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21、第 21 章

　　我回到里屋，坐到华复情的身边，见他床边的炉子还燃着。我就拨了拨炭炉，加几片素香。之前听华灵槎说，多年来华复情除非生病否则是不生炭炉的，看来他身上的毒已经在影响他的健康了。又听刚才鸣珠说最近华复情不思饮食，真是一件麻烦事。

　　我本想偷偷帮华复情把把脉，但习武之人对脉门还是很敏感的，我只怕还没摸到脉，就被他条件反射的拧断手了。所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的吹熄灯回暖阁睡觉吧。暖阁里睡得和暖和暖的，很是惬意，第二天醒来了也不想离开被窝，只是窝着。

　　帘外是华复情的声音：“还是留着这碗等庄哥吃吧。”鸣珠答：“留给他做什么？他昨儿已经吃了许多了。这剩下这么一点儿。”

　　过了一会儿，华复情的声音又响起来：“庄哥起来了没有？”鸣珠答：“他还在睡懒觉呢。”华复情笑道：“天寒地冻的，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鸣珠说：“少庄主，您就别为那大懒猪说话了！”

　　我掀起帘子，笑着说：“谁是大懒猪？”鸣珠笑答：“谁应了，就是谁！”华复情摇摇头，笑着叹气。我梳洗更衣，与华复情一道到修竹居去慰问高林君。这几天没有下雪，花花叶叶上凝了不少露珠，见有些仆从在采露水，想来是想收集来泡茶、酿酒的。我举目四望，说：“这些都不像是庄里的仆人啊？”华复情说：“大概是春羞的家奴。”真说着，一个人就从假山里转出来，一身的珠光宝气闪瞎眼，不是风骚春羞君还是谁？

　　我们三人打了招呼，寒暄一番。春羞又笑着打量了一下华复情，说：“昨儿给你送去的茶水，可还能吃？”华复情还没说话，我就抢答了：“是那檀香茶和梅露水是不是？太好吃了，我都吃得停不下嘴。”春羞脸上一绿，说：“你吃了？”我点头说：“吃了，太好吃了，可还有？”春羞悻悻地说：“再没有了！”说着，他就气冲冲的走了。我忍俊不禁，抬头看华复情，他也翘起了嘴角。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的，要讲礼貌讲文明，我就不用啦。但凡以后春羞再来非礼你，我都帮你挡着，就算不能怎么样，恶心恶心他也是好的。”华复情拿扇子敲了敲我的头，说：“就你满脑子的淘气。”

　　修竹居里也有巧手的婢女在收集竹叶上的露珠，看来闲的蛋疼的有钱人都兴这一套。我这种普通人偶尔喝个依云泉水就觉得很小资了，想来真是弱爆。

　　到了修竹居门外，却见他们已挂起了白幡，那些奴仆也穿起了素衣，一改昔日之风。我们让人领了进去，才见到高林君正和高虚君、胡天宝说话。胡天宝一味的义愤填膺，又说：“尊夫人就是我的嫂子！她受了害，我岂有不管之理？要抓住这个歹徒，我先让你剐他一刀，第二刀就放着我来！”

　　高虚君冷冷地说：“她是你嫂子？那她是我的什么人？”

　　胡天宝忙说：“你是我的兄弟，她是你嫂子，也是我嫂子。”

　　“没这个道理。”高虚君见我来了，指了我一指，“庄十三要娶了妻，那才有你的嫂子，没得这样混叫。”

　　我笑道：“天宝是个没算计的，你何必恼他？”

　　高虚君又说：“你怎么知道我恼他。”

　　没生气吗？啊……这男的怎么比女的还难伺候！比琼瑶女还脆弱敏感，比武侠女还大脾气，比穿越女还爱刷优越感！除了长得好看外真的没什么优点！

　　胡天宝连他都能忍得了，怪不得总当我是大好人！

　　高林君问华复情道：“可有了什么眉目？”华复情摇头叹气，说：“我与别人都看了，怎么看都是自杀。事情发生时，房间里大概只有她……这和琳儿案是无异的。”高虚君说道：“歹徒既害了琳儿、又杀了嫂子，想必还会再行凶的。我看歹徒杀人，也绝非是出于私仇，动机却仍是不明。”

