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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十月,崭新的开始 ...

  •   九 十月,崭新的开始
      再踏进那校门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已落了大半,秋风扫在上面,卷起一地哀凉。远远地听到刘亚伦的招呼声,他反程时比我早了一天,见到我,他似乎很高兴,“能看到你真好,怕你坐过站!”
      我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能想我点好?”刘亚伦呵呵一笑,接过我手里的包,扭头问道:“拿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我甩甩酸疼的手,“都是些好吃的,我若不拿回来,保不准我们寝室那些狼怎么制我呢!”
      刘亚伦笑了一下,倒没多问,估计也知道我包里总不能拿些铁块吧?到寝室的时候,迎面就是姚瑟的拥抱,“许飞,欢迎回来,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集体给你家打电话问你妈要人了!”
      我笑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到牟西,他正含着笑淡淡的望着我,“在家呆的如何?”
      我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刘亚伦手里的包说道:“呆的不错,没看到我都胖了吗?就是想你们想的厉害!”
      果然听我这样说,他们一齐笑了起来。闫虎从他的贴身小书包里抓了一把小红果递给我,“我家树上结的,可甜了,你尝尝!”我拿起来用手擦了擦,直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是不错!”他憨厚的笑了笑,低头还要再给我拿。我连忙摆手,“先让我把这些吃完的,不然浪费!”
      闫虎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刘亚伦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刚下火车,累坏了吧?还是先休息吧!”我满口答应,心里却明白,眼前这些个人哪个肯让我休息?送走了刘亚伦,才伸了个懒腰,看着他们一脸期待的眼神,才好笑的拉开包包拉链,把里边我老妈专为这些狼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分了,然后简单的洗了洗脸,正要回寝室呢,就听到格非大声的叫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连忙答应他,“刚回来没有十分钟!”
      他点了点头,“我昨天回来的!”
      我恩了一声,见他眉头紧皱,就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在家没呆够?”
      他摇了摇头,“不是,和寝室那些子人吵架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处不到一起去!”我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要不就搬到我们寝室去吧?反正还有两张空床呢!”
      格非眼睛闪过一丝光芒,然后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看他高兴的样子,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格非看了看我,“现在就搬!”说着,扭头就走了。我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笑着回寝室把事说了。别人的表现还算正常,只是闫虎微微有些不愿意。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到底要怎么隐藏,才能把面部表情隐藏得很好呢?
      “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隐瞒,说道:“我不喜欢天天大嗓门的家伙……”正说着,格非已经抱着铺盖卷走了进来,我给闫虎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许再胡说下去。
      就这样,格非成了第七个走入我们寝室的人。
      十月份之后,少了最初的新鲜感,学习上的分数差别一日比一日明显,我素描和水粉这两大专业课虽然“不知所谓”,好在文化课还是不错,总分也能勉强拉回来,给自己争足面子。
      亦是在十月,第一次见到林初暖。那天她穿了件草绿色的套头毛衣,梳着整齐的马尾,阳光从她背后射过来,沾染了一屋子的光华,林初暖的自我介绍也很简单,“我叫林初暖,希望在未来的三年中和大家做好朋友!”说完就又坐了下去。
      林初暖给我的第印象就是坚毅和爽朗,从她眼睛里射出来好强的光芒似乎很容易就让班级的每个人受到影响。
      很多年以后,再提起她的时候,亦是忍不住低头浅笑。
      这个月里,寝室的最后一张空床也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张航来的那天,下起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校园被这场秋雨浇的湿漉漉的。
      我回寝室的时候,张航正在给别人发烟,见我进来,转身递过来一棵。我低头一看,还是红梅。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抽烟。他还不信,看了看姚瑟,姚瑟做了个我确实不会的表情,他才放下手里的烟,又继续向发了下去。
      因为张航的原因,今天的寝室格外热闹,来人络绎不绝,让我很不解。怎么张航长的很特别吗?又不是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
      后来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了姚瑟,姚瑟笑着骂我,“你怎么一天那么能胡思乱想呢?你没发现来的人都是爱抽烟的吗?”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原来他们来是顶着关爱同学的名义,要烟才是正经。
      晚上的时候我困的要命,姚瑟还非要拉着我打扑克,“今天不行,我要困死了!”见我哈欠两天,姚瑟就信了,把褥子一掀,扑克放在下面,说道:“明天晚上玩吧!”
