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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前海 ...

  •   清代的后宫,上至皇后,下到宫女,都是从旗人女子中挑选出来的。清太祖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的过程中,创立了八旗制度,这套制度是在女真人原来的狩猎组织的基础上建立的,是军政合一的制度,兼有行政、军事、生产等多方面职能。以黄、白、红、蓝四色旗帜为标志,组成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八旗。清入主中原后,旗人又有八旗和内务府包衣三旗的区别。八旗包括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共二十四旗,这是清政权赖以统治的主要支柱;内务府包衣三旗则是清皇室的奴隶,二者的政治地位不同。
      所以,尽管清初将八旗和包衣三旗的女子都称为秀女,但挑选的方法和她们在宫中的地位也有所不同。八旗秀女,每三年挑选一次,由户部主持,可备皇后妃嫔之选,或者赐婚近支(即三代以内、血缘关系比较密切的)宗室;包衣三旗秀女,每年挑选一次,由内务府主持,其中虽然也有一些人最终被逐渐升为妃嫔,但承担后宫杂役的,都是内务府包衣之女。所以说,能够成为清廷后妃的,主要是八旗秀女。
      挑选秀女的目的,除了充实皇帝的后宫,就是为皇室子孙拴婚,或为亲王、郡王和他们的儿子指婚,重要性自不待言。秀女们要走进紫禁城高高的宫墙,也就不那么简单了,必须经过一道道的考察。
      不知道四阿哥从那里找来了一位老嫫嫫,和我说了一路的关于清廷选秀女的来历和必要的注意事项。当然,这些内容的确应该听一下。毕竟我在现代只看过电视剧里那些皮毛的表演,并不知道这里面真正错综复杂的历史纠葛和程序。
      于是,就这样突击恶补清朝历史和疯狂赶路中,我倒忘了马车的颠簸,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来到了前海院的门口。而在我还没弄清楚情况的当口,我已经被一群嫫嫫连拉带拽地弄下马车,几乎就是把我推进前海院的。
      与此同时,我听到四阿哥轻松爽朗地声音:“福大人,最后一名秀女已经到了。没耽误时辰吧?”我想回头去看他,但却见朱红色的大门已经缓缓关上,只有尘土扬起,在血色映照下显得那样寂寞。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语气,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呢?胡思乱想着,围在我身边的嫫嫫们已经散开,只留下一个身着素雅青衫,梳着典型的清朝小“两把头”的中年女人扶住了我。她脸上有种很奇怪的表情,似惊似喜,耐人琢磨。见我可以自己站稳,她便俯身下去,做了一个万福的蹲姿,随即说道:“奴婢容青问大姑娘好。宫里人都叫我容嫫嫫,以后大姑娘也这样称呼我吧。”
      “啊!?”一听之下,真是惊讶万分。“小燕子”的死敌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也死定了?赶紧逃跑才是最要紧的。所以,我扭身就往大门口跑去。但就目前我这13岁的小身子骨怎么能有“飞人”刘翔的速度,刚转身做出动作,就被守卫在周围的嫫嫫们死死抱住。
      “大姑娘别怕,这里是皇宫内院,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容嫫嫫近身笑道,“既然大姑娘是四阿哥亲自送来的,奴婢们定当尽心竭力。来人,送大姑娘去烟波斋!”这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其他嫫嫫说的。所以,很快我就被一群人架进了深蓝色的小轿子中,快速抬走。
      仅仅一盏茶的工夫就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门口,容嫫嫫掀开轿帘,示意让我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腿根本就动不了了,不由得心慌万分,喃喃道:“我动不了了。”
      容嫫嫫一笑,探身将我从轿中抱出。“大姑娘这是坐马车时间太长了,身子骨僵了。一会儿让小丫头们服侍您泡个热水脚,包准就缓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容嫫嫫的怀抱中,我却忽然感到了一种妈妈般的温暖,也不觉得害怕了。见我抱紧了她,她的笑意更深了,话语也透着几分和气。“奴婢已经为大姑娘准备了好了房间,晚膳也放在房里。”
      “谢谢容嫫嫫。”我低声道谢。在这样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最好是少言多谢,博得一个好印象。随后便如容嫫嫫所说的那样,吃饭,洗热水脚。其实,我特别想洗一个热水澡去去浑身的乏劲,但看这情形,估计是不可能的。
      古代人都睡得早,约莫晚上8点多,容嫫嫫就已经把被子帮我铺好,安排我就寝了。所以,我甚至连房子内部结构都没看清楚,就被抱到了床上。然后,那一票老嫫嫫都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油灯,簌簌地冒着火苗,瞅着总觉得有些害怕。
      终于安静了,穿越后的这么多天,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此刻,我躺在刻有简单花纹的木雕大床里,盖着绸缎棉被,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我习惯的那些车水马龙的声音,那些躁动的摇滚音乐,那些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统统不见了。现在,只有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我的呼吸声。
      现在的感觉叫做孤单,而不是寂寞。我的脑海里万马奔腾,开始细细梳理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空之门为我打开的是清朝康熙年间,身份是待选的秀女,好像还是个逃跑的臣子的女儿。但按照在路上四阿哥的那个老嫫嫫所说的,不一定会成为皇帝的女人,还可以成为宫中的侍女或者是亲贵大臣的女人,反正都有机会许配出去。
      但是,关键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穿越时空,我还能不能回到现代社会?在现代社会我是不是死了?我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如果不能回去,我要怎么办?
