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离开》明明如月◆∩＿∩◆

10、韩冰

　　天宇，哥哥把爷爷送我的玩具和你换一样东西，你可愿意？不要！不要！我努力地喊可是喉咙仿佛堵住，我喊不出，喊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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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以为我是在葬礼上见到的她并认出的她，可是，我不是，应该更早，早在我们踏上飒汀，来到臣漆，呵呵，他从不知道，欣欣走时告诉了我去向，我努力学习不是为了扮演韩冰，而是为了能见到她，哥哥，你可知，我一直静静注视着你们，就像当初我与她在后院玩耍，你在房间里注视着我们一样，不恨，我不恨你，作为长子，需要承担的，我深刻体会到了，学习优秀，相貌出众，举止得体，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很沉重的担子，你会逃避，我不怪，可是她，我是不会放弃的，不是叫“天宇”她就会喜欢的。哥哥。我看着她的父亲把叶星带来这所学校，呵呵，和童年时的欣欣好象啊，可是不是，叶欣可不是如此软弱的人啊，你竟会分辨不出，呵呵……我爱叶欣，爱的不仅仅只是那个只对我笑只与我说话的欣欣，她的另一半，我也爱，对于他人的凶狠，我爱，哥哥，你排斥另一个她，却不知如果那样的她，她是不会活到现在的，你可知她想要的就是一个承认她不鄙夷不嘲笑不厌恶她的人，你可知她要的就是一个肯定她的存在？你可知她挣扎得好痛苦？你可知，一个肯定就可以安抚她就可以让她温驯，她是一只狗，话不好听，可她的确是，只要愿意接受她，她就会给你忠诚甚至一切！你不知，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说过，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的！可是你，你用了最残忍的方法让她不得不永远记得你，你只留下一句“我把她还给你，天宇”就死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收拾，而且还不能恨你！是，她的腿伤，我可以治好，她痛苦了，我可以安慰，可是，她的墙筑得更高更厚了，她活着似乎只为了那点责任，曾经是她负累的东西现在成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呵……
　　她在报复，报复让她活着不能死去的责任，报复即使大权在握也不能掌握的命运。“颜，你的腿还没有好，怎么能练习拳脚。”“想害我的人不会因为我是个女孩，就手下留情，更不会因为我是个瘸子就不忍心杀我。”她的眼睛里泛着冷光，车祸与10年前莫默母亲的车祸如出一辙，刹车的连接杆被换了，高速的行驶产生的摩擦使其断裂，她知道10年前的车祸是谁干的，可她没有追究，死去的人已然死去，何必徒增人命，她可怕吗？她心狠手辣吗？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能理解她？终于，终于成为了臣漆董事会的主席，莫颜，她终于可以在公众场合以莫颜的名字莫颜的身份出现，多大讽刺，多大的悲哀，我看着她在董事会上被竞争对手拿出病历，被那人戳脊梁骨，我却无能为力，欣欣，我不能背负你的眼泪，我太天真了，以为可以，可是殊不知，我以为给了你支柱，我以为我会成为你无畏的动力，却不知相对的，我把你锁在了我筑就的牢笼里。“冰？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开车迷路了……”你可知当你一身是血地坐在哥哥坟前，我心如刀绞。“放心，冰，这大部分是别人的血，车胎暴了，我遇上流氓，他们没有碰我，他们的手都断了……”“欣欣，回去吧，天宇要睡了，你的伤口破了，要处理的。”“鬼魂也要睡觉？”你的眼神痴痴的，没有焦点，茫茫然。“他不要睡，可是你这样，他看了不难过？”“哦”她点头，张开双手让我抱。“天宇”她昏迷叫着我的名呜咽却不见泪。“她有中度的暴力倾向。你的脸对她来说压力很大。”“可是，我不能离开。”“没有你，她会精神崩溃。”哥哥，这就是你留下的一切，不，是我造成的，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诺造成的！
　　暂时的度假，也许可以让她缓解压力，于是，去到普罗旺斯进行对度假酒店的考察成了欣欣的工作，作为她的医生，我是陪同。我试着想在她心情舒畅的时候告诉她，我才是天宇。可是，天并不随人愿……
　　“欣欣！你！你怎么了？”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我登时了解到她的例假来了，掀开被子，看见的是触目惊心的红！她的病历我看过，由于长期的工作压力饮食不规律，她的子宫发育不良，也是因此导致她的月事很不规律，有时候，可能一个月会有2～3次，或许是周期很长，量很多，从月头到月尾！无形中，她就是在整天的流血！
　　“没有事的……我不舒服……睡一会……一会就好……”她的声音发颤，嘴唇上还留着牙印，额头上冒着冷汗！不行，不能让她这样！我伸手，准备为她清理。
　　“你……干什么……”她说的无力，我突然想笑，都这样了，还想一个人硬撑吗？你太逞强了！
　　“还能怎样，帮你清理啊……放心，给你手术时，你全身，我哪里没看过，怎么？害羞？”
　　说着，为她褪去内裤，在下面为她垫上厚厚的毛巾，内裤整个被血浸得通红，卫生巾已经吸血吸到饱和！这样的内裤还能用？我立刻跑去超市为她买新的。
　　长时间的流血与疼痛让她神志不清得发起高烧，可我却没有送她去医院，想就这样照顾她，半夜，她说着胡话，喊着“天宇”我应，她依旧呜咽，依旧不流泪，连在梦中都知道是假的，我不禁心痛，我知道如果当时坐在驾驶座上的是我，我也会和哥哥一样的，我开始害怕，如果，如果我真的，真的死了，她会如何？会如何？到时哪里来另一个我来安慰她？欣欣，我开始害怕，开始害怕了……
　　等我醒来，她已经醒了，眼睛睁得很大，在看我，看我醒了，脸立刻红了，我想我的脸也很红吧？夕阳斜斜地映照进来蒸腾着我们之间的尴尬与静默，气氛在扩大，我们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无措……
