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舞 漫飞絮》清若朔镜

5、Chapter 4 心结

　　Chapter 4 心结

　　所谓的心结，不过是一种自己强加给心灵的枷锁，它可以无声息的存在，也可以在时间的流逝中湮灭。

　　by日番谷冬狮郎

　　[one]

　　十番队舍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朽木冥音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虽然人家有告诉她在傍晚的时候在这里等就好，但是无所事事的她一大早就来了，她也真佩服自己的定力，可以傻坐一天，除了用餐。

　　“你还真是速度。”身后传来日番谷的声音，朽木冥音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回过头，说道，“因为我是个无业游民呢，日番谷君是几席？应该每天很忙吧。”“三席，相对于我们那位总是见不到人影的副队长，我想我比她还忙。”想起今天那位松本副队长在露了个面后又玩失踪，日番谷补了一句。

　　朽木冥音轻笑一声，总要比她的生活要多些色彩。

　　随后便是进入主题，她也是有灵力的，关键是要学会控制和利用，而今天她要学习鬼道。

　　在练习了数遍后，冥音停下动作，询问了一句，“那个，日番谷君，你觉得我的水准怎么样？”“中等吧，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更显得有天赋。”听到这个答复，冥音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一点才能都没有，否则还不够丢人的。

　　“虽然是这样，最终决定权还是你们队长手里。”闻言，冥音有些苦恼地蹙了下眉，旋即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呐。”“按理说你是朽木家的，而朽木队长又是朽木家的当家，应该不会很困难吧，又不是什么非常了得的事。”看着冥音的表情，日番谷如是说道。

　　叹了口气，冥音有些近乎无奈地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显困难，偶尔几次在府中远远看见，我都会觉得那位大人是触碰不到的存在。想要成为死神，也仅是因为不想再呆在那间屋子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总之，祝我好运吧。”

　　看了眼为自己打气的朽木冥音，日番谷突然间有种感觉，虽然面容相同，但朽木冥音和浅仓言歌终归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浅仓言歌的眼中一直含着深深的忧伤，而她整个人也像在雾中一样，让人看不透，而朽木冥音，虽然因为自身的境遇，眸中难免也会有些忧伤，但可以让人觉得出，她对于生活是有个乐观的态度的，从她想成为死神就可以看出来。

　　梗在心中的结，似乎颜色在变淡。

　　氛围变得静谧时，倏地，一个声音响起，“啊，日番谷君你逃避工作。”“你没有资格说我，而且逃避工作的是松本副队长你吧，我的份内工作早已完成了。”边说着，日番谷边转过身去，而松本乱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逃了半天工作的人的确是她没错。

　　目光前移，松本乱菊打量了下站在那里的朽木冥音，朽木冥音急忙欠了下身，打招呼道，“松本副队长。”“没见过这位小妹妹呢，哎，你是日番谷君的小女朋友吗？我还一直以为是雏森来着。”勾了下嘴角，乱菊故意调侃着，而被开玩笑的冥音不禁胀红了脸，想立即反驳，但碍于人家是副队长，又不好意思开口。

　　“松本副队长，如果你现在很闲，那么就请你回去处理队务吧。”一个“井”字出现在日番谷额间，而故作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的松本乱菊岔开话题，得知冥音想成为死神后，松本乱菊又积极主动地道，“我也来帮你好了！”“所以你是多么不想回去处理队务呢，松本副队长。”冥音一语戳破乱菊语中的“内涵”。

　　看着处得还挺好的两人，日番谷有些无奈地道，“既然你这么热心，那我就回去了，松本副队长。”“哎哎，那可不行，这可是人家拜托你的事情呢，日番谷君。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乱菊又转向冥音。规规矩矩的，冥音回答道，“朽木冥音。”“朽木？”

　　看到疑惑加好奇神情的乱菊，冥音在思索，下回再有人问她的名字，她要不要直接把姓氏省略，毕竟冠上一个贵族的姓氏，结果却身份卑微，着实更加丢人。

　　总之，她今天的修行在松本乱菊出现后，算是泡汤了，不过好歹在这之前她也学到了些东西，也算是有所收获，若是学有所成，留下与否，便要看她的造化了。

　　[two]

　　次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冥音敲响了职务室的门，走进去后，她只想说，他们这位队长兼当家的气场真心很强大，她光是站在他面前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甩了甩头，冥音深吸一口气，道，“那个，朽木队长，如果我拥有了成为队员的实力，可否继续留在这里成为一名死神呢？”

　　说实话，她真的心里很没底，人人皆知六番队队长是冰山一枚，且视规则为自己行事的准则，不过，她这个要求，应该不算是违反规则吧。

　　朽木白哉的目光在审视了她片刻后，又移到桌上的文件上，并听他开口道，“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所以，这是同意了？冥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急忙道谢道，“谢谢您，朽木队长，我先告辞了。”

