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15、第 15 章

　　华复情道：“那这些镯子便都归了庄兄弟了？”

　　“自然。”春羞公子答道。

　　我忙说：“这怎么好？我便随手拿一个，意思意思就算了。”

　　春羞公子道：“你这话是玩笑倒好，若是认真的，就是瞧不起我，以为我连几个破镯子都要心疼。”

　　“竟是我的错，我收下便是了。”我忙笑着收下。

　　“这么漂亮的镯子，送给你这个丑人，确实是可惜，只是我本也是要砸的，就当丢了、扔了。谁要在意？”春羞公子说着，又笑吟吟地看了华复情一眼，说，“镇日无聊，若华少庄主想尽地主之谊，得空了便到晓霜居来看看我，我就能高兴坏了。”

　　华复情只是微笑。

　　说着，春羞公子便走了。

　　我扯了扯华复情的衣角，说：“复情兄，他平常也没事老爱这么挑逗你吗？”

　　华复情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他也不过是玩笑。”

　　“谁跟你玩笑啊？”我道，“他分明是认真的，想吃了你啊，你小心点儿。”

　　华复情笑道：“你刚刚还不是说，我是男的，不是怕吃亏？”

　　“春羞是什么人？”我好心劝道，“就是他家养的一只狗，也未必是清白的。”

　　华复情一下没听明白，似沉吟了半晌，才明白了我的话，便露出惊异之色。我也仿佛听到自己节操碎裂的声音，忙捂着脸小内八跑开了。

　　在午间，大家就把东西都搬到了。其实我和胡天宝也没几件行李，因为我们都是空着两手背个小包袱就来了的，不似春羞公子、高林君他们那么大排场，出门还自带红地毯铺着走。想必春羞出远门，还自备了十几斤情趣用品吧。

　　华复情的屋里真是很素，通共就放了些凳子桌子的，墙壁上就一幅字，还是自己写的，不用花钱买。更说那花瓶，素琴居那边的花瓶都是什么青花瓷之类的稀罕物，就这儿放着一个瘦瘦的铜瓶，里面插了一枝梅，都是从外边随手摘下来的。

　　华复情引我到了卧室，说：“这儿是我的卧房，你住在里头暖阁里。”

　　我打量一下，说：“这儿都没个暖炉啊？”

　　华复情笑道：“待会儿就有人送来了。”

　　我说：“敢情你本来都不用暖炉的啊？”

　　华灵槎正好带人搬暖炉来，便插口道：“那是父亲的训斥之故，他说山庄本来就地龙，还要添铜炉，没有这么娇贵的。本来我们是练阳功的，只要好好运功，身子自然暖和。要是赖着暖气，倒还荒废了。到了天冷怕冻，身子自然运起功来，天长日久的，内力自然浑厚了。”

　　我道：“那你们还建个暖阁做什么？”

　　华灵槎说道：“要是我和义兄有谁一时生病了，就能获准睡几天暖阁。”

　　华澈看来是个严父啊。

　　暖阁确实是小小的，生着个铜炉子，很暖和，玻璃的窗，很严实，又能透光，真是漂亮又实用了。华灵槎跟华复情汇报了几句工作情况吧。华复情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华灵槎说还有事办，先走了。华复情送他出去。没想到华复情一出去，好久没回来。我一个人坐在这儿，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倒是有些慌。也不是说我胆小啊，只是现在还是在风雪山庄里啊，随时要出人命的，落单的人最容易死啊。

　　看华复情那么主角相，肯定死不了他的。我可难说了。

　　我抬起步子走了几步，撩起了帘子，到了华复情卧房，又推门出去，方到了厅子，才见华复情拎着个大捧盒进来。我问：“我还以为你只送华灵槎到门外去，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华复情笑道：“我顺道到了厨房去打饭。”

　　自己去打饭？这不是苦逼大学生才干的事吗？就是腐败一点的大学生都外卖或上馆子了。

　　我四顾一下，说：“这屋里真没个人伺候？”

　　“有。”华复情一边打开捧盒，从里头拿食物碗碟出来摆放，一边笑了，说，“我伺候您。”

　　我忙笑道：“受不起！”

　　华复情笑道：“你于我有恩，莫说这个，我就是给你磕头，你也受得起有余了。”

　　“什么恩不恩的？你对我才是有恩，没了你，我早死在山上好几回了。”

