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暮光之城（5） ...
-
第六十一章暮光之城（5）——布里·坦纳
“布里·坦纳？”路灯下的一个男人一边说，一边迈步向前。
莫璃谨慎地向旁边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男人似乎笑了笑，然后越过她，关上了二手商店的大门，也隔绝了门内那个红发男孩惊惧的目光。
“我叫亚力克，”他自我介绍道，然后对路灯下的另一个男人抬了抬下巴，“那是费力克斯。我们来自意大利。你朋友弗莱德正在我们那里做客。阿罗从他那里听说了你，希望请你过去一起坐坐。”
莫璃又后退了一步。
亚力克俯视着她，耐心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而路灯下的另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的脚，似乎只要她再退一步，就会立即扑上来把她撕碎。
“别担心，小姐。”亚力克客套地微笑，“我的主人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只要你愿意接受邀请，我们可以为你提供路上的一切便利。”
“弗莱德是怎么成为你们的客人的？”莫璃一边留意着费力克斯，一边问。
她并不为弗莱德担心，之所以这么问，是为了拖延时间，思考对策。弗莱德的超能力不会让他陷入真正的危险，如果遭到囚禁，他随时可以在牢头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越狱。
“一次偶遇。”亚力克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受到了我们热情的接待。你也会喜欢沃尔图里的。还有，不要对我使用你的能力，我不想弄得太不愉快。我们走吧。”
阿罗身边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是简，她的微笑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另一个就是亚力克，而他的能力一直是个谜。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选项？”莫璃说着瞟了一眼费力克斯，他仍然盯着她的脚。
“很少有人能拒绝沃尔图里的邀请。”亚力克伸出手，“需要我帮你拿行李吗，小姐？”
亚力克的态度不容拒绝。如果她继续迟疑下去，接下来肯定就没这么客气了。
“好啊，”莫璃笑了笑，把背包交到了他的手上，“那就麻烦你了。”
亚力克转手把背包交给费力克斯，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她走向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莫璃已经冷静了下来。赖利说过，他们的头脑不安全，弗莱德既然被他们找到了，那么他们之前在西雅图时的经历，以及莫璃曾经和弗莱德说过的话，沃尔图里的那三位“国王”也都知道了。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费力克斯的背影。阿罗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他知道的事肯定不会全都告诉这两个人，费力克斯知道的肯定没有亚力克多，但亚力克也未必全都知道。
惯于使用阴谋诡计的人，很难对他人推心置腹。当然，他们也肯定不喜欢留下能够拆穿自己阴谋的确凿证据。弗莱德也许是被他们骗到沃特拉的，但是莫璃并不十分担心他。如果他感觉到了危险，一定会第一时间利用自己的能力离开。
可是，他有机会察觉到危险吗？
莫璃皱了皱眉，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两边的路灯不断向后退去，车里忽明忽暗。后视镜里，莫璃那双澄黄色的眼睛明灭可见。
*
“别紧张，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亚力克说。
莫璃看了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费力克斯，不置可否地看向手里的航空杂志。
凌晨2点12分，她在两个人的押解下抵达了距离上一个小镇最近的城市，在机场里办理好相关手续，登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莫璃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两个小时内给她这个连护照都没有的走私客办好签证的，大概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这些老牌吸血鬼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
凌晨的飞机上乘客不多，商务舱里只有他们三人。乘务员在准备舱里安静地忙碌着，除了起飞前有一两个年轻的女乘务员红着脸走到他们面前问他们需不需要多加几条毛毯之外，再也没有人打扰过他们。
莫璃再次向费力克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正像个普通游客一样看向窗外，可身体显示出的姿态却并不放松。
“别想了，他不会看你的。”亚力克的声音里隐藏着笑意，“他怕被你催眠。”
心思被窥破，莫璃收回视线，对亚力克假笑了一下，“显然你不怕。”
“是的，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他望着她橙黄色的双眼，稍稍顿了顿，问道：“你认识卡伦吗？”
“不认识。”
“爱德华和爱丽丝？”
“没听说过。”
亚力克沉默了一会儿，“你和他们一样。素食主义者。”
他望着她的双眼，收敛了笑意。
任何一个吸血鬼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莫璃不打算为此改变自己的食谱——太晚了，也显得太过刻意。
而且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沃尔图里不喜欢素食主义者？”她问。
“看情况。如果你……”亚力克双眸一闪，突然截住了话头。
莫璃转头看向手中的杂志，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亚力克的能力大概属于盾牌一类，不过就像简需要微笑才能使人痛苦一样，他的能力也需要集中精力才能运用出来。刚才，莫璃从他戒备森严的防卫中寻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成功地影响了他的意识，让他对她产生了同情，差一点说出不该说的话。
