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20、第 20 章

　　只是我们必须正视一个问题：高陈氏和琳儿都是很无害的人——无论是对正派还是反派而言，都是一样，她们是弱女子，没有威胁到任何人。X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杀死她们？总感觉动机不明啊。

　　高林君风风火火的赶来，见了妻子死状如此，虎目蕴泪，身体不住乱颤，半晌才缓过来，又气得眼睛竖起来，只说：“究竟是谁害的？”

　　华灵槎也很气愤，说：“还能是谁！肯定是庄子里还有魔教余孽！说不定就是和五毒一伙的！故意害人，先害了琳儿师父，再来害高夫人！”

　　华复情少不得劝慰了高林君一番，高林君正在气头上，也听不得劝，一腔义愤无处发泄，愤恨无比。华灵槎也和他一起指天骂地的，说得义愤填膺。两个愤青在一起发泄愤怒，倒还比高林君一个人闷着好。最突然的是，华灵槎说着说着，自己就哭起来，喊着“爹啊爹啊你死得好惨孩儿不能给你报仇孩儿不孝啊爹啊爹啊”，高林君一时都被他唬住了。

　　说着，华灵槎突然就往大树上捶打，犹如诸多电视男主一样一脸苦大仇深还把手打破皮。高林君忙拉住他：“别这样，你要保重自己，才能为父报仇！”本来是要劝慰高林君的，现在反而是高林君苦口婆心地给华灵槎做心理辅导。果然，要劝慰一个受害者的办法，就是要比他更苦逼！

　　高林君对华复情说：“唉，是我不对，只顾着自己，倒忘了你们……”

　　华复情道：“这怎能怪你？”

　　高林君平服下了心情，又和华复情商议，将高陈氏与玉垒师太、琳儿姑娘一起停灵在素琴居。高陈氏、琳儿姑娘接踵离奇死亡，不免在已经出过几条人命的九华山庄上空蒙上一层阴影。在这相对密封的空间里，一点点的恐惧都能发酵成毒酒，浸酸了每个脆弱的心灵。

　　我坐在床头，手里摸着暖炉，心却暖乏不起来，十指都是绵绵的，据说诛灭蟑螂能使一手很好的爪法——不过都不是我的。鸣珠坐在一旁的炕上做针黹，绣一朵大大的牡丹花。我不知道她这样的江湖儿女也这么会绣花。像我这样手不能挑肩不能抬只能混吃等死的人真是惭愧！

　　我见气氛有些僵了，就开一个话题：“你怎么在这儿做针线？我又不要你伺候。”

　　鸣珠笑道：“你要我伺候我还不乐意呢！是少庄主叫我来陪你，我才来的。”

　　我也笑了，说：“当然，你谁也不听，就听复情的。”

　　鸣珠脸儿红了一圈，说：“你说什么不明不白的？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我笑眯眯地靠着滚枕坐，一手敲着铜炉。

　　鸣珠平日是个活泼大姐，怎么知道还有这样含羞脸红的模样？想来是少女心事啊！年轻真好！

　　只是我和鸣珠这个画面不好看，鸣珠低着头红着脸的，而我就翘着腿歪着头笑吟吟地盯着她看，加上我这脸皮不好看，让画面多了几分猥琐感觉，所以华复情掀起帘子进来时，看到这情状也有些惊愕。鸣珠见华复情进来了，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裙，说：“少庄主，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你这话出奇了！这儿是他屋里，他当然要来啊。不然到你房间去睡么？”我刚说完，就有些懊悔了，这话虽然是玩笑，但对一个古典闺女来说还是太过了。鸣珠听了，果然甩脸色，“呸”一声就走了。我忙站起来，要去追她，华复情将我拉住，说：“你倒好，如何能轻薄人家呢？”

　　我只能刹住步子，说：“我要轻薄她，你就是撩拨她。”

　　华复情愣了愣，说：“好冤枉，我怎么撩拨她了？”

　　我也笑了，说：“你明知人家对你有情，你还这么又温柔又软语的，还不是撩拨人啦？”

　　华复情道：“我可不懂你这个意思。我待她并没有比别人不同。”

　　那倒是，华复情本人就是那么样的。不说别的，就是我刚刚来这九华山庄，和他还不熟，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款待了。他天生就爱对人好，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不省心的没血缘弟弟，都是很好很周到的。这样的性格，还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受欢迎，真惹人妒忌啊。

　　我哼哼说：“像你这样乱放电的，就该拉去浸猪笼！”

