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一只找鱼的野猫

6、天各一方

　　六王爷愣住了，他看了一会儿昌珉，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以掩饰他的尴尬。

　　“好了，昌珉你就不要这样固执了……一个刺客而已……”皇上想调和一下气氛。

　　“这不是固执父皇。难道儿子连处决伤害自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皇兄，臣弟觉得可以补偿的办法很多，处决个刺客……貌似算不上补偿吧……嗯~杀人谁不会阿……”有天也站出来。

　　“那，六哥，就这样吧。”

　　“是……一切依皇上的意思。”

　　“千明勋，通知各处加派人手。”皇上又说。

　　“是……”

　　一行人跪安。

　　刺眼的阳光下，战争还在继续。两拨人并肩行走。

　　“昌珉，看来你真是天子命，不但没有让刺客得逞，还因祸得福啊。”六王爷首先发难。

　　“谢谢六伯抬举，昌珉身在皇家，无论以后是不是天子都有祖宗庇护。六伯也真是神速，才出了事就能干回来。没有您，这朝中还真有点奇怪。”

　　“你想保那个刺客？”

　　“您想毁尸灭迹？”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昌珉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们……小看他了……”六王爷看着昌珉的背影，无奈地说。

　　“呵呵……是不是后悔了六哥？没机会了~我也告退了阿~”有天也笑着离开。

　　“你们这群废物！”等人走远了，六王爷对剩下的人吼道。

　　边关。

　　一名全副武装的高大男子在城墙上巡视。城墙下是茫茫大漠，他所占的地方就是桑木国和德鞑国的边境。这两天出去的安静，也不见德鞑国的兵马来扰，但那男子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人叫李忠秀，是威远军的副将军。

　　“忠秀。”又一名将领打扮的人走到城墙上。

　　“嗯……赫财哥。”来的人是威远军先锋队统领李赫财。

　　“允浩回来了吗？”李赫财看来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偷听后，低声问忠秀。

　　“没有……我真是好急啊……这孩子平时一贯做事稳妥，自知责任之重，没道理现在都不回来啊……”忠秀皱着眉头说。

　　原本威远军里这些老将都对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来指挥他们感到很不满，更何况允浩成为将军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半。但后来他们渐渐被这个‘乳臭未干’的青年的才华及人格魅力所折服，也是威远军成为一支空前团结的队伍。

　　“一声不响就走，只留下字条说十五天后必定赶回……见天都第十四天了……这德鞑的人说来就来……唉……他到底去干什么了？”赫财说。

　　“我也不知道……唉……虽说允浩早已布置妥当，但这一军将领不在……”忠秀说。

　　“好了，老弟别担心了。既然他说十五天之内回来，以允浩的性格一定会回来的。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会儿……我替你。”

　　“好吧……那哥就辛苦了。”

　　“辛苦什么？你我不都是威远军的人，去吧。”

　　忠秀回到房里倒头便睡。

　　“李副将军，李副将军！”不知过了多久，忠秀被门外的叫声惊醒。

　　“怎么了？”他心里一惊，是不是德鞑的人来了，连忙去开门。

　　“德鞑的人在城外叫阵……李先锋已经带人出去了，他让我来通知你，让你带人去支援。”

　　“是么时候的事？”忠秀边穿衣服边问。

　　“就刚刚。”

　　“好，鸣钟，通知城内百姓躲避，把所有人马集结到城门口，我马上到。”忠秀心想这下糟了，允浩还没有回来，敌人已经来了。

　　城外。

　　李赫财神色戒备地扫视着对方的人马。五千精兵，他估算着，我们有三千精兵……还能抵挡一阵。

　　火光中，隐约可以看清对方将领的脸。居然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英俊非凡，却有一层杀气笼罩着那精致的面庞。一身戎装，显得威武不凡。

　　赫财提醒自己不能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制，先托住他们，等忠秀的后援。

　　“你是威远军的将军？”那个青年开口冷冷地问。

　　“不是，在下威远军先锋统领李赫财。来者何人？”

　　“呵~你们桑木国也太自大了吧，居然派个小小的统领给我？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青年冷笑着说。

　　“哈哈……就你这种口气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大？小小年纪就这么嚣张，真是家教不够……”

　　赫财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腥风袭来，只见一支箭对着自己面门射来，明显有毒。赫财也不是泛泛之辈，抡起大刀一档，将危机化解。

　　“居然还暗箭伤人……小子……你还嫩了。”

　　对方没有答话，又听见“嗖”的一声，又一支箭射来。

　　赫财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输，当下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力阻挡对方的箭。

　　五十支，整整五十支，最后终于停下了。

　　赫财好像听到身后大门开启的声音，看来忠秀带大队人马来了。自己还算坚持住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者何人？！”忠秀的声音响彻夜空。

