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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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晞给佐助准备的训练只能用于提升精神力。
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宇智波大概一贯理直气壮，但当黑发的少年语气别扭又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波风晞能不能指导他修行的时候，波风晞鬼使神差地，就那么答应了他。
熟悉的感觉从佐助身上一闪而过，让他回想起了不知道多久之前，满手心汗孤注一掷，背着团藏请求大蛇丸大人教导忍术的自己，而血海深仇与光复宇智波盛名的抱负下，也不过是个孤独的，孩子啊。
晞这次是为了教导鸣人回来的，然而他是注定要走的，虽然不知是何时，但少说也要待那么几个月，就看他教的东西，那臭小子要花多久才能掌握了，可没想到弟弟还没有见着，他就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心绪波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的感情渐渐在他身体里复苏，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活人了。
没料到波风晞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佐助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只迎来对方毫无意义的补充。
“你应该清楚，我是为教导鸣人而来的。指导你，只是顺带。”
佐助了然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本不会对这种事情解释一句，而修行这种事请，也理所当然，无需半分解释，说到导师——旗木卡卡西，那个只有一只写轮眼的银发上忍，才是村子为他安排的正牌导师。
虽然不知道他本来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带着那本小黄书消失到哪儿去了。
不良上忍的不靠谱程度再次触动了少年的不知道哪一条神经，佐助哼了一声：“我不会拜你做老师的，只是请你为我陪练。”
波风晞点点头，算作默认，他的视线转向佐助，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那视线毫无感情，好像在看一块死物，佐助觉得凉飕飕的，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宇智波的末裔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身体想要逃跑，可意志不许，他又咬咬牙，忍住了，勉强与他对视。
可恶，还是太弱了。
仅仅强者普通的一瞥，都无法承受，就更遑论战斗了。
波风晞盯了他半晌，佐助鼻头见汗，强撑着没有挪窝，这个孩子虽然青涩，但已拥有成为一个合格忍者的觉悟了。晞无波的眼里流露出一点赞赏，他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视线也移到了别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了训练这个孩子的方法。
晞开口，对佐助说：“出于一些原因，我无法教你忍术，你也学不会我的体术。”他顿了顿，没有看佐助的脸，“我唯一能帮你的，就只有精神力锻炼。”
宇智波佐助的瞳孔，瞬间缩紧了。
精神力是查克拉构成的基础，也是写轮眼瞳力增长的源泉。
一对一，必逃之。二对一，掏后心。
从战国时期流传下的对付宇智波的口诀，都可以看出各个家族对宇智波的忌惮，而这一族之所以为人所忌惮，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那双集复制眼、洞察眼、幻术眼于一身的写轮眼。
而莫说幻术，每一个忍术的实施，甚至每一次拼杀电光火石的瞬间，胜负生死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精神的较量，也即是精神力的较量。
在波之国鸣人大桥一战，佐助终于不负他宇智波的姓氏，开了写轮眼，他跟随卡卡西而来，本想着等在窗外待卡卡西谈完，好逮住自己的上忍老师，问问写轮眼使用的诀窍，怎么也没想到卡卡西谈完中途就溜了，把他撂给了波风晞这个阴晴不定的大杀器。
晞他虽说是鸣人的哥哥，可对木叶的暗部下手佐助也是亲眼所见，后来不知道和村子达成了什么交易，留下来做了木叶的忍者。从在窗外被黑衣男人的杀机锁定的那一瞬间，佐助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一点也摸不准波风晞的性格，而卡卡西，似乎也刻意把自己留给了他。
波风晞开门见山，问他找卡卡西干什么，他本可以借口卡卡西不在，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可面对这人如山岳一般的气势，二轮勾玉的写轮眼自动打开，身体也自动兴奋戒备，血液里属于佐助的战栗，和属于宇智波的骄傲和战意同时沸腾——宇智波佐助从不畏惧强者，相反，他憧憬一切力量和强者，只因为他的胆怯和退缩，早在五年前那个血夜里，便已经被无限的恨意燃尽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很强，请和我打一场！
“我叫帕克，你们是卡卡西的学生吧？他有话要我转达。”
小只的斗牛犬蹲在演习场的木桩上，披着忍犬特有的外掛，脑袋上还戴了一片镶着木叶护额的头巾，三个下忍围在木桩周边，有些惊奇地看着它。
鸣人心直口快，第一个忍不住了。
“诶诶诶诶——？！狗狗竟然会说话！”
狗狗举起肉垫柔软的爪子，梅花形的肉垫小巧可爱，看上起手感绝对超棒——然后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金发下忍的头。
“没礼貌，是忍犬啦忍犬，小心不给你摸我超软的肉垫啊。”
回应他的，又是一串惊讶的“诶诶诶？”。
