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一只找鱼的野猫

4、缘分天定

　　“好了，朕也乏了，你跪安吧。”皇上接着说，剥夺了有天反驳的机会。

　　“是……”

　　御书房外的阳光很刺眼，而有天却手脚冰凉。

　　“王爷。”俊秀依旧等在门外。

　　“王爷，你怎么了？”俊秀见有天脸色不对，便问。

　　沉默。

　　“有天……怎么了。”俊秀着急了。

　　有天一把抓住俊秀的手。

　　“王爷……现在是在御书房……”俊秀紧张地四周张望，旁边的人开始好奇地看着他们。

　　有天有些颓唐的松开手。

　　“没事，我们走吧。”他勉强笑笑，低头往前走。

　　俊秀知道一定出事了，但是现在是在外面他根本不能为有天做什么，便只有跟上他。

　　“有天叔！！”两人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嗯……瑟琪。”有天抬头，俊秀看见有他艰难地露出个笑容。

　　来的人是桑木国的七公主，东方瑟琪。她是太子东方昌珉的亲妹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不但长相明艳动人，更是冰雪聪明，最为难得是虽身为女子却有宽广的心胸，胸怀天下；娶到她可谓是每个桑木国男人的梦想，但芳心难测，到底公主殿下情归何处还是个谜。

　　“见过公主殿下。”俊秀单膝跪地说。

　　“俊秀哥哥快起来，陪有天叔进宫啊！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们了，大家都好吗？”

　　“嗯……都好，你呢？”有天问。

　　“还好……太子哥哥被禁足以后无聊得紧，本来他还说教我茶道呢……也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哦……陛下已经取消了禁足令，你明天就可以去看太子了。”

　　“真的！太好了~~有天叔进宫就是为这事吗？”

　　“嗯。”

　　俊秀跟在两人身后，明显的察觉了有天的心不在焉。

　　“允浩哥哥有消息吗？韩庚哥哥呢？李特哥哥他们呢？”

　　“允浩忙于边疆战事，但一切都好。韩庚也就忙着他的事。李特、强仁、恩赫和东海因为太子禁卫军的事忙了一阵，但我估计应该很快会好了。”

　　“呵……那就好……见到他们替我问好阿，有时间多来看看我……”

　　“好……瑟琪阿，你呢。除了茶道还干什么？”

　　“我……无非就是读读书，抚抚琴，画画画，绣绣东西，还能干嘛……”

　　“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俊秀，你猜是谁。”

　　“我哥，是吧？他也是每天读书、抚琴、画画，还好不绣东西……”俊秀会意一笑。

　　“俊秀哥的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瑟琪好奇地问。

　　“哈~他叫金在中。那家伙已经十年没出过王府的大门了，终于在今天破了例。我觉得你们兴趣相投，便提了起来。”

　　“哈……金在中！我听说过，他是俊秀哥的哥哥啊。听有天叔这么一说，我觉得不得不见了。”

　　“好，有机会一定。”

　　“那瑟琪也该回去了，有天叔保重，俊秀哥哥也是。”

　　“好，你也注意身体阿，看你瘦的。”有天摸摸瑟琪的头。

　　“有天叔不是更瘦，呵呵……”

　　“小丫头，还顶嘴。走了啊。”

　　“臣告退。”俊秀说。

　　突然两个人又沉默了，一直走到宫门口，一干下人，有天的轿子和俊秀的马等在那里。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有天对俊秀说。

　　没等俊秀回答，便跳上马疾驰而去。

　　俊秀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俊秀哥……”过了很久，有个大胆的仆人轻轻喊。

　　“啊……嗯……”俊秀如梦初醒般答道，“大家都回去吧……”

　　俊秀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茫然无助。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有天说变就变了……丢下自己一个人，他到底去哪了？不是说好跟太子一起用膳吗？他不是这样情绪化的人啊。到底怎么了。

　　俊秀漫无目的地走着，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在王府门口了。

　　他叹了口气，有天是个很难看透的人，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在一起三年了，他都不敢说自己明白有天在想什么，不知道有天要的是什么。有天不要王位，但他却为太子的事劳心劳力；有天不要权利，但他却喜欢政治游戏；有天不要结婚，但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在乎自己……

　　“哥……”俊秀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便到在中房里找他。

　　但没有人。俊秀才想起来，在中去送允浩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迷路了……

　　“艺声，你去找找哥，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得回来……”俊秀吩咐道。

　　俊秀一人踱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给李特、强仁、恩赫、东海和韩庚写了信，让他们晚上到太子那里小聚。差人送去之后，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突然发现，没有了有天，自己的生活像没有了中心，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什么期盼。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自我了……