　　“你是谁？”青年没有回答，反问道。

　　“威远军副将军李忠秀。”

　　“不是将军？呵~好吧，把你解决了就可以见到那个叫郑允浩的了是吧。”

　　青年骑马向前，手中握了一把剑。

　　忠秀迎战，他手持三叉戟。

　　转眼间尘土飞扬，连人已然交手。剑和戟碰撞的声音响彻天际。

　　五十招下来，忠秀心下慌了，这个青年武功路数怪异，奇招连发，不知道自己还能进坚持多久……

　　青年剑峰一转，刺向忠秀胸口，忠秀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档。一阵剧痛袭来，左臂上一条鲜红的伤痕，鲜血涓涓往外冒。

　　青年冷笑了两声，剑却没停下。忠秀也只能继续迎战，很快鲜血就染红了战袍。自己的头上开始冒冷汗，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有些不清楚，又一阵剧痛，这回事背。

　　“认输吧，我不想杀了你，没意思。”青年停下剑，蔑视地说。

　　“做梦！”忠秀大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执戟向青年刺去。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青年诡异地笑笑。

　　不知道对方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将那戟生生挡开，对着忠秀的咽喉刺去。

　　突然，一支箭对着青年的剑飞去，快如闪电，只听铛的一声，青年的剑被打歪。

　　青年抬头，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策马前来。剑就是他发的。

　　“忠秀哥。”黑衣男子来到忠秀身边轻轻唤到。

　　“允浩……你终于来了……”李忠秀看到那张同样年轻霸气，却熟悉温暖的面孔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有两个士兵从威远军中跑出来，架走了受伤的忠秀。

　　允浩目送着他们安全回城，转头盯着那个青年。眼神冰凉而愤怒，凶狠而威严，跟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我是郑允浩，你是谁？”允浩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金贤重。”青年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

　　“我特别特别讨厌伤害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人。”允浩继续不带感情地说。

　　话音未落，从腰间抽出剑就向金贤重刺去。

　　允浩的剑如同他的人，大气磅礴，坚韧不拔，招招都颇具力量。而金贤重的剑正好相反，阴柔飘逸，疾走偏锋，将对方的力化于无形之中。两人旗鼓相当，五百招之内难见分晓。

　　允浩知道短时间内自己不能赢他，他也赢不了自己，而我军刚伤了一名副将军，对方依然人员齐整，现在要做的就是攻其不备。而这才是战争，这个青年明身怀绝技，也许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却不是将才，他太醉心于和允浩比武，而忘记了自己身后还后五千将士。而自己，不会。

　　果然金贤重策马追来。

　　“赫财哥，我往城南，你来支援我。”允浩特别强调了城南两个字。一起相处三年的时间里，允浩和这群老将们几乎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不点都通。

　　“好！我到城南支援你！”果然赫财会意，也强调了城南两个字。

　　话音未落，便带领一队人马随允浩而去，对方见状，也不敢怠慢，尾随而来。

　　赫财暗笑，这群兵和他们的将军一样，太嫩了。

　　允浩策马在前，贤重尾随，然后是两队人马。允浩扫视后方对方的人马，心中暗喜，貌似是精兵中的精兵，将军护卫队。早在三个月之前允浩就带人在城南做了一片人工流沙群，只要引对方进去便事半功倍了。一片雾气出现在眼前，那是艾蒿的烟雾，也是进入陷阱的信号，威远军的所有马匹都在这个地方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甚至是蒙上马的眼睛，它们都能轻易走出去。允浩消失在雾气中，然后是贤重，然后是威远军，最后是将军护卫队。

　　允浩日夜兼程从京城往回赶，几夜未眠终于在今晚赶到，但还未进城就听到钟鸣，心想不好，敌人来袭，便直接冲到前线，所以身边除了自己的剑没有任何装备，而这些艾蒿的烟雾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还好他骑的是自己军里的马，不然自己就困在里面了。

　　“允浩！”赫财的声音出现在后方。

　　“我们的人……咳咳咳……跟……咳咳咳跟……上了没有咳咳咳……？”允浩问。

　　“都在呢，你没有带蒙面是不是？我们快出去再说。”

　　黑暗中，允浩能勉强看到赫财和一队人马，每个人都带着面罩，也能听到大家安静的快速行进。在自己晕晕乎乎快要倒了的时候，雾气终于消失了。

　　继而，里面传来了惨叫声，接连不断。

　　“郑允浩！你咳咳……耍……诈！咳咳咳……”有人吼道。

　　“兵不厌诈，这是打仗，不是比武。我如果不杀了你们，你们就要杀了我，我死了没关系，但我一死你们就会长驱直入，入侵我的国家，屠杀我的同胞，最后……伤害我效忠的皇室……和……某个人。”

