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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哈利·波特(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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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哈利·波特——莉莉·伊万斯(7)
“啪”的一声,曼德拉的毒触手在接触到魔咒后猛地缩回了盆里,斯普劳特教授的喊声透过厚厚的耳罩,传进了正在努力对付有毒植物的同学们的耳朵。
“做得很好!注意你们的身后!”
莫璃怀疑有多少人听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喊话,每个人都在大声对自己的搭档喊叫着,互相提示对方下一步的步骤。
“哦!我真是受够了五年级的课程。”才一走出温室,蒂娜就大声抱怨起来,“阴尸、狼人、曼德拉草、无声咒……没有一个简单的。我为什么要参加O.W.Ls考试啊?烦死了!”
“因为你想成为治疗师。”莫璃笑了。
蒂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但是现在先别提醒我……”
蒂娜的话被一阵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打断。几个刚刚上完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格兰芬多的学生超过她们,走到了前面。格兰芬多小狮子们在越过她们之后,突然齐刷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嘀嘀咕咕地讨论了起来。
“这些无聊的家伙!”蒂娜愤怒地喊道,转过头来看向莫璃,“如果你这两天听见什么,千万别忘心里去。”说着,她气哼哼地嗤了一声:“这下乔伊斯可高兴了,她之前还怕说你的坏话没人愿意相信呢!现在格兰芬多人人都想听她说和波特之间那点破事。乔伊斯拼命让他们相信你玩弄他们的魁地奇明星,而她自己就是可怜的感情牺牲品。玛丽·麦克唐纳心疼波特心疼得恨不能立即跟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斯莱特林倒是什么也没说——我猜斯内普除了学习好之外没别的长处,所以没什么人关注这事儿——明明是波特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现在全成了你的错了。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蛋!”
“没事,我不会往心里去的。”莫璃安慰道——所以她真的不喜欢碰触感情,可即便绕着走,也一样难免惹事上身。
蒂娜犹自不忿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迈上拉文克劳塔楼的最后一级台阶,大声回答了鹰状门环的问题,和莫璃一起走进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她们从罗依那·拉文克劳的大理石像旁边走上楼梯,回到了寝室。
“我要去图书馆。”莫璃在整理好课本和需要写的作业上施了一个漂浮咒,轻松地把它们抱在了怀里。
“我也去!”蒂娜响应道。要进入圣芒格成为一名合格的治疗师,光靠嘴上喊喊口号可没用。她的魔咒、魔药和草药学必须拿到E(良好),才有资格进行下一步的学习,然后才能参加N.E.W.Ts的考试。
时间是下午四点,图书馆里已经陆续走进来许多高年级的学生。莫璃和蒂娜找到一个空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莉莉。”有人在莫璃身后轻声喊道。
莫璃转身,望进了了一双棕色的眼睛。
是詹姆斯·波特。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波特说。
“你!”蒂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平斯夫人,压低了音量,“你找莉莉干嘛?”
波特看着莫璃,“我想跟你谈谈。”
周围的学生已经看了过来,到处都是闪烁的目光和低低的议论声。这场小小的骚动很快引起平斯夫人的注意,她皱起眉头,对他们怒目而视。
“好吧,”莫璃轻声说,“我们出去谈。”
霍格沃兹城堡十分庞大,学生们实际使用的教室只占了整个城堡房间的不到四分之一。从图书馆里出来,顺着走廊向右走一小段路,就有一间废弃的教室。波特打开门,等莫璃进去之后,才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空旷的房间里十分安静,莫璃转身面对身后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波特的面色似乎有些黯淡。看向她的目光里既有愧疚,也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蒂娜说劫道四人组和西弗都被做罚课后服务,他现在应该在某间陈列室里对付灰尘才对——看起来隐形衣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我很抱歉。”波特说。
“抱歉?”莫璃不解地问。为了周围的闲言碎语,还是为了和西弗在走廊上的那场争斗?
“你姨妈一家的事……我没想过告诉你真相会让你那么痛苦……”波特看向她脚下的地面,“你之后好几天没去礼堂吃饭……我以为……”
少年的声音低了下去,莫璃安静地等待着。
波特比她高一点,身量和西弗差不多。黑色的头发在他的脑袋上不老实地乱翘着。气氛有些凝滞。他又在头发上胡乱抓了一把,把它们变得更乱了。
“我太莽撞了。不该那么……”波特小心的看向她,棕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歉意,“请你原谅我。”
一向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小狮子,魁地奇追球手,劫道四人组的灵魂人物,居然低下头对她说“抱歉”。玛丽·麦克唐纳要是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心疼得嚎啕大哭。而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乔伊斯,一定会感动得立即重新投入波特的怀抱。
莫璃被自己纷乱的思绪逗笑了。如果是这件事,那么她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她还应该感谢他。谢谢他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懦弱和退缩。
“我原谅你。”
波特眼睛亮了,“真的?!那……”
“可是西弗是我的朋友,”莫璃温和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再针对他了。”
波特一滞。“可他是食死徒。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西里斯说的是真的,他弟弟雷古勒斯说过……卢修斯和斯内普是朋友!而马尔福一家都是食死徒!莉莉,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一家都是麻瓜,他早晚会害死你的!”
