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二序——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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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内心有多少疑虑未解，但是最起码表面上清明、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三个人都不动声色，甚至都很放松的模样，明明都很担心，却谁也不肯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担心来。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紫金之巅的这一场比试在年轻的帝王刻意纵容一下已经被默许。那些赌场中在桌案上疯狂堆垒的筹码也到了最后抉择的关头，京城中暗流涌动，死去的人的亡魂在夜空中盘旋，而活着的人渴望着鲜血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一日过的快速而迅疾，陆小凤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这么短促过，他看着外边的天色，从晨曦初透到日暮薄醺，仿佛只是相隔了短短一瞬。
相对于他，西门吹雪和清明就镇定许多，这两个人甚至根本就没有反应，静谧的庭院中，月桂开的盛大香气袭人，清明正慢吞吞的抚琴，西门吹雪慢吞吞的饮茶，闲适的无所事事一般。
中毒的欧阳情已经清醒过来，从侧面认证了西门吹雪医术果然高超，此刻欧阳情一身红衣，衬的病愈之后的面容更加苍白柔弱，她坐在清明身边，微笑：“清明姐姐琴艺果然高超，欧阳情佩服。”
清明淡淡微笑起来，眼眸依旧低垂，手指缓缓的拨弄琴弦，铮铮作响却是不成曲调：“过奖。”
这一句话之后，欧阳情看了看天色欲言又止，只是听着泠泠琴音从纤细的指尖中流淌出来，天色渐晚，时间一点点推移。欧阳情觉得自己手心中已经沁出冷汗来，眼看着日头偏西，风中已经带了淡淡的寒意，西门吹雪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来到清明身前，语声淡淡：“我要走了。”
清明侧过头来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慢慢站起身来，素白锦衣衬上墨色如瀑布的长发，一瞬间居然透出一种凌厉的气势，那是剑魂与生俱来的剑意。她抬眸，剔透的眸中有着什么复杂的情绪悬浮上来而后纷纷坠落，最终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黝黑，她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第一次那般认真的开口唤他的名字：“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微怔：“什么？”
清明陡然间伸出手来，那一柄被放在剑鞘中的清明剑凌空脱鞘而出，剑气森寒，一瞬将仿佛回到曾经，幼小的孩童抱着对剑深刻的喜爱推开了颓败院落的大门，而白衣的女子安静的在空气中凝视着他，衣袂飞扬。梧桐树下，落叶堆积半埋着一柄乌鞘长剑，森寒剑气将从半空中落下的叶子绞的粉碎。
现在，同样的长剑，那名他曾经需要仰视的女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站立，看着手中的清明剑，突然间问了一个熟悉的问题：“你可知道何为剑？”
西门吹雪笑起来，温和而淡然，曾经他说：“剑者，君子也。君子者，忠于本心，不违天道伦理，不奉妖邪之事。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同样的问题，他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疏淡如同水墨画卷上绘出来的女子，那些昔日缠绕在眼底眉间的冷淡悉数融化，只剩下透彻和明悟：“杀戮者执剑为兵，玩赏者执剑为饰，善舞着执剑为器，习剑者执剑为心。”
但求心无旁骛，便无所畏惧。
清明弯起唇角，月上中天，今日果真是月圆之夜，那一轮圆月清辉泠泠，上面依稀可以看见朦胧的阴影，大约是蟾宫仙子翩然而舞。月桂开的猛烈，香气清雅袭人，虫鸣低低，长街上喧嚣声音渐渐响起来，仿佛一瞬间点燃了古旧王城。
清明的身影缓缓虚淡下去，那一柄长剑上散发出纯白色的光芒，而后慢慢内敛，最终归于平静。西门吹雪伸手握住剑柄，眼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融魂入剑，这一次，我终于选择不再旁观，而是和你一起并肩。
欧阳情并不知晓清明的身份，见此情况呆怔半晌，方才小声询问：“清明姐姐她......”她刚刚说了五个字，却发现西门吹雪已经离开了庭院，陆小凤站在她身边，抓抓头发笑的开朗：“我去看看，等我回来。”
欧阳情听话的点点头，忽然蹙眉：“可是，如果西门吹雪输......”一句话还未曾说完便自己停住，陆小凤笑的爽朗，抓过自己标志性红色披风，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模样：“我相信西门。”
正如西门吹雪也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二序——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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