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55、礼物

　　补习的几天里清茶每天中午都会来给凄月讲解题目。因为上次的失败，他很顺理成章的假装是她的男朋友，几乎都没要她开口。可是于他来讲，是很好的机会吧……以后，就不需要只是在窗户外看着她，以后，都可以在她身边，不论是讲题目也好，端茶倒水也好，都好。

　　他和林竹枫也有些接触，只限于遇到后点头打招呼而已，两人有默契的都这么做了。

　　“小七，告诉我一下嘛，太难了，做不出来。”夏娜坐在座位上看着那道立体几何题，眼睛直冒金星，头也没抬，不知道凄月刚才出去了。

　　“是这样的，你看。”好听的男声传进她耳中，男子完全不避嫌的从她手里抽过笔，在草稿纸上熟练地勾出图形，笔尖流畅地在纸上游走，他边作图边加以解释，不一会就讲完了。回头发现那个女生正看着自己发呆。

　　夏娜回过神脸羞得全红了，完全没了平时的野蛮气焰：“对不起，能不能再讲一遍。”

　　“你看，连接这两点，在这个三角形里面……”他讲得很有逻辑而且很浅显简单，夏娜一下子就听懂了，可见数学老师和沈清茶是没的比的。

　　“哦！对呀！我真笨！”夏娜一时高兴失态，马上还魂，“谢谢。”

　　清茶放下笔，对站在旁边的凄月说：“去哪了？也没留张纸条。”没有责备的语气，只是关切，有些情人间的不满。

　　“还是讲题目吧。”

　　“我给你的那套试卷做了没？”

　　“看过，很难下笔。”

　　……

　　夏娜只好收好东西回家，她永远只在他的世界外面。

　　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中午，飞早早到了他们班上，和仪吟一起等人走光，虽然有人想留下来看热闹，可终究走了。枫却没有。

　　“生日快乐！”飞拉着仪吟的手站到凄月面前，仪吟愉快地说着，飞则递给她一个礼物盒，“生日快乐，拆开看看吧？”

　　凄月却没去接，正要开口拒绝，清茶走进来了。

　　“生日快乐。”他笑得很温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是一块手表，银色的手链配黑色表盘。凄月有些惊喜，这块表几乎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清茶抬起她的左手，翻过来让手心朝上，帮她戴上。

　　“啊！飞，和你买的一样。”仪吟忽然叫起来，飞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凄月疑惑地从飞正要收回的手上拿过礼物，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已经有了，这个你收起来吧。”凄月把表递给仪吟。

　　“不用了，飞帮我买了的。而且……那块表上有你的名字，飞特意让人刻上的。”

　　凄月翻过表，背面果然刻着字：凄月。她看了飞一眼，他太有心了，可他不怕仪吟多想吗？

　　“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怎么样？”清茶笑着说。

　　“枫，你也去吗？”仪吟突然冒出这么句，甚至连称呼都没改。凄月回头看了他一眼。枫正往桌子里塞什么东西。

　　“枫你是不是也给凄月买礼物了？是什么？”她走过去似乎要去找。

　　“我就不去了。凄月……”他顿了顿，不再说话。去年这个时候，他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说生日快乐的人，今年，他却根本说不出来了……一年时间，真的可以发生这么多事？好象做梦。

　　凄月伸手解下颈上的项链，走过去递给他说：“这是你的，现在还你。”

　　清茶，飞和仪吟都愣在那里，因为凄月的语气，太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枫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伸手去接，凄月放手。枫却突然垂下了手，项链就那么坠在地上。

　　“送给你了的，为什么还我？”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就要滴出泪来。

　　很响的一声后，十字架裂开了，里面弹出一张纸条。凄月蹲身捡起来。

　　“亲爱的堂弟：
　　爸妈已经做好爷爷的工作了，只要你一过来，一定就能解决了，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爷爷更生气了，以后怕更不好办了，你爸妈肯定被爷爷骂了，你真不听话。
　　你的堂姐
　　Margaret”

　　很生疏的汉语。凄月有些负疚感，把纸条递给他，又收拾好项链，原来可以扣合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凄月低喃着要给他把项链戴上。枫看着她，又看看那十字项链，有种摔坏它的冲动。凄月也停下了，就那么僵在那里，她站着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是什么。

　　清茶走过去拿过项链，帮凄月挂回去。枫看着另一个人重复自己的动作，有种更替的感觉。

　　“一起去吧，林竹枫。今天是凄月的生日呀，而且……恰好阴阳历重合。”沈清茶笑着说。凄月怔在那里，飞一定是从荆芥那里打听出来的，可是，沈清茶，他本来就不该知道的，更何况……她自己都不知道阴历。

　　“你……”

　　“你的档案我很清楚，而肖俊飞，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3月14日，阴历是二月初十，你的父亲是恒立的老总，是吗？”这个问号是浪费，因为他们俩就经常在酒会上遇到，这是准确消息。

　　凄月脸上却有些失望，甚至差点叹出气来。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是沈曼的哥哥，以后子承父业是很正常的，让他了解一些社交知识是很必要的。至于飞，或许是从来都很疏懒吧，才会不认识他。

　　仪吟也吃了一惊，飞从来都没说过他的家庭，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却从来不提他的家世。吃惊之余未免伤心，也许苜蓿说的对，她跟他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又有一个差距了……可是，她不想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