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一只找鱼的野猫

5、命中注定

　　希澈拿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士兵一拥而上将那名叫做“英东”的刺客捆了起来。希澈只是傻傻地站在一边，双眼没有焦点地看着地面。直到喧闹散尽，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人被押走的方向，眼中居然有了泪水。

　　“那个人真是天大的胆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行刺，他也太高估自己了。”已经回到原位的恩赫嘟囔道。

　　“如果真如希澈所说，他是暗阁的人，那他还真有这个自负的资本。”韩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答道。

　　“这个暗阁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怎么这么厉害？”恩赫继续问。

　　“杀手组织，培养最顶尖的杀手。‘只有付不起的主，没有杀不了的人’这是暗阁的信条。”

　　恩赫继续在和韩庚讨论暗阁的问题，由于大家惊魂未定，依旧处于戒备状态，也就没注意到希澈的反常。

　　“希澈。”昌珉轻轻唤道。

　　“希澈哥？”昌珉提高了音量。

　　“金希澈。”

　　“啊？什么？太子……”希澈才回过神来。

　　“今天你立功了，谢谢。”昌珉说。

　　“为太子效力是我的荣幸……”

　　“呵……好了，我乏了。大家就散了吧？”昌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希澈，转头对大家说。

　　“要不要我派人……”韩庚说。

　　“不用了，我想这是千将军的使命吧……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交待呢？”昌珉打断韩庚。

　　“是……太子。”韩庚觉得昌珉脸色不对，便没有坚持下去。

　　“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众人跪安，只剩下昌珉和希澈在凉亭里。天完全黑了，已经有下人点上灯，但是两个人的脸都藏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捉摸不透。四周都是神色紧张的士兵，锋利的矛在灯火下透着诡异的青光。

　　“你认识他……”昌珉缓缓开口了。

　　“嗯……”

　　“你是暗阁的人？”

　　“曾经是……”

　　昌珉没有再说话，仿佛在等希澈自己说。

　　“我从小是孤儿，在暗阁长大。经过十五年非人的训练终于成为暗风门最顶尖的杀手，但是在三年前在刺杀有天王爷时却败在了俊秀和允浩的手上，按照暗阁的规矩若然失败就必须当场自尽……但是允浩阻止了我，就像我刚才阻止……阻止他那样……后来我就改为王爷效力了。”

　　“是允浩和俊秀合理击败了你？”

　　“嗯……”

　　“那暗阁的杀手果然不同凡响啊……刚才那个家伙在暗阁里算几流角色？”

　　“一流……”

　　“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是从他的武功啊……”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昌珉没有再说话。

　　“希澈哥，既然你认识他，就把他交给你处理吧。对了，暂时不要放他走，明天我还要他帮我个小忙呢。”昌珉起身离开，丢下一句话。

　　“另外，不得不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这个人情我还是会卖的。”

　　跟太子相处半年多的时间了，希澈觉得这个年仅十八岁的男孩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他仿佛知道一切，哪怕不知道也能猜得出来，而且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一切都运筹帷幄。还好他依然很善良，而且并不是非常渴望王位，不然二王子的势力早就被铲除干净了。他居然已经看出来自己和英东的关系不一般，居然猜到了自己已经动了放英东的念头……

　　希澈看着被一群侍卫跟着的昌珉，肃然起敬。

　　另一边，有天和俊秀终于赶到了太子府。

　　“出事了。”有天看见太子府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对俊秀说。

　　有天急冲冲的冲进太子的书房，却看见太子在悠闲的品茶。

　　“昌珉，出事了吗？”

　　“有天叔，你终于来了……坐坐。”

　　“参见太子。”俊秀说。

　　“嗯……不必拘礼。”

　　“其他人呢？”

　　“都散了，你还指望我们等着你来？”昌珉笑道。

　　“我觉得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有人想行刺我，被希澈制伏了。好像，是暗阁的人。”

　　“这太子禁卫军是嘛的？！居然在太子聚会的时候有刺客行刺！”有天急了。

　　“呵……有天叔应该很清楚太子禁卫军不用来看住太子，不是用来保护太子的。”

　　“太子受惊了……”俊秀忙跪下，这是在替他和有天赔罪。

　　“你陪什么礼啊？快起来。希澈，好像认识那个刺客。”

