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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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不要过来！你们站住不要过来啊！你怎么能带他过来？！他会变丧尸的！他会杀了我们的！！快杀了他快杀了他啊！！！”
终于走到可以接触的位置，电梯前的那群男男女女就像是抱成团的惊弓之鸟，一个个都摆好了防备的姿势，却掩饰不住发抖的身体。一个躲在最后的长发女生，看着皇甫卓与谢沧行一同走近，终于还是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在安静的走廊里，女人高八度的尖利嗓音让人听着格外烦躁，就像锐器划过玻璃时制造出的噪音，除了污染耳朵，没有多余的用处。
没有等皇甫卓或者谢沧行开口，站在她前面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回手捂住了女生的嘴，压着声音怒斥道：“闭嘴！你想把它们都招来吗？！”
长发女生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反应太不合时宜，急忙用力地摇了摇头目光里满是惊恐。
格子衬衫慢慢把手放下来，却从眼角投去了责怪的一瞥。
“队长……你，你……”站在前排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握紧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撬棍，对着一脸戒备地谢沧行说道。
谢沧行摆了摆手，“你们放心，他没有被咬，应该不会感染，别这么紧张。”
皇甫卓很配合地把外衣脱了，露出了还算干净的衬衣，“血是丧尸的，我身上没有伤口，这种病毒据我推测是通过体圌液传播的，那么我应该没事，”他顿了一下，“如果感觉到自己被感染了，我会自己解决。”
谢沧行听他说着，在一旁咧嘴一笑，拍拍他的肩，“哪儿那么容易感染，看看刚才的结果，你活着，它又死了一次。”他说着还向对面的人讲起了皇甫卓刚才对付丧尸的神勇经历。
皇甫卓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气，这个人的心态也太好了些，自己刚才面对两个丧尸的时候可是紧张得要命，哪儿有什么时间考虑神勇不神勇的问题。
说到底，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听他们二人这样解释完，面前的人群明显感觉放松了一些，甚至站在前面的小保安还很星星眼地夸赞起自家队长刚才帅气果断的动作来。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个女孩战战兢兢的声音提醒了大家他们原本来到实验楼的目的是什么，刚刚放松下来的人群又陷入那种紧绷的精神状态中。
皇甫卓按了按眉心，看来自己一时是走不了了。这里的幸存者暂且不说，从刚才自己对付丧尸的情形来看，如果那些东西都拥有这样的力量，他可没那个自信一个人跑到丧尸堆里找死还想侥幸活下来。更何况，刚才对付那两只丧尸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到现在两条胳膊还是酸涩得很，十分无力。这样的状态大晚上从安全的地方离开，那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了。
他于是并没有提自己要离开找人的打算，而是开口建议道：“我们可以先到教师休息室，我之前就呆在那里，很安全。”
众人自然没有异圌议，皇甫卓于是带路到办公室口，十几个人鱼贯而入，没有发生意外。
皇甫卓打开灯，这才仔细看了看这群人，除去谢沧行外，还有十一个，两个穿保安制服的小伙子，一个手里拿着撬棍，一个拿着把剪铁钳，剩下还有四个女生，五个男生。他挑了挑眉，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如果是宿舍区的，能一行这么多人穿过校园安全到达实验楼也是不简单的事。
他从来没有轻视过那群东西，在跟丧尸搏斗过之后更是这样。
一行人在实验室里四处看了一下，大概是觉得确实没什么危险了，便各自找地方坐下来沉默着，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沉寂了一些时候，皇甫卓打破沉默，“我叫皇甫卓，是学校……”
“你就是生物系皇甫教授？！”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被之前那个长发女生惊讶的叫声横插进来打断了。
皇甫卓冲她点了点头，“是。晚饭后我一直这里在做实验，半个小时前发现病毒导致人类异变，所以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以说一下么？”
最先应话的仍然是那个情绪明显不够稳定的长发女生，她快速跑过来站在皇甫卓面前，焦急而颤抖地询问着：“皇甫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你说什么病毒导致变异的一定是知道对不对？！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她说着哭起来，死死拽住皇甫卓的手臂，就像是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那些人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们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会站起来攻击我！！这不是电影对不对！老师，你告诉我这不是电影对不对……呜呜……”
到最后她已经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单纯的倾诉了，皇甫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行了，闭嘴！别哭了！你还嫌不够烦吗！”
一个穿灰色t恤的男生冲着女孩狠狠吼了一句，烦躁地一拳砸在桌上，发出砰得一声响，“真T……真是见鬼了！”
