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凌少一

8、第八章

　　事情被点破反而没了忌讳，凌少一横竖都是一条死路，不怕开水烫的他装做热爱烫伤的表情，痞痞的回答道：“我对你哥什么意思你看出多少？”
　　“我没有看不起你这种人的意思，但是我哥不适合你。”风影并不生气，他看着这比他还小几岁的男人，他的漂亮和对自己大哥的热情都看在眼里，但是这种感情绝非风建能接受的，自己大哥混□□已经让他很郁闷，现在又横出一个惹是生非的凌少一诱惑他去做同性恋，这怎么行。下意识的，他要阻止这一切。
　　“我和你哥适合不适合要看我们的意思。”
　　“你做好被他打出门，老死不相往来的心里准备了么？”风影挑起笑容，这一点他何其自信。
　　凌少一缄默了，这是他的死角，搏一把的赌注太庞大，现在孤注一掷却早已预料的满盘皆输，太不理智，但理智这东西若还有用就不会默许自己爱上风建。
　　“没有吧，凌少一，收手吧，趁你们都没有任何伤害之前。”
　　“你很成熟。”凌少一看着风影。
　　“我没有指望你移情别恋，你就不用这种眼光看我了，前面是车站，不用我送你回学校吧。”
　　冷淡的口吻，陌生人的语气，凌少一摇摇头，他在风影转身要走时，低头自嘲，却声音不低的说：“我会得到你哥。”
　　扬起手摇晃着，风影没有答，就带着这样潇洒自若的冷淡远离视线。
　　要知道没多少空隙给他钻，敌人既然设起堡垒，他就应找寻对策，看着手机，凌少一按下拨通键，在听到对方接通的声音时，轻松的说：“风建，我没吃饱，出来陪我吃饭吧。”
　　电话那端不客气的咆哮后，凌少一才把电话放回耳边，“拜托，要不然我做给你吃也行，赶快出来！你忍心饿着我啊！”
　　听到风建在那端一边抱怨一边答应下来，凌少一趁热打铁的说：“快点啦，给你三分钟！”
　　“死小子，你就晒死算了。”
　　这句话结束后，电话忙音，凌少一呵呵一笑，并不在意，这男人一旦陷入爆发的骂人状态，往往是着急的表现，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早就摸透了风建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他很不会拒绝别人，自己强势的决定只要不踩雷区，十有八九都会顺利得逞，像是吃饭这种小事，他相信风建会配合他的任性，在对方不清楚自己邪恶的目的之前。
　　这一次，凌少一赌赢了，他看到风建骑机车冲到自己身边，塞了头盔给他时，笑容灿烂，热度比太阳还足。
　　“还笑，饿傻了啊？”
　　“是啊，当着你弟的面我还真不好意思说你做的不是一般的难吃。”
　　“操，你以为我乐意做，那俩小子非说第一次请你来家里我必须下厨。”
　　凌少一跨坐在风建身后，手不客气的往人家腰上一放，大方的占便宜，一边还说：“得了，快点。”
　　“等，我接个电话。”风建也没留意凌少一的手，接起电话皱了下眉头，声音倒还温和，“风影？哦，凌少一那臭小子说我做菜难吃，我们出去再吃点，要不要带什么回来？……胡说八道！凌少一可比你们俩好多了，一肚子坏水，行了行了，我带着他还能干吗去，挂了挂了。”
　　不耐烦的挂断电话，风建抱歉的对凌少一解释自己弟弟很难缠，开动时他自然不会看到凌少一搂着他的腰笑得很得意，他甚至已经想到风影那张万年冷脸在被风建这样挂断电话后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哈哈，痛快。
　　这天，凌少一再次成功霸占风建的中午，下午和晚上。
　　中午，凌少一自然不可能亲自下厨，因为没有地方给他做东西，所以两个人去了很有名的川菜馆子点了四菜，喝了两瓶啤酒。
　　下午因为凌少一有点晕酒……风建本来想送他回学校休息，可是凌少一坚持去宾馆睡觉，非说寝室太吵，很久没有睡好觉，于是两个人第一次在外真正意义上的共处一室，同趟一床……凌少一强制要求风建陪他睡，理由是一个人睡很无聊。
　　风建大概也觉得自己似乎太照顾这个家伙了，躺下后没多久听到凌少一匀称的呼吸，刚想起来，结果被一只手臂和一条大腿给压着不能动，他本来可以甩开，可他侧过头看这个年轻的面孔，又不忍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凌少一网开一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大男孩骁勇善战敢打架算是个哥们？还是因为他聪明又乖巧，讨好自己也欺负自己，很像一个完美的弟弟？或者……偶尔看到凌少一眼中浓浓的期待，不忍拒绝最后变成想看他开心大笑？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风建知道，自己对凌少一，确实好得很离谱，好的程度脱离了以往他的为人处世准则，并且，他根本不排斥这种友好。
　　带着这样的结论，风建也被感染了困劲，夏日的下午，宾馆内的凉爽气温让喝了点酒放松休息的两个人迅速沉浸在梦中，风建睡着后，凌少一眯动的双眼微睁了一下，再次带着笑容睡去。
　　可惜两个人的清醒不大完美，风建睁开眼睛第一想法是自己不在家，第二感觉是胸口特别沉，第三感觉是有双手放在了他的重点部位，第四印象是……翻身要压身边这个人再缠绵一下，于是……