　　华复情摆好饭了，将捧盒放开。我见圆桌上放的有一两碟清淡的小菜，也有烧排骨，有淡的粳米粥，却也有炖鸡汤。看来他是要吃清淡的，但又记得我虚，所以要给我进补。

　　我问道：“你的伤毒到底怎么了？”

　　华复情道：“去找高家的大夫看了，说是没有大害。好好养着，春天就该全好了。”

　　我便道：“那你记得要好好养着，旁的事情得过且过也就罢了。待客的事，也都好办，几个尼姑也没什么是非，最好也别理她们。至于春羞、高家等人，都是自带奴婢物资的，更不用担心。再有就是我和胡天宝了，都不是爱惹事的人。至于庄里的事，也尚有包庆邦、华灵槎等人操心。你该吃吃，该睡睡，不要总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

　　华复情苦笑道：“难为你这么劝解我。”

　　我又叹气，说：“我也知道你最担心的都不是这些，而是那个X……”

　　“什么‘埃克斯’？”

　　哎呀，不小心冒英文了，唉，我真是太有文化了，才华学识那是藏也藏不住。

　　“X者……就是那个帮凶也。其实是咱们乡下话。”

　　华复情道：“哦，那X怎么写呢？”

　　我硬着头皮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个X。

　　华复情道：“这不是个叉吗？”

　　“这就是个叉。”

　　华复情又说：“只是这个叉心狠手辣，武功高强，又会用毒，留他在此，我免不了有心病。”

　　“其实他们来杀人呢，也算是达到一半目的了，人是死了，你现在也受了伤。我感觉嘛，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大概是想等着雪化了，与众人一起下山吧。”

　　“等他走了，就是纵虎归山。”华复情凛然说。

　　我想了想，道：“有道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华复情也笑了，吃一口粥，才说：“我知道庄兄不爱惹事。只是……好容易找个人说说话，便多讲了几句了。”

　　我见华复情又是一笑，只是笑中带有几十个百分点的无奈与苦涩，实在也令我有几个百分点的无奈与难受。华复情多好一个人啊，长得好，武功好，脾气好，品行好，可怜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有个干爹，又死了，有个干弟弟，却不中用，活这么大了，女朋友也没一个，指不定还是个处男，现在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也没有，真是惨上加惨。高处不胜寒啊！

　　我忙岔开话题：“依我看，你我也不必‘兄’来‘兄’去的了，你也是我的‘兄’，我也是你的‘兄’，没这个说法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多少岁了，诛灭蟑螂成名已久，照例说也不该是年轻的，可身体脸蛋都很年青，说不上原因。不过我就随口诌了个数字，说是自己的岁数。

　　华复情道：“那我比你还小三岁呢。你不嫌的话，我可叫你一声‘庄哥’。这倒像是亲兄弟似的了。”

　　我笑道：“复情弟……这倒白便宜了我才是。”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搁箸擦嘴了。华复情便给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漱口。我笑道：“还真是认真伺候我啊。”

　　华复情又说：“可不是。还怕伺候不周了。”

　　吃过了饭，见一个小厮过来收拾东西。我问他是哪里的，华复情说是华灵槎的。华复情本来就思想觉悟很高，不摆少爷架子，只是碍于情面，被硬塞了一个小厮伺候，那个小厮也不进屋里的。只是后来，那小厮成了凶案第一个受害者。华复情就没再招人了。华灵槎看不惯，就叫自己的小厮也帮忙扫华复情门前的地，偶尔也帮忙捎个东西、收拾收拾餐具顺便一并带去厨房什么的。

　　华复情拿来了一个木匣子，一打开，里面放着七八个晶莹亮目的镯子，都是今天从春羞公子那儿赢回来的。我笑道：“好漂亮的东西，给春羞砸，真是白糟蹋了。”

　　华复情道：“我本以为手镯是妇女的东西，见了春羞才知道男人也戴。”

　　“我看春羞一出门戴七八个镯子，更别说他头上的金簪，项上的金锁金链碧玉珠子一类的，我远远看见，都想叫他一声‘娘娘’了。”

　　真是一说他，就见有他那儿的小厮奔来，笑道：“华少庄主，咱们公子说今儿个雪景好，特打发小的请您去看呢。”

　　华复情道：“不去了，请他自赏吧。”

　　那小厮点点头，也走了。我笑道：“今天也没下雪，倒要赏什么雪景。”华复情道：“他每天都会打发人来问这么一回。”

　　“哦。”看来春羞是真看上了华复情了？只不知道他是看上了华复情的菊花还是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