皇甫卓起身给还在抽泣的女生拿了包纸巾，然后皱着眉开口，“大家还是应该冷静下来，你们都知道抱怨和愤怒对于面对并那些丧尸没有任何帮助。大家既然已经活到了现在，努力继续活下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大抵因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学生的缘故，皇甫卓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接过纸巾的女孩不断抹着着眼泪，渐渐停止了哭泣，而刚才大吼的那个男生则缓了几秒，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众人道：“我叫韩烨，韩信的韩，火字旁的烨。工管大三的学生。发现事情不对是在回寝室的路上，当时跟同寝室一兄弟刚打完篮球，但还没进宿舍区就见到一个女生咬了旁边路过的人，我们都很吃惊，当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咬的……人居然又站了起来攻击另外的学生，我和他才明白了事情不对，而那时宿舍区里面其实已经是一团混乱了，大家都在互相攻击……”
男生在这里低骂了句什么，皇甫卓没有听清，他接着道，“我们没办法只好往校区这边跑，我们最初是一起跑的，想着以自己平时的运动量，加上电影游戏中丧尸那慢悠悠的速度，肯定不会有事。没想到他们不但速度快，力量也大的惊人。我们两个都很吃惊，也开始有点慌了，然后他……”胡见铭顿了一下，眉间明显的皱起，蒙上了一丝阴霾，“我差点被抓住，接着就被人救了，是谢队长。”
韩烨冲着谢沧行的方向点了点头，后者“嘿”得笑了一声，“不用谢不用谢~”
男生的表情瞬间愣了一下，然后总结陈词，“就是这样了。”
“呵呵……”一个缩在角落里的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听胡见铭说完，冷冷地笑出声来。她的声音不大，但是飘飘忽忽的，又渗着刻意的凉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是把你兄弟卖了吧？推他进了丧尸群，还是用他做肉盾了？是不是还亲手杀了他？呵呵……不用不好意思说，外面的世界都成那样了，他们都变成了怪物！是怪物！杀怪物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她言辞尖刻，话里话外都血淋淋的，韩烨蓦地站起来，却被谢沧行按住了肩膀。
只听那个女孩继续幽幽地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要用一把水果刀戳穿一只丧尸的脑袋要多少刀吗？呵呵，是十四刀，我双手握着水果刀，狠狠地往小叶的脸上扎下去，扎下去！一刀，两刀……我整整戳了十四刀，她才终于不动了，她终于不会咬到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是我活下来了，我没有错没有错……”
女孩说着真握着一把水果刀不断做出向下戳刺的动作，一边说一边还流着眼泪，可她本人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沉浸在那一刻的痛苦和挣扎中，无法自拔。
皇甫卓走过去，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然而女生见他过来又惊恐地向更角落里缩去，不肯让别人接近。皇甫卓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做了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在逃生时紧绷着精神或许还能不去理会，但现在放松下来，当时的一幕就仿佛又回到了眼前，那种罪恶感和第一次亲手杀人所带来的心理冲击，让她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没办法跟一个疯癫状态的女生较真，谢沧行按着韩烨的肩膀把他按回原位。
听见女生虽然疯癫但有点也不混乱的言语，房间里的人很有默契地自动自觉从她身边退远了。
长发女生终于停止了哭泣，将纸巾攥在手里，低声道，“我叫赵欣雅，英语系，今年刚读大二。我是跟同学一起从寝室跑出来的。本来大家都要睡了，结果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声……好，好恐怖的尖叫，我们当时没想那么多，听着声音奇怪就想出门看一眼，谁知道，谁知道……芳芳一开门出去就被人，啊不，是丧尸，她一出去就被丧尸扑到了！！”
女生蹲下身，死死抓住贴着头皮黑发，颤抖地说着，“我跟其他三个同学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芳芳……芳芳就……”她的眼泪说着说着又掉下来，不过这次她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泪水继续道，“她明明胸口都……呕……呕……咳，咳咳……居然，居然还要来抓我们！我们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往寝室里跑，但是芳芳抵住了门，她力气大得惊人，我们三个人手都酸了才挡住她。还好后来其他寝室里也有人出来……我们才没事了。”
她瞥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瘦削的短发女生。
见赵欣雅的目光投过来，那个女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是许珊，言午许，王字旁的珊，和她是一个学院的，住对门，当时也是听到了叫声出来，结果……就发现了丧尸。还好我们的寝室是在一楼，没有感染的同学就一起逃了出来。最初从楼里出来的有二十多个女生，但没想到宿舍区外面也已经……”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女生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但还是控制住了，很快便继续道，“当时宿舍区已经很多同学变成那种怪物了，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甚至什么武器都没准备，两手空空地就出来了，”她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所以很多人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抓到，咬伤的也有很多……”
