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杨柳青》暮雪行歌

8、第 8 章

　　秦锐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既然肖铮说给他放假，他自然就甩手不管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带着云陌就回家去了。
　　这X市的事情肖铮是自有打算，暂且按下不表。

　　虽然现在的家不如以前大，也没有那么多的仆人凡事都要自己动手，但秦锐还是觉得这里是真住得舒心。
　　靠在沙发上看着不知在忙什么的云陌，吃着茶几上刚刚端来的水果，真是一本满足啊。不过，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说清楚。秦锐想着怎么和云陌开口，“那晚我中了药你不要放在心上”？这种完全推卸责任的话放在以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对，要是以前的话压根就不用解释吧。“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会对你负责的”？喂喂，这样才什么都不对吧，秦锐把不知哪个电视剧里的台词赶出脑子。
　　“主上。”云陌收拾完两人出差的衣服，站在一旁开口。
　　秦锐抬头示意什么事。
　　放在以前，云陌是怎么都不会打扰秦锐想事情的，所以秦锐还是很好奇云陌有什么话要讲。
　　“出门之前，肖先生来找过我。”云陌对自己隐瞒主上的事略不安，“我不是故意瞒着主上的，是肖先生说不用对主上说。”
　　“那现在为什么说了？”
　　云陌低头，总不能说因为肖先生和主上单独谈话有点担心吧。
　　秦锐插起桌上的水果，真不好说他这暗卫是聪明还是糊涂。当他从肖铮那里知道三哥来找过云陌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云陌有什么错；但现在云陌这样说，倒真想让他追究起什么隐瞒的罪责了。
　　“如果主上不再需要我……”
　　“云陌！”秦锐不想再听到类似离开的话。“云陌你记住，我从没有控制过你的自由，要走要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秦锐自觉语气不善，缓了一口气。
　　“云陌，我单独生活了两年多，很感激现在有人陪在我身边。那晚的事，我很抱歉，而且怎么都不是你的错。我不会为任何事情怪你，你想离开就离开，想留下就留下。”
　　客厅里一阵安静。
　　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的话，你会慎重吗？
　　云陌想起那时候他才入王府的时候，秦锐赐名之前问他，“我可以放你离开，你还一定要留下吗？”当时他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誓死效忠”的吧。
　　“主上，当年是不是怀疑过我？”云陌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当年啊……”秦锐不用回想就可以回答，“是的。”皇兄平白无故送他一个暗卫，生在帝王家不小心生活是不可能的。
　　问了这个问题，恐怕是要离开吧，秦锐寻摸着给云陌再找个住处，安排个工作。毕竟曾是自己的人，真放在外面生活也不放心。
　　“主上。”云陌说着走到秦锐面前，单膝跪下。“我说过无论什么样的世界，我都会陪在主上身边的。”
　　听到了与自己想象不同的答案，秦锐挺吃惊的，“那就不要再说离开的话了。”
　　“是。”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像关系也没有改善啊。晚上秦锐躺在床上突然想到。
　　日后问到为什么会留下时，云陌说“当年主上在怀疑我的时候还想着放我生路，如今主上一个人生活，我作为暗卫，怎么都应该陪在主上身边的。”这似乎也不是秦锐想要的答案啊。

　　论两个古代穿越过来的人假期能做什么，秦锐从肖铮处讨来一周的假期，但在第一天的时候就不知道这七天该干什么。现代娱乐？这个家里是什么都没配；古代娱乐？骑马打猎？在这个社会也不大可能的样子啊。
　　云陌忙着他日常的家务，反正他来这里的每天几乎都是这么过的，不过这就显得秦锐更加百无聊赖了。先是拿了一本书看了小半个小时，再是盯着窗外不知在沉思什么，实在没事做又去自己泡了一壶茶，看着云陌在厨房忙进忙出，秦锐想着不会都到午饭点了吧。
　　墙上的时钟和云陌端出的饭菜无言地告诉他这个事实，可是闲了一上午的秦锐一点都不饿啊。所以说没有劳动的人，不管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都只有放假长胖的份。
　　虽然这样说，秦锐还是吃了午饭，在云陌开口询问是否胃口不好之前秦锐就表示吃好了，然后又心安理得地窝在沙发上看着别人洗碗收拾。等醒悟过来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堕落了，还是赶紧想想假期怎么过才最重要。

　　在心中否决了自己的一系列想法，秦锐还真想到一个好去处，那还是肖铮两年前带他去玩的。由于他对那个不是很感兴趣加上当时心情不好，让肖铮以为他并不喜欢就没再去过。也不知那个地方现在在不在了。
　　要是打电话给肖铮确认倒是让他知道自己去那里玩了，说来没什么不好，但秦锐还是觉得该偷偷出去玩。好像当时那里的什么主管给了自己一张名片，秦锐翻箱倒柜找到了名片，打过了电话，嘴角勾起笑容。
　　“云陌，收拾好了我们出去转转。”

　　某写字楼顶楼办公室，某青年才俊正摘下眼镜放松放松看文件看得劳累的身体各处，电话响了起来。许久不见的号码，青年皱了皱眉，接听。
　　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青年表情没有变化，半响开口。
　　“小锐想去玩就让他去，这种事也要来报备我吗？”顿一顿，“不过，好生看着吧，别发生什么意外。”
　　搁下电话，肖铮不得不赞叹，如果真按古代的休闲方式对比，那确实是个放假的好去处。

　　秦锐的车在路上七拐八拐，驶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烟的小巷子。周围也没有其它车辆停靠，看着并不像玩乐的去处。秦锐刹车熄火，对着身边人说：“下车。”纵使云陌有些疑问也依言下车。
　　云陌下了车才发现这巷子不算窄，看着也能容下两辆小轿车并排行驶。路面也是挺好的水泥路并不是古巷用的青石板。只是这巷子似乎不是住人的，门只有两三个，而且暗色的大门看着也不是欢迎光临的格调。
　　秦锐抬手敲了敲巷子里并不起眼的一扇门，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人一付没睡醒的样子，眯着眼打量着秦锐、云陌二人，也不开口询问。
　　云陌本想上前打招呼，但不知他家主上是来这做什么的，也不好多言，总不能说“初入贵宝地，请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营生的”吧。秦锐倒也不急，任由来人打量，反倒是好像习惯了这种怪异的待客之道。
　　小几分钟过去，来人眼中突然闪出精明的光彩，腰板也挺直了些，就像换了一个人。“原来是秦总啊，您说您都打过电话了，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要是认错了人我可就罪无可恕咯。”说着指引着秦锐进门，看到云陌时似乎犹疑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么一下然后又自然地把云陌也引进去。
　　又看了看外面没有异常，那人谨慎地关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