      尽管清朝历史学得一般,但至少我知道,四阿哥是一定会当皇帝的。那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混,一定要巴结上四阿哥才是正途。
      印象中,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最后的结局都很不错,至少都是寿终正寝的主儿,好像还有个十二阿哥也是王侯将相的大官,其余的兄弟们都被雍正杀了或者流放了。不过,历史传言中还说这个雍正皇帝冷面铁血,最后被“反清复明”的吕四娘砍掉了脑袋。
      天啊,一想到这个,我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能活到雍正死吗?现在这阴森恐怖的屋子就够让我哆嗦的了。以前在山西那个钱家大院里,虽说不是灯火通明,至少小文也会在我旁边啊。可是,现在小文去哪里了?她不也和我一起坐车过来的吗?但怎么就我进来了,她人呢?
      真是千头万绪,一时间也根本理不清楚。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却不料牵动了伤口,疼得钻心。赶紧伸手摸了摸,还好伤口没有裂开,万幸万幸!既然睡不着,那就四处溜达一下。我披上外衣跳下床,昏暗中,找到房门跨了出去。
      清冷的月辉洒下来,让本应温暖春天的北京有那么一些寒意。这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我住的是东边的第2间屋。看样子,级别还是很高的。古时候,女人讲究“东贵西贫”。当年,西太后慈禧一直受到东太后的管制,就是这个理儿。
      院子里有些花草和石桌石凳,干净整齐。说实话,越干净整齐我越害怕,总觉得像是没有人住的感觉。现代社会,我去过这种深宅大院参观,但多是和一群游客在一起。而这次是自己在暗夜里独自溜达,总有那种清朝老鬼跟着的感觉,真不舒服的。
      我蹑手蹑脚地在围着廊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伸手摸了摸大门,发现它被顶门杠死死地栓住,没两三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打不开。
      而这时,西边耳房忽然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音。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听别人的窗根儿,不过,隐约听到他们正在议论四阿哥,不禁起了好奇心,猫腰蹭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那么清晰,几乎不费力气就能听得明白。其中的宫女甲有着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也不大。而被她称为“翠儿姐姐”的宫女乙显然要老成些,听到的传闻也要多一些。
      这不很明显,宫女甲一直向宫女乙询问着。“翠儿姐姐,你今儿看到福大人那张臭脸了吗?特别是四爷带着那名秀女闯进宫门的时候,福大人想拦着但又没有办法。所以说,还是四爷厉害。不过,那秀女是什么来头,让四爷和容嫫嫫都这么紧张?”
      对对,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暗自高兴,原来有疑问的不止我个人。大家都很好奇啊!
      “听说是皇上亲自派四爷去山西寻来的,听说和故去的赫舍里皇后有关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可别出去瞎说。我觉得这主儿长得眉目清秀,选秀一定能高中,少说也是个贵妃,咱们小心伺候着就是了。你也看到容嫫嫫今儿的态度了,她可对谁都没这么殷勤过。而今天大门口的事情,福大人不过是想寻四爷的一个错,好长长自己的威风。毕竟他是大阿哥刚刚提升上来的内务府督办。”翠儿姐姐的回答并不令人满意,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一时也弄不太清楚。反正,后来她们的谈话就围绕着四爷今天飒爽英姿的表现。既然没再说我什么,听着也就没意思了。
      现在,很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都认为我即将成为皇帝的女人!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体才13岁,康熙老大爷今年怎么说也得五张多的人了,这太不合适了吧。再说,他都已经娶了3个赫舍里家族的女人,就别再折腾了。还有,我那个山西的阿玛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进宫做皇帝的女人……
      超级复杂!
      我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冲着那盏昏暗的小油灯发呆。这可怎么办呢?
