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42、母亲

　　“糟了！怎么会这样！留疤了呀！”荆芥对着镜子叫喊这，“我不要！本来就不好看，以后我怎么见人啊！”在耳垂到下巴中间有一块小指甲壳大小的疤。

　　荆芥似乎快哭出来，凄月看得出来她很伤心。她知道荆芥在她面前总是很直白地流露，是因为荆芥一直把她当作自己一样，从来不隐藏自己。毕竟荆芥是女孩子，女生都是很注意外表的。荆芥面对凄月可以完全的放松，她可以毫无保留，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整个的生命都是完满的。那种充实不是其他任何人或事务可以给她的。

　　“楚凄月你干什么！”进来的大妈一把打掉凄月手中的刀，荆芥捡起来站在凄月面前。

　　“楚凄月！不要在我背后做小动作！该死！”她伸手甩了凄月一巴掌，不疼，一点也不。“我以后留长发就可以遮住了，没事的。而且，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人自我毁容过，别死心
　　眼了。”

　　从那以后荆芥留了长发，可凄月总觉得少了一些朝气与活力，连荆芥的笑声似乎也少了一分力道，让她心酸。

　　“医生，您轻点。很疼的！”枫插不上手，只开口小心翼翼地说，仿佛他也在参与一样。

　　“知道心疼就好！”医生看了他一眼，“以后别再到处拈花惹草了，仗着自己长得帅怎么了，你女朋友条件又不差，甩了你照样不少人追！”

　　枫没有回话。他也希望凄月是他的女朋友，有她一个就好。

　　几天后伤口愈合了，没留下任何伤疤。然而才刚刚好，教务处有事把凄月叫了过去。

　　“有人说你与社会青年有接触，还让他们帮你欺负同学，是这样吧？”

　　凄月疑惑不已。不说话。

　　“你们出来，认不认识她？”主任模样的人叫处两个混混。

　　两人都染发，戴单边的耳环，眼神傲慢，绝对是小混混一类的，一看就知道是永远也做不了大哥的那种。

　　“挺漂亮的，丫头，叫啥名字？哥哥我请你吃饭。”一个人说。

　　凄月觉得还好，毕竟有教导主任在这里。

　　“你们别装了！”沈曼从隔壁房出来，凄月见她脸上有伤，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可是怎么会有人替自己出头？想到哥上次的事，有些疑惑了。

　　“不是她让你们打我的吗！”沈曼继续激烈地说。

　　“就她？拜托，我们做事是要钱的，长得漂亮又不能卖了她换钱！”一混混不屑地说。

　　其实沈曼自己是知道究竟是谁主使的。她只是顺便陷害一下凄月，有时候利用恰好发生的事，也不为过吧。

　　……

　　吵了一个上午也没定论。

　　但能肯定的是主任是向着沈曼的。早听说了，沈曼的父亲是商界要人，对这所学校是有极大贡献的。凄月想，或许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可能是该离开了。至于枫和他的父母，就当没认识过好了。凄月回班后开始收拾东西。

　　果然，下午就有定论了，处分是劝其退学。凄月回教室拿书，消息畅通的飞已经早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荆芥让你考G大的吧？”他只是笑着说，“我可以让爸爸帮你的，很容易，如果你点头的话。”

　　“对呀，我也可以让我爸爸帮你，爸爸认识很多人的！”夏娜也掺和着说。

　　“不要走。”枫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凄月没反应。肖俊飞是在将她的军！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凄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自己，抬头对他说，“把你手机借我。”

　　凄月走出去后拨下一串熟悉却从未拨过的号码，指尖有些发颤。

　　“妈，出了点事…嗯…对…我想…留在这所学校的，是的。”最后她这么结束。

　　“那行，我过去。”然后电话挂断了。凄月有些小小的开心，可是又很矛盾……

　　她说，我想。凄月的母亲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凄月见到了从来只有在春节才能见到的……妈妈。她看起来依然年轻，化淡妆，很有品味，戴墨镜，避免麻烦。

　　“如果我解决不了，给你爸打电话吧。”凄月的妈妈说。

　　“不用了，您也……走吧。太麻烦您了。”凄月颇有些脸红，微低了头说。

　　“凄月！你是我的女儿啊！”你刚才说，想留下来呢……

　　凄月因为这句话呆了几秒。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给爸爸打过电话。最后说是误会。主任找了双方家长及学生，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让双方和解。

　　沈曼显然不愿意。她身旁是一个中年男子，但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一脸伤心，或许是因为帮不了自己的女儿吧……

　　凄月看着他，上前，伸手说：“对不起。”沈曼愣住了。惊讶之余还是回握了，毕竟还有老师在场，而对方的“母亲”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妈，您怎么来得这么快？”凄月送母亲出去时随口问了句。

　　“本来在这边拍戏…唉，就是有点忙，就没过来看你。”凄月的母亲说起来有些吞吐。

　　“哦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一切尘埃落定后，送母亲上车，回身进校门。看到一个男生，平静地笑容，如阳春三月最明媚的阳光。

　　“沈曼她这次做过了，你能原谅她吗？”还是和上次一样不急不徐的声音，如吟诗一般悦耳。

　　凄月发现自己又看他看呆了，觉得自己也像在发花痴，回过神绕开他要走。

　　“我代她向你道歉，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可以吗？下课后我去你们班找你，别一个人先走了。”

　　凄月没回头也没停。他和沈曼，是什么关系呢？明知道多半是情侣了，她却还是不愿相信。毕竟，他那么像是……哥哥。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他幸福吗？

　　中午他一下课就来了，站在过道里低着头，避免了被女生缠上的危机。凄月看了他一眼，仍然取找林竹枫讲英语去了，不一会儿人走光了，他进去也坐在他们对面，夏娜的旁边。夏娜突然显得很不自在，但仍坐着，虽觉得如坐针毡。

　　枫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便愣住了，他突然有一种压迫感，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凄月突然用笔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在听没？认真一点。”

　　“对不起，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凄月，我出去等你。”他叫她的名字，叫得格外熟练的样子。

　　“不用了，我不去。”凄月头也没抬果断的回答。可是却因为他叫自己的名字分明有什么地方有暗潮涌动。

　　“真的……不去吗？”凄月不自觉抬头去看他，他已经站起来了，现在正笑着看着她，有一种期待，很浅……

　　“那走吧。林竹枫，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凄月起身。

　　“凄月……我……”枫伸手似乎想去抓她，终于没有，“我先走了。”他不是她男朋友，他没立场妨碍她认识别的男生，也没权利要求她什么……

　　他没说出来，我们就永远也不知道凄月究竟会不会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