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一只找鱼的野猫

3、端倪出现

　　“俊秀，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有天笑着看着在中问道。

　　“好像没有啊……”俊秀也笑了，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在中，又看了看允浩。

　　“呵……那为什么我看见10年都没有迈出过王府大门的金在中居然在这里等我们。”

　　“是我邀请的金先生。”允浩也笑了。

　　“允浩哥啊，你太有面子了。我和王爷多年的奋斗梦想居然因为你一句话就实现了。看来我真的明天要去给你上高香了。”俊秀说。

　　“谢谢金先生赏脸，允浩荣幸之至。”允浩说着对在中抱拳致谢。

　　“郑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在下只不过想为王爷分忧罢了。”在中的脸有点红。

　　“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帮王爷分忧的，你自己说的在府里……”

　　“王爷，我们是不是该起程了？”在中无视俊秀，径自对有天说。

　　“哈哈……好好。给郑将军备轿吧。”

　　“王爷，我想我也不要坐轿子了……您到时候还得解释轿子上是什么人。你们先去，我随后到。”

　　“也好……”

　　“没想到郑将军想的如此周全啊。那在下是不是多事了。”在中用种很奇怪的语气说到。

　　“金先生想得已经很周全了，允浩绝没有刁难的意思。还有……请问先生贵庚？”

　　“嗯？”在中愣了一下。

　　“允浩觉得没有必要‘先生’‘将军’叫得实在是生疏。所以想和先生兄弟相称，不知先生……”

　　“二十。跟你一样大。”俊秀插嘴道。

　　“我还以为郑……允浩……更大呢。”在中有些尴尬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尴尬。

　　“不过也难怪，允浩……将军年纪轻轻便是千万大军之统领，沉稳大气是必要的。”在中接着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称谓“允浩将军”。

　　“过誉了……呵呵……我显老吧……”允浩那边也突然觉得很尴尬。

　　“咳咳……”有天也认为气氛不对，于是咳了两声。

　　“启程，韩庚将军府！”俊秀连忙说。

　　一顶官轿，两名翩翩少年骑马在后，实在是引人注意。

　　“天！他是谁啊……好漂亮啊……”

　　在中听着人们的议论，有些不自在。

　　“哥……知道自己有多迷人了吧？”

　　“我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在中面无表情地说。

　　俊秀知道这是个信号，再开玩笑的话哥哥要生气了，到时候自己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希望了。便知趣地住嘴。

　　“我疯了。”在中再一次轻轻地嘟囔。

　　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为了郑允浩的一句话就跑到大街上来，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你真的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吗？还是……你是为了他？”在中突然问自己。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真的疯了。”

　　另一边，允浩从王府隐秘的后门来到一条小巷上，压低自己的帽沿跟上有天的人。

　　远远地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骑在马上，飘逸空灵。

　　“你看见了吗？刚才有天王爷的那个随从，他……他……真的好漂亮。他真的是个男人吗？”

　　“是……听说他叫金在中，是金俊秀的哥哥。你别看他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允浩情不自禁地笑了。金在中，好特别的人。自从碰上他以后自己就有点不正常。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跟人家大谈音律还唱了首歌的事就不说了，明明是自己为了试试这个人的才华才让他跟随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问起了别人的年龄了。

　　“好了，这不是你该想的，你是个将军，现在哪都不安宁，记住了。”允浩心里想，便加快了脚程。

　　韩庚府。

　　“王爷！”韩庚早已在门口恭候。

　　韩庚，人们说他像只鹰，不只因为他如刀刻般线条分明英俊硬朗脸庞，更因为他凌厉的眼神以及在战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气势。韩庚自小习武，他身怀绝技却从来不张扬跋扈，为人温良恭俭让，深得皇上信任，朝中大臣也对他称赞有加。韩庚的人马可以说是皇室最后一道防线，驻扎在京城保卫皇室。

　　“嗯。允浩一会儿到。”有天说。

　　“这位是……”韩庚问道。

　　在中实在是个耀眼的人，哪怕他只穿了最普通的白色长衫静静地站在王爷身后，也难以被人忽略。

　　“我的随从，金在中。”有天说。

　　“在中见过韩庚将军。早就听说韩将军不但武功了得、颇具大将之风，而且为人温文尔雅，可谓是文武双全。今日见果然如此。”