　　凌少一睁开眼睛，两个人很诡异的对视，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风建落荒而倒——因为太惊吓向后退，掉地上了，哀叫声响起时凌少一强忍着笑下床去检查风建的伤势。
　　“没事吧？”凌少一脸色有些红，因为微醒的时候他没忍住，刚对风建下手……只是想戏弄一下竟然被对方发现，而当风建压过来时眼睛还没有睁开，他酒猜到这男人对情事似乎很顺其自然，那瞬间凌少一还有点期待，结果竟然这么狼狈。
　　“没事……”风建看凌少一似乎没啥特殊反应，因为自己还有点迷糊，这一摔几乎摔掉了之前被摸的印象，有些尴尬的解释：“那个我刚刚……”
　　“老大，禁欲太久了吧？”凌少一毫不心虚，分明是他趁着风建睡着挑逗人家。
　　“操，禁个头。”站起身来甩甩头，没什么后遗症，“你睡醒了，待会送你回学校。”
　　“干吗回学校啊！？我今天没课。”撒谎，“再说了，你好像也没什么事，我们晚上去打球。”
　　“打球？”
　　风建有个特点，他是个很容易被打断话题的人。
　　“对啊，上次你喝酒输给我，不是说请我打球嘛？”
　　“……”喝酒输给凌少一这个记忆一点都不光彩，风建咳了一声，“好，不过说好了，我请你打球，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
　　“没问题，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你因为女人挑逗导致喷酒输给我的事。”凌少一故意的。
　　“我就猜到你故意整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你一点都不比我那俩弟弟逊色。”风建懊恼的回忆起他和凌少一那次很离谱的喝酒遭遇。
　　某日晚被凌少一拽去吃饭后顺道去酒吧喝酒，那家酒吧是天风帮管辖，风建一直知道晚上有些比较情色的娱乐节目，他是不想带这家伙去，结果好死不死在半路上接到求救电话，迫于无奈，加上凌少一又非跟着不可，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吵闹声音在门口很响，风建打算动手解决就算了，没料到凌少一竟然在进门第一时间把他挡在身后，对店主一眯眼，眼神冷淡紧迫，开口就问：“闹什么事，老板，有大点的单间没？带人过去解决。”
　　老板还没等说什么，风建一把抓住那个冲动的想打凌少一多管闲事的男人，往地上一按，两个人配合默契。这下有人管事，趁着警察没来之前，酒吧的侍应和风建一起把闹事的几个人拦进了小包间，一进门，那五六个男人还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凌少一在走过来路上就听老板说明白这几个人故意找茬，而且不给酒钱，故意站门口吵闹，典型的被请过来砸场子的。
　　凌少一让老板和其他侍应都出去，风建担心两个人搞不定，结果凌少一笑呵呵的上前递烟，顺便对走出门的老板说要两瓶红酒，要不是风建看到凌少一闪烁的双眼眨了又眨，说不定他还真要下手恶战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少一才十八岁就算再有气势又能怎样，他倒利用这点年轻的优势，使劲的忽悠几个男人，赔罪的好话没少说，等酒端上来的时候，几个人还没弄清楚状况呢，一杯酒都下肚了。
　　风建在一边是随时准备出手的，等他发现老板站在自己身边一头汗的时候，再回头凌少一已经笑呵呵的踢人了——几个人像泥巴一样倒在一旁昏睡过去。
　　凌少一很不客气的让老板找那些酒吧的侍者使劲的把这几个闹事的踢了又打，在没什么太严重伤势的情况下，扔到隔了两条街的后巷之中，老板本来要感谢凌少一这么利索把问题解决了，结果却要面对风建审问那些蒙汗药从哪来的，好不容易店家保证再不干这种缺德事后，风建了解了足够的内情以便回去再做处理，凌少一非要占人家便宜免费喝酒。
　　老板自然没吝啬，啤酒供应，几盘小吃，节目正在上演，凌少一拽着风建非要坐在主宾席。当发现主宾席有特别优待——舞小姐会特别跳贴身舞挑逗客人时，凌少一提出了“谁被挑逗的喷酒谁酒输”的提议，风建的拒绝被起哄声掩盖，他以为凌少一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抵抗的住那种妖冶的挑逗，谁知……
　　几个舞女特别来劲，凌少一身上的女人用身体挑逗，用表情戏弄，几乎贴在他身上了，可是他却带着轻佻的微笑拿着酒看自己，一饮而尽。舞女们似乎被刺激的很兴奋，面对两个美男子，尽管风建此刻的表情冷冻冰峰，可是不怕死爱挑战的可不止凌少一一个，连续换了几个女人之后，周围热火朝天的口哨升天，风建本来不厌其烦，就在他喝下第三杯酒后想推开眼前的舞女时，余光之中看到的是凌少一和舞女调情，单手抬起杯子放在女人的手里，对方暧昧的灌他喝酒，秀色可餐。刚巧一回过神，自己身上的女人也倒了杯酒给他……
　　惨剧就是这样发生的，他拒绝的时候看到凌少一仰着头，尽管面目有些青涩可是和这五光十色的靡乱环境搭配在一起，引发了风建心悸的抽搐，喝酒的瞬间，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