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23、第 23 章

　　“丧门败德？这么夸张？”我惊讶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谁是嫡出的？”

　　鸣珠叹了口气，一边拉着我往修竹居外走，一边说：“你别看高林君武功那么好、人品又端正的，他父亲却是武功平凡、心没成算的。他家确实是有钱的，高父一早就三妻四妾、奴仆成群的。后来尚不餍足，竟看中了一个普通农家的女子。那女子出身寒微，怕大户人家仗势凌人，所以不肯嫁。她母亲又把她另许了人家，怎知高父却不肯罢休，抢夺那女子回家。一年后那女子怀孕，产下了高虚君，只是难产死了。高虚君不足月生的，在娘胎里也没好好养，因此一直有不足之症，自幼丧母，又在那样的人家，因此孤僻冷漠，也最恨别人说起他的身世。”

　　我现在真正明白高虚君这个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了。正如华复情所说，一个人病久了很容易会酿成变态。别的不说，我试过得了百日咳，到了六十多日的时候我已经有反社会反人类倾向了，对于一个耀武扬威地说自己从来不会咳嗽的男同学更加是产生了谋杀的念头——呃，后来我为了把病菌传染给他，和他交往了，（神转折了吗）结果和他交往后就好了……这个故事的结论就是，搞基强体健魄。

　　呃，扯远了，反正如果一个人身体有缺陷（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还能保持乐观和善良的话，是能载入文学史的，成为各种身残志坚的代表人物的。而且高虚君从娘胎里出来就各种病痛，简直就算得上是“童年阴影”了。如果他是运气太差也就罢了，偏偏是因为他娘亲惨遭压迫才导致胎儿先天不足的，那么他又对高家增添仇恨值了。更有他正是中二的年纪——“童年阴影+中二病+仇恨值MAX+凶杀小说角色”，居然没变成连环杀人犯，已经是很善良的了！

　　也有看官可能要问我，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杀人犯呢？呃，一个最有力的立足点就是：不在场证据！他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高家上下都很宝贝他，胡天宝也老是陪着他，莫说是离开修竹居，就是离开房门口，也都会引起整个修竹居所有人的注意。他要杀人也太不方便了，而且，所有人都能证明他基本上没离开过修竹居二楼，偶尔才会和胡天宝下楼散散步、消消食。

　　虽然这个是武侠世界，存在很多凶手外挂，但是，它不是仙侠玄幻啊！总不能千里之外取人头吧！太不科学了。这样的话，一定会被读者投诉刷负的！

　　按照这个凶手的尿性，似乎是一天作一案的节奏。如果我今天不破案，那么明天就会继续有人牺牲，说不定死的还是我……或是天宝……

　　想着，我又折回了修竹居，风风火火地跑上了二楼，只听见高虚君在咳嗽不迭，胡天宝在一旁递茶、递帕子的。高虚君一扭头，看见我，便发狠说：“你又来做什么？非要看着我噎气才安心？”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我对胡天宝说：“天宝，下去。”

　　胡天宝先愣了愣，才走开了。高虚君却拍案说：“上哪儿去？你要走了，我死了也没人知道！”胡天宝也顿住了脚步，无辜地看了看我和高虚君。我只笑说：“哪有这么厉害？况还有我呢。”

　　胡天宝说：“可不是？我就到楼梯转角那儿候着，你要什么的，喊一声就是了。”说完，胡天宝拔腿就跑了。

　　高虚君气怔了，半晌才冷笑说：“他果然听你的。亏你好手段！”

　　我笑着说：“我有什么手段？因我那天遇见他遭人暗算，救了他，卖了贴身的一件玉佩，换了银子给他吃药，因此他感念我的一点儿好处，从不与我说一句重话，这样罢了。”

　　高虚君一愣，说：“我从未听他说过这个。”

　　“因他好面子，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也从不让我说。”我笑了笑，说，“不过我看，说与你听也无妨，以后也好提点提点他，不要再那么胸无城府的。我才好放心。要知道，我与他虽是‘兄弟’，却也不能总在一处。他以后自有他的日子过去。”

　　高虚君一听，涨红了脸，说：“你这话太没意思了。他有他的日子，难道我没有我的日子？他要怎么过，轮得到我提点？”

　　我笑道：“你这话也没意思！胡天宝是个傻子、瞎子，难道我也是个聋子、呆子不成？”