　　“早就听闻金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居然这么不同凡响……”

　　“您过誉了。”

　　“我相信世人都会这样说的。”

　　“哎呀，忙着跟金先生寒暄了。王爷里面请。”韩庚是个周全的人，虽然见到在中心里十分好奇，但也没忘了礼数。

　　一行人来到韩庚书房，这里有个小厅是专门议事的地方。

　　一名男子，居然坐在里面。

　　“韩庚哥，你这府里的人也太不得利了，被我这样轻而易举就进来了。”男子笑着看着大家。

　　“允浩！”

　　韩庚高兴得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兄弟，边疆的事够难为你了，还让你跑回来……”说着两个人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一行人坐定。

　　“哥一定很憋闷吧，千明勋的人那么嚣张。”允浩说。

　　“呵呵……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没碍着我。倒是李特他们惨了，千明勋知道他们是王爷的人，经常为难他们，动不动就让他们守夜，恩赫都快疯了。”

　　“这些也只能忍忍了。太子既然说他不介意禁卫军的事，我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最重要的是，千明勋现在手里面有京城七成的人马，允浩的人都在边境，如果在这期间……”有天说。

　　“我很奇怪，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吧京城的人哗地给千明勋了，这样很明显地欠妥啊。”允浩说。

　　“在中，你怎么看？”有天突然问。

　　“嗯……我觉得，千明勋的嫡系人马只有五千人，也就是禁卫军的那些人马，而京城禁军和守军虽然归他调配，但毕竟不是他的嫡系，待时候也得听我们的。关键在于京郊的四万五千人，皇上想怎么办。”在中说。

　　“嗯，他的副将金基范现正带领这些人马驻扎。”俊秀说。

　　“这个金基范是个什么角色？”有天问。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俊秀，你明天到千明勋的京郊大营走一趟，把这个金基范的底摸一摸。”

　　“是！”

　　“允浩，德鞑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现在周边偶尔会有些小摩擦，我觉得……快打了。”

　　“我挺后悔的，觉得自己那个时候自乱阵脚了，不应该那么急着把你召回来……”

　　“王爷无需自责，允浩也正担心京城形式，回来看看也算安心，免得到时候打起来觉得后方不安全。”

　　“唉……一切还是应以社稷大局为重。你还是尽快赶回去吧，免得我不安……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是！”

　　“那么，我们要做的是，让千明勋的权利名存实亡。蚕食他的力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皇上怀疑他，但是又不确定，于是只能架空他的权利。或者，让他们的人窝里反。”在中说。

　　“怎么才能让皇上怀疑他？”有天问。

　　“听在中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当年千明勋平息了北边晟平国的侵扰，皇上是将桑江以南三省封给他了，他在桑南呆了两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他调到京郊驻扎。我觉得我们大概可以从这里入手。”允浩突然说。

　　“这我到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确定，六王爷一定在帮二王子大量培植自己的势力，京城他已经难以和我们抗衡，他也许会从京外着手布置。也许就像允浩说的，桑南那边，或许有什么。”

　　允浩开始情不自禁的开始佩服这个叫金在中的人，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事，对形势分析得头头是道，锦囊妙计层出不穷。

　　“要不要去查一下？”俊秀问。

　　“不急。我明天要面圣。皇兄这一系列的行为让我很不安……”有天说。

　　“你明天跟我去面圣吧。”有天转头对俊秀说。

　　“你不是让我明天去京郊千明勋的大营吗？”俊秀小声说。

　　“嗯？那你先陪我面了圣再去。”

　　“是……”

　　“将军。”门外突然有人喊。

　　“怎么了？”韩庚隔着门问。

　　“王府来人，说有急事找王爷。”

　　“谁？”

　　“他说他叫艺声。”

　　“让他进来吧。”有天说。

　　“王爷，刚才希澈哥突然派人送信来，说让您进宫一趟。”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太子去见皇上了。”

　　“太子去见皇上了？！”

　　“为什么？”允浩问。

　　“没说。”