　　可以给我一杯水吗？她问，怯生生的，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你可以陪我找四叶草吗？”的女孩，我相信她的心里对我是有怀疑的，怀疑我是天宇。
　　是夜，我们人手一杯咖啡，坐在壁炉前，火光在她的眼睛里跳跃，我好象又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往日的光辉！是注意到我的眼光了吧？她也转过头来看我，静默再一次伸出她妖娆的手，尴尬在攀升，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眼光下移看向她的唇，一杯卡布其诺让她嘴唇沾上了奶油，这白胡子小老太太令我不禁想笑“怎么喝咖啡都能搞成这样？”说着手不自觉伸向她的唇为她抹去奶油，将手指上沾染的食物用舌头舔去是很多人的不自觉习惯，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中，我这样的举动是煽情的，我知道，但我还是做了。果不其然，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脸涨得通红“啧！怎么这么小气啊？连奶油都舍不得，还给你！”剩下的还是静默，因为她已经被我突然的这一吻弄得晕眩，我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初吻，因为她还知道回应我，可是她紧张到不会呼吸又让我不得不信“呼吸！天！”我笑叹。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没有恐惧更没有责备，只是探询，探询我眼中泄露的内心的想法。“这是我的初吻。”她说得严肃，我知道她的话的意思——欣欣曾经说过“得到我初吻的人将会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你不喜欢他，姐，你的父亲找个和姨妈相似的女人生下女儿来也当作你的替身养着，你不是对这样的事很不齿吗？韩天宇，分不清你与她的时候你所受的痛楚忘了吗？他只是和韩天宇长相相似罢了，姐！你没有爱情了！没有了！”我们的关系变的微妙，敏感如莫默，她最先察觉到了，歇斯底里是她对这件事的态度，我们遇到了阻碍，很大的阻碍。“离开她，离开我的姐姐！”“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她不会垮的，她是女王，女王又怎么会被打垮，只要你不再出现，她会好起来的，会的！”女王吗？是啊，莫颜是女王，一个外强中干，孤独无助的女王，她得不到别人的谅解，欣欣，一直被你深深锁起的自己面对别人每一次的攻击真的不痛？不见得，欣欣，好笨，还是一样笨，痛就是痛，无论怎样躲，被攻击都是会痛的！你只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天宇身上，所以，伤你最深的人是我。
　　“冰，有时我会怀疑你与天宇是否互换了身份就和小时侯一样总是穿一样的衣服问我哪个是天宇一样。”你看着窗外，没有回头，我想承认可是不行，我很害怕，不行……可是我没有注意到玻璃里反映出你眼中的黯然……
　　转身走出她办公室的刹那，她等待着我的求证，可我却舍弃了她，其实时间长了，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是韩天宇还是韩冰了，我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两个人，好在，我们一样爱她。哥的死让我知道欣欣是如何脆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面对一次背叛了，尤其是天宇的背叛，可是莫默、臣漆是她肩上的担子，要让她轻松，至于此，我想到一个人。
　　脑癌疫苗的失效是我所能找到解脱你的转机，可也是你摆脱责任的契机。“莫颜，臣漆不能卖！”迪娜在规劝。“怎么不能？疫苗的失效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默默，默默会出事的！药品回收，病患赔偿，呵……迪娜，这笔钱足以拖垮臣漆！”她的眼睛里有伤痛，天宇一直是她不愿送走的吧，臣漆曾经是那个男孩怒吼的地方是所有纵情大笑的地方是欣欣不得不面对却也一直奋力回避的地方，这一关，臣漆不是不能过。只是有风险，但是她选择了卖……我与叶振华见面了。“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女儿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在乎，我只想让她解脱。”他的眼睛看着我很久“你和我选择了一样的路。”他说。“您希望她回来吧？”我问。他不答。“可是您敌不过您的父亲。”他依旧无语。“冰，去联系一家与叶氏实力相当的公司吧！想要吞掉臣漆也不是容易的事，现在的叶氏只要有人在背后捅一刀，必死。”她看着我，眼神绝望“冰，我很残忍吧？”不！你不残忍，这是董事会的决议对不对？你逼不得已。
　　3个月后，叶振华以个人名义开的公司成功收购了叶氏以及臣漆，在外人看来是多此一举，可是，叶家老头倒是欣慰——叶氏不是继承的而是抢夺的，即使成为了内定继承人，也不过是有了与老头抢夺的机会罢了。
　　“这是我的病历，我的子宫发育不良，不孕，作为继承人，我可是什么资格都没了呢。”她甩手关上车门，我看见关上车门的她的笑容，很美，是发自内心的笑。“冰，最终你还是选择忠于她啊。我早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可是仍旧希望她回来，做什么继承人只是借口，在外流浪受伤的女儿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回到父亲身边也许是她的好归属，所以，我希望你和她在一起，希望自己可以时时看她，不过，似乎你是对的，解脱她，才是她的幸福。她需要自由。”
　　欣欣，你要一个人走一段路，自己去面对。
　　答应了却不能做到的事有好多，不是要你不去相信，而是不能过分依赖。
　　如果我真的离开，你会怎么样呢？
　　如果我真的离开，你是不是就像离开水的花开始凋零？
　　不要。
　　这不是我要的。
　　如果我离开，你也要好好的。
　　无关责任，无关嘱咐，什么也无关，只是想你好好活着，你只是你自己，不是谁的守护，更不为谁而活，你只为自己。
　　不用追寻，不用固执，什么也不用，只是享受自由，接受一切无论恨或爱，一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