作为曾经辉煌过的宇智波，佐助家里有祖传的契约卷轴，小时候也见过家族豢养的忍猫，对小动物说话的接受度比鸣人要高得多，眼前的帕克很明显是和卡卡西签订过契约的忍犬，于是他问：“卡卡西让你带了什么话？”
帕克蹲在木桩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三个下忍，金发少年被拍了一巴掌跳脚，咋咋呼呼，黑发的宇智波家少年一脸冷漠，仿佛别人欠了他一笔巨款，粉色头发的少女则看起来神色摇摆，似乎是在提出过分的要求摸摸肉垫和大喊佐助君真帅之间举棋不定。
都说物似主人型，帕克叹息一声，拿肉垫超级软的小爪子扶了额，心里感叹卡卡西带的都是什么学生，一点都不省心。
小只的忍犬正色道：“卡卡西有任务，这段时间都不在村子里，让我来通知你们自由行动。接任务也可以，自己安排修行也可以，总之不能荒废，他说了回来要检查哦。”
帕克话音刚落，鸣人已经闹腾起来：“啊啊啊卡卡西老师怎么这样！居然私自去完成任务了，都不带上我们！”
小樱也紧接着提出疑问：“诶？那老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帕克摇摇头：“无可奉告。”它转了个边，把屁股对着三人，“总之，我的话就传完了，再见了。”
通灵术解除发出“嘭”的一声，帕克消失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中，留下三人在原地一头雾水。
小樱内心暴走了。
不要走啊我还没有要求摸摸肉垫呢啊啊啊！可恶啊鸣人那家伙都碰到了！！！
虽然内心活动十分丰富，但在心爱的佐助君面前，小樱还是保持了相当的温柔和矜持。
帕克已经走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要做什么，小樱内心的暴走中镇定下来，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那么佐助君，你有什么打算呢？”
“修行。”
佐助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一句话给接下来的小组活动定下了基调。
这副“过年还钱”的冷面丝毫没影响小樱在心里给他疯狂打call：啊啊啊啊佐助君好帅啊啊啊啊！
鸣人看了佐助一眼，想到昨天他闯进河边演习场，正撞上和晞对峙的佐助，和被佐助拉来“陪练”的波风晞。
他心里莫名有点酸，又说不上具体是在气谁，既觉得佐助这家伙不厚道，不声不响自己就找到了陪练的对象，完全忘记了他们在波之国小树林里一起爬杆过夜的友谊，又有点生气——波风晞那家伙，不是自称是他哥哥吗，怎么给别人当陪练这么积极——
当然，就算那家伙跪在地上求着给自己当陪练，本大爷漩涡鸣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鸣人你呢？”
小樱的声音把他从莫名的窝火中唤了回来，鸣人抠抠脸：“啊，那我也进行我独家的修行吧。”
小樱有点懵：“诶？你们是一块修行吗？”
两个平时不对付同伴异口同声都说要修行，佐助君还好，鸣人都没有顶嘴——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佐助淡淡说，“我有我的修行计划。”
听到他这句话，鸣人像被踩了痛脚，立马跳起来：“佐助难道你今天还要去找波风晞那个混蛋吗？！”
佐助点头。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鸣人炸了，“那家伙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单独跟他待在一起！”
想到波风晞那家伙把他夹在腋下，红色飞溅，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鸣人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佐助这家伙脾气这么臭，万一把那家伙惹怒了，还不得被分分钟干掉啊！
不行，赌上未来的火影之名，他漩涡鸣人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一把抓住佐助的手：“不行！你不许去！”
太阳升起来后温度也变高了，鸣人手心里全是汗，佐助没想到鸣人会来抓他的手，条件反射，像被烫到一样甩开了：“不关你的事，吊车尾！”
心虚的宇智波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于是又补上一声冷哼：“只要能获得力量，我不在乎他是多么危险的家伙。”说罢扭头就走。
鸣人楞在原地，掌心里还残留着佐助手上的余温。
“我是一个复仇者”，“我的目标，是杀了那个男人”，“我唯一的目的只有变强”，“我的必须要获得力量”……
这样的话佐助说了不止一次，此时却在同一时间，全部回到鸣人脑中，而直到这刻，鸣人才第一次意识到了佐助所追求的东西的真正含义——为了得到力量，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和波风晞这样危险的家伙为伍，而他的眼里，也只能看到比他更加强大的人——
可恶，明明，明明他们之前已经是相互认可的对手了啊！
而如果他不能变强，从此佐助那家伙眼中，将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漩涡鸣人心中头一次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危机感，那是，已经得到的对手、兄弟、家人要被夺走的危机，而可能从他身边夺走佐助的，甚至都不是波风晞——今天是波风晞，明天可能，又会是更危险的家伙，甚至可能，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男人，佐助的哥哥，和他的复仇！
他是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鸣人脸上的笑和怒都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无比的坚定，他扭头对小樱说：“抱歉啊小樱，那我也要去进行我的修行了，回见啦！”
鸣人这样子怪怪的，小樱愣了一下：“啊，好。”
她看着那抹远去的金色背影。
那我也去图书馆好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