接下来的旅程中，亚力克几乎一言不发。他绷着脸，沉默地望着舷窗外幽蓝沉静的天空。
飞机落地时，窗外阳光正浓。候机大厅里熙熙攘攘，莫璃走在亚力克和费力克斯中间，从人类惊艳的目光和交头接耳的低语声中快速穿过。然后在他们两人的带领下，从机场长廊一侧乘坐电梯，直接进入停车场，登上了一辆全黑的轿车。
汽车驶上地面的时候，费力克斯打开了广播，充满异国风情的音乐立即填满了寂静的车内空间。
车窗外面，蓝天白云、街道上绿色的植物，以及人类的城市建筑，在深色贴膜的过滤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暗色调。
“就快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亚力克忽然说。
莫璃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她又看了看费力克斯，这个从见面伊始就一言不发的男人，此刻仍然沉默地开着车。
“不介绍一下吗？”莫璃试探着问道，“沃特拉城。”
“沃尔图里生活的地方。”亚力克言简意赅，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
莫璃再次看向车窗外，她对沃特拉的了解可谓一知半解。她知道这里终年阳光普照，却不明白为什么担心暴露吸血鬼存在的沃尔图里会选择在这里定居下来。
不过，谜底很快就解开了。
进入沃特拉城区，车速缓慢下来。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高大古老的石造建筑。路面狭窄，有些地方只能容行人通过。号称日光之城的沃特拉，阳光所能照耀的地方却仅限于城市广场和高大建筑的房顶。
汽车拐入一条狭长的石头街道，两侧的阴影立即覆盖上来。他们沿着蜿蜒的道路行驶了一段，最终停在了一座高耸的朱红色大门外。
费力克斯按了几下喇叭，大门旁的偏门开了一条缝，一张枯瘦的脸伸出来看了一眼车牌，又向迅速车内张望了一眼，然后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
像这座城市街面上的任何一座建筑一样，院内的建筑陈旧古老，从内到外散发着厚重的历史味道。石头堆砌的外墙如同刀削斧凿般从地面上拔地而起，在地面上投下巍峨的影子。
莫璃从车上下来，望向眼前巨大的尖顶型建筑上方的十字架，又看了看冷清的院落，嘲讽地笑了：“今天不是礼拜日？”
“主人马库斯曾经是这里的神父。”亚力克回答，“现在它属于沃尔图里。”
莫璃看他一眼，他那双鲜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这座古老的教堂。
“走吧，小姐。”他说着，引领她走向台阶。费力克斯提着她的背包，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教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阳光透过高墙上的彩色玻璃照进走廊，给这座建筑蒙上了一层静谧安详的色彩。到处都是宗教主题的油画和雕塑。中殿的圆顶上绘制着繁复的壁画，颜色历久弥新。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在维护上花了不少心思。
从中殿穿过，经过圣器室，又穿过了一条长廊，三人在教堂后部的一面墙壁前停了下来。亚力克在墙上迅速按了几下，石头墙壁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滑向了一边，露出了里面……明亮的电梯间。
“请进。”亚力克说。
莫璃看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记忆中沃尔图里的入口可没有这么气派，原著中女主贝拉和她的男朋友爱德华，以及爱德华的妹妹爱丽丝，是在简的引领下，经过某个小巷深处的排水洞洞口进入地下的。他们走过的路阴冷、幽暗、潮湿，乌木树脂像墨水一样从石灰石缝中渗透出来，感觉就像蝙蝠洞穴。和莫璃现在走的这条线路大相径庭。
电梯下行，停在了地下二层。从电梯里出来，是一间宽大的房间。
深绿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地面，托斯卡纳乡村风景画整齐地挂在墙上，桃花木柜台两边摆放着供人休息的白色沙发，桌面上的水晶花瓶里插满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束。
整个房间像是某个大公司的前台，散发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味道。
“上午好。”柜台后面的女人微笑着招呼道。
亚力克和费力克斯对她熟视无睹。只有莫璃点点头，回了一句“你好”。
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吉安娜，一个服务于沃尔图里，并且梦想成为吸血鬼一员的人类女孩。
“主人在吗？”亚力克停下脚步，对吉安娜问道。
“主人阿罗在楼上会议厅等着你们。”吉安娜微笑着说道，然后将视线转向莫璃。
莫璃也打量着她。空气中飘浮的人类的味道让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吉安娜柔嫩的深色肌肤下的血管。即便相隔甚远，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脉搏，温热的血液给人类女性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颜色像极了善恶树上的苹果。而吉安娜那带着人类特有的脆弱声音，则宛若善恶树上蛇的劝诱。
莫璃看向吉安娜那双绿色的眼睛——如果她知道自己在吸血鬼眼中的形象，还会这么无所畏惧地站在他们面前吗？
“这边。”亚力克催促道。
莫璃收回视线，跟在亚力克身后走向一扇木门。
“把这个收一下。”路过柜台时，费力克斯优雅地一抬手，把莫璃的背包扔到桃花木柜台上，然后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地下的房间一间紧挨着一间，他们穿过几扇木门，又路过了一条阴暗幽冷的通道，最后在一个洞穴般的房间里登上了楼梯。
楼梯尽头，阳光从长长的窗户射到圆形房间的地面上，阿罗从“王座”上站起身，满面微笑地走向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暮光之城（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