　　另一边，也有个丧失自我的男人。

　　在中站在城门口，心中本来因为允浩的离开而莫名的伤感，但很快这种伤感就被不安所代替。看着穿梭而过的人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虽然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长相而侧目，但很快就会回到自己轨道上，而自己，到底要怎么回家呢？！

　　“唉……这个郑允浩简直把我的生活完全打乱了……如果不跟他出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在中心想。

　　但在中也明白，自己是不会不出来的，这就是命吧。

　　“嗯……请问……有天王府怎么走？”在中鼓足勇气拉住一个年轻人问。

　　“有天王府？”那个人打量了一下在中，表情深不可测。

　　“嗯……”在中有些不安。

　　“我带你去吧。”那人随即笑了。

　　“谢谢！”在中算是松了口气。

　　并肩而行，两人却无话。在他没有这个意愿的时候，在中实在是不是个善交际的人；而身边这个男子，眼神过于的深邃，显示出一副年龄来那个不符的老成。高挑修长的身材，深刻的五官，浓墨般的眉毛，明明应该是一副阳光的面庞，却显得有些阴沉。

　　“你去王府干嘛？”男子突然问。

　　“我家。”在中简短的说。

　　“所以……你是有天王爷的人。”

　　“可以这么说。”

　　男子没有再问下去，而在中在用心记路，免得下次再迷路。

　　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熟悉的建筑印入眼帘。在中一下子觉得很安心。继而觉得自己刚才对这个年轻人太冷了，毕竟人家帮了自己的忙，有些失礼。

　　“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在中说。

　　“胜基。”年轻人笑笑说。

　　在中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听过。但又不好细问。

　　“那能否请教胜基公子家住何处，来日定当登门拜访。”在中接着说。

　　“去问你家王爷吧。”男子头也不会转身离开。

　　在中有些生气，怎么这个人比自己还冷啊……

　　也没多想，便进府去了。

　　“金先生，您回来了！艺声还去找你了呢。”看门的仆人看在中进来迎上来说。

　　“是吗……那我等等他吧……”

　　“别，您去看看金大人，今天有点怪怪的。”

　　“嗯？怎么了？”在中问。

　　“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但是王爷没回来，金大人是自己走回来的……听说王爷不知怎么的从王宫出来就一个人骑着马走了……”

　　“嗯……那你帮忙找找艺声吧……我去看看俊秀。”

　　俊秀还继续在书房发呆，眼前闪过的尽是他和有天的过去，那些他以为他已经忘了，却依然储存在记忆里的瞬间。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是14前了……他记得有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衫在书房看书，好像读的是《孝义》，老王爷把他和哥哥带进房间的时候，有天笑得就像那个春天的阳光，和煦温暖。

　　记得他和有天第一次背着哥哥单独出去，那是6年前的冬天，两个人跑到王府外面逛庙会，自己吃了很多东西，有天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买了一堆抱在手上，回到家自己被哥哥训了一顿，有天也被老王爷狠狠说了一通，但两人依然觉得很开心。

　　记得5年前也是个冬天，两个人到城郊齐射，不知怎么的就下起雪来，便坐在马场的房檐下看雪。有天看着看着就枕着自己腿睡着了，突然觉得如果雪就这样一直一直下着那多好，如果他们可以像这样一直相互依偎多好。有天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冻僵了，原因是自己怕有天受凉就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有天心疼地握住自己的手放在怀里，然后抱住自己，好像放开了自己就会消失似的。

　　三年前老王爷去世的那个秋天，葬礼之后就找不到有天了，所有人都素手无策，自己是多么着急，因为明白有天所受的打击远远比表现出来的大，毕竟看着深爱的父亲就在自己面前撒手人寰，对于一个16岁的少年来说无异于世界塌陷，就算那有天从小就被灌输要做一个独立的强者，他知道有天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因为多少人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地盯着这个王府，有天不能倒下。他在京城里找遍了，就是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后他在两个人经常去的那个马场找到了有天，他一直在射箭，虎口已经被磨破，鲜血染红了弓箭，前面的靶已经成了刺猬。有天一直在默默流泪，当看到自己的瞬间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怀里哭到浑身抽搐，手脚冰凉。那时自己第一次真正明白什么叫“心疼”，仿佛有人把自己的心提起来蹂躏一番又丢下去，但他除了能抱着有天，轻轻摸着他的头，什么都不能做。直到满天繁星的时候有天终于停止了哭泣，脸色苍白的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俊秀，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父亲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他就走了……我好怕啊……我要怎么办……每个人，为什么我觉得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们都觊觎父亲的爵位，他们……他们要害我……父亲不要我了……没有人保护我了……”有天没有条理地说。

