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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时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旋转 ...

  •   第八章  时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旋转
      看,第八章的说书人还是我吧。毕竟除了我也没人能把这么复杂的事情说明白了。
      不过……我把里志弄昏过去……也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啊。
      可话又说回来,诈欺师和光明正大本身就是不搭边的吧……
      目前,一切基本都按照我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老姐和相良先生去欧洲鬼混两星期,一时半会没法影响我的工作了。当然,我还是派了我嫡系中的一个人跟着他们去四处游历了,毕竟,只要是人的保证都不能完全相信。
      本来约定好今天——当然,加拿大时间的今天——应该签订好的合同,现在似乎也是无法签订了。毕竟无论是神山市的代表们,还是我那些所谓的雇主们,都找不到和他们签字的人了。自然,这份合同是没法继续下去的了。
      当然,我控制矿主的名义是“保护”。我派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嫡系,和他们并不只是单纯的拿钱办事的关系,对于这种需要稍微解释清楚才能做的事我一般还是可以很放心地交给她们的。
      在把离我万里之外的加拿大那边的事情搞定之后,我似乎才有心情关心神山市内的事情。
      把福部里志安顿在茶室里,我轻轻地关上门,朝着千反田家的会客厅走去。
      伊原相比安慰千反田应该也安慰结束了吧。就算再慢……我和里志好歹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了。算是等她们吧。
      我所从事的事情似乎到了一个我自己比较难以接受的地步了。在这个案子里面我似乎掺杂了一些平时不会有的感情因素,平时的我会为了利益的最大化而承担一些风险,不过我似乎从未为了利润最大化而将自己置于像现在这种危险的境地。虽说我依旧对自己控制局面的能力很有自信,不过,我还是不认为平时的我会做出这种选择。
      而现在呢?我把整个矛盾的核心——那位矿主先生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这等于把一切其他势力的火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就算是对自己感到自信,而且也确定不会出任何的差错,我也不断地怀疑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会做出这种让自己觉得别扭的事情。
      不过,我可没有那种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的爱好,无关的人在我看来基本就是麻烦制造者的角色。所以那位多方都在寻找的矿主先生事实上也就是一个已经彻底被我排除在游戏之外的麻烦制造者了。
      方法?
      很简单……现在大家追逐的其实不是矿主本身而是他手里的那一纸合同。矿主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
      而保护着他的我,是以与神山市代表们有关的第三方调查公司的名义进行着保护的工作。所以自然,也就利用这个“代表”的身份,用我自己的账户上支付了购买的款项,完成了整个购买手续。
      也就是说,从法律角度来讲,这块大家都在争夺的地盘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持有这块地的打算。毕竟这不是什么便宜的可以随便买的东西,买了这块地也几乎能花掉我最近一年干的几个活的所有利润了。
      那我买这个没用的东西干嘛呢……
      作为诈欺师和财务顾问的我,要一块钾矿干什么?当然是待价而沽了。我在争夺的这两方中不持什么感情因素,而且也没有原矿主那种预先设定的观念和价格,再加上我了解这两方的底线,似乎我就是最合适的卖家了。
      不过,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最简单最不过大脑的答案似乎是:为了利润的最大化。
      可是,为什么要追逐利润呢?这个就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了。
      这个似乎就是涉及到我整个人的人生观的问题了。我为什么会选择诈欺师这个合理而不合情的职业,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追逐利润的最大化,为什么会违背自己的节能信条成为一刮卖力赚钱的工作狂,为什么会为了利润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本来懒得想的问题,在这个既紧要又闲的要命的关头似乎就成了自然而然会思考的问题了。也就是成了我现在正在思索的问题。
      我很好奇?
      伴随这四个字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回忆。用流行的台词来说,就是“既视感”的感觉。
      明明很普通,用在这个场合也很自然的台词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其他感觉。就像是某种禁区,或者是某个隐秘而敏感的所在。一面有保护自己的本能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的靠近,同时又有着可恶的害死薛定谔的小猫的好奇心来要挟你前进探索。
      好像有什么会和这四个字联系起来的画面,但有无法回忆起来一样。
      就像失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我,每次试着回忆自己的高中生活一样。
      我身边的人,都是知道那段被我淡忘的回忆的人。而他们从没提起过这件事,我也从来没试图去询问。
      不过,在这个时候如果我再不去思考一下的话,似乎剧情就太拖沓而没法发展下去了吧,而且,就当作消磨时间的逻辑游戏也不错。
      我当然没准备从他们口中问出那些他们或许也不知道答案的内容,靠自己去思考得出结论才是我的风格。
      就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着问题的解决吧。

      “伊原?”
      又看到了这家伙别扭的脸,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我们早都适应了这种相处方式,不给彼此任何好脸色(话说我对每个人都是一张脸,伊原你绝对冤枉我了),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又会施舍给彼此足够的朋友般的信任。
      “啊,折木。”
      “千反田那怎么样了?”
      短暂的,但是对我来说足够敏感到了被捕捉的地步的沉默。
      “哭了一阵子,我们聊了一会,然后又回去睡了。”
      “没事就好。”
      “折木……”
      “有话就说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你能帮到小千。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你能尽力帮帮她吗?”
      “在这种场合的时候,不是都应该再说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吗……”
      “就算是为了小千,我也不会求你的。”
      “……”
      “再说,你们两个之间,根本用不到我那微不足道的拜托。”
      OK ,我想要的证据就是这个。
      看在你这句足以当作证据的话的份上,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意见吧。
      “我会考虑看看的。”
      “折木……”
      “还有什么?”
      “你,真的会去帮小千吗?即使你们的过去……”
      “我不知道我们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我相信这并不是个很难的谜。”
      “而且这不影响到我帮一个能让你哭泣的人。”
      我转身,故意忽略伊原眼角那显而易见的泪光。
      这就算是第三个证据吧。