      实在不成,就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暗暗对自己说。其实,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等待天亮,我把地形熟悉之后,翻墙溜门之类的都可以做到。只不过,我那山西的父母怎么办?会不会连累他们?真是左思右想没有答案,急得我都想在房间里大喊几声。
      长夜漫漫,却因为思虑过多转瞬间便已看到天明。随着明亮一点点侵蚀进房间,我才把这里看清楚。其实,就是一个花厅,一间卧室,面积不大,但透着素雅。不像山西庭院那种窄小的风格,这里充满了皇家的大气风格,尤其是那些形式简单却颜色质朴的清朝家具,让人看着就喜欢。靠窗的案条上还摆着两只一尺多高的白底蓝花的大花瓶。这可是宝贝!我清楚地记得,几天前,在嘉德公司清朝瓷器的拍卖会上,类似的瓷瓶买了40多万呢!想个办法把它们弄回现代,我岂不是就发大了。
      嘿嘿,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回古代以后,我总喜欢偷笑,尤其是看到值钱的古董,就忍不住伸手触摸,揽到怀里,然后想着怎么拿回现代最为妥当的办法。
      “吱呀”的一声轻响,西边耳房中顺序走出4名宫女,其中的二人各自拿着扫把,水桶,抹布开始清理院子,另外两人合力打开院子大门,走了出去。
      真是时不我待!看情况,那出大门的两名宫女是去取秀女们的早餐,留下清扫庭院的宫女各自低头干活,很是卖力。其他秀女一定还没有起身,容嫫嫫也不见踪影。那我还等什么,赶紧跑吧!即便是跑不了,摸摸周围的情况也是好的,毕竟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进得前海院,我除了自己这身薄棉布蓝色长衫,其实什么都没有。额娘阿玛给我准备的银两都在小文手里捏着,此时她也没了踪影。我更是乐得一身轻便出门去。
      薄底布鞋真是好,走路的时候可以一点声音都不出。我充分施展了我的“闪展腾挪”的现代交谊舞的超级武功,顺利溜出了烟波斋。
      出了门,抬眼一望便不禁笑出了声。这简直是太巧了,不远处的正前方,我居然看到的是北海公园的大白塔。这不是回自己家了吗?
      我对北海公园的熟悉程度要追溯到我3岁那年参加幼儿园组织的国庆日游园会,那天真是人山人海啊,仿佛全北京的人都跑到北海公园来了。我这个被阿姨“浓妆艳抹”成猴屁股的小孩,一不留神就脱离了队伍,自己溜达到烟波至爽斋西北边的大佛堂来了。还特虔诚地坐在蒲团上睡了一觉,流下不少口水。
      一般对北海公园不熟悉的人只逛到白塔、五龙亭和摆渡码头,基本上就都停了脚步。而实际上,这个佛堂才是北海最重要的建筑物,它源起五代,后因元朝修建宫殿,便以此为基础大兴土木。在清朝乾隆年间,乾隆皇帝为了孝敬母后纽骨渌氏,特意重新翻建。不过我3岁那年看到的是残破阴暗的佛堂,直到1995年,北京市政府才筹到资金重新修缮过了。
      后来,我和我那些相亲对象也没少去北海公园。原因就是那里的风光好,也安静,比较适合谈心。所以,我对北海的情况异常熟悉,甚至五龙亭上有个汉白玉的龙掉了一小块龙角我都很清楚。
      因此,MY GOD 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前海院就是北海古代的名字,烟波斋估计就是烟波至爽斋的前身。天啊,那西北面就是那个我小时候睡过的佛堂了!
      立时,逃跑的心全没了,到是想赶紧去佛堂考证一下它原来的面貌。毕竟差着好几百年呢,能有幸看到它在清朝的面目,也不枉我穿越一场啊!
      清晨的北海,罕有人至。估计是因为属于皇宫禁苑,一般的士兵、大臣甚至是那些皇亲也很少来此。说句不中听的话,古代的北海比现代的北海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首先就是没有那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其二是没有现代化的游乐设施,其三是没有小卖部,其四是绿化做得真好啊,空气新鲜不说,绿色叶子上都沾满了新鲜的露珠,让人都不禁想去撷取些。要不说,古代皇帝弄了个仙女盛露盘的石像放在北海的半山上,这里的露水果然是一等一的棒啊!当然,也不能完全责怪现代社会的绿化工程做得不好,毕竟全球变暖的大环境下,自己的小家也不可能包住了。
      好在,古代的前海院和现代的北海公园没有本质性的区别,也就是说,大体的方位和建筑的地标几乎完全一致。因此,我一路小跑着就到了佛堂的所在地。可能是看惯了修缮后的大佛堂,现在这样缩水的佛堂倒和我小时候睡的那个有几分相似。而那种静谧和檀香围绕的感觉,也让我找回了童年的一个梦境。
      没有人把守,所有的门和窗都开着,清晨的阳光徐徐地洒进来,真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幔布后那尊有些色彩发旧的黄金藏传佛教的造像依旧徐徐如生,我甚至感觉它冲我眨了眨眼睛。500年一轮回,它究竟看到过多少个我,而今生的我有幸看到它两次。是缘分吗?
