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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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来，这趟旅程从一开始就比他们想的更糟。
团长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在橡木堡找到了一份保镖的差事。因为卡思伯特岗还在建设当中，大量想在新的前哨站争取机会的人们源源不断地朝那里涌去，不仅有身手高明的冒险者，也有打算去投机倒卖紧俏货物的商人、有着自己独门手艺的工匠、逃跑的农奴、手里攥着大量闲钱的乡绅、乃至医生、律师、传教士等等未见得能够在古战场上保护好自己的人们。因此最近橡木堡的酒馆都会挂个牌子，为在本店住宿的客人征求可以护送前往卡思伯特岗的保镖。
酒馆的中介跟他们说被保护的对象是一群公子哥，来前线镀金的，脾气不好态度很差要多包容下，而且还找了不止一个团队来当保镖。这样的人他们在冒险活动中见得太多了，每次去个什么地方都要前呼后拥地跟着一大票人，有像他们这样为了钱不得不忍气吞声站在最前面当炮灰的冒险者或者雇佣兵，也有那些富家子弟自家的贴身侍卫。尽管他们都看那些不学无术的草包们不顺眼，但这种人的出现往往意味着跨团队的合作得以实现，他们就能够去探索一些更危险的地区了。
然而……
“为什么我们要跟这伙人合作？”盗贼暴跳如雷地指着另一个团的女团长。
“啊，你不是那个早泄男吗？我对你可是记忆犹新呢！”那名前凸后翘身材惹火的女战士轻掩朱唇，故作惊讶，眼底流露出的却是坏笑的神情。
“……”琼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憋成了猪肝色。
在对方添油加醋的叙述下，艾伦才知道琼以前是这个名为美人与酒的佣兵团里的成员之一。口花花的盗贼在此之前其实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整天用一些下流低俗的黄段子掩饰自己面对女人时的胆怯，却不知这位女团长早就看透了盗贼的本质，把琼勾搭上了床。那是琼第一次跟女人做，为了壮胆，在上床之前喝了很多的酒，结果进了帐篷，才把裤子脱了，就吐了女团长一身。这事儿当然让那位爆乳美女非常愤怒，于是第二天，所有的人就都开始管琼叫早泄男了。
因此琼就灰溜溜地离开了那个佣兵团。
但哪些人被委任来负责保护，不是他们决定的，而是那群付钱的公子哥。尽管对面的那群人一直在对他们这里指指点点，他们也只能忍受着。
然而当那群公子哥出场的时候，艾伦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就不够用了。
“为什么我们要保护这群人？！”他指着那群传说中的来镀金的贵族冲团长吼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真的需要我们保护吗？！”
没错，这群人就是之前坐在他们隔壁桌的那群法师。
为首的神降士扬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用一种柔和的、温文尔雅的语调礼貌地询问，“请问我们是否认识？”
如果对方的姿态能像语调那样谦卑，或许他会感觉不那么别扭。
“不认识。”他干巴巴地回答，“但我们曾经见过一面，在酒馆里，我坐在你们隔壁桌。”
那位神降士依旧用那温润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没跟你说话。”
擦！他想对着这家伙的下巴来一记上钩拳是怎么回事？
他们团里的小法师早在对面那群人出现的时候就躲到了他的身后，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好像是很畏惧对方的样子。听到对方这样说，那孩子才怯怯地探出脑袋，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缩了回去。
总之那么这群被硬凑起来的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上路了。
那群法师确实是公子哥，即使是在古战场这样的地方也不肯步行，坚持要乘坐马车。那个笨重的大木头箱子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上太过醒目，而且里面的人视线被挡住，空有强大的法力也无法使用，难怪要找其他人来保护他们。在心底默默感慨贵族就是不一样，艾伦领着小法师到前面去探路了，正好远离那群阴阳怪气的人。
美人与酒佣兵团和他们的冒险团不一样，只有战士，没有其他职业的人，虽然人比他们多上不少，但术业有专攻，很多事情还是得他们团的人来做。盗贼在古战场这样的地方用途不大，因为这里除了空气就是平地，游侠的作用也被削弱了，因此艾伦现在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斥候，去前面调查下有没有敌情或者空间异常——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带上小孩，光凭他一个游侠可没法搞明白什么地方有空间乱流——如果遇上了及时回来报告，让大家有所准备即可。
“你真的不认识他吗？”那位神降士的态度他越想越不对，在路上反正也是没事，艾伦就趁机问了问看上去情绪低落的小法师。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呢？”小孩皱着张脸，仰头望着他，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我没有……”见那孩子好像又要哭出来似的，艾伦立刻就手足无措了，也不知道是该揉揉对方的脑袋还是抱一下，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再长出两只手来。“我就是看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如果他欺负过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才不怕他呢！”
“他本身并不可怕。”对方低下头揩去眼角的泪花，抽了抽鼻子，“可怕的是他的背后。”
“他的背后有什么？”这句话问出来以后，艾伦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有个幽灵贴在自己的背部将那冰冷的来自冥府的气息喷洒在自家的后脖子上一样。
“我不知道。”小孩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从气息上来看，可能是深渊领主级别的魔族。他很强大，非常强大……”
“深渊领主？听上去好像蛮厉害的。”艾伦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又孤陋寡闻了，“比唱歌的团长更可怕么？”
“噗嗤。”一提到团长，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小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或许没有吧。”
团长的歌声绝对是一大灾难。这是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为了振奋士气，军官会安排随军牧师唱几首战歌，通常都是很有节奏而且旋律琅琅上口的简单调子。由于团长接受过严格的圣咏训练，认真唱的时候，那辽阔的男高音听上去非常美妙，听着让人感觉好像灵魂生出了翅膀，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似的。只要有团长在，军人们在作战的时候就特别有士气，那个时候团长是军队里很多人的偶像。
后来成立了冒险团，在作战最激烈的时候，团长也会下意识地开始唱歌。每次团长的歌声响起，艾伦都会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手里的动作也更快了。为了保证歌曲的发音清晰，团长会根据圣咏的规律，对歌词做一些变音处理，因此尽管艾伦很喜欢团长的歌声，却从来没听明白过对方在唱什么。直到有一次战斗的时候他跟团长挨着，而且战斗也没有紧张到他需要全神贯注的程度，于是他就听清了歌词：
“买四个萝卜，切吧切吧剁了……”
从那以后，每次团长唱歌，全团的士气都会直线下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