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22、第 22 章

　　“在哪儿死的？”

　　“风月居的楼台。”

　　“风月居……”我愕然。

　　风月居是庄子里比较少人去的地方，现在更没人去了。凶手似乎都是选择在一些没什么人的地方下手的。不过新发现是：宁儿、翠儿、霜儿不是自杀的。风月居的楼台上，她们血溅三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沾血的剑，她们身上的伤口和剑锋都对得上，从伤口判别，都不是会用剑的人下的手——

　　“就此断定的话，她们是互砍砍死的。”华复情得出了结论。

　　“啊……”所以，琳儿和高陈氏是自己服毒的，宁儿、翠儿、霜儿就是自己作死的？好好的不相亲相爱抱团取暖，走去风月居互砍是何苦来呢？

　　“诶……”我突然似想到什么，“那么素琴居是不是就剩下那个叫能儿的？”

　　华复情点头，说：“是的，就只剩下能儿还活着。”

　　噢，所以这个能儿就成了最大嫌疑人了吧？整个素琴居只有她好好的活着，而高陈氏也是在素琴居死的，她还没不在场证据，肯定是首嫌了。但作为一个装13杀人犯，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首嫌呢？按照一般故事的尿性……应该是能儿也“被自杀”了，然后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才是凶手（当然其实她不是），真凶就得以脱罪了！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无责任推测。

　　华复情义胆雄心地说：“我必须阻止‘那个叉’！”

　　“怎么阻止呢？”我叹道，“我们尚未理解凶徒的作案手法。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凶手似乎不需要出现在现场就能杀人。”

　　“不，”华复情摇头，“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凶手会继续杀人。”

　　不对啊，这样的小说，有装13的凶手，就会有装13的侦探！这个侦探十分聪明，但是必须有别的缺陷：比如聪明但是没有人情味（福尔摩斯你好），又比如除了会破案和热血外没啥优点（金田一不要再偷窥美雪了好吗），又比如聪明但是身染奇疾（柯南什么时候才能长高）……等等，不一而足，这个也是一种主角相。问题是，华复情不像是破案专家啊，还有谁有主角相呢……？高林君，从表现看不是侦探。春羞，身寸过多会影响智力的。华灵槎不用想了，等他能算双位数乘除法再来跟我探讨人生吧！至于胡天宝，等他学会双位数加减法再跟我说话吧！呃，能儿、包庆邦之类的嘛，路人脸就算了。

　　数来数去，就是……高虚君！

　　我躺在床上想着，见华复情还在郁闷，就碰了碰他的手臂。华复情扭过头来看我，我说：“那个春羞今天又送了酒来，说但是给你的。”华复情笑着说：“要单是给我的，我就不要了。一个人独饮，多没意思。”我打算接受华复情对饮的邀请了，怎知华复情扭过头就唤道：“鸣珠，把今天的酒送回去吧。”我又听见鸣珠应了一声，要过来了，我忙坐起来，说：“人家送的，既然收了，怎么又退了？多没礼貌！”华复情只是含笑看我。

　　说话间，鸣珠已经走到里屋来，我对鸣珠露出不要脸的央求表情，鸣珠装作没看见，只是问：“什么酒？送回哪里去？”

　　华复情说：“难道还有什么人给我送酒来了？”

　　鸣珠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春羞今天午间送的一坛子的酒。我正想喝呢，你不要，我自己也要喝的。”

　　我听了，就说：“独饮多么无趣，我陪姐姐吃酒吧？”

　　鸣珠摇头叹气，说：“死皮赖脸的。”

　　我说道：“我不像姐姐，穷苦人家出身的，眼皮子浅，你就原谅我吧。”

　　鸣珠笑着说：“果品都准备好了，少庄主，你认真不吃？”

　　华复情笑着摇摇头，说：“你们都作了主张，还来问我。”

　　鸣珠把坛子拿来，又拿了三个白银自斟壶和小瓷杯，端上了几味果品。华复情把酒开了封，便是一阵醇香风一边的拂来。鸣珠笑道：“好香的酒！”华复情吃了两杯，就又出去办事了。我拉着他说：“你还没吃饭！”华复情笑道：“事忙，就在外书房那儿吃了，你不必理我，只要尽兴才好。”我也没什么不尽兴的，和鸣珠吃了不少，又剩下一些，恰好够装一蕉叶瓶。我把酒注了进去，放一些果品进捧盒里，鸣珠问我干什么，我说是要去修竹居，她便陪我去了。

　　我又到了修竹居，上楼后立即就看见了胡天宝。胡天宝见了我，也高兴，说：“哥哥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我笑着说：“一些果品和果酒，给你也是糟蹋，是想让虚少爷尝尝鲜的。”