“所以你就用她们来挡丧尸！！她们当时还活着还活着啊！！！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她们！！！你……”
“你以为不是我用她们挡住丧尸你能活到现在？”短发女生冷冷地打断了赵欣雅的尖声指责，她哼笑了一声，“别忘了刚才看到皇甫老师过来的时候你自己说了什么，别好像多高尚的样子！你那所谓最好的朋友可是你亲自动的手！”
“我……我不是……我不是……”
“行了别狡辩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没人关心，收起你那小姐脾气吧，如果不是……”女生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如果不是这世界跟我们玩儿什么生化危机，我……”
皇甫卓看到她攥紧的拳头颤抖着，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他有些佩服这个许珊，这个女生拥有强悍的心理承受力，这样近乎冷血的冷静就连很多与她同龄的男生也不会有。
然而她的做法……皇甫卓摇了摇头，自己认不认同似乎并不重要。
许珊停顿了很长时间，接着道，“之后我们幸存下来的不到十个人一起逃到校区这边，但是人流太乱，我们被挤散了，当然也可能是她们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总之最后就剩下我和赵欣雅。接着就碰到了准备到这里避难的他们，”她扬了扬下颌，示意围坐在一起的三个男生，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还每人都提着笔记本电脑，“接着就一起过来了，我们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几个丧尸都被……杀了，然后在电梯前遇到了谢队长他们。再然后就是在这里了。”
她说完，然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围坐在一起的三个男生中那个穿格子衬衫，也就是之前制止赵欣雅喊叫的男生于是站起来介绍道：“我叫孙鹏飞，那个高个子是李琛，矮一点的叫胡见铭，我们都是大三的。我们三个是从图书馆出来的，当时已经过了闭馆时间了，我们正疑惑今天怎么没有管理员来查人，结果就发现他已经不能来查了……”他耸了耸肩，“当时我们都蒙了，看着他要攻击过来，想也没想就抄起椅子砸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不幸中的万幸吧，图书馆人不多，我们三个男生算是有惊无险。但其实出来了才知道或许人少的图书馆要更安全，当时四周都是丧尸，要退回去也不行了，所以我们就决定到偏僻的实验楼里避难。事实证明，我们猜对了，这里的确很安全。”
皇甫卓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最后是那对从一开始就两只手紧紧交握的情侣，男生推了推鼻梁上已经裂出蜘蛛纹的眼镜，开口道，“我叫娄辉，这是我女朋友崔子君。我们……今天本来是要分手的，约在湖边，但说了很长时间，都没说清楚，后来突然从宿舍区那边跑来好多人，我们最开始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直到看见有同学被人攻击……子君穿的鞋不方便，我们没有跟上人群，想着实验楼这边人比较少，怪物应该也少，就过来了。”
皇甫卓看了一眼，果然，女生穿着裙子，腿上的丝圌袜破了大洞，脚上却没穿鞋。皇甫卓猜崔子君多半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奔跑，索性中途扔掉了。
娄辉又推了推眼镜，“我们两个都是中文系研二的学生，皇甫老师，冒昧地问一句，您真的知道这些怪物产生的原因吗？”
皇甫卓掐了掐鼻梁，将之前王医生叫他出诊的事告诉了他们，然后道，“根据我的实验，这种病毒是以朊病毒破坏神经中枢的功能为基础的，它会让病人失去意识。但一般的朊病毒在破坏神经中枢的同时自然也就夺取了病人的生命，而这种病毒显然有一种新的力量或者我还不知道的元素可以引起尸体在死后依然具有行动能力，而且更加狂躁，表现出类似于狂犬病的特征。而通过丧尸只有头部被攻击，也即切断其神经中枢对身体的指令，才能彻底‘杀死’它们。因此我推测这种未知的元素，病毒或者其他什么，是寄生在人类的大脑中结合了朊病毒和狂犬病毒，并通过控制死者的神经中枢而令死者们变成丧尸的。
“病毒的潜伏期很短，只有四个多小时，这是感染后为意外死亡的异变时间；如果是被感染后意外死亡或者当时死亡，那么转变时间，只有90秒。至于传播方法……根据我在小白鼠身上所做的实验，其主要依靠的是体圌液传播，也就是说感染者的汗液和唾液都会带有病毒，如果不小心摄入，便有可能被感染。而消灭他们的方法……你们都知道了，只有头部，摧毁他们的神经中枢向身体输送指令，是停止丧尸运动的唯一的方法。”
皇甫卓明显听到大家震惊吸气的声音，是的，怎么能不惊讶，最初得出这个数据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种比SARS、Н1N1还要恐怖得多的病毒正在身边肆虐，而且是以这样迅速又毫无控制办法的方式吞噬者身边的世界……
“很快……世界上就都会是那些丧尸了吧……”许珊苦笑了一声，冷冷地说到。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开口说话了的人或多或少为大家展现了一幅幅太残忍的景象，而他们在不同程度上隐瞒的部分，显然更是一些让人触之心惊的经历，或者选择。
他们都曾亲眼看着昔日的同学朋友变成疯狂嗜血的怪物，又或者是被那群怪物所吞噬。那些人的求救声，挣扎声，尖叫声，身体被撕裂啃食的声音……通通都还在耳边，一遍遍地盘旋，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他们在控诉：你为什么不救我！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能指责别人的选择，无论它是什么。
