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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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感到自己被冒犯了，但Draco所经历过的不同寻常的经历让他冷静了下来。再说，Harry还在他的身后，他不必要胆怯和畏惧任何东西。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Draco尽可能地让他的措辞显得从容一些，就像他神情所表现出的镇定。但幽灵女士盯着他的目光，还是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发毛。那是一种很古怪的，刺冷的感受。
“孩子……我并没有恶意。”幽灵女士的声音就像是被掏空了心的老树在寒风中的沙哑呻吟，让人听着难受，却又无法生出更多的敌意和戒备——它苍老而无力，就像每一个年迈的老人一样，你或许不喜欢他，却很难去伤害他。
“那么……您是？”Draco微微颔首，示意他并没有对幽灵产生负面误会。这时候他感到Harry又靠拢了他些。那个人用的温热的手碰上了他的手，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攥紧的微凉的手完全包裹进了对方温暖的掌心里。他陡然感到安心，不自觉有些紧绷的状态都放松了不少。即使他的确没从他面前这位幽灵女士身上感到恶意，但还是不免紧绷。
幽灵女士并不急于解答Draco的疑惑。她的目光又落到了站在Draco身边的Harry身上，那有些刺冷的目光扫过了他们相握的手上。她的神情似乎顿了顿，一瞬间，显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但很快，那抹奇怪的神情就消失了。而这时候，她也放松了似的。
“当古老的城堡受袭时……眠龙从酣睡中惊醒……”
突兀地，轻盈的歌一样优美的声音从幽灵的嘴里发出，这声音和刚刚她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似的。但的的确确是这个女幽灵的嘴在张张合合。当这歌声般的话传出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地下教室的上百个幽灵，都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一样，阖上了眼睛，一动不动。而除了和Draco牵着手的Harry，另外的几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是和那些幽灵们的状态，仿佛被石化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Harry注意到了眼前的情况，忍不住低低地开口。他皱起了眉。
“远古的血脉……在干涸的大陆上……”
幽灵女士就像没有听到Harry的话一样，继续吟唱。而还想说什么的Harry，却不由自主的被歌声吸引，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听着歌声穿过他的耳膜，在脑海中震荡回放。他所能做的，仅仅是用力地握紧着Draco的手，好让他知道自己还有知觉和控制力。
“以死亡之名，逆行命运的齿轮……”
Draco的身体不由的小幅度颤抖起来。他感到熟悉。他曾经听过这个歌谣……就在……是的！就在当初Voldemort射出的那道击中他的胸膛的绿光后，他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地方，大片大片的席卷了整个天地的白茫茫的雾……从很远的地方，这悠然冷清的歌谣，徐徐传来……
他早就不记得这个场景了，但现在被激起回忆，让Draco有种无力的感受。因为那一刻是他最无力的时候。他死了……死亡……空寂的死亡……
没有刻骨铭心的后怕是不可能的。因为Draco发现，当死亡以后，他以为能支撑自己的却都没有那么强的效用。如果他坚信那些人，那些感情是存在的，但是现在他在逐渐的消失，当自我的存在消失后，他人对自我的影响相应的就不存在了。根本就再也无法感受到……
这对于Draco来说，才是死亡最可怕的地方。
“承诺陷落于泥沼之中，在心火燃烧中重生……”
“在先知的指引下……匍匐于地的人啊……驱散降临的黑暗……”
幽灵女士还在继续吟唱，她的歌声越来越低，却像寒风拂过皮肤一样，让人被刺激地寒毛战栗……
“停下！别唱了！”Harry大声地说，他用尽了力气才喊出话来，甚至这让他感到了口腔里浓烈血腥味。但Harry的注意力不在这，他看着Draco越发苍白的脸，心里焦急又难受。
那歌声陡然停下。幽灵静静地看着半拥抱着Draco的黑发男孩。她是透明的，但是那透明的眼睛里，就像是被光折射出了异样的光芒，仿佛这里不是昏暗的地下教室，而是翠绿的霓虹灯照射下的空间。
Draco头脑中一阵阵的涩痛和耳膜里嗡嗡的耳鸣声在歌声消失后也随之减轻。他大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他的指节紧紧地攥着Harry的手，苍白的吓人，他的指尖甚至有些陷入了Harry手心的肉里，掐出几丝血丝。