　　“嗯……希澈以前是暗阁的人……”有天若有所思。

　　“有天叔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昌珉笑着问。

　　“呵……这是个机会，铲除太子禁卫军的机会。”有天也笑了。

　　“其实今天我本来想跟有天叔聊聊这事，可谁知……呵呵，不过现在说也无妨。”

　　俊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有天，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

　　俊秀连忙装作转身去看看门外有没有可疑的人，躲开这有些尴尬的氛围。

　　“有天叔一定感到奇怪，为什么父皇会突然把六伯的人马调进京城来，我本来也有些奇怪，直到今天父皇暗示我他另有想法。也就是说……他想让我接管这些人。”

　　“……皇兄的意思……是想把千明勋困在京城里，让他这个镇北大将军有名无实？”有天问。

　　“对，让镇北军成为我的嫡系,而不是千明勋的。”

　　“妙计！”

　　“父皇太高估那群人了。千明勋自下午我面圣起就离开了太子府，现在都还没回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去找六伯他们商量对策，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六伯不在京城。那几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能想出什么呢？”

　　“所以……今天晚上来刺杀你……是他们临时的对策？！”有天说。

　　“我想恐怕是的……这也算兵行险着……也许他们过于相信暗阁的能力……认为行刺必定成功……真不知道胜基怎么会仰仗这么群人……”

　　“还好他没有得逞……”

　　“嗯……不过这样也给了我一个除掉他们的理由，不过要那个刺客配合才行。”

　　“暗阁的人……希澈认识……让他试试？”有天说。

　　“且容小人多嘴……”俊秀突然说。

　　“谁说你是小人？太子是自己人，不用那么拘谨了。”有天说。

　　“是……希澈跟我说过，暗阁对被判组织的人特别残酷，而且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得杀手，根本都是一根筋的冷血动物……所以暗阁的杀手很难被说服。”俊秀说。

　　“其实……哪怕他不配合为也没关系，我被刺杀是事实，这就是太子禁卫军的失职，无可辩驳。只是如果他肯配合的话就更好些。没关系了……也就没有什么其他事了，有天叔也累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嗯，那太子多保重，加派人手了吗？”

　　“嗯，放心吧。”

　　“太子……小人救驾来迟……望太子赎罪。”突然有人在门外喊。

　　“看，回来了。”昌珉笑了，“千将军不必拘礼，进来吧。”

　　“是。”

　　千明勋进来就愣了一下，因为看见了正在优哉游哉喝茶的有天。

　　“见过有天王爷……”千明勋有些心虚的说。

　　“千将军，太子被行刺的是听说了吗？”有天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问。

　　“听说了……”

　　“呵……本王就奇怪了，为什么明明加了太子禁卫军的人数，还会出现这样的事。而且，出事到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千将军才姗姗来迟，恐怕……呵……皇兄那边还真难交待呢，是吧？”

　　“千明勋一定全力追查凶手。”

　　“刺客已经抓到了。”昌珉说。

　　“什么……抓到了？！”千明勋惊讶地说，“臣的意思是，抓大了就该严惩。”

　　“呵……再说吧。我还得明天去问问父皇的意思。”

　　“嗯，那太子好好休息，我就走了。”有天起身说。

　　“嗯，皇叔保重。”

　　“恭送王爷。”千明勋说。

　　“臣告退。”俊秀说。

　　“千将军还不走吗？太子说他乏了。”有天对千明勋说。

　　“啊……哦……走走……臣告退……臣今晚一定加派人手，力保太子安全。”

　　“嗯。”昌珉头也没抬地说。

　　“千将军，明天朝堂上见了。”出门以后，有天说。

　　“是……臣恭送王爷。”

　　“哈哈哈哈……”有天大笑着离去。

　　留下脸色的复杂的千明勋。

　　在有天府，在中在抚琴。琴声有些心不在焉。

　　他脑袋里一直在回想这两天来的一切，自己二十年的生活，就这样被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改变了。这事很没面子。真的是很久没有出门了，居然连自己家都找不到，还多亏了那个叫胜基的人……胜基，胜基……这个名字越想越熟悉……到底……

　　“天！那是二皇子！”在中突兀地停下手中的琴，叫出声来。

　　“怪得不得他说认识王爷……我的天哪！我居然……我居然让二皇子带路……可是，这路上随便找个人就是二皇子……我也太……太……‘幸运’了一点吧。”在中不安的念叨。

　　“算了，也没什么，就请他带个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太多机会见面，没关系了。”在中随即静下来想。

