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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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宇智波佐助是被热醒的。
木叶的夏天来得相当早，持续也相当长，早上五点天亮之后，气温便迅速升高，早上九点之后就达到了人厌狗弃的高温，任你再打起精神大喊着青春万岁，也不可能不被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烤焦。
这样的天气当然睡不了懒觉，然而他今天醒的比平时又更早了点——佐助梦见自己在雨林里走，空气湿热透不过气来，不知道哪里的树上掉下来一只超大的林蛙，劈头盖脸糊在他身上，佐助被膈应得一个激灵，但任他如何推拒搏斗，都像是狗皮膏药，只有越抱越紧的趋势——而且这蛙违背常理，居然他妈是热的！
这他妈还怎么能不醒。
佐助喘着气睁开眼，只觉得颈窝里湿热得难受，他低下头去，正对上某个死死扒着他的白痴吊车尾，嘴里还念叨着拉面。
斜进窗的朝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金色的发梢上跳跃，这个平时闹哄哄的家伙看起来莫名安静，佐助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到了教室里那个突然的吻——这白痴什么也不说，突然就亲过来了，嗯，嘴唇挺软的，嘴里还有味噌的味道……
糟糕，他怎么会这么觉得！
宇智波家最后的后裔似乎被这内心突然的动摇惊吓到了，差点自戳了自己刚开到二轮勾玉的写轮眼。
也许是因为动怒使人发热，这吊车尾嘟囔一句好热，终于放过他，四肢大张着翻过身去，哗啦一下，卷到了床的右半边，转眼间把头下面的枕头骑在□□，又以一种更加扭曲的姿势把脸埋在里面。
“叉烧…叉烧拉面……呲溜……”
还带吸溜口水的！
硬了！拳头硬了！
洁癖发作的宇智波佐助看着自己的备用枕头被这个白痴用这种姿势各种摩擦，一时间觉得留给自己的选项不多了——是打死他呢？还是打死他呢？还是打死他呢？
宇智波家的复仇者赌上了家族的荣誉，用上这辈子的良好修养，以免自己一时不查，就成为因为杀掉同伴而被村子追杀的叛忍——他就不应该同意让这大白痴到床上来睡！不，他就不应该同意收留这个不问自来的混蛋！
时。机。未。到。
佐助攥紧了拳劝自己，扶额长叹一声下床洗漱，抬手间突然摸到领口，似乎有点……湿湿的？
佐助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那种漩涡鸣人的命今天要保不住了的预感——他伸手摸一把还潮湿着的领口，手上还他妈有点黏，不出所料是某人的哈喇子。
宇智波佐助的脸彻底黑了，写轮眼也开了——
“漩、涡、鸣、人你给我滚起来！今天不杀了你我宇智波倒着写！！！”
当鼻青脸肿的鸣人和脸上带着擦伤还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佐助一起出现在演习场的时候，波风晞着实愣了一下。
新挑选的小青蛙饭盒拎在手里无所遁形，他环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地方，干脆一拢手直接揣进黑衣宽大的袖子里。
鸣人也没说今天会来啊。
昨天送伊鲁卡离开后，波风晞举着市面上最畅销的菜谱，对着新买来的灶具和食材犯了难。
根部的忍者都是直接拿兵粮丸当饭的，从来没有过做饭的烦恼——他从记事起，做过的唯一最接近下厨的活计就是小时候给鸣人冲奶粉，有具体的说明书不说，每个步骤还都精确到克。
可谁能告诉他，半匙是多少？少许又是多少？？？
不管了尝着放吧。
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波风晞以研究新忍术的精神钻研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拎着新挑选的小青蛙饭盒，在鸣人家里扑了个空。
他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波风晞放眼望去，演习场入口两个纠缠的人影——昨天还跟他针锋相对的弟弟，正不依不饶拉拉扯扯地跟着佐助往过来走，大有宇智波佐助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后者臭着一张脸，一脸的嫌弃和不愿多说，不知道又闹了什么别扭。
人影走近了，斗嘴的声音也隐隐传过来。
“我不管！今天不准再上我的床睡！”
“凭什么混蛋佐助！你早上下那么重的手！我屁股现在还疼呢！”
“烦死了吊车尾的！我说了这全都是你自找的！”
这他妈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波风晞差点捏爆了袖子里的小青蛙饭盒。
当然晞也不至于真的去担心两个小孩子的节操问题，他冷着脸戳在演习场中央，等到两个下忍走近，才拿他足以杀人的视线逼视过去，两个打打闹闹的小动物瞬间噤了声。
也许是清早的太阳太刺眼，又或许是波风晞的死亡凝视太吓人，鸣人干笑着退了一步：“哈哈，你们修行吧，我我我我先走了！”
他刚转过身去，紧接着那个男人冷得能把人冻住的声音就把他冻在原地：“我昨天跟伊鲁卡见过面了，你这段时间的修行也由我负责指导。”
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伊鲁卡老师怎么会这么随便地把他交给这么危险的家伙啊！他悲愤地扭头，指着晞大叫：“骗人的吧！你这个邪恶的家伙对伊鲁卡老师做了什么啊啊啊！”
波风晞简短地答：“他要给学校代课，没有时间教你。”
还真是。
忍校远没有到要放假的时候。
“……哦。”
鸣人酝酿了半天，奈何波风晞淫威太盛，终于蔫哒哒地垂下头去，各种不情愿地妥协了。
“鸣人。”波风晞叫他。
“干嘛？”
鸣人没好气地反问。
“接着。”