　　“好，俊秀我们进宫一趟，允浩你就快马加鞭赶回边境去吧，在中你替我去送送允浩，韩庚你见机行事。”有天边向外走边说。

　　屋子里剩下允浩、在中和韩庚三个人。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韩庚说。

　　“有劳韩将军了。”在中说。

　　“在中阿，你一点都不像你弟弟，他有时候傻得可爱，你却如此深不可测。但是跟我们不用客气的。”韩庚亲切的拍了拍在中的肩。

　　“嗯……我……不太适应。”在中也笑了。

　　“哈……十年不出门的人，还真是要点时间去习惯，走在路上肯定被人盯着看吧。”

　　“呵呵……”

　　“哈……我在想，如果你和我们名震京城的第一风流才俊允浩将军一起走在路上，肯定是万人空巷了……”

　　“哈……那你说大家是看在中更多还是看我更多？”允浩说。

　　“这个就要等待着那一天的出现了，我可以考虑出动我的两百精兵在旁边数着，看谁比较受欢迎。”韩庚说。

　　一行人说说笑笑间走到了韩府的后门。

　　“那……我就送到这。多的不说了……你我都是征战疆场马革裹尸之人，保重了兄弟。”韩庚对允浩说。

　　“哥，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德鞑的铁蹄踏上桑木国的疆土。”

　　在中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仿佛在感知一种自己未曾经历过的生活。自己和允浩是多么的不同啊。

　　“在中，那就劳你送允浩出城吧，我会命人在城外备上快马一匹，快马加鞭，五日之内应该可以赶得回去。”

　　“保重。”

　　在中知道这两个字囊括了千言万语。

　　“允浩……我十年没出过王府了，这京城的地形，我还真不是很熟悉……”两人来到王府后面一条僻静的箱子里，在中坦白地说。

　　“呵~跟我走吧。你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好。”

　　“怎么说的好像我拖累了你似的。”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走吧。”在中看了一眼旁边一身黑的允浩，再看看自己，果然有些扎眼。

　　“你为什么会做将军？”在中边走边问。

　　“我？想知道？”

　　“嗯。”

　　“如果我凯旋而归的时候在城门口见到迎接我的你，我就告诉你。”

　　在中气结，自己居然被他要挟。

　　“生气了？”允浩问他。

　　“呵~我笑我自己，居然被一介武夫牵制。”在中决定报复。

　　“什么叫一介武夫？！”允浩问。

　　“你咯。”在中挑了挑眉毛。

　　“啊？！我看上去那么没修养吗？”允浩把帽沿抬高，看着在中。

　　“那我看上去很好欺负是不是？”在中没理他，径自往前走。

　　“嗯。”允浩笑了，压低帽沿跟上去。

　　“那你就看上去没修养。”

　　“小心眼，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允浩说。

　　“我就是小心眼，郑将军。你说我就一个王爷的随从，怎能像您一样胸怀家国天下。”

　　允浩突然没有说话，在中有些不安，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太过份，惹他生气了……毕竟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阿。但心里的知觉又告诉他，允浩应该没有生气。

　　“你心细如尘。坦白地说，我觉得上天对人都很公平，他如果给了你一副好的皮囊，就不会再赐你缜密的心思，所以当我看见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你会像传言中的那么厉害。我这个人又争强好胜，所以便有意为难你……希望你不要介意。现在我觉得，在中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果然，过了一会而允浩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认真地说。

　　在中低头笑了。

　　“我没有介意。如果我介意了，我就不会和你一起走在这里了。郑允浩，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京城第一风流才俊，桑木国最年轻的将军，居然在一个起风的夜晚站在我的帐子外面教我如何让曲调有情，我觉得带兵打仗不需要这个吧……然后居然对我有些刁难，我觉得一个将军是不会这么无聊的……不过……”

　　“不过什么？”

　　突然喧闹起来，两个人已经走到城门口的大道上，身边人来人往。

　　“没什么。我们到了。”在中没有继续说下去。

　　允浩压低帽沿，两人跟随人流走出大门。约摸走了半柱香的光景，果然看见一名小厮牵着一匹马在路旁。

　　“是在中先生吗？”小厮问

　　“是，有劳了。替我谢过韩将军，这是打赏你的。”在中心想韩庚果然办事妥帖，一点都未泄漏允浩的身份。说着打发那小厮离开。

　　等那人走远了，允浩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

　　“那你保重，等着你胜利凯旋的的消息。” 在中没有看允浩，而是看着远处说。

　　“那我希望在迎接我的人群中看到你，然后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将军。”允浩看着相同的方向回答道。

