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菓同人[折千]逆转起始之钟》holmesjerry

9、第九章：我开始相信意识的力量可以违逆时间的方向

　　第九章：我开始相信意识的力量可以违逆时间的方向
　　如果说我的问题和我手中的所谓证据：那本绿色的《冰菓》杂志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相比是一个复杂的事情，不过我相信千反田本人是明白的。
　　这本杂志看起来很厚一大本，里面说的却只有一件事。
　　用简单的办法说的话，就是关谷纯事件。
　　用了一本杂志的罗嗦篇幅，古典部的四个人说清楚了这件看起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来龙去脉。
　　而这个不去研究古典文学的古典部，就是我，伊原，里志和千反田组成的社团。
　　完全是不务正业的高中生节奏啊……
　　而这和我的问题之间的关系在于哪里呢？
　　关谷纯是千反田爱瑠的舅舅，而这本杂志主要的解密部分的作者是我。
　　也就是说，这件所谓事件的解密人也应该是我。（似乎是显然的吧。）
　　接下来似乎就是一个对照时间表的问题了。
　　冰菓社刊发表于高一，根据文章里面提到的事件看来的话，我们古典部员对这个问题所做的探索基本集中于高一刚刚开学的五月份左右。
　　而我认识千反田爱瑠，据里志所说，也就是从高中开始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和千反田在此之前并不熟悉。
　　所以，抛开我和她之前熟识的可能性的话，我介入他生活的开始就是高中加入古典部的时候。
　　加入古典部的原因很简单，失忆后的我找到老姐当年的恐吓信件基本没用多久。我应该是在一开学就迫于老姐的威逼进入了古典部。而千反田，则应该也是出于查找关谷纯的踪迹在一开始就进入了古典部，也就是说，在高中开始的时候我和千反田应该就认识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在里志和伊原的协助下，应该是我帮助她解决了有关关谷纯的事件。
　　当然，现在的我除了推断出这些之外，脑子里也是有些模糊的记忆的。
　　似乎我曾经来过千反田的大宅一样，我和里志，伊原，当然还有千反田，似乎也曾经坐在千反田家的茶室里面讨论着什么东西，我曾经在这里认真的思考过什么，千反田曾经睁着那双好奇的紫色双眸拜托着我什么。
　　可是，这种很自然的推断导致的东西却是不自然。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概括千反田的话，应该是单纯。
　　单纯到很容易信任人的地步。
　　这还是大学毕业，在执掌家业的路上历练许久的千反田。也就是我重新认识的千反田。
　　那么那个当初高中时候不谙世事的千反田爱瑠又会如何呢？
　　不需要我多说了。
　　所以，根据我的推测，千反田这种非常重视家教的名门子女能把家族里的私事交托给我来处理，足以说明她对我的信任，而我又能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自然，只会为我的信任加分。
　　这，姑且算是证据一。
　　我这种喜欢罗列证据的方式倒不像是个诈欺师的行为方式，反倒像是个侦探。
　　冷笑一下，这也是我的转变吗？我倒是自认为这不过是我那种习惯理性思路的生活方式的延续。
　　再说，我才不是什么名侦探……
　　似乎想起了曾经里志称呼我为名侦探折木奉太郎的日子，有点模糊，但是的确存在。
　　那是另一个我的故事吗？失忆之前的我。

　　我刚刚很反常的感谢了伊原。理由是她给出了我需要的证据般的语句。
　　“你们的关系，不需要我这种微不足道的拜托。”
　　在别人——甚至我自己眼里，伊原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高中三年在同一个社团里的团员，是我挚友的女友（话说这两个货还在闹别扭？和好算了吧……），这样的关系，在我和千反田的关系面前，成了个“微不足道”。
　　这姑且就算作证据二吧。
　　证据三则是最开始千反田的那句“折木……君”。对于一个如千反田一般的大家闺秀来说，一个短暂的省略号足够让我在意了。
　　我当时的解释是千反田称呼朋友里志和伊原的时候都加上敬语的人在称呼我的时候下意识不用敬语，那么我和她肯定是熟悉的了。
　　不过现在，我要用另一个更加显而易见的，更让我感到费解的迷惑的，但同时又能让我豁然开朗的解释来描述这个证据。
　　在曾经某一个阶段，千反田称呼我的时候用的就是单纯的“折木”两个字。
　　这两个字里面的信息量，就足够我揣摩好久了。
　　名门闺秀——千反田爱瑠，对自己很熟悉的朋友们都是用尊称或者敬称，而对于和她熟悉的我，却放弃使用尊称。
　　很明显，我不是她的“朋友”。
　　可根据刚刚的推论，我和她应该很熟悉，并且她对我应该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我们至少应该是朋友了。
　　那么，接下来排除了朋友之后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我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和千反田爱瑠交往过……直到失忆为止。
　　这样的话，千反田的所有反常举动都能得到一个简单的解释。

　　如果引入千反田和我交往过这个可能的话，在我失忆之后，直到现在，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就能很简单的理解为什么千反田对我的态度会带着某些刻意的防备或者说扭捏，也能理解为什么在千反田遭遇挫折的时候，我那种近乎粗暴的“安慰”方式能够收到我所期待的效果，能让我的计划依如我所料的方式进行下去。