　　华复情点头，道：“也不知下一回，会向谁动手。所以各位千万不要落单才是。”我因问道：“你们最后见到高夫人是什么时候？”高林君说：“我昨儿也问过了，我睡下后，夫人本在房中做针黹，丫鬟本陪着她打线的，却睡着了。醒来后天已蒙蒙亮，却不见了夫人。后来才有了人报讯，说夫人已……”我见其中大有文章，不免仔细问：“是谁先发现高陈氏的？”

　　华复情回答：“是素琴居的周婆子、陈婆子。”我却疑惑了：“这很稀奇。那儿路那么偏僻，陈婆子和周婆子怎么会专门走去？”华复情说：“周婆子和陈婆子早起扫雪，见地上有通往那边厢的脚印，心里纳罕，谁要往那里去。因此才走过去。自琳儿死后，那儿是封住的，却见房外的封条已被撕下，心中大为讶异，更要推门，却发现门被反锁，想要钻窗，窗也紧闭，唯有撞门而入，方才见到高陈氏倒在床边。”

　　这陈婆子和周婆子应该不是凶手，她们二人的证词有九成九可信。

　　“她们看见的脚印是……？”

　　“她们只看到一人的脚印。”

　　雪地单人脚印密室之谜！好经典啊！怎么办？

　　可是现在是武侠小说啊，用什么“踏雪无痕好轻功”来瞒过也是行的。

　　这事认真蹊跷。

　　正说着，一个小厮又来找华复情，说是包庆邦打发的，庄里又有事要烦他。华复情跟高林君他们道别后，立马起行。我站起来，也说：“我和你一并去吧。”华复情掀起帘子看门外，又转过头来，笑说：“外面风大，你不若先和他们说说话，过会子再走吧。”我点头应允了，见华复情走了，高虚君才说：“急巴巴的走了，莫不是又出了人命？”高林君忍不住斥道：“虚弟！”高虚君扭过头不说话。

　　虽然这话不吉利，但高虚君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那个X不可能只杀这两个没相干的女人就收手了的。话说回来，X之前杀的人我都可以理解，但现在X杀两个没武功又不相干的弱女子做什么呢？这一点我真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但这X心思太难测了，主要因为X不但是一个杀人犯，还特么的是个装13犯！

　　高林君也有事忙，就走开了，剩下我、胡天宝、高虚君三个人对坐。有点尴尬，我想了想，说：“我还是先回去吧。”说着，我就站起来了，高虚君却说：“忙什么？”

　　我微微吃惊，还以为他巴不得我快点走呢！怎么知道他还留我？我也不好意思了，只解释说：“因我有些乏了，才想回去歇息。”

　　高虚君说：“你是聋子？刚才没见听华复情劝说不要落单？有了什么事故，又该埋怨我了。”

　　“那是、那是，我倒没想到这一层。”

　　高虚君又道：“你要去也容易，我先打发几个人送你就是了。你略等一等。”

　　高虚君打发了几个丫头送我回去，房间里鸣珠正在写字。我看了看，不禁赞说：“好字！好笔劲！”鸣珠笑道：“练剑的人，但凡读过点书，写字都差不了。”我点头，说：“这是正理！”鸣珠又拿来一个酒坛，说：“这个是春羞送来的，说要给少庄主吃的，还叫我千万别告诉你！”我笑着说：“他既然叫你别告诉我？你怎么又告诉了呢？”鸣珠啐了一口，说：“倒像我稀罕你了？不过是即使我不说，少庄主也肯定分你一口的，才索性不瞒了。”

　　我脱下外袍，搭在架子上，又到火炉边坐下，自己动手泡茶喝。鸣珠进来，看见了我，就说：“有好酒不吃，自己吃茶？”我笑着说：“等复情回来了，我再和他一起吃。”鸣珠一笑，说：“还有点良心。”

　　过了半天，华复情才回来，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

　　我心想：难道高虚君的话应了？真的又出了人命？

　　“怎么了？”我问，“X又动手了？”

　　华复情沉痛地颔首。

　　我忙问：“这次又是谁？”

　　华复情摇头叹气，半晌才说：“宁儿、翠儿、霜儿。”

　　我愕然，半晌回过神来，才说：“一次死了三个！”

　　华复情点头。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凶手你真是天天上班全年无休啊！你的薪水敢情是按这个“业绩”来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