　　“对了，你的话还没说完，不过什么？”

　　“没什么，你该启程了。一路小心。”

　　“那等下次一起说吧。保重！”

　　允浩扬鞭而去，一路尘土飞扬。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在中轻轻地说。

　　果然是匹好马，风驰电掣。允浩转过头去看渐渐远去的城池，还有那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清晰的白色身影，仿佛在夏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自己很少会佩服什么人，也很少会对人敞开心扉。有天王爷，俊秀，韩庚，李特，恩赫这些人和自己一样是性情中人，快意恩仇，和他们在一起好不自在。而太子，虽然他处在权力漩涡的最中心，但总觉得他仿佛是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小小年纪便显示出的那种成熟与稳健大概是自己决心要助他称王的原因吧，允浩认为自己是很尊敬这名比自己年纪小的王位继承人的。而对于在中，是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说不上敬重，又说不上兴趣相投，更说不上惺惺相惜，但自己却很想再去了解他，去了解那张妩媚笑颜下的心，是否也如他的眼睛一样澄澈。

　　但现在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将要面对的硬仗，作为一名将军，这才是他的职责。

　　另一边，有天有些忐忑地进了宫。

　　“有天，要不我去东宫看看，你去面圣。”俊秀说。

　　“也好，速去速回。”

　　两人分道而行。

　　“王爷。”御书房的门关着，门口的大太监拦下了有天。

　　“怎么了？”有天问。

　　“皇上吩咐说不准任何人打扰。”

　　“太子在里面吗？”

　　“是。”

　　“好，我等等吧。”

　　“给有天王爷看座上茶。”大太监轻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

　　东宫，依旧戒备森严。

　　“来者何人？”门口的人也拦下了俊秀。

　　“呵呵……在下金俊秀，是太子贴身侍卫金希澈的朋友，不知道能不能见见他？”俊秀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行，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东宫。”

　　“反了啊，你们！？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他镇北将军府，皇上只是说让你们保护太子，不是让你们把东宫变成监狱。将军的命令？！太子大还是将军大？要不要脑袋了？”果然，希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呵呵……几位军爷就通融一下，这样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我进去劝劝他，让他别乱说话。这是……孝敬你们几位的。”俊秀把几块碎银子塞在看门的人手里。

　　“好好……一炷香的时间啊。进去吧，”

　　“怎么了？”

　　“简单的说就是我何千明勋打了一架，他打不过我就以多欺少，太子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了千明勋两句。那家伙气焰嚣张说要去告皇上，太子就说正好他也要见皇上。就撇下千明勋一个人在这傻站着，自己去御书房了。”

　　“千明勋呢？”

　　“不知道……他大概是被太子给镇住了，等太子出了东宫才反应过来，不一会儿交待了手下两句也走了。”

　　“那你没事吧？”俊秀看了看希澈。

　　“没事……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居然也成了将军……王爷呢？”

　　“直接去御书房了，既然你没事我就过去了。小心行事。”俊秀交待道。

　　“我觉得这回太子要给这些人点教训了，放心吧。”

　　“王爷。”俊秀到御书房的时候，有天依然在等待。

　　“情况怎么样？”

　　俊秀一一叙述。

　　“看来太子被惹火了……”有天自言自语道。

　　御书房内，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坐在龙椅上，东方有熙，桑木国当今圣上，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大儿子，东方昌珉。

　　“怎么了？居然劳我们太子大驾来御书房见朕。”皇上讽刺地说。

　　“儿臣怕惹父皇不高兴，便呆在东宫面壁思过，不敢来打扰。而且……父皇不是命千明勋将军带领五千太子禁卫军看住儿臣，不让儿臣外出嘛……”昌珉恭敬地说。

　　“我那是让他们保护你，没说要看住你。再说了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

　　“因为父皇对儿臣的处罚殃及了儿臣的手下及朋友。”

　　“呵……那你是来兴师问罪了？”

　　“儿臣不敢。”

　　“那你来干什么了？”

　　“来认错。”

　　“我们上桑木国的堂堂太子怎么能犯错啊？上回私自出宫被带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朕都被你说服了，你没错。”