　　“傻瓜，怎么会没有人保护你呢……我不是还在这里吗？”当时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吧。

　　“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一辈子都这样陪着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怕，父亲走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这是不是个誓言呢？这是不是两人之间的告白呢。俊秀想，姑且算吧。既然都说了一辈子在一起，那应该就是……就是……爱了吧……

　　但自己从未感觉到有天真正属于自己，哪怕那些耳鬓厮磨、将彼此交给对方的夜晚，哪怕自己就躺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也会感到不安。他怕有一天有人把有天带走，再也不会来。

　　“俊秀。”有人打断自己的沉思，是在中。

　　“哥……你回来了……”

　　“怎么了……王爷呢？”

　　“不知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太子的事？”

　　“不是……太子已经向皇上认错，禁足令已经取消了。后来皇上又召有天进去……出来就不对劲……一句话不说就跑了……晚上还要去见太子呢……”

　　“看来，不是太子的事……王爷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不要太担心，晚上先去太子府吧，我想王爷会自己过去的。”

　　“哥……我要怎么办……如果……如果有一天有天……离开了……我该怎么办……”俊秀突然问。

　　“怎么突然问这种傻问题？！”在中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

　　“我然觉得很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安，我总觉得有人要把他带走，要么是某个人，要么是他的责任，要么是他的爵位……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俊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觉得王爷对你不好啊？在哥看来，王爷在这个世间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啊！”

　　“我觉得……他最在乎的是他的爵位……”

　　“那是他的责任啊。这没有可比性的。”

　　“他会为了他的责任做一切，为了老王爷的名声做任何事。”

　　“王爷这样说了吗？如果没有，你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乱想，如果我是你，我就去问清楚。”

　　“问什么？”

　　“问你最想知道的事。”在中看着俊秀说。

　　“俊秀哥，太子差人来请王爷了。”一个家仆在门口说。

　　“啊……哦……我知道了。”

　　“哥，你跟我去吗？”

　　“不去了，我累了，艺声陪你去吧。”

　　“好……那我走了。”

　　“俊秀。”在中叫住他。

　　“怎么了？”

　　“别胡思乱想，相信有天，好吗？”

　　“嗯……我尽力。”

　　俊秀到太子府的时候，李特韩庚他们都到齐了，唯独不见有天。

　　“参见太子。”

　　“嗯……俊秀哥不用拘礼。有天叔呢……”

　　“王爷……被皇上召见后脸色有些不对，独自一人骑马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样啊……没道理啊……明明都没事了……俊秀哥，是不是你们两个……”太子问。

　　“太子……”俊秀惊讶太子居然会如此直白。

　　“咳~那什么……我是说……你们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呵……那先坐吧，说不定有天叔很快就来了。”昌珉自知有些失态。

　　其实，他很清楚有天和俊秀的关系，虽然两个人非常地自制，但那种不一般的关系总会在眼神中流露。他也知道父皇最近在逼婚，让有天娶崔尚书的妹妹。能让皇叔丧失理智的事很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与金俊秀有关。

　　希澈比昌珉还高兴，被关了30多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朋友，手舞足蹈的。

　　“那个千明勋，什么乱七八糟的将军啊？我五十招之内可以取他的项上人头。”

　　“呵~那你还不是被人家打了，不然太子怎么会为你去出头。”

　　“呵……有个这样的主子……真是幸福啊……我们被千明勋欺负的时候就没人来救我们。我已经守了三天夜了。再守要成下去熊猫了……”恩赫抱怨说。

　　“是过分了点……没关系，很快就好了。”昌珉在旁边笑着说。

　　“那就先谢谢太子了……”

　　一群人有说有笑，一个时辰又过去了。有天依然没有出现。

　　俊秀突然从座位中站起来，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他知道有天在哪里，他要找他回来，他要问清楚。

　　“我去找有天。”他丢下话就离开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直呼有天的名讳。

　　“看来……俊秀真是急了……礼数都不顾了……还好这里没有外人。”李特不安地瞟了昌珉一眼，说道。

　　昌珉知道李特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便装作什么都听到，自顾自地喝茶。

　　俊秀向城郊疾驰，他知道有天在那个马场，他觉得有天在等他。

　　夏天天总是黑得很晚，晚霞的映衬下郁郁葱葱的马场显得格外美丽。但是看不到有天的影子。只看到自己早晨骑的那匹马悠闲地在啃草。草场的草长得又浓又密，足有半人高。

　　“有天！”俊秀大喊。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有天！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