　　高虚君悻悻道：“我知道，你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一个人。也不必问我。”

　　“我的好少爷！”我站起来，作揖道，“你既不顾你哥嫂的生死，也不顾这武林的存亡，难道竟不顾天宝么？凶手随意杀人，难道就偏偏越过你修竹居不下手？你如何忍心？就是你有过人的才智，能保住他，难道也能保住我？我要是死了，天宝也没什么意趣，你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虚君怔了半晌，幽幽道：“你何尝见凶手往武功高强之人身上下手了？他不过害了些柔弱的妇孺，如何敢谋害天宝？你也是一直伴着华复情的，他又如何害你？”
　　我说：“庄中有名有姓的且武功不佳的，也都几乎死绝了。难道他就不杀人了？”

　　高虚君说道：“我这点也想不明白。琳儿与嫂子，都是服毒自尽的，然而，宁儿等人却是互博身亡，为何凶手不统一死法呢？宁儿等人本是朋友，又为何互博？”

　　“这个……”我沉吟半晌，说，“难道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牵动了宁儿等人的心？要知道，她们都是贪得无厌之辈啊！”

　　高虚君道：“可是嫂子却不是贪心的人。”

　　“琳儿也不是！”我说道，“琳儿是个软弱的人。高陈氏也是么？”

　　高虚君点点头，说：“她确实是个没气性的女人。”

　　“难道凶手利用的是她们性格的弱点？”我道，“琳儿和高陈氏都是懦弱的，因此可以威逼，而宁儿等人却是贪婪的，可以利诱……”

　　“还有一点，凶手是否真的藏身庄中？”高虚君说，“虽然说大雪封山，但还是有地方可去的吧？你当时不也和华复情到别处去了？”

　　“难道你是说，那个凶手一直不在庄中？”我被这个猜测惊到了。

　　高虚君点头，说：“凶手选择在风雪山庄中杀人，是很容易惹上嫌疑的。他杀素琴居中人，独留了能儿的性命，他又杀修竹居的人，却也留了旁人的性命，可见他是故意留下一些靶子，让别人互相怀疑，以分化武林盟。但是，他也要保持自身的干净。确保在春暖融雪之后，他能够安然离开，不被人逮到，不被人留意。最好的方法，就是他根本不存在山庄之内！”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啊！”我惊叫道，“那他是怎么来的？”

　　高虚君说：“这计划分明是在群雄宴举行之前便有了的，说不定他已一早上山，藏匿于某处，比我们大家都要早到。”

　　“他又能确定大雪封山？”

　　“华复情也说过，这儿很少大雪封山的，封山之处是狭道，若是内功高强的人，震倒积雪，造成封山，也未尝不可。”

　　“因此大雪封山也本在他们计划之内？”

　　“有此可能。”高虚君点头，说，“我也只想到了这些，再也没有了。”

　　我拜道：“这已很够了，真是感谢。”

　　高虚君点点头，叫我走开。我也忙回中庭居去，将这些突破性的推测告诉了华复情。华复情拍着膝盖说：“我也没想到这些，真真刁钻！”

　　凶手是个中二装13的，而高虚君也是差不多的属性，所以彼此能想到一块儿去吧。我点头，说：“高虚君也是个刁钻的。”

　　华复情笑道：“刁钻本也无妨，只要别害人。这次，高虚君还助人了！”

　　“你想，凶手下一步是不是要灭春羞家中的人了？”我问道。

　　华复情皱起眉头，说：“是的了。要是春羞那儿出了什么事，也指不定他会怎么闹。”

　　我笑道：“他这个人喜新厌旧的，你要是以身相许，他一定就消气了。”

　　华复情无奈摇头叹气。

　　“春羞那儿守卫也算森严，你也别担心了。”

　　然而，我的这句话很快被打脸了。第二天，凶手犹如勤俭的打工族一样，按时打卡上班，完成业绩任务，体现出他风雨不改坚守岗位为全勤而奋斗的职业情操。哪个老板都会很喜欢这样的员工吧？

　　“是春羞那儿的么？”我问。

　　鸣珠点头，说：“今早发现两个娈童和一个姬妾投湖死了。”

　　“投湖？是晓霜居底下那个湖？”

　　“是的。”

　　我感到不可思议：“晓霜居的湖不是结了冰了的吗？怎么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