      我在千反田家那个大的略微惊人的家里逛着。思考着,也迷茫着。
      有很多的问题似乎在这个时候根据剧情是我应该思考的。
      当然,抛开这种次元跨越的说法来说,在这个别人认为我应该做的事和我想做的事发生冲突的时候,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似乎也应该思考一下。
      为什么别人眼中的我和我自己认为的我有着这么大的差别。
      如果给出最简单的解释的话,问题似乎是处在我的失忆。
      我对我本人的印象和认识完全来自于失忆之后我的模糊的记忆以及后来形成的认识。准确的说,这并不是大家之前认识的那个我,甚至于没法说是之前的我的一部分(作为失忆之后的结果,这么认为似乎很理所当然)。
      而大家眼中的我,则不可避免的带有之前的我的印象。我在他们眼中很多时候应该还是那个曾经的我。而那个不为他人所知的我——作为诈欺师的我——也并不是能够轻易被了解被剖析的。这样的带有从前印象的我,才是他们做出与我不同判断的原因。
      也就是说,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相信我周围这些人的判断的话。
      ——之前的我(失忆之前的我)是会帮助千反田爱瑠的。
      这不是能力问题。只是一个单纯的意愿问题。我有能力帮助千反田,无论是过去的我(别人眼中)亦或是目前的我(现在的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的)都很清楚这一点。
      问题是,无论是那个存在于从前的别人眼中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我,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节能主义者。
      或者说懒人。
      那么我为什么会去帮助千反田爱瑠?这明显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得不偿失。
      那么节能的我为什么会去做呢?而且在我的朋友们看来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说在这个事件里真的有什么谜的话,对我来说就是我自己。
      (各位读者之前看到的我解答的所谓谜题只不过是因为视角不同导致的bug罢了~~不是谜题哦。)
      我为什么会存在着之前和现在这种如此之大的偏差,而且这种偏差似乎直接导致了我成为诈欺师,成为一个追逐利润的嗜血猎人,成为一个尊重朋友但是会向他们隐藏真相的骗术师,成为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助一个自己理应帮助的人。
      成为了这样一个我,我所熟悉的,但是被之前的我所陌生的模糊的我。
      我,折木奉太郎,第一次(?)出于自己的心情违背了自己的节能信条。
      我,似乎真的有点好奇了。
      如果说好奇是不是能让诈欺师折木奉太郎行动的理由的话,我认为还不够。可是,如果是能让抛开诈欺师身份的折木奉太郎小行动起来的话,似乎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足够了。
      我玩弄着额前的发,喃喃的说。
      “怎么说呢?”
      “我很好奇……吧。”
      很有既视感的画面呢。在我节能的一生中似乎出现过这样的画面?这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在我失忆之后一直萦绕在我身边,引人注意的则是这种感觉与现在的我的生活方式的格格不入。
      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
      作为诈欺师的我,作为财务顾问的我,作为折木奉太郎的我。
      这些词,分裂着,又统一着。
      不过,这一切似乎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密切相关。如果说之前的折木奉太郎是一个不相信直觉的人的话,那理由一定不是“直觉这玩意不可信”而是“懒得相信有直觉这种东西的存在”。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矛盾的行为,因为相信直觉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简单,不过之前的我相比会认为相信直觉所带来的错误会导致之后的麻烦。所以之前论证一下似乎是好的,或者,像我一贯的选择一样——根本不去做。
      不过,现在的我所做的一切——买下麻烦的地也好,和对手们妥协也好,缠斗也好,都是出于单纯的直觉而非仔细的论证。
      不是我的风格。
      那么这种诡异的直觉出自何处?
      似乎最简单的答案就是——这是之前的我所残留的记忆所导致的结果。
      就像现在待在千反田家大宅里的我在完全不知道路的情况下自动的走到了千反田的房门口。
      至少失忆之后的我,绝对没来过这里。
      也不是误打误撞的缘故。我本人的的确确是想来找千反田的。
      这可不是那种深夜闯进少女香闺的风月展开……只是单纯的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轻轻的推开门,我进入了千反田的房间。
      算是从一个角度验证了我的推断吧,屋子里基本没有千反田前几天的装束带给人的那种女强人感觉,她的屋子还是一股浓浓的少女范。
      当然书架上摆着的倒不是什么少女读物罢了。
      千反田还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我也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算是吸引我注意力的书看了起来,坐在她的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相信她睡不了多久,刚好在这期间我也能顺便整理下思路。
      很明显,我那部分被隐藏被遗忘的过去有很多是和千反田有关的,而我本人是很难回忆起来的。
      相信在这,我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用来解释我那深层的迷惑。
      关于我自己的,关于我现在这些让自己都会迷茫的行为的。
      还有,关于我们那些被遗忘被选择埋葬却无法被我们真正忘记在深夜里还会绕上心头的过去。
      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些回忆涌上心头。
      可是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也就十来分钟。
      躺在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紫色的双眸。好奇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诧异和不解。
      好吧,折木奉太郎,又到了该浪费很多口舌动很多脑筋的时候了。
      “千反田?”
      “折……折木君?”
      “你醒了的话,那,我就直说好了,千反田。”相信我的表情似乎是没什么温情可言吧。
      “?”
      “我的失忆,和你到底有多大的关系?”
      摇了摇手里绿色的写着“冰菓”字样的杂志,我对千反田,严肃的提出了这个关于我人生的大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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