　　不过，如果非要说清楚一切的话，这个因素显然不是全部。
　　如果是交往过的人，我和千反田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分手的呢？
　　在日常生活中，像我一样节能的人，和千反田那种充满着好奇心的人虽然看起来格格不入，不过如果非要想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足以导致一段关系分手的矛盾的话，却是难以假设的。
　　要是这样最开始根本不会和她交往的吧……现在的我都能一眼看透的人，之前的我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想必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分手的。
　　那么经过简单的排除法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在失忆前的我基本上（也就是事实上）不会有和她分手的理由。
　　也就是说分手的理由来自她。
　　可是分析又能得出她不会主动和我分手的结论，也就是说，是悖论。
　　不过，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用词。
　　我说的是“失忆前”。失忆后的我和千反田已经毫无关系，也就是说，如果有矛盾的话，只会发生在失忆时。
　　所以，结论十分鲜明。
　　千反田爱瑠和导致我失忆的事故有着紧密的关系。
　　这就是我敢于向千反田发问的原因。算是用逻辑的方法导出的合理答案吧。
　　可是，对于这个答案，其实我也并不怎么好奇了。或者说，我是有自己的猜想的，虽说没多少证据，不过也能猜个大概。
　　不过似乎出于礼节，应该问一下吧。
　　这就是我看到那本冰菓之后所想到的。
　　“折木君，想知道吗？”
　　千反田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在休息中恢复了不少精神，刚刚的脆弱已经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面具是的坚强。
　　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看着千反田，伴着看起来很惬意的姿势，慢慢的摇着头。
　　“不想知道。”
　　紫色的双眸又一次变得明亮了，似乎写满了“我很好奇”四个字。
　　很熟悉不是吗？
　　我不想看到她故作的坚强，不想看到那种佯装的成熟。那不是千反田爱瑠。
　　虽说我不认识她，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而面前这个眼里写满了好奇的人，才是我熟悉的人？
　　似乎是某种业已消失的记忆的残像一样，回荡在我的脑中，让我的脸上现出了久违的微笑，真挚的微笑。
　　“怎么说呢？”我挠着头，表情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像是害怕吧。”
　　“害怕？”千反田好奇的眼光似乎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切答案一样。
　　“害怕万一知道了，就会失去现在的什么一样。”我正视着她说，“你不会认为，我对你要说的答案真的一无所知吧。”
　　我还是感觉的到什么的。虽说没法完全的认识到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还是没有去深入探知的好奇心了。
　　某些事情最好让它永远成谜？这可不是我的信条。当然，也不是出于我的节能主义的理由而去放弃探寻这个曾经深刻的改变了我人生的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些，都不会让我产生“害怕”的感受。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按照一般人的看法来说，我应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每天干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在我赖以为生的这些所谓诈欺事件中间，我既不会感到乐趣，同样的，也没有一点的害怕，恐惧之类的感情。
　　有点冷静到了人间失格的地步了啊。
　　不过，在这种风险可能涉及到他人的时候，我就没法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我面前的这个人了。
　　千反田爱瑠是第一个打乱我思考模式的人。
　　这种感觉，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出现过好多次了。
　　最开始是出现在我上次来到千反田大宅的时候，出席那个由我煽动的所谓会议，在我发现她订婚的时候。
　　仔细想想的话，虽然拆散这个婚约是必然的，但是我并没有从明显智商不够的千反田这面下手而是把订婚的男主角直接玩坏了这一点，或许是我在这个案件中表现出的第一个……
　　错误？
　　如果说在这里，错误指的是方法过度或者是在不该涉及感情的时候引入自己的感受的话，那么，这是我犯得第一个错误。
　　可惜不是最后一个。
