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装13秘笈》河粉炒灵芝

14、第 14 章

　　我忙岔开说：“不是说中庭居的地龙最旺？暖烘烘的，腊月里头都跟春天似的。就是他们不说，我也想来这儿住，就这么定了。”

　　胡天宝说：“可是修竹居里有大夫，可以给哥哥看病。”

　　我说：“我又没病！只是虚了点儿。”再虚也虚不过那人如其名的高虚君！

　　华灵槎却说：“那几个大夫，都是围着高虚君转的。高虚君连用过的绢子也都是宁烧了也不给人，他也不准自己的丫鬟给外人沏茶，哪里肯和别人分用大夫了？”

　　胡天宝说：“是啊，那高虚君的脾气确实古怪。和他哥都不像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

　　华灵槎说：“确实也非同一个娘胎出来的。”

　　我忙问：“诶？那哪个是嫡出？哪个是庶出啊？”

　　华灵槎说：“这话就俗了，哪有这么简单！你们不知道啊，这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春暖花开的秋天……”

　　“咳咳！”华复情咳嗽两声，说，“何必拿别人家事来说嘴？还是先去着人替两位客人搬屋要紧。”

　　华灵槎垂首道：“是的，义兄。”

　　华复情细细吩咐了两句，才让华灵槎出去了。

　　我也跟华灵槎走到外头，笑着说道：“灵少爷，往哪儿去呢？”

　　华灵槎就答：“去叫人搬东西啊。”

　　“这事儿交给下人们就好了啊，而且我们也没几件东西，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破衣裳。”我顿了顿，又笑了，“到底那高家的事儿是怎样的啊？二十多年前那个春暖花开的秋天倒是怎么回事啊？”

　　华灵槎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却又敛去笑容，说：“咱不能碎嘴，我听义兄的。”说着，他就跑了。

　　我正要追他，却听见华复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说：“庄公子跟我义弟说什么那么高兴呢？”

　　我转过头，笑道：“哪是呢！我就问问他那二十多年前是怎么回事——也不是探询别人家事，就想问问那秋天咋会春暖花开的呢？”

　　华复情便道：“别人说说故事笑笑谈谈，我原也不该管，也从不管，只是我把华灵槎当做亲弟弟看待，便对他管教得多。若非如此，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厌烦我了。”

　　“也是，我也听得说你宽厚待人，奈何对弟弟反而宽厚不起来了？你们兄弟关系本就隔了一层，从小亦不亲厚，才又因此添了不少路障。”

　　“我本也想现在事多，不如宽些好了，只是转念一想，义父已不在了，我若纵他，就更没管束了。”

　　我说：“其实这倒不妨，经过上次的事，他对你可不是既恭敬也和顺了？”

　　华复情叹了一口气，说：“只是相处仍很不自然。”

　　我劝说：“慢慢就好了。”

　　华复情道：“中庭居其实也不算大，我想你未必愿意住义父的故居……”

　　“也不是有什么忌讳。只是他那是一庄主位，我哪敢呢？”

　　华复情道：“我就想，不然委屈你与我一处住了，我卧房里连着个暖阁，小是小了点，倒还挺齐全的。”

　　“那敢情好，小点好，暖和。”

　　华复情又说：“还有一事，我不惯别人服侍，所以房里也没有常驻的丫鬟。如果庄公子要的话，那也可以让鸣珠来……”

　　“不必，不必，说得跟我多娇贵似的。”我说，“我也不惯现在这江湖人士弄得世家公子似的风气，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华复情便笑道：“各人有各人活法而已。”

　　“那倒是，要我是出身世家的，指不定比他们还败家。”

　　“哦？是吗？”

　　“当然，前日我见高陈氏戴一镯子，我不懂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种什么彩的。我只指着看，说‘原来翡翠镯子有这么好看，怪不得大家都百两千两银子的买’。胡天宝说‘那是妇女用的，哥哥就是有钱也不必买。’我就玩笑说‘要我有钱了，就买一双，自己不必戴，一个送了丫鬟，一个砸了听脆响’。”

　　一语未了，就听得一人声音脆脆的说：“这话我爱听。”

　　我和华复情扭过头去一看，见是春羞公子笑着来了。春羞公子那一笑，倒是翡翠珠宝一样的好看贵气，难得这么一个珠玉一般的公子，竟然是个色`情狂。

　　我道：“倒是稀罕，怎么不见你身边跟着美人呢？”

　　春羞公子道：“哪里这么腻歪了？还得时时刻刻对着！”

　　华复情道：“春羞公子偶尔发了雅兴，一个人写诗作画、散步赏花，也是有的。”

　　“哦。”我笑道，“那我可碍着春羞公子独自发雅兴了？”