　　“哥……”

　　俊秀的叫声打断了在中的沉思。

　　“回来了？”

　　“嗯。”

　　“呵呵。看你的样子……没事了？”

　　“没事了……呵呵……”

　　“那就好。王爷呢？”

　　“在客厅，想见见你。”

　　“哦？好啊……”

　　在中跟俊秀一起来到客厅。

　　“王爷。”

　　“嗯……先说公事。我们不是一直都在疑惑为什么皇上会把千明勋的人调入京城吗？原来皇上是想让太子把那些人马归入麾下。”

　　“这样看啦，皇上一直视镇北军为心头大患，所以……果然是妙计！”在中感叹道。

　　“嗯，还有就是太子今天遇刺了，但所幸并无大碍。”俊秀说。

　　“唉……六王爷一离京，他的人就只会做傻事。这不就是自己给太子提供机会吗？”在中笑着说。

　　“呵，我也觉得。这允浩哥一回来，怎么事情就突然好转了。他还真是个大福星阿。”俊秀说。

　　“嗯……”在中迟疑了两秒，笑着说。

　　“呵~说起允浩，我们就有必要说一下私事了。”有天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我听俊秀说王爷今天下午不是心情不好吗？怎么这会儿好像没事了？”在中一阵尴尬，想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可以由俊秀稍后向你解释，我们先讨论讨论你和郑允浩的问题。”

　　“是啊，居然让哥哥你主动离开王府？！我是你弟弟阿，且不说我们都在为有天效力，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我们两个用尽各种方法居然都抵不上郑允浩那个家伙一句话？！这也太诡异了点吧？”俊秀说。

　　“你们想表达什么？”在中说。

　　“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俊秀说。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含蓄啊？”在中说。

　　“在中阿，允浩……是个好人，绝绝对对的好人……只是，我觉得……我觉得他……恐怕还没有精力顾及到感情问题，更何况……”有天突然有些严肃。

　　“更何况我是个男人，是不是？”在中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俊秀的事情你是明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只是对他感兴趣，尊重他也好，惺惺相惜也罢。没关系，这次的事就当作允浩只是给你个契机，让你能够更好地施展你的才华，并不是因为某些更深的原因。”有天顿了一顿。“我和允浩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的人我非常得清楚。在他心里就只有打仗、打仗、打仗。他从小所受的教育非常的传统和单一，就是为国效力，守卫边关……我真的不能保证……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真的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还是……打住比较好……”

　　“王爷，您觉得我真的是喜欢他吗？呵，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我现在能说的是我心甘情愿为他改变，这是不是爱了我不能确定，而且未来会怎样又有谁知道呢？我不了解他的身世背景兴趣爱好，等等等等，但对于我来说，这个人就是很特别。我希望去了解他，无论这种了解出于何种目的，会发展成什么结局，此刻的我已经抱定了要了解他的信念。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经世事，觉得我对感情执著单纯，怕我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但那又如何呢？您和俊秀不也一样吗？遇见一个人，也许就改变一生。不要为我担心了，既然不命中注定了我要与他相遇，那我就接受。”在中坦然地笑了。

　　俊秀和有天沉默了一会儿。

　　“呵……在中阿，谢谢你。有些时候真的是我顾及的太多，顾及会不会受到伤害，会不会失去什么，而导致那怕爱了也爱得不够彻底……以至于要失去自己的爱……本来是想保护对方，保护自己，到最后却被伤得更深。或许我应该像你说的，既然命中注定我爱上俊秀，那我就该为自己的爱负责，不是吗？”有天看着俊秀说。

　　“呵呵……您干吗谢我呢？应该我谢谢你们，为我想得那么周到。”

　　“相互相互的。”有天说。

　　“真受不了你们……说话越来越深刻……我累了，去休息了。”俊秀说。

　　“嗯……那我也走了。王爷晚安。”

　　在中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王爷追俊秀去了。心下笑笑，往自己的房间走。

　　此刻希澈来在太子府地牢。

　　“英东……”他看着被绑住双手双脚，塞住嘴巴的金英东，觉得心一阵一阵地疼。

　　对方不能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我知道……你以为我死了……这中间有很多很多的变故……你知道我不能回去，你知道暗阁不原谅背叛者……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真的见不到你……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么要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再见呢？为什么呢……”轻轻捧起对方的脸，眼泪在希澈眼中打转。