　　职务室的门再次关上。那个孩子，是朽木家的，他记得，绯真在时，和她有过接触，似乎还会和她说说话，所以，方才竟会应允了下来吧。绯真，永远是他心底的一处伤，只要想起，便会疼，经年不会愈合。

　　走出队舍，冥音长长地舒出了口气，原来是件这么容易的事，害她紧张了这么半天。

　　在外面闲逛，冥音的心情很是轻松，见到迎面走来的人，冥音打着招呼，“日番谷君。”“朽木。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注意到冥音的神色，日番谷补了一句。颔了下首，冥音应答着，“是的，意料之外的队长竟然应允了呢。”随之冥音展开一个舒心的笑容。

　　日番谷闭了下双眸，如此不存芥蒂的笑，浅仓言歌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心结，似乎终于消散了。本就不应该的，把对浅仓言歌的怨愤，加到一个仅是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孩身上，这对朽木冥音，不公平。

　　“言歌？”日番谷看向一旁，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雏森走了过来，顿时，冥音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见鬼，究竟还有多少人认识那个浅仓言歌啊，这无疑为她增添了不少麻烦。

　　叹了口气，这回倒轮到他来解释了，手一指冥音，日番谷对雏森道，“朽木冥音，虽然和浅仓言歌长得一样，但不是她，对了，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就是她。”

　　面色一红，来到冥音面前，雏森欠了下身，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冥音也急忙欠了下身，道，“啊，没有，怪只怪我长了长和别人相似的脸。朽木冥音，请多指教。”“雏森桃，现就任五番队副队长，请多指教。”直起身，冥音在心里默默感慨，竟然在这两天接连认识两位副队长，她还真有幸。

　　“我还有事，先走了，朽木，小白。”挥了挥手，雏森道着别，然后迅速离开。看向日番谷无奈至极的面庞，冥音好笑地发问，“小白？”“你不用学她，朽木。”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的。

　　一边向前行进着，冥音一边在想着一个问题，抿了下唇，终是开口问道，“日番谷君，你现在介意告诉我一下有关浅仓言歌的事吗？我，想知道。”

　　微微一怔，日番谷叹息了一声，“早就猜到你又会问了，不过这两天下来也不是多介意了，傍晚教你控制灵力时再告诉你吧，不过，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料想也是，不然日番谷君初次见到我也不会那么抵触了。”冥音了然一笑，甚是不在意。

　　说到这个话题上，冥音又想到一个问题，心里又开始打鼓，她小心翼翼地问，“日番谷君，请你教我控制灵力会不会很占用你的时间？”“会吧。”闻言，冥音不禁一愣，刚想开口说那就不必了后，又听日番谷道，“不过，既然都答应了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费时就费时点好了。”

　　低下头，冥音勾了勾嘴角，嗯，她一定要努力，至少不能让人家的时间白费。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直至见到前方一个思索的身影时，两人双双停住脚步。看着那个望着六番队舍若有所思的身影，日番谷首先发问，“松本副队长，请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我要不要效仿银去六番队偷柿子呢。”“啊？”日番谷和冥音双双呆住。松本副队长，一天天地究竟在想些什么。

　　[three]

　　在她倒在路边时，他给了她一个柿饼，至今为止，她都认为那是她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说用一个柿饼拐走了她松本乱菊也好，总之，在那段不短的时间，她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即便是现在生活在静灵庭不愁吃不愁穿，她在心底也依旧认为，和他一起生活在流魂街的那一阵子，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一直漂泊无依的她，在遇见他之后，有了依靠；除了名字一无所有的她，在遇见他之后，有了生日；从来没想过在流魂街会有快乐的她，在遇见他之后，有了幸福。只是，那小小的幸福是如此短暂，在她还没有紧紧把握住时，那幸福便随风而逝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飘雪的夜晚，他决绝的背影。以往他离开，她等，总会等到他回来，但这次，她知道，她等不来他了，他真的离开了她的世界，就此，离开。

　　她不要再在原地等待，她要追逐他的步伐，他成为死神，那么她也去当死神。他是天才，仅用了一年就从真央毕业，她没有那么好的天赋，但也终究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死神。

　　刚来到静灵庭，她对一切都是陌生的，在见到他时，她明明就看到了他眼底涌现的惊喜，但在眨眼间，她所见的，是那摸不清想法，如面具一般的笑。他的笑不再纯净，她完全看穿不能，于是，唯一熟悉的他也变得陌生了，最后唯有一句生疏的“市丸副队长”。

　　她终于明白，她无论如何都是追不上他的，队长与副队长，只是一个职阶的差别，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隔了千山万水。在她受伤时，她听不到那个问她疼不疼的声音了；在她寂寞时，她听不到那个我会陪着你的声音了；在她有时工作忘了吃饭而饥饿时，她听不到那个给她柿饼让她吃吧的声音了。她再也，听不到那个关心她的声音了。