　　春羞公子说道：“那倒不是，这几天只能关在庄子里，闷得紧了，也没什么趣。刚刚听你的论断，倒是挺有趣的。”说着，春羞公子挽起了袖子，见他葱白的手臂上一圈圈的镯子，有红有绿也有紫的，只只都是剔透晶莹，比他的手臂肌肤也细腻几分。

　　说着，春羞公子解了一只下来，猛往地上一砸，果然听得一声脆响，他便笑了，说：“脆！”

　　我的心却疼起来，这么漂亮的镯子，干嘛要砸啊？真要砸的话，就朝我砸啊！哎呀，看来我是天生不能败家的，嘴上说得倒是过瘾，看着漂亮的东西被浪费，还是忍不住心疼啊。

　　我忙说：“这个扔扔砸砸的算什么有趣？我说不好，不好。”

　　春羞公子也是一笑，说：“那你说什么好？”

　　我说：“咱不都说复情兄武功高吧，要不这样，你们比一比。”

　　“怎么比？还要干架不成？”

　　“那倒不是，你把镯子一下子哗啦的砸出去，看复情兄能接住多少只，这不是更有趣？”

　　春羞公子道：“那确实是有趣。只是不知道华少庄主赏脸不赏脸啊？”

　　华复情笑笑，说：“倒也不是赏脸不赏脸的事儿。只是这个光比扔、比砸的，没个注儿也没甚意思。”

　　春羞公子更起兴了，笑问：“这可说对了，你说咱们赌什么才好？”

　　华复情道：“也不必赌多了，免得失了雅。若赌嘛，就眼里看到的——镯子，我若能接着一只，您便送出去一只，反正这点小钱，您也看不上眼。”

　　春羞道：“镯子送谁呢？难道送您吗？”

　　华复情道：“我也不兴这个，就眼里看到的——就送个给庄兄吧。”

　　春羞道：“那成。”

　　“我？”我先是吃惊，又笑着说，“怎么好意思啊？那多谢啦哈哈哈，你加把劲儿啊。”

　　春羞又道：“不过你要接不住呢？那可怎么算啊？”

　　我说：“要赔你银子？”

　　春羞道：“那没意思，我这一手的镯子也不过是千把两银子。”

　　不过是……千把两……不过……不过……有钱人真是讨厌啊。

　　华复情道：“那你说怎么办？”

　　春羞公子一笑，道：“我早爱慕华少庄主之貌，若华少庄主手里落了一个，便脱一件衣服，那就好了。”

　　我擦，这游戏的走向有点奇怪啊……输了塞钱赢了脱衣服什么的，我现在是来了武林夜总会吗？

　　春羞公子见我和华复情俱是一愣，就笑道：“不玩就不玩，反正我也不愿白白送了镯子给人。”

　　镯子……对噢，要是他不玩这游戏，我就没镯子啦？

　　我忙笑着对华复情道：“复情兄，就这也无伤大雅啊，还是你这是怕冷还是怕吃亏啊？”

　　华复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也罢，比就比吧。”

　　春羞公子脸上又露出那霪荡的笑容，想必已经在意念里将华复情扒光了。说春羞公子男女通吃各类型都喜欢原来是真的啊！我以为他男的只爱雌雄莫辩美少年，原来连华复情这种清俊飘逸美青年也是爱的啊！

　　春羞公子双手一抖，那几色的镯子便脱手而出。

　　武功高手就是骨骼精奇啊，脱镯子也不用上润滑油的！

　　镯子飞将起来，在白雪红花间透着凛凛的寒光，在那风中飞往七、八个不同的方向。春羞公子想必是暗用了内力，务求让华复情接到尽可能少的镯子、脱下尽可能多的衣服！真是狼子野心啊！

　　而且那华复情啊，一直是有风度没温度的，大冷的天都穿的那么玉树临风，跟古装剧的男主角差不多的自我要求，脱个两三件大概就要光膀子的了。

　　光膀子的华复情……哎呀，怎么我也莫名的有些期待起来了？

　　只是华复情的身子一飞，在风中飘动，身体似是跟纸鸢一般的轻盈，只是拂身而过，抽了一条汗巾子，在空中一甩，便把镯子都卷了过来，镯子齐齐整整的串在一起，相互碰撞，一通的脆响。

　　我忙拍掌，说：“哎呀，好俊的身手！”

　　“是啊，华少庄主人长得俊，武功也俊。”春羞公子莫不遗憾地说。

　　华复情笑道：“承让了。”

　　春羞公子笑道：“不过能看到华少庄主汗巾子的模样，也是挺好的。”

　　真是变`态啊。能不能叫警察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