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说再见》王嘎嘎

37、是否挽留

　　四月底，周舟在外办事，顺便去赵韬的工作室逛逛。好久没过来，店里的员工还记得周舟，纷纷笑着跟她打招呼。店里的宣传照换成了赵韬正牌女友蒋玲娇魅惑的笑脸，也难怪女士们对她表示友好，毕竟对她们来说，现在的周舟不过是赵韬失宠的“前任”。

　　赵韬和蒋玲娇都在。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捧腹大笑。见周舟过来，忙拉出一张椅子让她做。

　　“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都乐乐，别光顾着自己乐。”周舟笑说。

　　“赵韬说他小时候的事儿呢。”蒋玲娇意笑未消，捂着嘴偷乐。赵韬在边上“威胁”道，“不准说！你敢说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当着周舟的面打情骂俏，周舟有些尴尬。

　　她们的生活，周舟掺和不了，她的生活，她们却可以随意插足而入。这种挫败感淹没在他们俩阵阵笑声中。

　　好不容易等两人意兴阑珊，才想起周舟的存在。赵韬问，“你过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刚好顺路过来看看，好久没过来了。”

　　“走走走，我们刚好要去喝下午茶，周舟一起吧。”蒋玲娇说。

　　“不了，我事情还没办完呢，你们俩去吧。”三人一起走出工作室，赵韬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了，反正就在这边，走两步就到，很近的。”

　　周舟趁机打探消息，“哦对了，我差点忘了，王敬之和徐晓两人什么时候办酒席啊，我得事先存点礼金。”

　　赵韬顿足，一脸不解，“他们俩取消婚礼了，你不知道吗？”

　　周舟一脸吃惊，囔囔道，怎么会？……

　　“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徐晓打了胎，看样子他们俩这次是真的分手了。”赵韬扶着女友的腰，蒋玲娇嘟着嘴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人为男人怀孕，男人却眼睛不带眨让女人打掉孩子。”

　　看来，蒋玲娇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活在徐晓的谎言中，每字每句都维护徐晓。

　　告别两人。周舟办完事赶回公司，一直到下班，工作显得心不在焉，经理喊了她很多次，看到她就摇摇头满脸不耐。

　　****

　　熬到下班，周舟没有回家，反而坐着公车来到王敬之的小区，多熟悉的小区，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只坐在楼下的石凳上，盯着楼上他家的客厅，客厅在万家灯火中异常黑暗，一直等到八点也没见开灯。周舟想他或许不在吧。

　　一连等了一个星期，在小区楼下一坐就坐到八点，再乘着公车回到自己的租房，匆匆解决晚饭，对着一整屋的白墙发呆。

　　有一次她不耐烦，上去按门铃，按了好久没有反应，倒是邻居一个老太之前看到过她，笑着用本地话问是不是忘了带钥匙。

　　周舟才想起她有这屋的钥匙，一直忘了还给王敬之。他也没讨要，不知是不是对她太过信任，周舟想不如打门进去把值钱的细软偷了变卖去。一想到他回家发现满屋的家具都不见惊呆的表情，周舟就捂着嘴偷乐。

　　后来就不愿再自讨没趣，正好颐高数码城搞活动，周舟忍痛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自从告别王敬之书房的台式电脑，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写小说。买了电脑装了宽带，在网上写小说看电影消磨时间，她最近迷上看韩剧，甚至把徐晓喜欢的咖啡王子一号店也看了个遍。她还是觉得孔宥不及王敬之帅气。

　　晚上妈妈打电话提起五一快到了。周舟说公司会放三天假。妈妈问她会回家吗？周舟说还不一定呢。妈妈随后提议，“回家吧，咱不在外面混了，你回来这边，这边工作机会也不少。正好你叔叔有个同事的儿子，人不错工作稳定，看起来忠厚老实，你回来我们安排你见见面，你也老大不小了……”

　　跟妈妈说晚安，周舟第一次认真考虑是否应该回家。在桐乡工作，除了房租还需要生活费外加水电费等等费用，杂七杂八加起来勒紧裤腰带还觉得手头很紧，生活享受基本没有，好久没有买新衣服了没有买鞋，刘海长了也是自己剪。这样的生活好累，况且工作不如意，总而言之，呆了一年的桐乡，她始终无法融合。

　　那晚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所有种种融合一起自然而然会牵扯出他的身影。周舟捂着棉被想，我要走了，你会挽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