　　华复情愕然说：“什么叫放电？”

　　我无奈地说：“还这么无辜。”

　　不过他这种性格，在爱情世界里，就是温柔的杀手啊！即使不喜欢你，也是对你温柔，对你好，让你跌入一张柔情的网中死活挣脱不了。还宁愿他是个人渣，会把你玩弄把你摧残，你痛了还能醒。不是的话，就得被温水煮青蛙了。

　　和华复情说着闲话，说着说着，我竟忘了去哄鸣珠了。到了掌灯时分，见鸣珠提着食盒进来，我才想起，忙涎着脸说：“好姐姐，外面天冷不冷？快来这儿暖暖身子。”

　　鸣珠还是有气，冷笑着说：“到底放尊重些！谁与你那么好了。我也不是随便的姑娘。”

　　女孩子生气就是要哄的嘛！我忙笑着说：“是我错，是我不好，你要不高兴，打我骂我也容易。”

　　鸣珠道：“你是客，我还打你、骂你，我成什么了？”

　　我说：“那我自己打自己？”

　　鸣珠正忍着笑，不肯理我。怎知我脸上一疼，竟是被华复情捏了一下。华复情笑眯眯地说：“他欺负你，我帮你拧他的嘴。”鸣珠忍不住笑了，就说：“我就看在少庄主的脸上，饶你一回！”我揉了揉脸颊，说：“多谢姐姐啦。”

　　鸣珠摆了饭，我叫鸣珠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鸣珠说：“你不叫我也要坐的！”看来武林人家真是没普通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我们吃过了饭，鸣珠就收拾收拾出去了。华复情正坐在炕上喝茶消食，我看了看他，便悄悄把茶盅放下，往他那凝脂一般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华复情也没怎么样，只是笑着看我，我说：“叫你刚才拧我！”华复情也只是笑着，没有说话。我问道：“鸣珠本来在哪里当差？怎么又来陪我了？”华复情答：“现在庄里不太平，她会武功、有心眼，陪着你是好事。你倒还嫌了？”我明白了缘由，只笑着说：“哪敢嫌她？”

　　我又不由得想着，我如果不是诛灭蟑螂，那就好了。

　　华复情又吃了一碗茶，再要添的时候，我就拦着他，说：“待会子还要吃药。”华复情才笑了笑，说：“我都忘了。亏你记得。”我无奈地摇头，说：“庄子里的桩桩件件，你都记得，反而把自己的事忘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鸣珠捧着药进来，递给了华复情。华复情仰头把药喝了，放下药碗，鸣珠再递来一碗温水，给华复情漱口，再递一张帕子拭嘴，才把东西收了。我心里懊恼，华复情中毒，多少和我有关。他的毒现在解不了，勉强凭这个苦药吊命，也多少有我的错。为今之计，只能把X揪出来，想尽办法逼他/她交出解药。也不知道华复情能撑多久。他身中剧毒，又劳心劳力的，唉……

　　华复情突然开口说：“今天这个茶挺好吃的，是什么茶？”

　　我说：“是春羞送来的，叫什么檀香茶。沏茶的水，也是春羞送来的，是从晓霜居外梅林中采露珠的来的。”

　　华复情一听是春羞所赠，立马皱了眉，说：“既然是稀罕物，怎么鸣珠还收了？越发不懂规矩。”

　　“你别说她，是我收的。”我老实回答，“我就图稀罕，图受用，图小便宜，你只管说我罢。”

　　华复情愣了半晌，又微笑说：“我还记得上回带你去晓霜居，你连那儿的一口茶都不敢喝，一颗枣子都不敢吃，现在反高高兴兴地吃他的茶了？”

　　我哼哼两声，说：“你只管说我吧，反正我脸皮厚。随便你嘲讽。”

　　华复情吃了药就去躺下。华复情睡着后，我有些口渴，怕惊动他，蹑手蹑脚走到外间，见鸣珠正在打结，我小声问：“檀香茶还剩多少了？”鸣珠也压低声音说：“剩的不少，只是梅花露水只剩一点儿，只够再沏一碗了。我给你沏来？”我想了想，说：“既如此，就不必了。你们少庄主爱吃这个，今晚吃的停不了口的。明早你给他泡这个喝，他问起，你就说我已吃了许多了。”鸣珠笑着点点头，说：“很好。最近少庄主茶饭不思的，我正发愁。”

　　这姑娘家，真是……只对帅哥好啊！

　　春羞也是，只喜欢华复情这样的大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