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认主》罪过的白骨精

3、第 3 章

　　中上

　　梧桐发现自己对小孩子有种偏执，对脑袋像小孩子的也一样。
　　阿愚吧……也不能说是傻，听不懂人话算傻不？
　　于是自认为“学识渊博”的梧桐，决定一定要教育好“胸无点墨”的小孩子！

　　“左手，伸左手啊。”他挠挠白皙骨节分明的爪子。
　　“嗷！！不是挖我脸！”梧桐抬手要打爪子的主人。
　　爪子的主人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似乎无知是福啊，还是傻的可爱啊，他就是下不去手。
　　心里默念：教育得循序渐进，家暴只会增加孩子的叛逆心理……可是他连小孩子都不如！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数手指都不会！
　　准确的说，这一上午，他除了抓人挠人打滚儿、大便小便吃东西，没有其他任何正常生理反应！
　　不会是哑巴吧？村头阿黄都会叫汪汪啊！

　　阿愚……不会真是鱼吧。
　　鱼会说话么？
　　否。
　　鱼懂人话么？
　　否，不然就勾引它们到钩子上了何必等呢？
　　鱼有表情么？
　　…………好像，真没有。

　　“阿愚……你真的是鱼啊。”
　　他仍旧面瘫地看着地面，偶尔摸摸腿，好像很怀念曾经的鱼尾，很讨厌、很讨厌走路，就有事没事摊在床上。
　　有事的是梧桐，他那么费心费力地教导，看来问题根本不在他这里，而是……教育宠物本身就是个错误！
　　“唔……鱼可真真无聊。”

　　“梧桐！我的乖梧桐！师母来看你了！”
　　他噌地窜出屋外，给来不及刹脚的师母一个熊抱。夹得钱贵丹眼泪花子直涌。
　　“诶呦喂这熊孩子，轻点儿轻点儿，师母身材被你个挤坏了可怎生是好。”她翘起优雅的兰花指轻戳他的额头。
　　实话说，这钱贵丹年刚过半百，这眼角虽有皱纹，可皮肤却尚无任何褶皱，村里几位而立女人嫉妒得咬碎几块绣花手帕，皮肤黄的不像样。对比起村母，可倒像一女对多母。
　　梧桐笑嘻嘻地搂着钱贵丹柳腰，再加上她欲拒还迎地动作，十有八九的人都会误解，好生恩爱的情侣！

　　“师母咋有空来看梧桐？不去研究你那美容秘方？”
　　“哎呦，师母最近想你的紧，那玉容散也才寻八味材料，心情烦躁就和你师傅辩个嘴解个火，现在被轰了出来，只得来找你……”话说的轻若飘絮十分娇气，搔得梧桐心口麻痒痒，却没有别的想法。
　　“师傅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去和他评理！老大的男人了怎么可以赶女人出门！”梧桐义愤填膺，他别的时候心平气和待人宽厚，但听到不义之事那胸中火就窜得八丈高，性格老实啥都没算计。
　　这钱贵丹可是老手，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个不起眼的破风茅屋。
　　她翘臀一挺，胸部一抬，装地像个泼妇：“走！回家吃饭！才不给那死老头做甚饭，让他喝够西北风！”

　　梧桐头点似鸡，突然甩过师母手，咚咚跑回屋。
　　不会儿就拖了条癞皮狗出来。
　　梧桐好心求饶：“一会儿带你去师母家吃蒸鳕鱼，拌点儿酱油啥的，保好吃，包满意。你好歹动动腿啊！”

　　在拖那阿愚出来的瞬间，钱贵丹像吃了十斤荧虫般。
　　她啊，想也是看中了这年轻漂亮赛潘安的美男子，这离京城甚远，哪里找得到这么正点的男人，反正她帮鱼泉山庄做黑生意赚了不少家底，要嫁要娶她愿意。
　　贵丹在心里呐喊：我一定要改嫁！！乘着青春！！生他一窝像爹的崽子，谁叫那钱无敌没个本儿，连孩子都不能让她生出来。

　　终于把阿愚劝乖了，刚刚听到“鱼”这词，马上趴低滚三滚，好说歹说把他弄了起来。
　　“师母这位是……恩……”介绍给贵丹的时候他踌躇了，说兄弟吧，谁会相信这八戒和龙王子认亲的戏码。说养的鱼？可是他现在没有鱼尾。说小弟？他都丢脸！
　　“我捡的，河边捡的。”他选择诚实。

　　“哈哈哈哈！！你要笑死师母啊哈哈哈~！”贵丹很给面子地弯腰笑了半柱香。
　　“我也就骗过你隔壁那哑巴，结果他真的跳进河里了哈哈哈哈！！结果上来捞了一把鱼，要滴血认亲噗哈哈哈！！”

