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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冰也不厚,一撞就破了。”

      “你确定他们是淹死的?”

      “这个……也可能是冷死的吧。”

      集体投湖?

      我忙穿了衣服,急急地往那边去。

      晓霜居下有着一块宝石似的结了冰的湖,只是在案发的地方,漂着几块碎冰,水过潺潺的,尸体已被捞了起来。案发那儿和之前的案发现场一样,都是密闭空间。他们本在偏房门外的廊上呆着,等待偏房内的春羞召唤。那廊左右有门,一关上,就走不了人,也进不了人,偏房的门紧闭着,是春羞在里头看书,本想把书看完了,才叫他们进来的。怎知他们竟跨过了栏杆,跳进了湖里自杀。

      那春羞嘤嘤地以袖掩面啼哭,又说:“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华少庄主,你要怎么赔我?”

      我把人一拦,说:“少拉拉扯扯的。人又自己跳湖的,就算有人故意行凶,也不是复情做的。你要赔,就叫凶手以身相许吧!”

      春羞冷笑道:“你是他娘啊,没事净往这人堆里钻,贫嘴贫舌的,有一天我要撕了你的嘴!”

      华复情拉住我,说:“这事尚未弄清,可否先让人验尸?”

      春羞道:“验什么尸?他们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没的赤身裸体的让你们弄的。”

      我看春羞分明是故意刁难,要把他的嘴堵住,确实不容易啊。也不能叫华复情牺牲色相啊。真是为难了!我仔细看了看地上,又见那覆蜡的橡木的地板十分光洁,才想到,难道这么早的天也有人抹地么?天寒地冻的,应该也不会时常擦地的。这么干净……啊,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天寒地冻还穿着薄纱蹭地板的,是他们蹭干净的吧……他们这般不怕冷,还往冷冰冰的地板上蹭,是吃了药的缘故,只因那药不但会让人发骚、还会让人发热的……

      顿时灵机一触,我只笑了,说:“不让人们验尸,难道春羞公子心里有鬼?”

      春羞冷着脸说:“我有什么鬼?”

      华复情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道:“这里也没旁的人,说不定就是春羞厌了他们,要治死他们呢。”

      春羞冷道:“你可别血口喷人!适才你方说了,是他们自己投湖的,况我又一直在偏房内,怎么杀人了?”

      “这也不难!”我道,“我仅记得,你有一种能让人浑身发热的药的,看来这种药也该是有个剂量的。若你把过多剂量的药物给他们吃了,他们热的受不了,就投湖去了。但终究肉体凡胎,又只着薄纱,身体内里觉得热,只是虚热,一投入冰湖之中,就给冷死了,也不是没有的。”

      春羞气极,半晌才说:“我看他们确实是这么死的。”

      这话倒是惊着我了,我愕然了很久,才说:“真的啊?我随口说说的。”

      春羞哼了一声,只推开了掩门,见里头躺着三条尸体,身上俱只着薄纱和亵裤,三人不仅是双颊绯红,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洇着粉红的色泽。我跪在尸体旁边,既是好奇,又是心惊。那春羞却说:“我可没有特意加大剂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华复情道:“春羞公子没有加重药,但可能是凶手提早把药给换了。”

      我道:“凶手既善用毒,那么也该会用药。说不定他就是知道了春羞的习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吃药的?”

      春羞答:“我们这里有个浴室,他们在里头吃药,洗净身子,再穿上薄纱。”

      那个浴室暖烘烘的,里头有着几个玲珑木架,架子上放着衣物,也放了几瓶药。只有一瓶是开了封的,其他都还密封着。按照人的习惯,一般都是先吃开封了的药的。想必就是开了封的这瓶被掉了包。我把药瓶的盖子打开,倒过来,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这也好解释,药丸容易伪造,但再伪造一个一样的瓶子却不容易。因此凶手只将瓶子里的药倒掉,放上三颗自制的夺命药,以确保他们每人都会吃到假药。

      我讶异地说:“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晓霜居的守卫怎么样?”

