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重来以后》夏晓澄

57、Chapter.54

　　当几个受到了“惊吓”的学生们离开了幽灵们的忌辰晚会，回到他们各自的休息室，他们的头脑才稍稍冷静了些。但不约而同的，几个学生即使没有互相交流，却都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幽灵们对巫师是无害的，这是一个巫师界的共识。虽然他们刚刚显然是被那个女幽灵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出于某种年少的考虑，那是不宜外传的。

　　Draco在回地窖的路上走在最前面，这让他可以不去看其他的几个斯莱特林——他们探寻的目光让他烦躁。即使如此，他依然感到如芒在背。在快要跨进寝室所在的走廊时，Draco停住了脚步。金发男孩抿了抿自己的薄唇，突兀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向因为他的突然停下而还没站稳脚的Blaise等人。他这时候的浅色眼睛里有着逼人的尖锐，就像要上战场的士兵会披上冷硬的盔甲，手执利器。

　　“你们想说些什么？”Draco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朋友们，他让自己掌握主动。

　　“Draco……你和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很亲密？”Pansy最先开口，她的猫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里流露出浓厚的不解。

　　Blaise倒是没有说话，他显得很沉默，但是黑色的眼睛在看向Draco时，明明白白的也是困惑。他们后面的Goyle和Crabbe，挠挠头也没发声，只是四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着金发男孩。

　　“是的。”Draco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这让他显得尖刻，看起来更加具备潜在的攻击性。实际上他现在心跳很快，在忐忑着，这不是他想面对的，但是却必须面对。

　　“你没必要这样……”这样咄咄逼人。Blaise拧着眉头。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去打量Draco,这个他年少起时的好友。他仿佛突然发现了很多——往常因为各种原因忽视了的。这个男孩，甚至隐隐可以被称之为少年的Draco·Malfoy，他一直对Harry·Potter表现出超出好奇层面的更多的兴趣。没哪个这个年龄的巫师小孩在孩提时不好奇过Potter，他们也有过，但Draco是异常的——那种提到Potter时会忍不住坐直，眼睛里闪烁出并非好奇，而是某种他曾经看不懂的情绪。那是隐晦至极的太过早熟的情感。

　　Draco并不高兴看到Blaise的这种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就仿佛是摄魂取念，让他有种随时会无所遁形的不安感。

　　“Blaise，你想窥探到什么？”Draco耐心地说，他漫不经心地斜靠在墙上，抬起手拂过挡住他视线的几缕金发。

　　“并没有什么，我没有想要冒犯你，Draco。”Blaise说，他看着Draco，又看看他身边的Pansy和两个大块头，短暂停顿后又开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交友不是问题，即使是和一个格兰芬多，但他很好奇那个“友”的程度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是的，当然。”Draco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假笑，“我明白。很早以前就明白。如果我要抱歉的是，没有告知你们我的别的朋友，那很令人遗憾……但你们不会乐见其成，要是一开始我就说的话。”他毫不客气地对他们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你知道我们不会干涉。没有权利，不是吗？”Pansy的脸上有薄薄的怒气，她用略微嘲讽的口吻说。

　　“我们也不记得你们有私下接触……我以为，我和Goyle一直跟着你。”Crabbe一反以往在这个小团体内部交流时的沉默，他也看着金发男孩，用一种沉重的语气。

　　Draco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矛盾。实际上，他并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矛盾。他在曾经的那个十四年里，准确来说是三年级末到四年级末的一年，他总是隐藏得很好——暴露意味着难以承受的打击。他总觉得那时候有太多的不确定和一碰就碎的薄弱地带，而事实也是那样。

　　他不敢让别人知道，不管是身边的朋友，还是陌生的，不熟悉的同学，教授，以及最可能做出过激反应的Lucius和Narcissa。
　　他一直在守着他甜蜜的，又见不得光的爱情。这对一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他多想他能和Harry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牵手，拥抱，接吻，做普通的恋人会做的一切。向别的所有人宣告，Harry·Potter是他Draco·Malfoy的。
　　他明明比Granger和Weasley更该站在Harry的身边，但是他却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Harry对立的位置。

　　就是该死的不行！

　　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接受质疑。没有人肯赞同，就像现在，马上会发生的那样。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质疑。特别是，这来自于一贯支持信赖他的人。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Blaise突然问道。他的黑色眼睛用和Draco刚才相仿的锐利目光，直直地和Draco此刻的对峙。

　　“我……什么？”Draco一时感到词穷。他的眉头不知不觉间也皱了起来。

　　“Draco，我们没有要求更多的，我们只是需要确定你这样没问题。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并不简单。而你和那个男孩的关系，这太突然了。你做得很棒，在今天之前你们成功的表现得那么不和……”Blaise突然放缓了口吻，他从Draco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挣扎中似乎看到了什么，这让他不由得软化下来。

　　“你不相信我们？”Pansy把她态度不好的原因问了出来。她的双手极其失礼地环抱。

　　Draco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抿了抿唇，看向他的朋友们，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

　　“请相信，我没有。”Draco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的笑容渐渐从虚浮的假笑变化成一种极其浅淡的微笑，“我很高兴你们不介意。”他以为他和Harry，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一点，在他人的眼里也会是一件极其怪异和不能接受的事——这是前一世那糟糕的环境带给他的感想。他们那样隐秘的恋爱，必须躲躲藏藏，好像永远都没有头，一旦被人知道就会万劫不复。但那是一个误区，他在慢慢的纠正。

　　“说实话，多久开始的？”Pansy的脸色明显的恢复了平常那样，她眼珠一转，抛出问题。

　　“一年级。对角巷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Draco低低地说，他嘴角的弧度又加大了一些。这时候，他的浅色眼睛里的淡淡的光芒，是所有人都难以抗拒的。那会令人心软和愉快。
　　他不想再躲躲藏藏的，至少在一定范围里不需要。

　　这场谈话结束后，直到Draco躺到他那张温暖的银绿色大床上时，他还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他把头深深地埋到柔软的天鹅绒枕头里，感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平复，里面被捂热，暖乎乎的。

　　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Harry的情况就比Draco面对的非典型“逼供”要好些，至少他的两个好友早就知道他和Draco的关系不一般。唯一让他烦恼的事，Hermione显然对幽灵的兴趣大涨，她开始计划明天要到图书馆里面借多少本和幽灵有关的书籍。这意味着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他和Ron是会被一起拖过去的。

　　他唯一不安的事情，自然还是在Draco上面。他没法去问Draco想起的到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看到他的金发男孩露出那样难过的神情，他就想，那一切都别再想了。让糟糕的那些都过去，他给他们创造出一个将会充满美好记忆的未来。

　　至于那个名为Ann的女幽灵给的那段预言……

　　Harry的祖母绿眼睛在黑暗中都沉了沉。他的上一世就被预言玩弄在鼓掌之中，他不想信，不想实现，却总是在现实中朝着那个轨迹走。他不想仍旧过那样的生活。

　　Harry·Potter敬畏命运，却总是不信命运。
　　甚至，他要去改变命运。

作者有话说

　　嗯继续。为了还在等待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