　　这一笑把阿愚也给震住了，一路上乖乖牵着梧桐的手，磕磕绊绊走在后面。
　　走到村头一座极豪华的房子门口，贵丹大喊：“死老头子，快给我滚出来见你那乖儿子！”
　　嘣嘣嘣、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啪地门打开了。
　　一位白头花面精神抖擞的老者冲了出来。
　　“哪儿呢哪儿呢！龟蛋我的宝贝儿子呢！”
　　贵丹十分厌恶这个外号，一声不吭甩手帕进了门。

　　这是梧桐费力地拖着又撒娇的阿愚从拐角冒出来。
　　村长嘴巴惊喜地一张，立即狗扑了过去！
　　梧桐手忙脚乱半抱着师父，还要顾及阿愚的利牙。
　　“师父你别激动，徒儿快喘不过气了……”
　　这才松开梧桐。
　　“咦？师父，你咋又把胡子留起来染白了？显得太老了。”
　　这位小孩子似的村长捻了一撮胡须，另一只手被在后面，挺肚。“你不觉得这样更老成更有韵味么？”
　　……对于这位才三十有一的滑头村长，梧桐从来只愿意听他教自己该学的。
　　不该学的一概果断拒绝。
　　“这位是……”他指指梧桐手臂上挂着的人。
　　梧桐兴奋地把他扶起来推到师父面前，说：“师父！师母不相信这是我从河边捡来的，可是他在水中真是有鱼尾的！”
　　村长审视这穿着自己长袍的人，啧啧，天人之姿，颜姿祸水，相的确是水。
　　“呀。莫非此为河神真身？？！”
　　梧桐惊讶地张大眼。
　　村长用手指圈起胡须，面色凝重。“你最好在三天之内，不，立刻送回无鱼河，不然洪水将至人畜灭绝！”

　　听得梧桐是一惊一乍，他缩紧手臂把阿愚紧紧搂住，阿愚面无表情地咂咂嘴。
　　这时贵丹从门内跳出来，做妩媚状喊道：“我可爱的小徒弟~相公~快来吃饭~”

　　一听吃饭，村长立马乖乖上座，梧桐左右为难，还是决定让这小宠物吃饱再说。

　　吃完饭，村长颠颠跑去睡觉。
　　而梧桐与一脸怨气的贵丹打过招呼便背起睡眼朦胧的阿愚回家。
　　他似乎早忘了是来帮师母报仇的，他满脑子都是“放生放生一定要放生”。

　　他舍不得啊，他还觉得，要是一直能照顾一个人，哪怕他不会理自己也不会说话，这一辈子，都好过了。
　　怕的就是寂寞，他也想过要住师母家，可是对面就是李庄，那个给他弯腰道歉的当家永远让他恐惧。
　　亲人……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了吧。
　　月亮你真是让我梦魇了一场。

　　“阿愚……你真的是河神吗？”
　　“和我住在一起好不好，你不会害我的吧？”
　　“害我也不介意，去天上早点见见我另外的亲人。
　　阿愚拿手掐掐他，再指指远处一颗参天古树。
　　梧桐背到树下将阿愚放了下来，阿愚翻身找了个地皮软的地儿，便睡去。

　　午后艳阳毒辣地晒着裸露的地面，土面缓缓冒着扭曲空间的热气。古树挡住了树下所有的生物，给予暖暖的爱意。
　　再醒来时，下午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
　　梧桐从来不会睡这么久的，要怪就怪昨晚那条死不闭眼的鱼，过一会儿板一下，过一会儿翻个全身。

　　啊！糟糕！梧桐扯起惺忪眉眼还在咬指头的阿愚，奔回家。
　　要是今晚钓不到鱼，没晚饭吃可是很可怕的！

　　于是乎……梧桐狠心地关了阿愚在家，然后独自出去钓鱼。
　　还好钓了两条小鲫鱼。还有一堆的奇怪小鱼。

　　回家烤好，和小宠物一人三条分瓜了干净。他还发现这吃鱼的家伙不爱吃佐料，喜欢直接烤了吃，不过反正他都是河神了，爱咋咋地吧。
　　到了戌时梧桐突然再次发病，在床上翻来覆去，比上次还痛。
　　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抽搐，翻白眼，思考不能。
　　直到意识清醒了，他才发现阿愚正伸着四肢胡乱抱住自己。

　　是怕自己摔下去？还是怕自己伤到他？
　　他笑了，抹了把满是白沫的嘴角，抓住阿愚狠狠摸头加熊抱，嘴里满是：真乖真听话之类的疯言疯语。
　　阿愚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梧桐总觉得，他会笑，总有一天。

　　中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