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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端州,位置偏北,五十三年前大永朝的开国皇帝定都于此,此后,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现如今这朝堂之上最负威名的将军要属陆家,到了陆申孙儿这一代,陆家只有陆宵一个孙儿,听说从小就被家人赋予了很大的期望,自七岁起,开始跟着爷爷陆申上战场,现在已经能够独挑大梁,此时的陆家,依然风华正盛。除去这一家,还有那魏家和张家,也是世代从军,一直跟着陆家鞍前马后,并且这两家人丁兴旺,已经出了好几人年轻的将军,只是可惜的很,这些年轻的将军里,无一人的名字里带了安字。
      望着头顶的那一片天,阿酒有些失望,可这失望来得快也去得快,现在摆在两人面前的是更加急切的住房问题。
      之前的乞丐说了,在北街的巷子里,有位年纪很大的曹婆婆正要出租房子,孙子外出做生意,家中再无他人,阿酒按照乞丐的指点寻过去,找到了正坐在院子里的曹婆婆,这婆婆间阿酒两人要租房,便高兴地应了。
      从隔日开始,阿酒和小元子每天大清早就出门,等在魏家和张家的府邸门前,盯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看到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便会跟上去直到看清楚此人的面容,这样的做法,未免孟浪了些,阿酒自己也知道,可她别无办法,她对小安所知的线索就只有那么点。这茫茫人海,要找到这么个人无异大海捞针。即便这样守株待兔的做法,阿酒终究也失望了,魏家和张家所有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过了一圈,仍旧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小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月,心情在希望和失望间不断沉浮变换,当阿酒置身所处的条件扒开带来的包袱时,才发现身上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了,租下曹婆婆的房子时,首先要交三个月的房钱,端州这北方之地,又到了冬日,气候寒冷,阿酒给自己和小元子各置办了两身冬日的衣裳,再加上每日里的花费,竟没想到这钱用得这样的快。
      当初黑胡子的忠告果然是金玉良言。
      隔日,阿酒就去了隔壁曹婆婆的房间,曹婆婆正拿着针线做鞋样子,看到阿酒,惊诧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苏姑娘,今日怎么得闲了?”曹婆婆每日看到阿酒两人早出晚归,想着一个姑娘一个孩子孤苦无依来到这端州,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便很少去打扰两人。
      阿酒接过曹婆婆递过来的凳子,就挨着曹婆婆侧首坐了,看到篮子里的针线道,“婆婆这是给谁做的呢,针角可真好”。
      曹婆婆叹了口气,“老了,什么都做不动了,也就这鞋样子,趁着这光景还能做两双,我家那孙儿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每次回来那鞋都穿得不成样子,”说完还摇头,拿起针线接着做起来。
      阿酒看着曹婆婆眯着眼睛穿线的样子,笑着道,“我这几日倒是很闲呢,婆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帮帮您?”
      曹婆婆惊喜道,“怎可麻烦了苏姑娘,”
      “不麻烦呢,说来是我要多谢婆婆租了房子给我们,我和弟弟没出过远门,少不更事,以后还要婆婆多担待些,”
      曹婆婆暂时停了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那我就多谢姑娘了,”又微微叹了口气,“谁出个门都不容易,我这老婆子也就盼着我那孙儿在外边能少遭些罪,”
      阿酒比对了那鞋的尺寸,隔了两日,就送来了两双鞋样子,曹婆婆看了,自是欢喜,摸着那紧密整齐的针线道,“姑娘,你这针线才是好呢,把我这老婆子可比下去了,”
      阿酒笑笑,“婆婆觉得我这针线可还行?”
      曹婆婆一瞪眼,笑呵呵道,“这么好的针线去哪找去,姑娘可真是太谦虚了,”
      阿酒微微一顿,又接着开口道,“我和弟弟在这端州不知要待多长时间,现如今才发现身上的银钱不够了,这几日我一直想寻个法子挣些银钱,因初来咋到,实在不知能做什么,所以想请婆婆帮帮忙?”
      曹婆婆脸色一顿,“这样的事怎不早说,那房钱可以先给一个月的,”说完就要起身去拿钱。
      阿酒按住曹婆婆的身子道,“婆婆不必心急,身上还没短缺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只是我们毕竟是要常住的,必须往长处做好打算,”
      曹婆婆才稳住了身子,“这倒也是”,又低头看了手中的鞋样子,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不就有你能做的吗,”摊出手,“姑娘何不揽些针线活自己做,凭你这样的功底,恐怕有人抢着要呢,”
      阿酒点头,立刻笑了,“真的,”
      草婆婆接着道,“前街上就有几家布庄,我明日替你去问问,就拿这鞋样子给他们亮亮你的功底,”
      “那阿酒先谢谢婆婆了,”
      自那之后,阿酒就变得更忙了,白天找人,晚上做些绣活。
      因为是草婆婆在中间牵的线,人家给的价钱还不低。
      阿酒的这手绣活还得从桃离村说起,话说她刚出生时,家里也算少有积蓄,爹娘也很宠爱,五岁时,被卖入大户人家当丫鬟的某家闺女,突然孤身一人回来了,此时已是半老徐娘,又不愿意出嫁,听说针线活很好,被村里聘了当绣娘,只要交几个钱就可以送自家闺女去她那学绣活,苏阿爹和苏阿娘当然让阿酒去了,可是好景不长,七岁时母亲犯了咳嗽的毛病,吃了一年的药也没见好,慢慢变成了咳血,不过半年就去世了,之后苏阿爹便娶了苏二娘,这苏二娘,眼皮子太浅,又好吃懒做,常常使钱帮着娘家,不过两年,家里的银钱便被她耗尽了,阿酒的绣活便弃了,同一年,爹去山上打猎摔下了山,也去了,最后只剩下爷爷可以依靠。
      自从苏阿娘去了,阿酒自己的衣服,爷爷的衣服,后来小元子的衣服都是阿酒缝缝补补的,正因为这艰苦环境的逼迫,阿酒这一手的针线活才终究没有生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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