      我也没回答,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半夜时听到有人咳嗽连连,忍不住醒了过来,只见张航慢慢从上铺爬了下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梦游,正想招呼他,只见他笔直的向窗口走去。我挺纳闷,顺着看过去,只见张航在窗台上找几个不知留了多少年的烟头,把外边的纸撕下去,将仅剩下的烟丝凑在一起,用一张纸卷好,用火点燃了。
      我一下就醒了,半晌没回过味来,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感情他是烟瘾犯了。忽然间想到白天时那个给人发红梅的他,再和这时的他比较一番,忍不住得了个结论。
      人,要是好面子,最后苦的总是自己。
      想起很早以前的一个小品,是郭冬临演的,好象叫《有事您说话》,讲的也是那么一好面子的人。
      又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床响的声音,张航又爬上去睡着了。
      我一直觉的,十月是01装潢人丁兴旺的日子。没过两天,眼看着10月就要过去的时候,又一个新人来了。
      万一明来的时候可谓是掀起班级的一股热潮,这样一身高,体重,外貌都看称无懈可击的帅哥,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吧?
      第一次听到万一明这个名字时,让我想起很小时候的一款牌子的香烟。似乎叫做万宝路,烟盒上画了一个牛仔,叼了个香烟,一双消魂夺魄的眼睛盯着正要买烟的你。
      格非来寝室之后,大家相处的还算比较愉快,其中不乏一些争吵与荒唐的誓言。闫虎很少和格非打交道,总是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弄的格非挺不好意思,有一次买冰淇淋,本来是打算寝室人每人一根的,可格非怕闫虎不给他面子,问我说,“你说给不给他买,给他买吧,怕他像以前似的张口就说不吃,不给他买吧,似乎也不太好!”
      我看他为难的样子,就说,“买吧,到时候我亲自给他!”闫虎和我倒不客气,格非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我听在耳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万一明和徐诺似乎很合得来,没课的时候,也总喜欢来我们寝室坐坐。那时,寝室的气氛也很是欢快。每天都欢声笑语不断,格非总是和我说,“许飞,能和你一个寝室真好,你就像开心果似的,在你身边的人都可以很开心!”
      我只能笑了笑,也不能在矫情的解释。其实我很想说,即使我一个人逗乐又能怎样?最主要还是有你们这些听了我的乐子可以笑的人啊!只是这话我一直没机会说,开始的时候没有,结束的时候也没有。
      转眼十月就过去了。十一月的一个早晨,起床时发现窗外亮的刺眼,一拉开窗帘,才看到原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连忙把他们都叫醒,“快看,快看,下雪了!”
      姚瑟迷糊的起来看了一眼,就又倒下去了。我连推了他几次,见他睡的跟死猪似的,就转头去叫格非,格非本身觉轻,一叫就醒,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窗外,“什么时候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呵呵一笑,“你以为你是气象台啊,什么你都知道!”
      格非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说我,“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以前你可是起的最晚的一个!”我被他说的笑容僵在嘴角,瞪了他一眼,“还不准人家出息一次吗?”又去把牟西叫醒了,住在他上铺的李文洋看了看窗外,眯小眼睛问我,“你说这场雪能留下吗?”
      “肯定留不下!”我一脸坚决,“这天还不算太冷呢,过两天一暖和,肯定就化了!”
      李文洋恩了一声,把脸转过去,又睡上了。
      吃早饭的路上,啪地一下,一个雪球落在我脖子里,给我来个透心凉,我张了嘴巴,向一边看过去,只见那英杰正一脸怪笑的看着我,我大叫一声,一个雪球砸了回去。就这么打了几下,操场上人竟越来越多,疯狂的追逐打来打去。
      这一场雪本身就小,还没等天暖和融化掉,就被我们丢来丢去的打没了。
      我吃包子的时候,李文洋忽然对着我说,“你说的真准,果然没留下!”我自豪的点了点头,“我是谁啊!”
      他们竟然一齐说了句,“白痴!”
      咳咳!半口包子就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的。
      那一段时间算是最开心的日子,彼此毫无嫌隙。像所有这个年龄的学子一样,上课,下课。
      后来的后来,我常常想,到底后来出了什么事,把我们都改变了吗?
      想了很久,才明白,我们谁也没改变谁,是生活改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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