　　“有天！”

　　俊秀冲进草场，在齐腰的草里艰难地行走，有天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出事了。

　　“有天……”他喊到声嘶力竭。

　　终于，在草场的中央，有天躺在草丛中，呆呆地望着天。

　　“你吓死我了……”俊秀一把拉起有天，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有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能不能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和那么多人等着你，你却一个人跑到这里发呆，出事了怎么办？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预兆地，一个仿佛不想再放开的拥抱，随后有天的冰凉的嘴唇覆在俊秀干涸的嘴唇上，一个炙热而深长的吻。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不知过了多久，有天放开俊秀，掸开他额前的碎发说。

　　“对不起……我想……我不应该干涉你的自由……毕竟……你是王爷……而我……只是个下人……”俊秀有些不安地说。

　　“这是什么话！！？？俊秀……我要你干涉，你必须干涉，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王爷，我就是我，你的有天。”

　　“有天，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们这样算什么？！”

　　有天突然沉默了，天渐渐黑下来，俊秀看不见他的表情。

　　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漆黑，俊秀觉得有人把自己的心拿走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在犹豫什么？自己简直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他转身便走。

　　“我爱你。”在他转身的瞬间，有天拉住他，坚定地说。

　　“我爱你……我东方有天爱你金俊秀！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有天突然放开声音喊道。

　　俊秀转过去抱住有天，两个人又一次忘情地吻在一起，仿佛天地就只剩彼此。

　　从王宫离开，有天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这里，这里有好多和俊秀一起的回忆。他想了很多，他在自己或者说王府的名誉和与俊秀的爱之间彷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他怕对不起父亲，但他知道他不能离开俊秀。就当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俊秀出现了，满脸汗渍，声音嘶哑，表情绝望。那一瞬间，有天决定要捍卫自己爱情的决心突然变得无比强烈，没有人能让俊秀离开自己，没有人能逼迫自己去娶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人。什么名声地位都见鬼去吧，他只要俊秀。

　　天边最后的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远处看仿佛一体。

　　昌珉知道这两个人是不会回来了，便让大家入席开吃。美食当前，就不管那么多。看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吃得不亦乐乎。昌珉决定明天加这个厨师的俸禄。

　　酒足饭饱，几个人踱到湖边凉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大家都被美丽的景色所吸引，看着湖面出神。

　　昌珉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腥风，还未来得及转头就听到兵器相交的声音。待转过身来，希澈已经和一个黑衣人交上手了。来者不善，以希澈的剑法，一百招之内拿不下来的对手不多，但看这两人你来我往，身法如风，看不清剑只听得声响。

　　希澈一身粉衣，在黄昏里格外明显，而对方一袭夜行衣时隐时现，让人觉得十分诡异。希澈仿佛不介意，嘴角居然露出了笑容。两个人不分上下，缠斗正酣，李特、强仁、东海、恩赫和韩庚早已各自持剑将昌珉围在中间，以防黑衣人偷袭。

　　“你是暗阁的人吧。”希澈突然说。

　　暗阁是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组织内的杀手各个从小就开始接受非人的训练，能正式为组织效力的人都是在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剑客，不但剑法超群，而且冷酷无情。只有付不起的主，没有杀不了的人，这是江湖上对暗阁最贴切的描述，这些杀手个个阴狠毒辣，剑上又涂有世间没有解药的毒，就算没有伤及命门，任何人只要被刺破皮肤就必死无疑。

　　“你是暗风门的吧？你们门主闵庆勋还好吗？”希澈继续说。

　　暗阁有四门：暗风，暗雨，暗云和暗花。暗风门的杀手总是单独在夜间行动，进行单个暗杀；暗雨门的杀手主要是在任何有大片水域的地方暗杀；暗云门的杀手们总是群体出动对某个地方进行血洗；而暗门花的杀手都是女性。

　　“呵~~我也是在暗阁长大的。”希澈说，“所以……我知道你的弱点。”

　　话音未落，希澈已经打掉对手的剑，而自己的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希澈一脚踢飞对方的剑。从自己衣襟撕下一块布，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蒙面把布塞进他嘴里。

　　“拿绳子来。”希澈吩咐已经把凉亭围住的士兵。

　　“我知道你会咬舌自尽，别做梦了，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希澈对对方说。

　　突然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愣住了。虽然光线不够，虽然这张脸因为嘴里被塞了块布而有些变形，但他依然认出了那双眼睛，那冷漠中透着落寞和痛苦的眼神，他依然认出了那张脸，那张本来应该英俊无比却显得冷若冰霜的脸。

　　“英东……”他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