现在，Draco的脑海里几乎是混乱一片。他并不能思考什么，但是他又勉强自己去想。这让他刚刚减轻的头痛再次反复加重，他捂着头，难受得皱着眉。
“你是谁？”Harry看着Draco这样，心里面难掩的怒火升起，但好在那怒火还不至于把他的理智全部烧掉。他的祖母绿眼睛冷冷地瞪视着幽灵。
“Ann，你可以称呼我为Ann。”幽灵，准确来说，是Ann——她轻声地说。Ann用手捋了捋她的头发，这让挡着她一边脸颊的头发被放到了脑后勺去，她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这个女人并不年轻，至少是四十岁的妇女，即使你已经不能清楚地分辨出她脸上的一些皱纹——由于视觉对几乎透明的东西的难以把握，也可以看出来这点。
“Ann……Ann……你是谁？”Draco难受地捂着头，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喃语。
“孩子，我并没有恶意……”Ann的眼睛里奇异地闪现出了一抹怜悯的情绪。
Harry皱了皱眉，显然对Ann没有说出她的身份而感到烦扰。他刚想追问，但是飘在半空中的幽灵女士就像她突然出现在Draco面前一样，突然地向后退，往高高的天花板穹顶那里皮飘，然后毫无意外地穿过了天花板，消失在了地下教室。她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Draco想叫住她的发音都来不及吐露，她就失去踪影。
这时候，地下教室里，那些刚刚好像都被石化了的幽灵和学生们，又在突然间恢复了活力。那些幽灵们的声音在瞬间大了起来，占领了整间教室。他们显然对刚刚出现的那个女幽灵，也就是Ann有所了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谁？哦，刚刚……为什么我不记得了！”Hermione捂着发胀的头，语无伦次地低吼。她的呼吸急促混乱，不安地跺了跺脚。
Ron也有点一惊一乍。他锁着眉头，整张脸都被一种不适的感觉弄得皱了起来，嘴里嘟哝着什么话。但他很快又扭过头去看Hermione和Harry，他压抑了下头脑的发胀酸痛感，把手放到Hermine的肩膀上。
“这太过分了！”Pansy同样捂着头，她看起来也不好受，抱怨着。
Draco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减轻了攥着Harry的手的力度。他刚刚几乎不能聚焦的眼睛现在恢复了，他很快就注意到Harry手心被他掐出来的红痕。他怔了怔，微微一抬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Harry的充满担忧情绪的脸。
“你怎么样？还是难受？”Harry忧虑地问，他的祖母绿眼睛里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温柔的，忧伤的情绪。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Draco的侧脸，那温凉的皮肤柔滑如丝绸。
“没那么糟糕。”Draco喉咙动了动，心里有热流难以抑制地涌出，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孩，与那双忧郁的祖母绿眼睛对视，他突然眼角有些酸痛。他的语调有些莫名的颤抖。当他说完话后，短暂地顿了顿，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抬起一只手抓住Harry捧着他的脸的手，自己的脸往前凑，贴近Harry的脸，他用冻得有些乌青的嘴唇碰了碰Harry的唇角。
电流从唇角一瞬间窜到他的四肢百骸——Harry几乎僵硬地不能动弹——那种酥麻的，甘美的，柔软的触感让他的血液似乎被烧得沸腾。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那么好的回忆。”Draco在Harry耳边低低地说。他主动用手环过Harry的腰，抱着对方。
“我很抱歉。”Harry拖住Draco的肩膀，回抱金发男孩。这一刻他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红，不知道是被什么影响了。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刚刚自顾不暇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终于感到稍稍好些了的时候，同样也是他们注意到了Harry和Draco的时候，都在一瞬间出现了同样的表情，那种嘴巴微张的惊讶神情。以至于幽灵们的议论声都没进得了他们的耳朵。
“那是Ann……Ann·Trelawney”
“几十年都没见到她出现了！为什么会……”
“嘘！别乱说话！没见到她去找‘那个男孩’了吗？”
“不是‘那个男孩’……那是……噢噢噢。”
“那个第一个被Merlin赋予预言能力的女巫……第一个Trelawney……”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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