　　胡天宝说：“他那里肯吃这个？”

　　胡天宝一边烫酒，一边说：“这酒似乎好风味。是什么果啊？”我笑道：“我也尝不出，就请虚少爷来尝尝。”

　　高虚君这才撩起帘子，懒洋洋地出来，不修边幅的样子也很好看，这就是美少年的优势！我是没有的……

　　酒烫热了，便给他斟了一杯。胡天宝也喝了，说：“没喝过这样的酒，我也说不出来了。但没什么劲儿。”他先细细品了，又笑了笑，仰头喝了一杯，才说：“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西域葡萄酒。”胡天宝却说：“奇了，我从未听过！”

　　我说：“虚少爷见识自然是不同的。我们想破脑袋的事，他略品一品，就能明了。”

　　高虚君一冷笑说：“拐弯抹角的怎么了？”

　　我问道：“虚少爷可知道又有人丧命了？”

　　“不知道。”高虚君问，“什么人丧命了？”

　　我说道：“你再也想不到。”

　　高虚君说：“有什么想不到的！便是素琴居了吧，反正杀不到中庭居去。”

　　我忙问：“你怎么知道杀不到中庭居去呢？”

　　“一开始，凶徒就没有特别想杀的人，通共不过是想分化武林盟。既然要死，必先死别的人，好让人怀疑九华山庄。因此九华山庄的人是死不了的。”

　　“春羞那边呢？”

　　“春羞那儿若出了什么事，整个九华庄不被他翻了才怪，我怎么会一点动静不知道？”高虚君慢慢地说，“为了置九华山庄于不利，死的必须是外客。又不是修竹居。剩下来就只有素琴居了。”

　　难道X一直都没放弃栽赃华复情？但问题是，大家都知道他被冤枉过一次了……这不合理啊。

　　高虚君持续的表示他很聪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旁的都折损了，谁能证明他的清白呢？”

　　胡天宝跳起来，说：“难不成他想把我们都杀了？”

　　高虚君说：“也不必要，只要除了他那儿的，旁的都有人死，保不齐谁不会怀疑他。要武林盟分化，不需要给华复情确凿定罪，只要让他一直被怀疑，却没法子洗清，那就够了。”

　　胡天宝说：“你既然都知道，怎么也不说呢？”

　　高虚君没有回答。但我知道答案：就因为他冷艳高贵呗！不屑于理这种事呗！享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呗！

　　我继续恭维他：“果然此谜非虚君不能解也！”

　　高虚君却冷笑，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只须安心养病，旁的一并不管，也没那个精神。”

　　胡天宝惊讶地说：“可这事关人命！其中还有你嫂子呢！”

　　高虚君笑道：“谁管她了。我们这样的世家，也不愁没有更好的嫂子。”

　　这……这人也太冷情了吧！

　　胡天宝也震惊了，愕然了很久，才说：“我只以为你是面冷心热，没想到你的心也是冷的，原是我错认了你！”

　　高虚君也是一愣，也不说话，呆呆的就摔帘子回了里屋了。胡天宝摇头叹气，又拉着我说：“也有人与我说他很无情，我还不信呢。”我答：“他那是意气说话，你怎么跟他当真了？”

　　其实我不觉得高虚君说的是气话，我感觉，他确实是不在乎嫂子的死活的。也许他和嫂子也不亲近，只把嫂子当陌生人。又或者他天生冷淡，即使死的是他哥，他也不会在乎。

　　胡天宝虽然有些气急，但听了我的话，只说：“也许哥哥说的对，他不是冷情，只是说晦气话。他要是不说晦气话，就不是他了。”

　　我又劝：“可不是，而且现在人心惶惶的，你也该陪陪他。和他说说话。”

　　胡天宝点头，说：“也是。”

　　我继续说：“最好是能劝得他帮复情一起破案。”

　　胡天宝点头，说：“我会尽量劝他的。哥哥也须多保重。”

　　我摇头叹气，心里想的是，那高虚君哪是这么容易劝的？

　　鸣珠在外候着我，见我一脸愁容的出来，才问：“怎么？在高虚君那儿碰了钉子吧？”我苦笑道：“你竟知道？”鸣珠笑道：“谁不在他那儿吃钉子？他最目下无尘，连高林君也不大放在眼内。”

　　我听这话大有文章，又说：“我看高虚君对高林君确实不怎么尊敬。听说高虚君和高林君不是同母所出的？难道是这个缘故？”

　　鸣珠小声说：“你知道就好了，他们最不喜别人提起这丧门败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