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19、第 19 章

　　华复情只是道歉。宁儿却越发上脸，闹着要讨说法，谁知她是不是要讨银子？华灵槎赶来，见状就说：“她分明是服毒自杀，自杀还能赖人了？听说你们素日都爱欺负她，把她逼死了也未可知。”

　　宁儿气得两只眼睛吊起来，叉着腰喝道：“放屁！我们师姐妹素日如何相处，你哪里知道？我们怎么不和气了？你倒是说说！说不出一两件来，我与你没完！须知我们不但是世家小姐，更是佛门门徒，怎么可能把同门师妹逼死？你们九华山庄倒是知道推托，你们屋檐下死了人，反赖我们的不是了？真真是无赖！还不如强盗呢！”

　　华灵槎一时无话可答。

　　灵少爷还是嫩啊，讲道理的人怎么吵得过撕破脸的泼妇？

　　华复情说：“这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诸位一个说法。”

　　宁儿道：“那是当然的。只是这素琴居我们哪里还住得下去？”

　　华灵槎冷笑道：“住不下去就回静思居吧。那里清静。”

　　宁儿又瞪着我说：“那儿风水不好，不是说过了？”

　　华灵槎说：“那儿风水不好，害了你们师父，你们说这儿风水好，便来了这儿，仍出了人命。这是什么道理？”

　　宁儿又道：“反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说着，宁儿又不凶了，只大哭起来，其余几个姑子也跟着干嚎。华灵槎一看就知道是没啥经验的，听到一群女人哭号就恨不得刺穿自己耳膜。

　　华复情想了想，道：“也不知何处去好，若论好，也好不过晓霜居了。”

　　宁儿问：“是哪里？”

　　我望向华复情，见华复情对我嘴角微翘的，我便明白了，只对宁儿笑道：“宁师父固然不知道，就这儿往右，有石径，只管走过去，闻见一阵梅香，那儿有出梅林。风景很好，往里走去，有个内湖，十分美丽，湖上有水榭楼台，精致华丽。那儿名叫‘晓霜居’，是个一等的好去处。”

　　她们几个妹子听了我的形容，就向往起来了，问说：“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我说：“可不是！你们不信，就只管去看看。里面本也有住位公子，你们说是过去串门的，我看他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你们只进去打量，感觉满意了再说。”

　　宁儿几个便往那儿去了。把她们打发走后，世界一片安静。华灵槎说道：“你打发她们去春羞那儿？不怕吵架？”我笑道：“就是要他们吵。你是体面人，吵不过她们。但她们却没可能在春羞那儿讨得到什么便宜吧？只能是自取其辱。”

　　春羞既刻薄又没节操，身边还有一堆明骚暗贱的围绕着，宁儿她们这些初级泼妇，去那儿还是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华复情对我说道：“这儿不干净，风又冷的，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站着也怪冷的，只是回去中庭居一个人也没意思，就往修竹居去了。

　　我一路上了修竹居二楼，见外间胡天宝坐着，正在解九连环。他痴痴笨笨的，大冷天的居然急得满头大汗，气上来了，恨不得把铁丝扯出来。我正要过去帮他玩，却见高虚君本躺在榻上，见他这样，笑道：“好大一枚蠢货！”说完，他就披着缎袍子、拖着步子走来，夺过九连环，两三下就解开了。

　　胡天宝笑笑，说：“还是虚君聪明。”

　　高虚君翘起嘴角，正要说什么，抬眼见我来了，便敛去笑容，一句话不说，拧身回榻上躺着了。我忙作揖道：“虚少爷，今日身上可好？”

　　高虚君冷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我赔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高虚君不说话了，就歪在榻上。我和胡天宝聊了会儿天，但有高虚君盯着，我也不自在，说了两句就告辞了。胡天宝不舍地说：“哥哥不多坐一会儿？”

　　我说：“会再来看你的。”

　　胡天宝说：“那我送哥哥吧。”

　　胡天宝把我送下楼，我才问：“你和高虚君是怎么做的上朋友的？”

　　“哥哥不知道，虚君是刀子嘴、豆腐心。”