　　突然间，乱菊鼻子有些酸。真是的，明明她已经不是那个爱哭的松本乱菊了呢。

　　“松本副队长？你又怎么了？”日番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回过神，乱菊换上调笑的表情，轻松地说，“都说了人家在想去六番队偷柿子的事了呢。”

　　这种事应该说出来吗？日番谷一脸无奈，而冥音想的是，他们那位冰山队长，会是什么表情。

　　眨眨眼睛，乱菊故意丢下一句“真抱歉，打扰你们约会了”后，在日番谷有所反应之前，溜之大吉。

　　看着青筋暴起的日番谷，冥音干笑一下，问道，“那个，日番谷君，松本副队长刚才说的‘银’是谁啊？”“应该是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吧。他们是，同期。”冥音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日番谷没再说，她也没再问。看来，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她需要慢慢去了解呐。

　　[four]

　　虚圈。

　　待了这么些天，对于虚圈，浅仓言歌总算是基本上都了解了，像一些专有名词至少已经知道是什么概念了，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妮莉艾露成为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她不知道她的生活将要走向何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能活便尽量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窗外，是铺天盖地的黑，只有冷月悬挂在那里。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言歌不禁有些受不了的用手遮挡了下，而妮露的声音也传来，“还是不习惯开灯，言歌，你是吸血鬼不成？”“只是习惯了黑暗罢了。”波澜不惊的语气，没有多余的表情面孔，妮露真是服了言歌了。

　　“那个叫诺伊特拉的，为什么谁也不找，偏偏要找你打架呢？”知道妮露又经历了一番战斗，言歌随意地问着。无可奈何地摊了下手，妮露的表情摆明她也很是无奈，“谁知道呢，按他的话说就是不满于雌性凌驾于雄性之上，反正和那家伙是没有共同语言。”

　　言歌没有再作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许久，妮露又开口道，“好闷啊，言歌，我们出去走走吧！虽然，额，这虚圈也没什么好玩的。”“嗯，好。”说着，言歌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

　　在外面四处闲逛，言歌目视着这经年不变的景色，虚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那个蓝染大人是个怎样的人呢？”对于掌握着自己性命的人，言歌觉得有必要了解一番。思索着，妮露回答，“嗯，说来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蓝染大人很厉害，即使不服的人，迫于其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也必定完全臣服，当然，即使没有斩魄刀，他也很强。”

　　果然是很厉害的一个死神，不过却想叛变，尸魂界的未来会如何呢。

　　“危险！”在言歌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妮露推开，只听“铛”地一声，打斗又一次展开。退至一边，言歌静静地站在那里，反正她知道，无论打多少次，赢的都是妮露。

　　如言歌所想，诺伊特拉再一次战败。将剑收鞘，妮露拉过言歌一同回去吃饭，对于本来初衷是要陪言歌走走，结果变成和诺伊特拉干了一架这事，妮露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不过言歌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

　　已经到用餐时间了，但无奈于一直找不到沛薛和咚德恰卡，所以没有办法开动。让言歌坐在餐桌旁等着，妮露自己去找他们两个。这次却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他们。

　　按捺不住，言歌终于起身去找他们，在临近外面时，言歌又听见了打斗声，不加迟疑的，言歌奔了过去，果不其然，妮露又和诺伊特拉打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她看到，本应轻松获胜的妮露，因为萨尔阿波罗暗中做的小动作，所以首次战败。面具出现裂痕，昏了过去的妮露连同被强行除去面具的沛薛和咚德恰卡一起，被扔到了虚夜宫外。双脚像灌了铅般，她移动不开分毫，纵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本能所涌现的恐惧阻碍了她前进的步伐。

　　在她需要那令人厌恶的力量时，她才悲哀地发现，她完全使不出来。

　　呵，所以说是令人生厌，在她需要的时候用不到分毫，而在她不需要时却在无意中涌现，以至她自觉无颜留在日番谷和雏森身边。

　　在诺伊特拉和萨尔阿波罗离开后，言歌才小跑了过去，探头望去，却讶然的发现妮露竟变成了小孩，带着弱小的妮露，沛薛和咚德恰卡离开了这里。如果有可能，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再踏足虚夜宫。远离虚夜宫，远离诺伊特拉和萨尔阿波罗，让弱小的妮露快乐安全成长，而他们，将担负起保护妮露的使命。

　　步行回虚夜宫，言歌苦涩的抽动了下嘴角。

　　她啊，果然是不详，和谁在一起都会为那个人带来灾祸，既是如此，她便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虚夜宫中，直至烂掉好了，这样也不会祸害到别人。

　　漆黑的房间中，饭菜早已凉透了。趴在桌子上，言歌只是闭着眼睛呆着。

　　再也不会有人为这漆黑的房间点起灯了；再也不会有人谈笑着同她一起用餐；再也不会有人来关心她这个快要烂掉的人。

　　原本以为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原来，她的心并没有完全死掉。

　　一切又再度回到起点，她又是孤身一人。

　　终于还是失去了，她在这虚圈中，唯一的朋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