“我跟他只是朋友。而且,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也不会和你约会。”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都没——”
“有些事不需要尝试过才知道,”莫璃冷淡地说,“还有,谢谢你提醒我西弗在和卢修斯通信。”
波特受伤地盯着她,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睛里碎裂开来。他的眼圈红了。
大门被突然冲出去的少年甩得轰然作响,莫璃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无力地揉了揉额头。
经过这次谈话,波特总该死心了。
她不是莉莉·伊万斯,也无法控制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她不可能对任何人的感情负责,甚至不能回应除了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
——这就是依附他人身上,窃取人生的寄生虫的命运。
她缓缓地叹出一口气,走出了教室。
“伊万斯小姐,”回图书馆的路上,麦格教授步履匆匆地走过来,拦住了她,“这是校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邓布利多让麦格教授交给她的是一张纸条,上面用瘦长的字体写着:“周三晚八点。八楼。我需要一个谈话的地方。”
邓布利多让她等待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长得多,踏入八楼有求必应屋时,距离他们禁林旁边的那场谈话已经过去了11天。
邓布利多很聪明,这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完全信任她。
“我发现这个房间能变成任何我需要的样子,”邓布利多请莫璃坐下后,神情愉快地说道,“休息室、盥洗室,它甚至可以变成校长室,只是墙上没有历代校长的画像。来点茶吗?这是我从办公室带来的。这里没法提供食物和茶点——我想它仍然受到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约束。”
甘普基本变形法则五大例外中的第一项——任何魔法都不能凭空变出食物。
魔法房间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房间正中的沙发松软舒适,沙发中间的茶几上铺着金红相间的桌布,桌上的茶巾则是拉文克劳风格。墙壁的颜色很柔和,四周挂着两个学院的帷幔,仅仅是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都会让人想起公共休息室那温暖而又惬意的环境。
“我在有求必应屋里发现了很多学生带进来的违禁品,”邓布利多轻松地说,“我甚至发现有人藏了一个尖叫抱枕——我学生时代流行过的一种恶作剧道具,只要靠在它上面,它就会发出狂躁的尖叫,任何魔法都不能让它安静下来,你只能等着它自己叫够了停下——真是令人怀念。需要再来点糖浆饼吗?”
“不了,谢谢校长。”莫璃礼貌地笑了笑,“冠冕里的灵魂处理掉了吗?”
“是的。谢谢你的提醒,格兰芬多的宝剑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莫璃点点头,“能消灭魂器的方法只有这几种:厉火,索命咒,蛇怪的毒液,和格兰芬多的宝剑。”
邓布利多挑起了眉,“我有点难以想象,你会使用索命咒。”
“我不会,”莫璃说,“但是用到了蛇怪的毒牙。”
“看起来你经历了千辛万苦,去了很多地方。”
“是我们,校长。”莫璃面不改色的纠正道,“而且不用跑很远就能找到蛇怪。活的。就在我们脚下。”
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她。莫璃轻轻点了点头,“你知道那个传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兹时,悄悄将自己的宠物留了下来,而蛇怪只听从他和他后人的指挥。这个传说是真的。二楼女盥洗室的桃金娘就是因蛇怪而死。汤姆·里德尔在这里上学时,找到了开启密道的方式,也学会了如何操纵那条巨蛇。有一次他悄悄潜进了盥洗室,叫出了那个怪物,恰好桃金娘躲在隔间里哭泣。她听见说话声,推门出来,看见了蛇怪的眼睛。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的。”邓布利多语速缓慢,“我知道海格是被诬陷的。”
“但是他养了阿拉戈克,同样违反了校规。”莫璃说。
“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没有否认。
“可对他的处罚仍然太重了。他是汤姆·里德尔推出来的替罪羊,阿拉戈克虽然是危险生物,可当时仍然存在许多疑点。”
邓布利多顿了顿,严肃的表情消失了,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我也这么想,伊万斯小姐。回到正题,后来我们找到进入密室的方法了吗?”
“当然。二楼女盥洗室的一个铜制水龙头上刻了条小蛇,用蛇语对它说‘打开’。”
“听起来像是斯莱特林会做的事。”邓布利多赞同道,“那么,你还记得这个词怎么用蛇语发音吗?”
“打开它的不是我,是你,校长。你找到了开启它的方法,我当时不在学校。”
让邓布利多相信这些半真半假的谎言耗费了莫璃很大心力,所有的故事都张冠李戴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她需要在编造的经历中绕开那些自己不甚清楚的地方,只把自己确切知道的内容透露给他。
邓布利多看向她的目光变深了。要彻底获得他的信任很难。他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是在伏地魔和魔法部的双重压力下,坚持带领凤凰社进行反抗的领军人物。他现在的地位,可不是靠着轻信路边的小姑娘得来的。
“汤姆·里德尔喜欢收集纪念品。”莫璃继续说,“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里德尔自己的日记本,还有马沃罗冈特的戒指——也就是复活石——都被他做成了魂器。”莫璃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而后者在听到复活石时,脸色明显一变。
“复活石,并不能真正让人复活。校长……”莫璃轻轻叹息,“这次不要再把它戴在手上了。”
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悲伤,但他很快收起了心绪,“这么说来,我上次犯了一个错误。”
“是的,你让斯内普结束了你的生命。”莫璃看着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斯内普试图救你,可惜太晚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把恶咒的作用暂时封存在你的手臂上。而你之所以选择他结束你的生命,是因为他是你当时最信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