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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九_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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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墨离走出来之后接到穆霓儿的电话,两个人缠绵了好久。
说到最后快要挂了,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穆霓儿抢了一句:“对了,离,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住一起?”夜里头你不在,我很孤单。
“不回去了吧,你和奚源砚好好缠绵。”说完这句话,贺云清也不管穆霓儿回了什么,直接把手机挂了,然后推开公寓的门。
房间还是那么乱,留着自己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檀木香气,据说那檀木的美容皂对皮肤好,是祝世源特地买给自己的,自己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一直用着。
其实……贺云清更喜欢柠檬。
那淡淡的柠檬香气酸酸甜甜的,就像她的爱情,他是自己的命中注定或是自己的过客,自己都是无所谓的。
至少现在……我爱你。
想着想着心情愉悦了,贺墨离也不宽衣带就倒在床上,嘴角弯弯一夜好梦。
穆霓儿挂了电话正有些怅然若失,又一个电话进来,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还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喂?”一个字,满心的甜蜜都溢出来了。
“喂。”奚源砚正站在自家楼底下,刚刚想着就在雪地里给她打个电话,“霓儿,我想你了。”
穆霓儿听着他的声音顿时觉得整颗心都热起来了,这么冷的天听着他的电话却全身都热乎乎的:“我也是……很想你……”
以前听着那些人总是觉得秀恩爱死得快,可是自己真正体验起来,原来……死得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奚源砚在雪地里头跑步取暖,他的声音让穆霓儿的心里发软:“霓儿,上次没能看见你妈,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吧。”
你知道不知道,每一次看见你,我都那么想把你赶紧娶回家。
穆霓儿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你知道不知道,我也那么想要嫁给你。
那么缠绵的语句,我却心甘情愿地说出来了。
“霓儿……”他叫着心爱女子的名字,围着自己家的楼绕着圈圈取暖,声音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要沉沦,“睡吧,盖好被子别病了。”
“嗯。”乖巧地应了,然后等着他把电话挂了。
嘟嘟声响起之后,穆霓儿把窗户关好了躺下,灯光暗下之后又傻兮兮地把被子按紧了,好像他就在身边一样。
穆霓儿确实不会病,但是随意睡下没有盖好被子的贺云清起来之后头重了起来,疼得让她连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还想今天……算了吧。
贺云清颤抖着腿脚从床上跌下来,本来想拿出手机通知莫子孺过来,但是想着莫子孺这个时候应该跟落英缠绵着呢,也就不去打扰了。
贺云清啊贺云清,你看看……你自以为举世无双,现在谁又能看到你的落寞呢?
也许……还是有一个人的呢……
拿着手机的时候贺云清全身已经冰凉,可是额头滚烫起来让她整个人就快死过去了,手机接通之后她的声音沙哑无力:“源源……”
祝世源听着对面之人的声音,手微微的颤抖把茶杯给摔了,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方如是没有醒过来才回了一句:“靖姐,怎么了?”
那样的声音啊……不再是平时的清贵无双,沙哑的时候让他想起了那个男人。
第一次见到贺飒音,是父亲介绍的:“飒音你过来,这是我儿子祝世源。世源,这是我的得意门生。”
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贺飒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十分好听:“你好啊、源源。”
“源源,我好像发烧了……现在好累。”贺云清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累,已经懒得动了,但是她必须开口对着他说出自己现在的处境,“你能来看看我吗?”
祝世源的心已经被她的音色说散了,也就答了一句:“好。等我。”
穆霓儿到了和奚源砚约定的地点时直接扑入了奚源砚的怀抱,笑得一脸灿烂:“走吧!”
奚源砚看着心爱之人这般模样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很快又拧了眉头,伸手过去把穆霓儿脖子前头那扣子扣好:“你看你,又不……诶?这是什么?”他从她的衣服中拉出一条项链。
一瞬间,他的瞳孔放大。
不是多漂亮多精致的项链,却得穆霓儿天天佩戴从不离身,竟然……是这样。
奚源砚想起当初贺云清决定委身于他的那一夜,如此珍重地取下了脖子上的那一条项链,与这一条款式一模一样。
贺云清不是在跟穆霓儿开玩笑……那一次一次的迷情,居然是真的么……
突然觉得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可笑。居然认为他们之间只是玩笑弄情,自己早该在贺墨离那一双丹凤眸子中看见那个人对穆霓儿的重视!
本来一条项链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奚源砚在那条项链上分明看见了几个花式字体的字母“L is my only love.”