　　“儿臣错了。”昌珉说着便跪下了。

　　皇上没有说话。

　　“第一，身为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应该作为国家责任的典范，而儿臣却因一己私欲擅自离宫，将自己的责任，甚至将需要我的皇室弃于不顾，实为大不敬。第二，身为人子，本应服侍父皇左右，为父皇分忧，但儿臣却三番两次让父皇失望，甚至公然顶撞父皇，实为不孝。第三，身为人友，却任性妄为，让他们为儿臣善后，为儿臣担忧，甚至因为儿臣受人欺辱，实为不义。”

　　御书房突然变得很安静。

　　“昌珉啊，你一直是朕最器重的儿子，朕也一直想把王位传给你，但你为什么就是……就是老在逃避自己的责任呢？”

　　“父皇的一片苦心儿臣明白。父皇大费周章让千明勋进宫是想给儿臣以警示，是想让儿臣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是想让儿臣认识到……权利是多么重要。没有权利，儿臣只不过挂着一个太子的空名，甚至一个小小的将军都可以随意的欺压儿臣的人。”

　　“你一直都很懂事，所所有有的道理你都明白……”

　　“是，儿臣明白。儿臣不会在逃避了，儿臣是您的儿子，是桑木国的太子，更是桑木国未来的王。”

　　“真的？”

　　“真的，儿臣对天起誓，不会再有辱父皇，皇室，以及太子的名声。”

　　“你先起来吧。”

　　“谢父皇。”

　　“但是，千明勋的人已经进驻京城了，这是你惹起来的麻烦，你就把它解决了吧。”

　　“儿臣明白。”

　　“还有他京郊的四万五千人。”

　　“是。”

　　“你如果成功了，朕便准你出宫三十日。”

　　“谢父皇。”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朕可是听说你那个叫什么希澈的手下差点把千明勋的手砍下来，这怕不该算是别人欺压你的人吧。”

　　“呵……儿臣定会让希澈向千将军赔礼道歉的。”

　　“还有阿，去你有天叔那一趟，朕看这段时间他比你还着急。”

　　“儿臣明白。”

　　“秋试的事还是交给胜基吧，你有空帮帮他。你跪安吧。”

　　“父皇好生休息，儿臣告退。”

　　御书房的门终于开了，昌珉走出来。

　　“太子！？”

　　“有天叔，居然劳您亲自来了……昌珉实在是有愧。不过有天叔可不必再操心了，父皇已经解除了禁足令。”

　　“呵~好小子，没看错你。”有天笑着说。

　　“今晚昌珉想见见大家，是不是劳烦俊秀哥跑一趟通知韩庚，李特，强仁，恩赫还有东海啊？”

　　“是，太子。”

　　“王爷，皇上有请。”突然一个尖尖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嗯？是。”有天愣了一下，随即应到。

　　“有天叔大可不必操心，父皇今日心情不错。”昌珉说。

　　“呵……那太子先回东宫休息，有天稍后就到。俊秀，你去通知他们吧。”

　　“我还是等着王爷吧。”

　　“也好……”

　　说着有天便进去了。

　　“皇兄。”

　　“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吧？”

　　“臣弟鲁莽，请皇兄恕罪。”

　　“呵……朕说你有罪了嘛？”

　　“臣弟是怕太子惹皇兄生气，便来看看。”

　　“有天阿，你的眼光一向不会错，昌珉这孩子，的确是做皇上的料。朕知道最近你有些不安，但是你低估了一个人。”

　　“臣弟愚昧。”

　　“昌珉。”

　　有天笑了，是啊，自己的确实低估了太子。

　　“别太过火了就行了，明白吗？”皇上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是……”有天一惊，便跪下来答道。

　　有天心里也明白，皇上对朝中形势了如指掌。他之所以不制止六王爷和自己的党争是在利用这种关系牵制住双方，让权利平衡。虽然现在自己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会让千明勋进驻，但想必这并不是在重用二皇子党，而是另有目的。既然皇上都发话了，自己也许不用太处心积虑的培植势力，顺其自然或许更好。

　　“起来吧。对了……朕跟你提过的婚事，你想过了嘛？”皇上突然改变了话题。

　　“皇上指的是……”

　　“崔尚书的妹妹。”

　　“臣弟不是……”

　　“有天阿，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你毕竟是个王爷……是朕的弟弟。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那个叫金俊秀的，朕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多的就不说，你自己想想吧。”

　　有天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惶惶糊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