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胭脂玖

62、暮光之城（6）

　　第六十二章暮光之城（6）——布里·坦纳

　　“亲爱的亚力克，你们回来啦！”阿罗从他的“王座”上站起身，张开双臂向亚力克走了过来，身上的黑色长袍像乌鸦的羽翼一样拖在身后。

　　他快速而轻盈地和亚力克拥抱了一下，脸颊互相碰触。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诧异地望着他的得力干将。

　　“真的吗？”他睁大了鲜红色的双眸，亚力克在他的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

　　阿罗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微笑着转向了莫璃，“亲爱的布里，请原谅我们如此冒昧邀请你来到沃特拉。我从弗莱德那里听说了你，他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觉得不论如何也要见你一面。百闻不如一见，你比他描述的要可爱得多，也强大得多。”

　　阿罗向她伸出右手。他的手掌苍白纤瘦，指尖微青，像是在阴冷的地下待了太久而染上了寒霜的颜色。

　　阿罗能够通过皮肤接触得知对方头脑中所有的念头。亚力克一定已经将飞机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而他此刻满面堆笑，仿佛只是在期待莫璃伸出手来，和他完成一个表示友好的常见仪式。

　　——浮夸、心思阴沉，这就是阿罗。三位“国王”中心机最深的一位。

　　阿罗还在期待地望着她。莫璃笑了笑，快速而不失礼地轻轻握了一下那只微凉的手掌，“你好。”

　　蓦然间，阿罗的眼睛猛地睁大，他困惑地望着她，又看了看一边的亚力克和费力克斯。

　　“嗯……”他沉吟道。然后皱眉又看了她一眼，扭头把费力克斯叫了过来，和他碰了碰脸颊。

　　“我知道了，去把马库斯和弗莱德叫来。”阿罗的问题显然没有在费力克斯那里得到解答，他再次转向莫璃，露出一个困惑而又充满好奇的微笑，“你知道，在我们的种族里有一些幸运儿能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弗莱德说，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他人的意识，不过他倒是没有提起你还能隐藏自己的想法。”

　　莫璃怀疑地望着阿罗那双形状精致的眼睛——比起隐藏自己的想法，她更想做的是影响他的意识。只不过此时她孤身一人，又有亚力克在一旁盯着，自然不会愚蠢地在沃尔图里的地盘上轻举妄动。

　　“令人惊奇！”阿罗又笑起来了，“还没有人给过我这样的体验，就连……”他停住了，卖关子似的沉吟半晌，然后才说：“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阿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应该很了解沃尔图里，但是……”他突然顿住了，看向她的身后，欣喜地叫道：“看啊，你的朋友来了。”

　　即便没有阿罗的提示，莫璃也已经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费力克斯回来了，他走在两个黑袍人后面，身后还跟着护卫。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显然就是马库斯，他长得和阿罗很像，一头长及肩膀的黑发随风飘动。只是完美的脸上神情漠然，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他从莫璃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弗莱德，然后伸出手在阿罗的手掌上轻轻碰触了一下，才带着自己的卫兵走向了房间那头的木质王座。

　　“谢谢，马库斯，”阿罗高兴地说，眼睛在莫璃和弗莱德之间转来转去，“海蒂会喜欢你的结论的。亲爱的弗莱德，你今天比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更英俊了。”

　　他的确更加英俊了。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的脚边，为他裸露在黑袍外面的肌肤笼上一层莹润的白光，使他看上去就像是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理石雕塑一样英俊健美。他收敛了自己的超能力，无比坦然地站在一群吸血鬼中间。在他旁边，一位同样出色的女吸血鬼充满敌意地瞪视着莫璃。

　　“布里，”弗莱德走过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一年零五个月，的确很久了。时间冲淡了分别时的阴霾，弗莱德望着她，神情中充满了对老朋友的怀念。

　　“令人感动。”阿罗无比欣喜地说：“分别已久的好友在异国他乡重逢。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莫璃看向他，阿罗仍然满面笑容：“不好奇你的朋友是怎么来到沃特拉的吗？”他对弗莱德身后的女吸血鬼点了点头，“海蒂，你一定很愿意和布里分享这个故事。”

　　名叫海蒂的女吸血鬼优雅地笑了，望向弗莱德的眼睛中满是深情。

　　“当然，”她开口道，声音像悠扬的提琴，“我们是在北部边境遇到的，我发现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有点奇怪，有一个区域好像拒绝向我们开放一样，让人无法走近。我很好奇，于是强迫自己走了过去。然后……就像冰雪消融一样，弗莱德关闭了他的‘保护色’，我看见了他。”

