着宫勋保持僵硬的站姿指着门口,宫洺站起了身。
她以为总算,总算是让她的老板出来了,没有出什么大事。
但她错了。
宫洺向她父亲微微点了头之后,正要走出来,而Kitty几乎没看清楚,她是事后在很不情愿地回想时,才记起宫勋在那个当口猛地回过身,右手往宫洺脸上狠狠地招呼了上去。
那一耳光打得非常响亮,但Kitty听得最清楚的是宫洺的头撞上茶几脚的闷响。
她直接被扇得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栽倒,然后一头撞歪了旁边的茶几。
几个女佣立刻轻声惊呼起来,纷纷捂着嘴满脸的心痛。Kitty没有叫出来,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只在自己的身体条件反射下,和管家一起拉住了要跑上去的庞桢。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出冷汗,没意识到自己被吓得有多惨。
宫勋从歪倒在地上的宫洺脚边跨过去,豁然打开了玻璃门。直到此时Kitty才终于看出他脸上无法抑制的怒意。怒气冲天。
“把她抬出去。”他言简意赅,谁也没看,直接往楼上走去。Kitty还没反应过来,她看着庞桢和老管家急吼吼地跑过去查看宫洺的情况,觉得宫勋的声音似乎还在她耳边回响。
“Kitty。”而当那个中年人站在楼梯上叫住她时,她终于忍不住颤了颤。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对方,忘记了要应声。
“等她清醒了,告诉她。这次的合作,M·E要全线退出。”他说完,脸上还能见到怒容,却保持着镇定的步调走上楼。
Kitty是看到宫洺还在试图自己坐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立刻跑过去的。她看到对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右边的嘴角挂着些血渍。庞桢握着宫洺的肩膀想把她撑起来,她赶紧伸手去扶,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才让她勉强站直。
宫洺垂着头,人还有些打晃,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Kitty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听到老管家在她耳朵边上反复叮嘱着:“快出去,动作快点,老爷可能还要下楼来。”
Kitty这才感受到真切的恐惧,跟庞桢一左一右扶着步履蹒跚的宫洺往门口挪去。谁知走了没两步,宫洺抓着她的手一沉,直接就往她怀里软下来。
“扶着扶稳!”庞桢朝她惊慌失措地吼,她只知道死死地把宫洺箍在怀里,不让他软倒下去。几个人又是一团乱麻,最后庞桢总算把宫洺一把横抱起来,往大门口大踏着脚步走去。
她在跟着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老管家。那个比宫勋还要年长的老人只闭着眼睛,朝她大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她转过身往宫洺的车跑去,迎面的凛冽寒风已经足以刺骨。
两个人把宫洺安顿在后座上,Kitty仔细地帮她裹好大衣,上车后把自己身上那件也脱下来盖到她身上。然后对驾驶座的庞桢说:“去林萧她们的别墅。”
劳斯莱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很快就将宫家别墅甩在身后,隐入黑暗之中。
Kitty把宫洺粘在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开,看到她无意识的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她伸手去摸宫洺的额头,那种惊人的热度让她心里警铃大作。在庞桢察觉不到的时候,她暗自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努力冷静下来,提醒自己不要去反复地重温那种恐惧;不要去想宫勋一句话,她的老板长久以来的努力就付之一炬;甚至不要去看现在无知无觉的宫洺。
直到庞桢从前排给她递过来几张纸巾,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哭出来了。
(章四END,TBC)
那个……本篇的宫勋形象全是我的个人臆想,决不能代表原著的宫勋就是这样的。当然每个读者都有权利想象自己心目中的宫勋是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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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四 谜团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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