      春羞说道:“当然严格了。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华复情皱起眉头,说:“凶手会不会易容进来了?”

      “易容……?”春羞吃了一惊,才说,“也是,凶手是会易容的,五毒不就冒充过小厮么?”

      五毒冒充小厮时,用的是我做的面具啊。我可没有再制作面具了。难道X也会易容么?呃,易容术什么的,貌似没有说是我的专利啊……我和吹笛子君见面的时候,他还说我的易容术进步了,这是不是表示,灭蟑本来就会易容术?搞不好易容术是天魔教的必修课?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求我制作假面?
      华复情和我说道:“关于高虚君的推测,我认为,那个叉不可能比大家更早上山。”

      “什么?为什么?”

      “在大雪封山之前,我们的人会定期上山采药、打猎,里面能住人的洞穴,也都常去看,常去住。要是多了个人,必定会留下痕迹,岂能不发现?我已仔细问过庄中的人,确实没有那样的痕迹。”华复情沉吟道,“那个叉可能现在是住在那上面,可不会一早就住那儿了。”

      “所以凶手,仍旧是群雄宴的参与者之一么……”

      药……凶手用毒,凶手制毒……那三个人是服了热毒,才奋不顾身投湖死掉了的……如果他只用毒,就能达到不需要在场也能杀人的效果了……再假设凶手会易容……凶手参与了群雄宴……按照高虚君的理论,凶手可以说是“早到”者,却在无意间“隐形”了,大家都怀疑不到他头上……

      难道……

      我突然拔腿就跑,华复情便跟着我跑。冷风吹得我头发凌乱,但我知道华复情的头发是不会乱的,因为他是男主角,必须保持潇洒姿态。只是我的心水越发清明,本来眼前是一片迷雾,那迷雾却渐渐消散了,我眼前已是我明白的地方了!

      我到达目的地,见上面锁了,忙对华复情说:“你有锁匙么?”

      华复情摇摇头,说:“我去拿?”

      “不用,直接砸了吧。”

      华复情虽然不太同意那样粗暴的做法,但仍然徒手把锁砸了。我推门进去,见内里窗明几净,哪里是荒废封尘了的样子?华复情愕然,道:“这里明明被封住了,锁,也好好的。”

      “只要有锁匙,就算天天出入,外头看起来也跟一直封着差不多。况且现在也甚少有人来这么偏僻、封闭之处。”我直接往里头去,只见案上还放着新鲜的药草,石舂上还残留着药汁。

      华复情愕然道:“难道这就是那个叉制作的毒药么?”

      药草只用了一半,石舂也没洗净,只是放着,怎么会呢?难道凶手中途离去了……?又或者……

      凶手还在这里!

      华复情问道:“你怎么了?”

      我说:“凶手就在这个屋里,密谋杀下一个人。”

      华复情皱起眉头,说:“是谁?”

      “你!”一股黑影从帘外扑过来,却见他手里擎着一把剑,直刺我的心窝。

      华复情忙以手中折扇挡开。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候,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然的声响,那是轻如梅花落地的笛声,我的双手突然颤抖,我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似脱离了我的控制,我从靴子里抽出了防身的匕首,狠狠地往华复情的背脊上扎去。

      华复情没有防我,只是感到背上疼痛,扭过头来,却看见了我目无表情的脸。我的心急得快烧起来了,可我的手脚,却像被冰封住了的那样冰冷、僵硬,似是我的血也流不到四肢百骸去。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也呆呆的看着我。我耳边仍是那悠扬的旋律,手抬高,往脸上一撕,将整张人皮面具揭下来,我的声音听起来既遥远又陌生:“既会易容、又会用毒,况无人疑心,岂不是我,傻子。”

      华复情喷出一口黑血,登时昏倒在地。我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面目,他身穿着夜行服,呆呆地看了看我,半晌竟热泪满盈,将那面巾揭下,露出真容,跪倒在地,抱着我的膝头,说:“教主!教主!您竟还活着!”

      我也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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