很巧,贺云清的那一条上也有相似的东西,那一条上写的是“N is my only miss.”
他以为是贺墨离错过了谁留下的痕迹,居然是对自己女友的思念。
离是你唯一的爱,那我是什么?
“这是在香港订做的,我和离一人一条。”穆霓儿解释着,她在奚源砚的眼睛中隐隐约约看见了愤怒,不由有些害怕,“源砚……你怎么了?”
虽然很想对着这个人发火,但是奚源砚在去了那家鸡排店之后就知道自己有多爱眼前的女子,他只能隐忍了下来:“没什么、很好看。不知道贺墨离那般清贵无双的女子带着这个是何等……漂亮。”
我看过有多漂亮,我也知道这条链子对她……有多重要。
之后奚源砚就一直跟在穆霓儿后面不跟她并排走,一路上也一言不发,像极了少年时候赌气的样子,穆霓儿想跟他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了。
这么说起来穆霓儿还是喜欢跟贺云清在一起,贺云清虽然喜欢撒泼脾气暴躁,但是不高兴了就说,不像他在这儿生闷气。
穆霓儿现在怀念的女人,正在床上喝药。
祝世源走的时候也没叫醒方如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告诉他他要去找贺云清不好。不过眼前的事儿还是把这位照看好了才是:“你怎么搞的?怎么病了?”三天两头的病,以后见到那个人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毕竟是他托付的人,把他当做心腹一样看待,他怎么敢不好好养着呢?
还好贺云清自己争气又有优良基因,生得漂亮聪明妩媚无双,但是最近这么病着终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心里是知道子宫癌发作再加上昨天夜里贪凉才生了这么大的病,但是贺云清是决心不告诉任何人她得了子宫癌的事:“可能昨夜没盖被子就睡了吧,现在还冷。”
祝世源伸手过去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贺云清的,心里衡量了一下,看起来这丫头烧的挺严重,应该不止是昨天没盖被子的问题……
但是这丫头不说,他也就不问了。这辈子他只负责让这丫头安康快乐就行。
“想吃点什么?我买去,你好好睡着。”祝世源拿出贺云清三四岁时哄这丫头睡午觉的口吻来,就是他这么惯着,所以贺云清才有先睡午觉再吃午饭的习惯。
还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这丫头喜欢拿洗衣皂洗手拿洗手液洗衣。
贺云清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躺下,把被子盖好了闭上眼睛然后开始咕囔:“我想吃生煎包小笼汤包还有鸭血粉丝汤……”
“好。”祝世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拿了一把钥匙转身出去了。
确定那个深爱自己父亲所以才关心自己的人走远了之后,贺云清又张开眼睛,下了床走进厕所,蹲在马桶旁吐了好些混着血的呕吐物,然后顺着水把它们全冲走了。起身之后身子仍旧是无力的,只能靠在门框上低着头,任由发丝垂在额前。
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治呢……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还不想死啊,我才刚刚找到属于我的爱情呢……高逸天、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替代了霓,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到了穆妈妈家楼下,穆霓儿挽上了奚源砚的手臂,对着他冰冷的表情笑了一下:“到了,一起上去吧。”
“好。”奚源砚没有笑容地说着。
穆妈妈就住在一楼,穆霓儿让奚源砚上去敲门,他突然觉得她对着贺墨离是不是也是这幅模样,又有几分难过。
开门的是穆霓儿的继父。
穆霓儿刚想跟继父打招呼,却见到继父有些吃惊地望着自己的男朋友:“源、源砚?”
奚源砚面色冰冷如霜,连看穆霓儿一眼都不曾,但是显然他看见这个男人之后脸色无意之间流露了一种厌恶出来:“爸。”
他是……他是奚源砚的父亲?
他就是奚源砚口中那个迎娶了别人弃妇、抛弃了奚源砚的男人?
奚源砚……居然是她的半个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奚爸爸看见儿子来了虽然很高兴,但是也没有忘记穆霓儿这次回来的目的:“霓儿,你也回来了啊。不是说男朋友要来吗?男朋友呢?”
穆霓儿苦笑起来,退后几步,然后快速地跑出楼层。
这一切都是那么戏剧性……
贺云清正靠在门框上头脑发昏,汗水垂着头发落下,这时候手机响起来她本来想随手就掐了,可是看见“霓”这个字还是没有忍心,身体靠着门框慢慢滑落坐在门边:“喂?怎么了?”
穆霓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以及哭泣音色:“离……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这个世界了。”
“有我在、你在怕什么呢?”
世界上最美好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想你不是在一起,而是……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