　　“你为什么要来刺杀太子呢？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我到底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啊，英东……”

　　男子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只是心疼地看着希澈流泪的脸庞。

　　“我想听你说话，你不要咬舌好吗？”希澈擦擦腮边的泪水，用乞求的声音说。

　　男子点点头。

　　“希澈……见天见到你……就算死，也是值得的。”

　　“不！”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自杀，就绝对不会。”

　　“你……还好吗？”希澈问道。

　　“你说呢……”

　　希澈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死了，你觉得我会活得怎么样呢？我就向具行尸走肉，不停地杀人，只会杀人……呵呵……我多么期望有一天自己杯对手捉住，这样我就有个理由可以随你去了……可结果，抓住我的人居然是你……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为什么发现你还活在世上的时候，等待我的结局只有死亡呢？”英东苦笑着说。

　　“不一定要死的……我不也没死……我不也活得好好的……相信我英东，只要你自己不做傻事，一定会有办法的，好吗？”

　　“没用的希澈……生是暗阁的人……”

　　“英东，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难道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你还要依然固守着暗阁那莫名其妙，泯灭人性的规矩吗？对我来说，你的生命就比我的生命还重要，说什么我都要就你。既然上天怜悯让我们再次相遇，我就一定不要再失去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希澈坚定地说。

　　两个人接下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一起。过了两个时辰，希澈才把英东的嘴重新塞住，离开地牢。

　　“等我。”希澈说。

　　对方用眼中的坚定回答了他。

　　“希澈……”踏进房间的瞬间，希澈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太子？！您还没睡……”

　　“想听听你和那个叫英东的人的故事，可以吗？”昌珉不紧不慢地说。

　　希澈愣了一下，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五岁那年。

　　“可以吗？”昌珉又问。

　　“恩，太子请进。”

　　“我和英东都是孤儿，两个人从小在暗阁长大……第一次相遇是五岁那年，我因为太饿偷吃东西被发现，被罚打扫厨房……一个五岁的孩子……呵呵……然后抓到了半夜来偷吃东西的他。我答应他不说出去，交换条件是他帮我打扫。之后我们两个就经常相约半夜去偷吃东西……暗阁那个地方有多可怕您是想象不到的……我们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弱肉强食，就是杀、杀、杀，感情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每一年我们都要被送到一片树林里住三十天，除了身上的衣裳，什么都没有，每年都有人再也回不去，要不是被野兽吃了，要不是渴死饿死，甚至是自相残杀。七岁那年吧，我在进树林之前就生病了，进了树林之后，找到个山洞就开始睡觉，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想我大概就死在那里了吧的时候，英东发现了我。他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毕竟暗阁那个地方就是这样的，但他没有，他一直照顾我，找两个人的食物，两个人的水……就这样，我突然明白了，第一次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从此以后，我和他便成了在那个地方相依为命的人，我们经常半夜偷跑出来躺在房顶上看星星。十八岁，第一次杀人之后……对方的血弄得我满身都是……我看着那个人死前的眼神觉得好可怕，觉得自己好肮脏。我回到暗阁好多天不肯出门，把自己泡在水里，仿佛怎么都洗不干净……什么都不吃……又是英东跑来找我。我记得他把已经泡得全身浮肿得我抱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大哭……也许您难以接受，不过从那以后我和英东就在一起了，因为‘爱’在一起了。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对方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也是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约定好，如果有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绝对不能自寻短见，要替先离开的一方活下去……三年前我被允浩和俊秀擒住，王爷用计留住我的命……但我也不能再回暗阁，他也以为我死了……我想自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结果……”

　　昌珉看着希澈，听着他用颤抖的声音叙述着过去的事，听着他说自己爱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为何有些缺失……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被父皇赐婚给哪个女子，然后新婚之夜就是自己与她的初遇……

　　“我会救他的。”昌珉说，既然自己不曾拥有爱，就要为自己身边的人守住爱。

　　“谢谢太子……”希澈跪下感激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天一下早朝，昌珉就带着希澈、被五花大绑的英东和一群护卫在御书房门口求见。

　　“父皇，有人要刺杀儿臣。”昌珉没有问好，进了御书房就跪在皇上面前。

　　“什么？！有人要刺杀你？什么时候的事？有无大碍？刺客抓到了吗？”皇上一听立马从龙以上走下来扶起昌珉，关切地问。

　　“昨天晚上，刺客抓到了，就是他。幸得金希澈保护，儿臣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是谁指示你这样做的？”皇上指着英东问。