　　“某个人？谁？”赫财好奇地问。

　　允浩自知失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说那个名字，就自然而然的想到，如果这些人到达京城，那么……他就会有事吧……允浩给了自己一耳光，是不是被艾蒿熏晕了，在战场上怎么会想起一个不相关的人，还是个男人，最郁闷的是居然还说了出来……唉……

　　“没谁，我们回去吧……”允浩说。

　　“允浩啊，是不是这回回京城看上哪家的小姐了……喂……你跑那么快干嘛？”

　　随即调转马头，奔回大营，远远的往回看，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雾气比较稀薄的地方。

　　“这个金贤重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不能分心，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想起他，现在都不要去想，不能去想，停止去想，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允浩心里默念。

　　允浩的确是这样一个很擅长控制感情的人，他深知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什么是此刻应该占据自己思想的，什么是不该出现的。

　　三天后，京城收到捷报，第一战，我军大胜敌军，杀敌一千三百五十九，擒敌六百一十七，缴获武器马匹无数。

　　“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俊秀边进书房边嚷嚷。

　　“坏的。”在中在写什么，头也没抬地说。

　　“哦……有天病了。”

　　“王爷怎么了？”

　　“伤风……”

　　“是吗？让王爷注意身体……晚上就寝时间要掌握好，不能太晚了，对身体不好。”在中似笑非笑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金在中。”俊秀听出了在中的暗示。

　　“没什么，这不能算坏消息，他只要称病不去上朝，你们就有更多时间相处了，不是吗？这样晚上就不用睡得太晚了……”

　　“你个老不正经的家伙。”

　　“好了好了，现在朝中局势稳定，太子也开始初露锋芒，王爷是可以多休息休息的。”

　　“嗯……对了，你不问好消息吗？”

　　“允浩打胜仗了吧？”

　　“呵~哥你厉害了……今后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当世无双了，还加个能未卜先知。”

　　“这些日子，能让你跑来跟我说的好消息，也就是这个了。”

　　在中虽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但他已经写错了三个字了，就因为“郑允浩”这个名字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变得不安分，自己在胡思乱想，但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哈哈……你们俩不会是心灵相通吧？”

　　“不可能。你哥我只是按照常理推断而已。”

　　“哈哈~就当是吧。你写什么呢？”俊秀凑上前去看。

　　“没什么……”在中停下手里的笔。

　　“我们去看看王爷吧。一入秋府里好多人都病了……”在中不作痕迹的将俊秀兰在书桌前，巧妙的遮住了那张纸。

　　“嗯，也对……走吧……你今天干什么了哥？”两人出了门。

　　“去了趟琴店……我的琴弦松了……”说话声渐渐消失在远处。

　　在中书桌上那张宣纸静静躺在原地：“明月上高楼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郑允浩……”

　　“王爷……”有天懒懒地靠在躺椅上发呆。

　　“来了。”

　　“药吃了吗？”俊秀问。

　　“哦……还没有，太烫了……”

　　“你怎么就是那么固执呢……”俊秀端起药碗，开始喂有天。

　　“呵呵……王爷不是固执，是等着你去喂他呢……”在中说。

　　俊秀的脸有点红。

　　“我有件事想求你。”吃完药，有天对在中说。

　　“呵~王爷阿，从地位上来说，你是我的主子，你不用求我，直接让我做就行了……不过从备份上来说，你……是要求我……”

　　“你今天怎么那么不正经阿……”有天笑了。

　　“如果是朝中的事，您尽管吩咐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你猜到了。皇上让我去为前线筹粮，我不巧又病了，我不想让六王爷的人去，所以……你替我去趟桑南吧。”

　　“……好……”

　　“明天随我面圣吧。”

　　“是……”

　　“哥啊~你还真是变了，以前你一直说自己只为有天效力，没心情理朝上的事，今天居然连面圣都答应了。”

　　“呵呵……是吗？”在中说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而这半句话是他心里默念的。

　　第二天早朝后，在中在御书房外等候。

　　“宣，金在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嗯……平身吧。”

　　早就知道这个人，传得神乎其神的金在中，看见他的一瞬间，皇上还是吃了一惊。一个男子长得如此阴柔俊美也算头一回见了。

　　“果然是人中之龙，眉宇间那种舍我其谁的气质无人能及，那是一种王爷所欠缺的东西，一种霸主的野心。”在中扫了皇上一眼，低着头默默地想。

　　“这就是，你推荐的人？”皇上笑着问。

　　“是的，皇兄。”

　　“哈哈……朕可是听说金先生十年没出过门了。”

　　“这个习惯在我和俊秀的努力下被改变了。”

　　在中笑笑，你们？明明是他。

　　“那……”

　　“二王子，六王爷求见！”

　　“宣！”