　　“那时候我已经观察你们好几天了，你和勒娜特。”弗莱德向她伸出手，海蒂上前一步，和他交握在一起。“那是我一年多以来第一次看见同类。为了观察你们，我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两天，第二天你就发现了我。”

　　“其实我第一天就发现了。”海蒂轻笑，“但是我没在意。”

　　“还好海蒂心细如发，不然这将是多么巨大的损失。”阿罗喟叹，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马库斯说弗莱德和布里只是非常普通的朋友关系。如果我邀请她留下来，你一定不会反对的，是吗？”

　　海蒂看了一眼阿罗，阿罗微笑地回望着她。她点点头，转向莫璃，“当然，弗莱德说他之前和你相处得很好，你要是愿意留下来，他一定会很开心。”

　　“太好了！”阿罗愉快地转向被他劫掠来的客人：“那么就请恕我冒昧地邀请你留下来小住几天。我的另一位兄弟凯厄斯早在一个月前在弗莱德那里听说了你，也十分期待能见你一面。可惜的是，他昨天出去了，两天后才能回来。你一定要留下来见见他。亚力克，可以麻烦你带我们的客人去找吉安娜吗？”他垂眼看向莫璃，鲜红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笑意：“她会为你安排好住处的。”

　　阿罗的表演中充满了自说自话的强迫味道，即便再蠢，也不难看出其中有问题。莫璃快速地看了一眼弗莱德，只见海蒂正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弗莱德面带微笑，视线向下看着地面。

　　他甚至抬眼和莫璃对视了一秒，然后无动于衷地继续垂下目光。

　　“坦纳小姐，这边走。”亚力克走上来，阻断了莫璃的视线。

　　莫璃跟在亚力克身后走下楼梯时，脑海中全是弗莱德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阿罗也有超能力？”当他们踏进来时经过的那条幽暗的通道时，莫璃故意问道，“马库斯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但他却听到了他的想法。”

　　亚力克回头看她一眼，“他能知道别人头脑中的每个念头，谁也骗不了他。”

　　“马库斯呢？他也有吗？”

　　“他也有。”

　　“似乎这儿的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能力？”

　　亚力克沉默了，莫璃非常有眼色地结束了这场不受欢迎的问答。

　　尽管她的引路人回答得半含半露，实际上她知道的比他愿意告诉她的多得多。只是处于布里的立场，很多事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表面功夫多少还要做一做。

　　阿罗可以通过皮肤接触知道对方脑海中的全部念头，包括过去的和现在的，局限是一次只能一个人。马库斯能看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莫璃记得他在原著中看见贝拉、爱德华和爱丽丝三个人的时候，也是像今天这样走到阿罗身边，通过接触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告诉了他。

　　今天，阿罗听到马库斯的想法之后说了一句：“海蒂会喜欢你的结论的。”

　　马库斯看见了什么？

　　吸血鬼不需要睡眠，阿罗提供的所谓的“住处”，实际上一间位于地下，装饰得十分华丽的囚笼。

　　吉安娜将她的背包放在玄关的核桃木桌上，带着职业性地微笑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前台的电话。”她指了指书桌上的座机，然后留下自己的分机号码就出去了。

　　亚力克等到吉安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向莫璃：“我就在你对面房间，有事随时叫我。”

　　“费力克斯呢？”

　　“他？他有其他事要做。”

　　“你没别的事？”

　　“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在主人凯厄斯回来之前住得舒适。”

　　“看起来，我还真是你们的‘贵宾’。”莫璃笑得人畜无害，口气却无比嘲讽。

　　专门让一个有超能力的吸血鬼做她的牢头，沃尔图里还真是为她提供囚犯中的VIP待遇了。

　　亚力克忍不住笑了，随即客气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沃尔图里从不亏待客人。”

　　木质雕花缠枝大门轻轻开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莫璃的看守出去了，室内安静了下来。她在室内转了一圈，检阅了一下和牢房大门品位相当一致的精美家具，然后在一把做工精巧得有些浪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原著中只交代了阿罗和马库斯的能力，而拥有一头铂金色头发的凯厄斯则像是隐藏在蝙蝠洞深处的阴影一样，让人看不清楚。

　　阿罗让她等凯厄斯回来，十之八`九和他的能力有关。

　　可他的能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