　　然后，意料之中的，婚约被毁的消息在最重要的签约日传来，给千反田带来了可想而知的打击，而我来到了千反田家，用里志看来简单粗暴的办法，安慰千反田。
　　安慰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这是第二个错误。
　　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情况在诈欺师身上也是存在的。我称之为同情。
　　每个诈欺师都会仔细研究对手的资料，可是，一百个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让一个哪怕再职业的诈欺师动恻隐之心。
　　让人不舍得骗他，或者是，更改自己原有的计划。
　　而现在看来，我似乎犯了这个错误。那一个对千反田莫名其妙的有用的拥抱让我开始思考过去失忆之前的我和她的关系，进而，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直接转变了我的计划走向。
　　可是还有第三个错误。
　　就是我知道的太多了。
　　福尔摩斯说过“看透一切的人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悲哀。”
　　我仅仅是看到了千反田的想法，就带上了本来不该有的犹豫。
　　现有的线索告诉我千反田和我的失忆有着莫名其妙的关系。可是我却不敢从她那得到唾手可得的真相。
　　只因为，我隐约能感觉到她的负罪感。
　　如果不是的话，何必这么长时间不见一面，何必见到彼此之后连一句亲切的问候都没法给出？
　　我说过透过千反田那伪装的女强人的外表，我仿佛看得到她那颗依旧是少女情怀的心灵。而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是我记忆中残存的那个少女的形象的话，是从来不肯伤害他人甚至用恶意去揣测别人的。
　　让她面对现实的话，那种负罪感会把她压垮的吧。
　　所以，我选择不去探究。
　　“那……好吧。”千反田说，“如果折木君坚持的话。”
　　我微笑，表示不置可否。
　　准确的说，我是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电视里面每一个失忆的人都想要回自己的记忆，我却是坦然的接受了失忆的现实，不去强求，甚至，不希望之前的记忆回来。
　　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让我检讨自己的错误的话，我会说，我的错误——当然，也是最大的收获——就是接手了这个案子。
　　我本来好奇的东西在这个案子里面都一一出现，最终，却让我失去了我那份可贵的好奇心，留下的是淡然和接受。
　　就像生活留下的所有悲哀的事情一样。
　　有些事情我们注定没法做到最好。就像有些回忆不如忘掉，有些问题不需要解答。
　　还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为什么曾经人畜无害的节能少年折木奉太郎会成为一个诈欺师，成为一个未来利润而奔波的人。
　　想必是为了我面前的这个少女吧。
　　我认识的这个千反田爱瑠，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家乡而牺牲自己的人，是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全面交付给自己家乡这片土地的人。
　　但也是一个唐吉可德一样的人。
　　她注定会成为一个家主，注定会成为主宰这片土地命运的人，也是决定这片土地上人们生计的人。
　　可是无论是现在认识她的我，还是她本人，都应该很清楚。她真的缺乏这种才能。
　　在生意里面被市议会和财阀绑架裹挟也好，被反对者冲击的时候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妥协和和亲这种方法也好。
　　千反田爱瑠并不是适合执掌这一切的人。
　　可是，她的命运就是掌握这一切，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成为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探索出路的人，成为那个给他们未来的人。
　　成为一个，她命中注定无法成为的人。
　　如果说千反田铁吾尽管不是最合适的人，但是好歹能忠实地履行这份职责的话，千反田爱瑠可能连做到这一点都很困难吧。
　　所以，在那个时候，喜欢她的我，和她交往的我，会做什么呢？
　　会……做什么呢
　　所以，我大概理解了我为什么作为一个文科生会考商科的大学，为什么在失忆之后会单纯的记得“赚钱”这个人生目标。
　　如果说我的解释是正确的话，那么，我这么久以来所做的所有，都仅仅是为了面前这个女孩。
　　千反田爱瑠。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
　　还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啊。只是，我不想去追究了。
　　“那，千反田，天晚了，就不打扰了啊。”
　　她的脸上明显写着诧异的神色。
　　按照剧情来说，我和她的关系应该是已经恢复至少也是即将恢复了，这时候应该有个坦诚的促膝长谈才对吧。
　　可那是记忆恢复的时候才会有的剧情。
　　所以，我现在只能离开。
　　当然，不是去思考那个已经被我自己看透弄得千疮百孔的人生的时候。
　　只是有一些善后的事情我得自己去完成。
　　否则，有负罪感的人就不止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