　　身边的侍卫听闻，就要去把英东的塞嘴布取出来。

　　“陛下，小人斗胆。此人乃‘暗阁’的杀手，若然把布取出来，他便会咬舌自尽，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希澈一把拦住侍卫边对皇上说。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父皇……儿臣已经不想追究这是谁指使的……儿臣只是觉得千将军太子禁卫军实在是玩忽职守。刺客刺杀儿臣的时候，千将军根本不在太子府，直到事发两个多时辰后他才回来复命……”

　　“来人啊，把千明勋给朕找来，对了，把有天王爷爷宣来。”皇上没等昌珉说完就说。

　　一炷香的时间后，所有人赶到。

　　“千明勋，你好大的胆子阿，太子府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今天早朝居然不禀告。这也就罢了，你昨天为什么不在太子身边保护他？朕把你调进京城就是为了让你保护太子的安危的，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臣罪该万死……”千明勋看形势不对，立马跪下磕头。

　　“皇上，六王爷求见。”突然有人在外面喊。

　　“宣。”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皇上说。

　　“参见皇上。”六王爷是皇上的哥哥，已过知天命之年，但依然相当健硕。

　　“平身，六哥回来了？”

　　“是皇上……一回来就听说太子府昨天出了事，臣就赶过来看看。”

　　“嗯。”

　　“不知刺客抓到没有？”

　　“抓到了。”希澈说。

　　“大胆，本王问你了吗？”六王爷突然大吼。

　　“小人该死……”

　　“呵呵……六哥，别把人都得罪了，你刚才骂的可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有天懒洋洋地说。

　　六王爷一震，有些难堪。

　　“六哥一回来，就是气势不凡啊……刚才皇兄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你打断了……”有天继续懒洋洋地说。

　　“臣万死……”流亡王爷连忙跪下请罪。

　　“起来吧。太子……”

　　“是。”

　　“既然出事的是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谢父皇……儿臣的意思是让希澈带人保护儿臣。”

　　“说清楚点。”

　　“希澈带领太子禁卫军保护儿臣。”

　　“啊？太子，臣自知先前多有得罪，昨日又玩忽职守，保卫不周，但您也不能借此机会就把我的人给抢过去吧？”千明勋急了。

　　“千将军，您是六王爷的学生吧，刚才六伯才斥责希澈让他不要多嘴，现在你怎么也多嘴了，六伯没教过你吗？”昌珉冷冷地说。

　　“昌珉，不要太过份吧。镇北军跟了千将军那么多年，多少是有些感情的，你这样说抢就抢过去了，不太好吧？”六王爷说。

　　“不是昌珉想抢，只是千将军既然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吗？这次刺杀是没有成功，但也要为此承担后果，不是吗？”昌珉一语双关。

　　“那如果我说不呢……”六王爷咄咄逼人。

　　“我恐怕只有父皇说‘不’的时候，我才有必要停止。”昌珉也毫不退缩。

　　“昌珉，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六伯说话。皇上终于开口了。”虽然表面上是在责备昌珉，但语气却是赞扬的。

　　“是……六伯，昌珉也是因为最晚受惊过度有些敏感，不敬之处望您不要跟小辈计较。”昌珉说。

　　六王爷百没有再说话，他已经看出来这是皇上和昌珉的一个居，目的就是削弱自己的势力。都怪这群没脑子的像什么去刺杀这样的破主意，还弄得自己不得不快马兼程赶回京城。

　　“皇兄，臣弟倒有个法子。”有天开口了。

　　“说。”

　　“太子希望有自己信任的人统领禁卫军，而千将军不希望自己的人马被他人调度，不如双方退一步吧。太子府里面由希澈带领禁卫军中的两千人保护，外面就由千将军带领剩余的三千人保护，怎么样？”

　　“朕觉得可以，就这么办吧。别再争了。”

　　“那这个刺客怎么办？”六王爷突然问。

　　“劳六伯费心，昌珉会处置他的。”

　　“不如交给千将军吧，也让他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六王爷说。

　　“呵……处理个刺客就能弥补了吗？”有天冷不丁来了一句。

　　“总比不做好。同意吗，昌珉？”

　　“不同意。”昌珉看都没看六王爷，冷冷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