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始》城小痕

7、第一章：时光静好，念你如初（六）

　　苏闵久喉咙里像是落了一把厚厚的灰，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能这么望着戚小伊，看着她陷入回忆中支离破碎，却没有勇气给她一个依靠。
　　戚小伊的身子颤抖着，眼底发出一种在黑夜中奔跑了很久忽然看到一丝希望，当她满怀希望地冲过去，到达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场幻觉般的绝望。就像一个行走在广袤无际的沙漠中的人，干涸，饥饿，寂寞，无助。忽然看到一片绿洲。明明知道那是海市蜃楼却依旧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然后再次接受失望。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若非亲自面临到，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绝望的。这在很多时候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点。你不坚持过不努力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就算最后真的失败了，至少也是无悔啊。
　　他似乎明白了戚小伊之前为什么会用无数理由来糊弄过去。因为事实会让人难以接受。
　　原来有时候谎言真的要比事实来得动听。
　　忽然想起来了武林外传中郭芙蓉对佟湘玉说过的一句话“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假话，你选哪一个？”

　　犹言还能记得高三上半年自己同戚小伊第一次有意义的告白。
　　也是在校园的小路上，她也是抱着一堆书，向自己缓缓走来，就连阳光的高度，温度都仿佛是一样的。
　　“阿伊，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不是那种在一起。”他的脸颊染上了几分红晕，支支吾吾地说“嗯，男人和女人的在一起。”
　　戚小伊眼中的欢喜，像个要到了糖的小孩。眼睛半眯着，唇角扬起。她笑起来没有迷人的酒窝可依旧很好看，让人觉得温暖。但是很快她有恢复了冷静。
　　已经被骗过一次了又怎么可能再相信第二次。
　　她用那种自我陶醉的语调说“久，我想要安心地考完高考。”骗的又何止他一个人，还有她自己。
　　他想如果当初戚小伊是恶毒地回道“今天是不是又是愚人节。”自己应该要怎么回应？是一句话都不说还是笑着说“阿伊，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认真的。”当时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这个回答完美极了，可对于想起了某些记忆的现在的自己来说，那可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他想也许她当初真得这么想过，只是没有说出来。而现在的自己也真应该好好感谢她，没有说出那样的话。
　　第二次告白是在大一上学期，她的回答是“久，我们班的咿擎很喜欢你，我不能夺人所爱。”事实上一直到现在的大四下半年他连那个咿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许那根本就是一个莫须有的人罢了。
　　第三次是在大一下学期，她说“久，水水刚失恋了，我们现在现在一起会不会刺激到她？”水水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他失恋了，自己真应该开啤酒庆祝庆祝呢。然而事实上，那一天他也应该算是失恋了。到底应该是谁庆祝谁呢？
　　“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以后可能会很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下一次谈恋爱，我想要地久天长，现在的你做得到许我一声幸福的承诺吗？”
　　。。。。。。
　　原来女人若真得不想做一件事，她有千万个拒绝的理由。
　　他也真的很想像孙子涵歌中唱地那样“若认为离开是对的/索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安静是因为我最后认了/至少那些年都狠狠爱过。”可是原谅他没有那么坦然，他真的放不下。
　　也许以前的自己还能够怪戚小伊有多么多么的无情，但是知道事实真相后的他，才发现，原来最没有资格的是自己。
　　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断的告白，以为只有自己要承受被拒绝的痛苦，可是却不知道在拒绝前的她要忍受着记忆怎样的撕碎编制着那天衣无缝的借口，要忍着怎样的不舍才能面无表情地说出来。
　　我们都不是天生的演员，却也真得投入了真感情。
　　若以前你问我，爱分几种。我一定会毅然地回答，两种。爱，不爱。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爱它其实分三中。爱，不爱，还有不能爱。
　　戚小伊，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那些年对你的伤害。

　　当一个男的被你拒绝了无数次仍然锲而不舍，那是真得爱你。
　　当一个女的拒绝了你数次，不代表她不爱你也许是因为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