下一秒一个长条状的阴影来袭，波风晞抛了什么东西过来，他条件反射接在手里，却被入手的重量拽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鸣人来不及抱怨，双手把那东西稳住，定睛细看，才发现那差点把他砸倒的条状物，正是波风晞腰间的佩刀，从他们见面以来，杀过人也沾过血，一直不曾离身。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把刀鞘拄在地上，不高兴地叫道：“喂，你这家伙！耍我吗？！”
那把刀刀身出奇的沉，立起来到他胸口那么高，即使有一端支在地上，仅是靠在他身上的部分，还是让鸣人有一种撑着大理石柱的错觉，他不得不用力对抗，以免被刀靠倒。
波风晞一只手揣在怀里，目光捉摸不定。
他打量了他一会，才说：“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进阶的查克拉控制技术，但我有一个要求，”他单手握住刀鞘靠上的部分，就像拿起一张纸一样轻易，把刀提起来，塞回鸣人怀里，“不论进行什么训练，你都得拿着这把刀，不可以挨到地。”
这刀大概有两个他那么重，忍者的力量超乎常人，可即使有这样超人的力量，鸣人单薄的身子还是被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直晃悠，他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稳住，抗议：“这叫什么修行嘛！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嫌拿着麻烦让我帮你拿刀嘛！”
波风晞神色一凝：“做不到吗？”
这质疑可谓戳到了鸣人的痛脚，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周围人的质疑和鄙夷当中，甚至自己都不再相信自己，直到伊鲁卡老师从水木的手里剑下用生命保护了他——金发少年立马跳起来：“你说什么！谁说本大爷做不到的！”
波风晞转身，点头：“那就跟上。”
他向演习场的出口行去，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卡卡西出任务前告诉过我，你们的查克拉控制训练已经完成爬树了，那就由我来指导你们水面战斗的修行。”
波风晞脚步不停，刀鞘光滑，在少年人手里不停往下滑，鸣人憋红了脸，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黑发的少年本来走在波风晞前后脚，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暗暗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金发的吊车尾追上来，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握住了在鸣人手中不停往下滑的刀鞘的下端。
“……佐助？”
鸣人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宇智波佐助哼了一声，手上用力把刀身抬平：“白痴，快走。”
鸣人看着他，突然一呲牙嘿嘿笑起来：“佐助你这家伙，原来也知道团队合作嘛。”
黑发少年看着他，恨铁不成钢。
他偏过头去，别扭道：“别多嘴！快走！”
佐助常来的训练场离河边不远，走路不过七八分钟便到，晞对训练场没有偏好，当然是佐助指定哪个就去哪个了，而波风晞那家伙的刀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重得吓人，他们两个人抬着两端，中途还换了好几次手，走了足足十五分钟，才望到了波风晞在河边驻足的身影。
两个狼狈为奸的下忍停下脚步，也顾不上波风晞要求的刀不能沾地了，把刀鞘戳在泥里，靠着离河边最近的大树喘气。
忍者一般不惯用刀，木叶的忍者更是如此。
木叶忍村的创始人千手和宇智波两族，一者以忍术和幻术著称，另一者以体术和强大的医疗忍术见长，除了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期的传奇人物木叶白牙之外，就没有出过强大的刀术作战专家。
佐助平复着呼吸，才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不知为何消耗了一半多，而旁边的鸣人更是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简直像犬冢家吐着舌头的小狗——这白痴早上为了跟他斗气没吃早饭，抬着刀的过程中还不停跟自己抬杠，非要承受多一点的重量，却搞不清是抬高还是降低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不停调整自己拿的那一端的高低，不累才怪了。
早起的愤怒出乎意料地平复下去，宇智波的后裔开始考虑另一件事——
他见过波风晞用刀，只能说其疾如风，其势如雷，他用起刀来是那样轻松，如臂指使，砍瓜切菜一样在一群暗部中杀了个几进几出，溅起的血喷出几米远，却连他一点衣角都没有沾到。
佐助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用刀的忍者都是这么强的吗？
想想在他有限的忍者生涯中碰到的另一位刀术专精的敌人，雾隐鬼人桃地再不斩——他那把大刀长度超过两米，刀身厚重，能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站立其上的强度——佐助突然觉得这刀这么重也有点道理。
佐助调匀呼吸，活动活动手腕站直身子，拔脚向站在河边的波风晞走去，鸣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为啥先走了，喊他：“佐助你去哪？”
烦死了这个吊车尾。
然而宇智波佐助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没办法放鸣人一个人在后面磨蹭，又不想让波风晞知道他帮鸣人扛了刀，当然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好。
宇智波佐助头也没回：“啰嗦，吊车尾的，都说了别多嘴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