　　——还没吃得到他的豆腐，就被他的刀子砍死了。
　　我笑笑，说：“是么？我想他也是心思比平常人细一些，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却能和他相处好，实在奇怪。”

　　胡天宝说：“他知道我五大三粗，因此对我也没那么多心眼了，都知道我纵有得罪、也是无心的。”

　　“这话是不错，只是他总会怄气吧。”

　　“那是，他怄气，我便告饶。”

　　“难为你有这耐心。”

　　“有时却是挺磨人的，只是我又想到，他这样虚弱，一直怄着可怎么行？所以我就更有耐心了。”

　　胡天宝这个人，骤看是个莽汉，但其实是热心肠、粗中有细的，他和我一处，就记挂着我的冷暖，他和高虚君一处，就事事让着高虚君。他是很难得的。

　　我回到了中庭居，一进门，就是一阵暖香。我见华复情坐着拨炭炉，就笑了：“什么时候这儿也点炭炉了？”华复情笑道：“外面冷么？快来暖暖身子。”

　　我到了华复情的炕上坐着，手放近去暖。华复情递了一杯黄酒来，我喝了几口，身子暖了起来，一边问：“琳儿师父的事怎么样了？”

　　华复情答：“已让人仔细检视过，她的身上也没什么伤痕，看来真是自己服毒的。”

　　我说：“难道她真的是受委屈到受不了以致自杀吗？”

　　“这也说不准。”

　　“就当是如此，她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嗯……这是一个问题！”我说，“难不成是X出手了？”

　　华复情道：“这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其实要看是不是X看的，就很简单了。只要是他干的，那么就还会有人死去。而且可能死法还是比较特别的。那些装13的反派们就是不愿意一刀把人捅死，必须是弄得奇奇怪怪才安心。好像不把人以一个奇特的方式弄死就显不出他们高智商一样。

　　我吃过酒后有些微醺，就回暖阁里睡觉了。睡了半天，才听见鸣珠来敲门，说：“不好了，高陈氏没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高陈氏……是高林君的妻房么？”

　　鸣珠急道：“就是她！”

　　我问：“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鸣珠说：“谁知道呢？死得也是蹊跷。”

　　“怎么蹊跷？”

　　“在琳儿的房间里服毒自杀！”

　　这下可以断定是X作案了。只是没想到X这么快手快脚，一天杀一人。可以看出来，X是个胆儿肥的人啊。我正想着，鸣珠又说：“少庄主请您过去琳儿的房间看看。”

　　我穿好衣服，就往素琴居去。地上积雪已经被扫过了，露出菱形砖石铺就的路来。这条石路有三人并排行的宽，平平直直的，拐弯处也是规整的，不比另外一条小径那样曲折幽深。平常我是喜欢走小径的，因为是有一种十分装13的曲径通幽诗情画意，但是现在嘛，治安不好就走大路啰！远一点也没关系。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素琴居。那帮姑子想搬离素琴居，特意去晓霜居视察，都被晓霜居的人撵走，还抢白一番，十分无趣。她们哪里的主意都打不到，只好继续住在素琴居，但就不住前院了，一起搬到后院的大屋里，从不往琳儿住的房间多走近一步。而玉垒师太的灵堂香灯，也是吩咐丫鬟婆子照顾。想必是被诡异的事给吓破了胆。

　　琳儿素日被人欺负惯了，住在素琴居一个偏僻的客房里，平常是没什么人会经过的。而且，在封建迷信的影响下，住在这里的人更不会往那儿去，所以高陈氏悄悄的走去那儿而没人发现是很可能的事。

　　我甚至怀疑，X是看准了那儿没人去，才选那儿下手的。

　　琳儿房间不大，就是一个立柜、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箱子、一套桌椅。东西都放得好好的，不像是有被动过的样子。高陈氏死在了床边，死状和琳儿一样。也是七窍流血的，手里紧攒着一个瓶子，那瓶子也和琳儿的那个一模一样。我忙问华复情：“她死的时候，门窗也是反锁的？”

　　华复情说道：“是的。”

　　啊，密室杀人。推理小说的最爱。

　　华复情义正词严地说：“肯定是‘那个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