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41、习惯挨打

　　星期一早上，在楼下枫被一个女生拦住了，拉着他不让他走，故意拉拉扯扯吵吵嚷嚷的，把好不容易起一回早床值勤的年级主任吸引了过去，于是两人去了政教处。以“反对早恋”为题展开了政治研讨，当然教授由主任担任，枫和那个女生是听众。

　　沈曼和那个女生是朋友，沈曼去找楚凄月了。

　　“楚凄月，这是你欠我的！”她扬手就打了凄月一巴掌，动作迅速而熟练。

　　凄月没反应，不是没反应过来。脸上火烧一样的疼，她没说话，闭了闭眼睛。很熟悉的感觉，初中时常有的感觉。夏娜见了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拔下耳机冲了出去。硬是握住了沈曼再次扬起的右手。挽着她亲切地说：“姐姐您住哪？阎王殿还是义庄，妹妹我的车就在外面，让送送您？”

　　沈曼开始愣了下，印象中没认识这么个妹妹，一听她说完，甩开她也要打她。

　　“住手。”一个淡定悠扬的声音从后门口那边的楼梯口传过来，然后是一个男生出现在走道上。温和的笑容，微露出整齐的牙齿，柔顺的短发及宽松的穿着，高高瘦瘦的身型，以及帅气的面孔，和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凄月怔怔地看着他，忘了周围的一切。他友好地对凄月笑了笑。

　　沈曼也看着他，夏娜更不用提。

　　“你没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别总给家里添乱了。”男生依旧用柔和的声调说着，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转身爬了两级楼梯，“楚凄月，你也别动她了。”

　　“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沈曼貌似凶恶的吼了两句，也转身走了。男生在楼梯上停下了，听她这么说，倒笑了。

　　夏娜收回目光时，看到凄月还看着那边，妒心又回来了。

　　“怎么了？小七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一见钟情？”她的语气绝对不是平时那么友善，也不像开玩笑那么轻松。

　　凄月回过头，只轻声说：“好像…”哥哥。她没把话说完，夏娜于是理所当然地误解了。她一言不发就走了进去。

　　凄月愣了好久，一直站在门口，连脸上的伤都忘了。

　　真的，真的……太像了！哥哥！凄月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沈清茶继续平静的向楼上走，可是，眼中一瞬间就布满了低低的疼痛，居然……下手那么重！

　　枫从政教处回来是第二节课下后，解决得很离奇，过程如下：

　　“……总之，要以学业为重，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女生识趣得很，如背书一般准确回答。

　　“那就好，你呢？叫什么名字？”看他不说话，主任问他。

　　“林竹枫。”颇有些无奈地回答。完全不明白他刚才在说什么，觉得简直比英语还难听懂。

　　“八班的吧！那先走吧，别耽误了课，我一定是误会了。”主任突然和颜悦色起来。然后转向女生，严肃地说，“你，解释清楚了再说。”枫走后，主任还懊悔不已，应该看清楚长相的，他刚才只顾自己陶醉在自己的演讲里了！林竹枫的样子任谁也是过目不忘的，更何况过目了那么多次了。

　　“怎么才来？”苜蓿没抬头，停了会说，“早上，沈曼来过了。”

　　林竹枫坐都还没坐下，就直接往凄月那边过去了。她正用手捂着脸，低着头在看书。夏娜已经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我说你怎么搞的！小七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倒是冒出来啊！真没出息，居然躲起来不见人！看你就是胆小鬼的样子，恐怕连打架也没有过吧……”夏娜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还在气凄月的，可是，想到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又忍不住为她出头。

　　林竹枫没和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凄月。

　　“让我看看，她打你哪了？脸吗？”

　　“没什么可看的，你回座位吧，快上课了。”

　　“让我看看！”枫强硬地要求，并伸手去拉开了凄月的手。凄月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四个指痕清晰无比，有裂开的痕迹。枫感到心突然停了几拍，然后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疼，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回去休息了。”前两节是物理，后两节无所谓了。

　　“去医务室吧，我陪你去。”枫温柔地说。凄月被他拉起来，看着他，点头。

　　医务室里换了个女医生，大学刚毕业过来实习，梳一条马尾辫，充满活力的样子。

　　“啧啧，你小子真狠得下心啊，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下得了手！女孩子是用来宠的知道吗？即使错了你也不该打她呀！真是脾气暴躁的人，亏你看起来还很斯文的样子。”医生一边取药，一边职责着枫。

　　枫只是低着头，认错的样子。他也的确觉得是自己的错。凄月看了他一眼，笨蛋，那样很容易被误会的！“不是他打我。”冷漠地开口替他分辨。

　　“你还帮着他！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因为他，肯定是别的女生是吧！你别看他长得帅就下不了手打他，开不了口骂他！男生都得狠狠地管才安分。”医生弄好药走到凄月旁边时说着。凄月忍不住笑了笑。

　　“别笑，伤口裂开了以后会结疤的！就不好看了！”医生反应很大。

　　凄月在一瞬间有穿越时空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初中时的医务室。最近她越来越频繁的想荆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