但人也是善良的，所以即使是经历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在一夜之间变成沉着冷血，处变不惊的超人。
他们，也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皇甫老师，我们，该怎么办呢……？”
赵欣雅一脸失魂落魄，她的声音细得像针尖一样，慢慢渗入所有人的思绪。
“啪--啪--”
谢沧行拍了拍手，在静默的室内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一般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别这么悲观，不管数据再怎么吓人，我们不都还好好地活在这里？皇甫老师之前说的很对，考虑那些遥远的，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怎么继续活下去，这才是我们该想的。”他笑着说道，眼神中确实不容置疑的坚定，几乎能传达出一种让人生出勇气的信念来。
皇甫卓也不愿众人有太重的心理负担，他分析道，“是的，我们既然已经活下来了，就要做好活下去的准备。那些丧尸毕竟是死人，他们的身体很快就会腐烂，直到他们耗尽能量就会真正死去，我们只要坚持活着，直到所有的丧尸都死去，那么这场浩劫就会画上一个句点。幸存者们又会开始新的生活。到时候我们就有时间和条件去研究那些病毒，以防止新的悲剧的再次发生。”
“所以，小伙子和几位姑娘们，咱们既然一样幸圌运，就别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谢沧行接过话头，抻了抻胳膊，站起身，走到门边检查了一下门锁，回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睡一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什么？！我们要离开？”赵欣雅立刻尖叫起来，“为什么离开，这里不是很安全吗？！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救援不可以吗？！我不想出去，我不想面对那些怪物啊！”
“这儿没有食物，只有半桶饮用水，不出去你想死在这儿吗！”
仍然是许珊毫不留情的训斥，明明是同学，但她似乎非常不喜欢赵圌欣雅的样子，当然也或许是她已经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谢沧行检查好门窗，转回房间中心，“大家各自找地方睡觉吧，今晚我们三个值夜。”他指指剩下的那两个保安。
之前拿着铁钳的那个圆脸的小伙子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马亮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个皮肤黑黑的小伙子吞了吞口水，明显有些胆怯，小心翼翼地问道，“队长，我们可没你那身手，就一个人……万一来个丧尸怎么办？”
谢沧行嘿嘿地笑起来，捡起放在一边的撬棍递给他，“那就拿这个砸碎它的脑袋。”
小伙子接过撬棍，手还是有些抖。
谢沧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顾晓峰，爷们儿一点，别让那些学生看笑话！”
顾晓峰蓦地握紧手里的撬棍，挺了挺胸膛，没有说话，眼神却是镇定了下来。
这个叫谢沧行的保安，性格倒真的是很好。
皇甫卓想了想，走过去自荐，“我跟你们一起守夜吧。”
“不用，”谢沧行冲他摇了摇头，“已经快一点了，现在六点多就天亮，我们每个人两小时正好，没必要再多分配一个人，你就安心休息吧。”
他说完也不给人分辩的机会，径直走开了。
这会儿除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疯癫女生，学生们都各自找桌子上或者墙边或靠或躺了下来，很快便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几个小时的逃亡，大家都太累了。
谢沧行走到窗边，拉来一把椅子靠墙坐着，双眼盯着大门处。其他两个保安就睡在他旁边。
皇甫卓也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坐在柔软的皮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外面的骚圌动几乎听不到了，也许是这边活人少的缘故，丧尸群没有在这里聚集。窗外的天空仍是黑压压的，无星无月，没有一丝光亮。
世界在世界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身上还有跟丧尸搏斗留下的血迹，若不是周围这些惊恐万分的学生，若不是亲眼见到丧尸吃人的情形……他恐怕都会以为是做了一场梦，只要醒来了，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平静的校园，青春的学生们，还有他平淡的生活。
如果，一切真的是梦就好了。
那边的谢沧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在某个办公桌上寻到打火机点着了。
呛人的味道钻入鼻子，皇甫卓并不喜欢烟味，但这个时候尼古丁迷离的气息让他有些感慨起来。
他拿出手机，似乎想对什么人说些什么。但在通讯录里翻了一遍又一遍，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在连生命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关闭手机，紧紧地握着它，感觉坚硬的外壳咯得手指疼痛。
他深深吸了口气，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实验室的灯已经关了，所以显得走廊上昏黄的灯光格外明亮，整个长廊被照得一览无遗，而走廊尽头转弯处还沾染着狰狞喷射的血迹，散发出让人心生寒意。
就像一个明知惨烈，却不得不去面对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