      香烛案台上,有样东西吸引了我。那居然是一片菩提树叶!这在中国的北方几乎是绝迹的,而它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居然会让我在这么意外的情况下看到,真是造化啊!
      小时候看那些植物图片时,还总觉得菩提树叶不过是小叶片,而今才发现那叶片比我摊开的双手还巨大!原来菩提叶并非轻薄如剪纱,为何年少时看到的菩提叶是如此呢?我哑然失笑,是境由心生吧?
      此刻,我站在菩提叶前,晨风中树叶仿佛在婆娑起舞,叶叶心心仿佛在风里传唱着一个冥冥中的故事。我想,我会一直记住菩提叶后的佛陀,以及菩提叶前的自己。
      佛陀说:“人人都有成佛的可能。”
      不是吗?我拿起那片“巨叶”,在晨光下细细检视它细致的纹路,这样的叶片曾飘落在静坐的佛陀身上,现在也飘落在我的心版上……
      我在寂寥中流下了眼泪,那是一种对自身命运不可知的惶恐和悲哀。时光之手究竟要将我推向哪里?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我跌坐在蒲团之上,浑身没了半分力气。
      “什么人?”一声厉喝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我寻声望去,一个年轻男子正搀扶着一个老妇人急急走向我,而愈靠近,这老妇人的表情愈奇怪,分辨不出是激动还是惊诧,抑或是喜悦。看服装打扮,他们绝对是清廷的重要人物。衣着华丽却不失素雅,质地顺滑而绵软。而两人的气质自透着一股威严,让我这个偷偷闯入者不禁生了几分怯意。
      见我愣神的当口,两人已来到我身边,年轻男子斜身抢在老妇人面前,作势要打我的样子。我一惊,立刻侧身滚了出去,左肩却撞到香烛台案,不由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此时还是逃命要紧,即便是伤口裂开了,还是逃跑是正道。
      “老十二,住手!”那老妇人忽然开口喝道,阻止了青年的动作。我得以翻身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仰头望着他们。老妇人俯下身,轻声问我:“你是谁?”
      啊?!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啊!瞬间,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滚着,我回答什么?
      “我我我是钱小平。”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至少我看到我进宫时,花名册上还是这么写的。老妇人的脸上很明显出现了一怔的表情,但她立刻掩饰住了,继续问道:“赫舍里家的秀女?”
      “应该是吧。”我有点惊慌,这算不算私逃被抓住了?
      老妇人忽然笑了,问道:“什么是‘应该是吧’?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我前几天才听说‘赫舍里’这个名字,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另外,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秀女,所有人都喊我大姑娘。或许,大姑娘就是秀女……”
      “哈哈哈……”老妇人忽然笑了起来,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年轻人也笑出了声。笑,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语言吧。看气氛有些缓和,我也跟着他们傻笑了几下。
      “你从这菩提叶中看到了什么?”老妇人有双晶亮的眼睛,柔和之光后依然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凌厉。
      “五蕴的秘密。”我也豁出去了,这明摆着她想考察我的文化品质。之前,我也没少看有关佛法的书,虽然记住的不多,但还是可以忽悠几句的。只是,不知道对付这个老太太,有没有效果。
      不过,话一出口,老妇人的表情明显更为惊讶,甚至伸手扶住了我的腰身。这可是亲近的表现。“告诉我,这五蕴里面有什么?”她的眼睛中闪烁着琢磨不定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么,想再次确定一下。
      “蕴,是积聚的意思。佛教认为,众生是由色、受、想、行、识等五大类元素所积聚而成,其中色蕴是指物质;受蕴是指面对境界时内心的感受;想蕴是指心面对外境所安立的概念;行蕴是指心思审虑、决断,而做出动身、发语等行为;识蕴是意识,指明了识别的作用。众生即是五蕴所组成。”我几乎是一字不漏的把我曾经看到的一本佛经注解背诵了出来,好在之前我有个台湾信佛的朋友,经常对我灌输这些知识,有人问起来的时候,也不会张口结舌。
      显然,这老妇人对我如此流利的解释惊诧不已,紧紧追问:“那五蕴的秘密是什么?”
      “度一切苦厄。”我开始搜肠刮肚了,“《心经》说:‘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便是要我们看清五蕴和合而成的‘我’,本质是空性的,五蕴聚集则生,反之则灭,若能如实照见五蕴皆空,就能发下执著,终能度尽一切苦厄。”
      话音尚未终了,老妇人已经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泣声道:“玉儿,你回来了吗?”这可真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佛法,就引来他人泪水涟涟。更可怕的是,刚才的左肩撞香案,她的紧紧拥抱,我感觉我的伤口撕扯得万分疼痛,十成十是裂开了。
      果然,站在一旁的青年惊呼道:“姑姑,有血!”
      恍惚间,我只看到这老妇人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那青年扑了过来……之后的记忆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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