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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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老师你太慢了！你都迟了三个小时了！”
“啊，是吗？我在早上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一只黑猫……”
面对第七小队成员们愤怒的指控，卡卡西微笑着打哈哈忽悠过去。
生活似乎又重新走上了正轨，但是……旁边那个阴森森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喂！你来这干什么？！”
鸣人极不友好地问。
波风晞就站在离七班集合地点不远的地方。黑衣，斗笠，长刀，白色织羽，摆着一张冷得掉渣的臭脸（鸣人语）。他没有理会鸣人的挑衅，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好了鸣人，不要闹了。晞现在算是木叶的忍者，没有任务时会暂时跟我们一起行动。”
鸣人愣了一下。
“可他不是叛——？！”
“别让我提醒你守密义务。”卡卡西打断他“他的事有人负责。”
“去接任务吧，你不是早就想像一个真正忍者那样执行任务了吗？”
话题被强行转移，鸣人不情愿地点头。
“……好吧。”
对于新竞下忍小队，D级任务是最好的选择，可以帮助他们熟悉任务交接流程，培养团队协作精神。七班比其他小队迟了一到两天，当在任务管理处挑选任务时其他班已经都来过了，不过这也免去了可能被别班嘲笑的窘境。
清理药田，打扫庭院，做饭，带孩子的任务让三个下忍相当无语，且不说忍校授课根本不会教这种低端生活技能，平时三个孩子都是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型的，没把任务搞得一团糟卡卡西就够欣慰了。
谁能告诉我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樱痛苦的在内心内牛满面。
之前一直吵着要做任务的鸣人情绪相当不高，话也不怎么说。这不光是因为D级任务的琐碎，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吊在队尾不远处的波风晞。他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说话，大半边脸挡在斗笠的阴影之下，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萦绕在他身边。而偏偏还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极度隐匿，这已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鸣人！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你拔的是草药！杂草是长成这样的你给我看清楚了！”
小樱叉着腰怒吼到，她已经教鸣人认了三遍了，可这家伙拔下来的还是草药。
“真是的，我不管你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受罚的又不是我。”
小樱堵着气，跑得离鸣人远远的。
但她显然忘了此时他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鸣人抓抓头发，苦恼地看着手里的两株几乎没什么差别的草。上忍校的时候理论课他几乎都是睡过去的，根本没听过讲，小樱讲的单子叶和双子叶他一点也不明白。
不都是绿油油的，你有我有全都有。
“嘁，白痴。”
佐助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把佐助毛刺刺的发梢照的略微透明。鸣人抬头的时候，拿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
“……我不想跟你吵，别烦我。”
鸣人蹲在地上，扭头继续看小樱给的杂草。药田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鸣人不敢继续拔草，只好看着样本发呆。
佐助一挑眉，这个吊车尾可真够蠢的。但分班才三天不到他们就已经打了三次架了，而且昨天才被卡卡西警告过。他决定不跟白痴计较。
“哼，留你继续蹲在这把任务拖到天黑？你别忘了我们下午还有任务。”
鸣人“唰”的一下站起来，怒视佐助，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拖后腿，而且他这两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佐助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他们都是不服输的性子，都到了这个份上，谁再退让就是懦弱了。
在佐助的怒视下，鸣人那双愤怒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身体也微微地晃，然后在他察觉到不对伸手拉住他之前，就往后栽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你……”佐助等了几秒钟，不知道鸣人要干什么，于是蹲下身去，然后他就忍不住骂出来。
“白痴！”
鸣人扶着额头，好半天才觉得耳边萦绕的嗡嗡声消去，眼前昏黑的事物也渐渐清晰，他知道这是自己起来太急，血压跟不上，但在死对头佐助面前上演这么一出让他无端地感到羞窘，鸣人涨红了脸，火辣辣的感觉一路烧到耳朵尖，他一把推开了佐助扶着他后背的手，大叫道：
“混蛋！你刚才对我干什么了！”
“白痴。”佐助一脸嫌弃，再次表达了他的鄙视“是你自己起来太急，和我有什么关系。”
鸣人几乎立即跳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
“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佐助瞄了眼他通红的耳尖，觉得这次就算没有低血压，多半也是高血压了。
“别起那么猛，你再晕一次可别指望我把你弄回去，吊车尾的。”
“你这种家伙要是能指望我就是脑子有问题！”
“哼，也不看看是谁在这儿拖后腿。”
佐助小声嘀咕一句，鸣人没听清，但他相信佐助嘴里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好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赶紧把活干完，就等你了。”
鸣人僵了一下，扭过脸不理他。
“喂，我说吊车尾……你该不会是还没分清草药和杂草吧？”
鸣人狠狠瞪他一眼，恨不得把他那张专揭别人短处的臭嘴给堵上。
佐助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看着这个吊车尾吃瘪的样子他莫名的愉悦。
“……是又怎么样？！”
“小樱刚不是给你讲过吗？”
鸣人有些心虚，但他确实是没听懂又有什么办法。