　　“宣二王子，六王爷觐见！”

　　在中不敢往回望，脚步声渐渐靠近。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在中忍不住向旁边看了一眼，果然是他，那深刻的五官，浓墨般的眉毛，与年龄相貌不符的阴沉，不是那个带路的青年，还是谁？

　　“这位是……”六王爷开口问道。

　　在中顿时感觉到了另一股审视的目光。

　　“金在中，我的智囊。”有天不带感情地说。

　　“在中，来见过六王爷，二王子。”

　　“参加王爷，二王子……”在中跪下请安。

　　“起来吧。”

　　“朕正在跟有天说筹粮的事呢。”

　　“嗯……儿臣也为此事而来。”胜基说。

　　“是吗？”

　　“嗯……听闻有天叔身体不适，儿臣想代替有天叔去桑南。”

　　“你有天叔已经找好人代替了。”皇上说。

　　“是这位金先生吗？”

　　“是……”

　　“儿臣曾和金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金先生还记得吗？”

　　“承蒙二王子抬举，依然记得此等小事。在中当然记得，我向您问路，问回王府的路。”

　　“嗯……金先生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认不清……恐怕不太合适代替有天叔去桑南吧……”

　　“哈哈……在中已然料到二王子会这样说。只是在中不才，难以在十年来第一次出门的那一天就知道一条自己没走过的路。”

　　一阵尴尬的沉默。

　　“哈哈……好吧，那胜基和在中一起去吧？”皇上笑了。

　　“臣觉得恐怕不是太合适吧……毕竟筹粮是大事，交给一个……有天王府的……门客，怕是不太合适吧？”

　　“难道皇上交给本王的任务，本王没有权力决定谁去吗？”有天冷笑着说。

　　“皇上是交给你任务，不是交给你的人任务，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让谁去谁就可以去吗？”

　　“够了。”皇上冷冷的说。

　　“臣万死……”

　　一群人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在中心想，自己脑袋有病，来趟这滩浑水。

　　“你们之间的事，朕很清楚。朕之所以没有之你们结党营私，相互倾扎之罪，是念在你们都是皇室宗族，在朕的面前还是希望你们收敛一点。”

　　“好了，就胜基和金在中一起去吧。谁再多说一个字，别怪朕不客气。”

　　“谢主隆恩……”

　　大家沉默着走了出来。

　　“哎，我铁定跟皇室反冲……”在中心想。

　　抬起头来，却迎上了赤裸裸的目光，那目光中写着窥视，探究，不屑还有让人有些发毛的占有欲。

　　“六哥，别盯着在中看了，看不出什么来的。”有天冷不丁来了一句。

　　“呵……有天，我还以为一个金俊秀就够了，没想到你府里还有个这样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六哥。说句实话，你不要再出什么花招了。你已经输了……”

　　“哈哈……未必哦，我们走着瞧。”

　　“二王子，三天后巳时出发。到时见了。”在中抬起头来对胜基说。

　　“嗯，金先生，到时见。”胜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群人在棉里藏针相互攻击，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身影像御书房走去。

　　“太子到！”

　　“宣。”

　　“父皇。”

　　“嗯。”

　　“儿臣刚才见到有天叔六伯还有二弟了。”

　　“昌珉阿，你六伯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

　　“这就是为什么父皇脸色有些不好的原因吗？”

　　“算是吧。你来什么事啊？”

　　“为父皇分忧……”

　　“如何分？”

　　“太子军剩下的三千人。”

　　“怎么说？”

　　“前线需要士兵吧？”

　　“嗯……允浩没有……哈哈哈哈……好儿子！果然聪明！”

　　“那明天早朝，就恳请父皇将儿臣的禁卫军拨往前线增援吧！”

　　“小子，朕看你是等不及想出宫去玩了吧？”

　　昌珉笑着没有说话，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他突然觉得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微服私访了，至少也是最后一次以太子的身份去了，以后自己肩上的担子只会更重。

　　三天后，京城四千太子禁卫军开赴前线，民众纷纷称赞太子的拳拳报国之心。同时，二皇子东方胜基南下筹粮。

　　京城万人空巷聚集在城门口为两队人马送行。在中骑在马上看着那些欢呼的民众，这中万人之上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可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了这种感觉，这种权力奋不顾身呢，甚至是不远处的那个青年，明明可以过一种更幸福的生活，还是要把自己束缚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还有那个未曾谋面，但如雷贯耳的太子昌珉，那个年少老成，心思缜密，仿佛位帝王之位而生的东方昌珉，为什么比自己年纪还青，就要开始算计，设计，而且还要这样一辈子。

　　而那个为权力而生的昌珉，此刻正压地帽沿在人群中穿梭，身旁没有侍卫，没有知道他的身份，他的目的地也是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