佐助看着那个金发白痴气鼓鼓的样子，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告诫自己别和吊车尾一般见识，故作大度地说：
“……说吧，你到底哪没听懂。”
鸣人更加恼火，佐助这家伙绝对一点诚意都没有，根本就是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他想说他哪都没听懂，但真要说了实话还不被佐助那个混蛋给笑死！
憋了半天，他丢出一句“本大爷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就自己把活都干完吧。”佐助起身，扭头就走。
可恶！那个大混蛋绝对是来耍他的！
鸣人气得一脚踹上旁边的小土包，踢翻了几株不知道是草药还是杂草的植物。时间一分分过去，他看了看正午高悬的太阳，又看看佐助越走越远的背影，暗骂一句可恶，终于还是屈服在午饭的诱惑之下，咬咬牙追了上去。
“喂，宇智波佐助 ！”
佐助直接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鸣人只好一直冲到他跟前。
“混蛋！跟你说话呢！”
佐助步子都没停，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喂！”
他猛地站住，鸣人差点撞到他身上。鸣人恼火地抬头，却发现佐助正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极有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他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不要先在对视中移开眼睛。
“什么事。”
这次佐助是真怒了，疑问句被他硬生生说成了启使句，大有“你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就毙了你”的势头。鸣人在佐助的威慑下宁死不屈，仍梗着脖子倔强地和他对视。
“……杂草和草药到底有什么区别。”
鸣人不情愿地向一直以来的死对头求教。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吊车尾的。”
佐助不依不饶，鸣人立马就炸了。
“你说谁求你了！混蛋佐助！”
“那是哪个白痴连杂草和草药都分不清，害我们现在还没饭吃的？！谁刚说能指望上我他就是脑子有问题？！漩涡鸣人！难道身为一个男人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
佐助从刚才就一直很生气，鸣人恶劣的态度终于成为了他爆发的导火索。他一句接一句，跟机关枪子弹一样猛烈的质问倾泻而出。
鸣人成功地愣了，他头一次听见佐助说这么长的句子，显然对方是气坏了。而且最糟糕的是，他说的都是事实，而自己偏偏还有求于他。鸣人开始后悔刚才不过脑子就说出去的话，但不反驳回去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两人僵持了有快十分钟，时近初夏，太阳把他们烤得汗流浃背。
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鸣人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腾”的就红了。
对峙的关键时刻，他的肚子居然出卖了他！混蛋佐助一定会笑死他的！
一方的气势先弱了下来，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立刻就缓和了下来。
“哼，好吧……刚才的事就算本大爷错了，现在你总能告诉我杂草和草药的区别了吧。”
佐助黑着脸听完鸣人不算道歉的道歉，然后对方又提出了那个杂草和草药的蠢问题。
至少是鸣人先服软了不是？他们之前吵架，不管是对是错，鸣人从来都不肯低头，哪怕他自己是错的都要强词夺理。能让他低头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佐助这么安慰着自己，终于还是放缓了语调问他。
“说吧，你到底哪没听懂。”
同样的对话再次出现，这次鸣人没有炸毛，他想反正刚刚已经丢人丢到家了，也不欠这么一点。
“我哪都没听懂过。”
如此直白，如此理直气壮，佐助差点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虽然他早就猜到多半会是这种回答，但真的从鸣人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招架不能。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了半截的金发吊车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我就知道…你给我听好，我从头说一遍。敢走神你试试看。”
“哎呀说吧说吧我听着呢，别婆婆妈妈的。”
……
经过艰苦卓绝但光荣奋斗，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佐助，终于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到了一点微茫的曙光——
“噢，原来是这样！懂了懂了！哈哈，本大爷漩涡鸣人果然是个天才！”
鸣人极度自恋的样子让佐助无语了半天，觉得他果然是没救了。
“……白痴。”
他低声骂了一句。
但他也不会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激怒鸣人了，总体来说，鸣人的学习态度简直称得上端正，不但没再和自己作对，也没有故意捣乱。这大出他的意料。而且这家伙的理解力也不是差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要从头说起，讲了不多几遍就会了。
所以这家伙根本是从上学开始就根本没好好听过课。
可是话虽这么说，讲七八遍才讲懂并且工作还没正式开始，佐助还是想骂人。
“哈，被我抓到了！混蛋佐助你又说本大爷坏话！不过…谢啦！”他自来熟地搭上佐助的肩，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没想到你这混蛋很有料嘛，真是，平时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鸣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离得很近，刚洗过的衣服上新鲜的皂荚味冲入鼻腔，还有像他们这么大点的孩子身上特有的气味，和草药与汗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模模糊糊，在太阳底下暖熏熏的，有一种莫名的影响力。佐助看着鸣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傻样，一瞬间觉得心情好了起来。他动动胳膊把趴着他肩上的鸣人掀下去。
“……干活了，白痴。”
“混蛋佐助你又讨厌起来了！”
“快点，你不想吃饭了吗，吊车尾的？！”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