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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终极之战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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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挡你爷爷去路,让开!”黄金戈眼睛赤红大声喝道。他是真的着急,那白玉堂眼看就要冲杀出去,而眼前这人看架势也不简单,在这一决生死的紧要时期哪里容得下半点差错?
那丁兆惠却也不恼,眼光流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黄金戈,轻笑道:“我说是谁这么招人厌,原来是黄大将军啊,家父在时还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时间太久也不怪将军忘记。只是我那妹夫也忒不懂事,啧啧,怎么把你伤成这副模样。”言语之间虽有凄然之意,奈何面上的笑容太过扎眼,刺的黄金戈心中怒气翻涌。这帮小兔崽子们都尖酸刻薄的很,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么,原来是丁公子。我既然能送你妹夫去见阎王,想来也不差一个你,走快些,或许还能赶上他!”晃一晃手中大刀直奔丁兆惠而来。丁兆惠微微冷了冷神情,提剑与其战到一处。情知以剑的单薄灵巧不宜与其硬碰,于是便上下翻飞间努力寻其破绽,一时间绕的黄金戈有些目眩,渐渐的竟生出些冷汗。
再说那白玉堂一门心思的往外冲,哪曾料想这群鬼面中还有高人。只觉得斜侧有人迅速逼近,速度快的叫人反应不及,只凭本能一提画影与其相抗,可那人凌厉的腿势紧跟着便逼近身前,白玉堂急忙侧身躲避,却仍被踢了个正着,只觉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禁不住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闷声轻咳便有血丝顺着嘴角蔓延而下。而这人丝毫不给人以喘息之机,紧踏几步逼近过来,宝剑毫不迟疑的刺向白玉堂颈间,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白玉堂正要勉力应付,那剑中途却又叫人逼的改了势头。白玉堂晕乎乎的还在感叹,今天算是打痛快了,看不出来这场争斗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能人辈出啊,咳咳……只是,刚打眼前划过的那抹蓝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会,怎会……好熟悉的感觉。
好熟悉……好熟悉!白玉堂瞬间打起精神,转着身子向四周打量,天,那黑衣黑袍的是柳景宏,早就猜到那老头子深藏不露,可没想到这么厉害,厉害就厉害吧,可,可他对面那个是个……什么东西……白五爷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展昭瞟了瞟白玉堂的白痴相,也不多加理会,全副精力都用在了对面这人身上。只见一黑一蓝你来我往,外人根本就插不进去,招招都似灌着千钧之势,凌厉狠辣的程度叫人咋舌。周遭鬼面有要上来助阵的,却在下手的一霎那猛然发觉对面这人换做了自家主子,只得顿手观望由他二人去争斗。
前所未见的近身打斗,不放倒一个谁也逃脱不了,展昭要的就是这效果,柳景宏是猛虎,他若出笼才不会像黄金戈那般蠢笨,第一个要解决的肯定是皇上,介时就是自己搭上那白玉堂怕也拦他不住。
猛的抬眼,凌厉的眼神直望到柳景宏心里,吐出的言语却仍旧温和:“大势已去,你放手吧,玉儿有在天之灵定然不愿看到你我相斗!”
柳景宏怔愣一下硌开展昭臂膀,旋即大笑道:“我女儿不光武学样貌出众,就连看人的眼观也精准的很呐!你这个人我很喜欢,确为我婿不二人选,只是玉儿她已经不在了,而且是为你死的,展昭啊展昭,你不该去陪陪她么?”
展昭闻言眼中瞬间冷凝一片,想想决绝又痴情的玉儿,心中大恸。玉儿虽然为了自己亲手伤了亲生父亲,可自己就是知道她的难过,面容上的冷漠并不能说明心中的不在乎,可是玉儿,今日我若除了柳景宏,你可真的会怪我?
淡笑一声,应道:“我不杀你,可你得明白,今日你不仅杀不了我也伤不了皇上。别再指望你西夏国的老朋友了,丁兆兰的本事你应该知晓,若想策动人心说你败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说你的老朋友是信你还是信利益?”
柳景宏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把抓向展昭面门,周身气息瞬间变得诡异冰冷起来。展昭既敢开口就对他早有应对,当下足尖轻点顺势向后飘去,中途脚下着力迅速转换方向,身子一侧蓦地折向柳景宏手臂。柳景宏又岂能让他轻易抓到,肩膀瞬间下沉三寸,一个巧劲袭向展昭腰侧。展昭凌空翻起这个跟斗落于柳景宏身后,复又言道:“人无利不贪,西夏皇子之所以帮你是看重了大宋的权力。你以为他把谲云宫交给你便代表着无上的信任,可你除了谲云宫还有什么?他对你的承诺么?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今日若不摘得皇上人头,他自是什么也没承诺过。与两国关系相比,你柳景宏又算的了什么?”
言语未落,柳景宏便又袭来,此时的他眼中寒芒四射,恨不得将展昭撕碎了才罢休。展昭大病初愈却仍目光澄澈的望着他,眸中无悲无喜,招式也丝毫不敢懈怠,自此以后他再不允许自己轻易受伤,因为早已明了,不是所有的恩情与不忍都可以用宽容来报答,因为自己有了责任,因为她会担心……
柳景宏一掌扫向展昭面门,展昭侧头躲过,伸手按住他改为抓向自己臂膀的手:“你为他训练死士,甚至不能顶着西夏的名号,他这是为随时踢你出局做准备呢!你清醒一些吧!”
柳景宏这时似乎已近乎疯狂,实际上就在玉儿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就疯了,他怎么会不懂西夏皇子的用意,只是他侥幸着,侥幸的认为自己在大宋的本土上可以有番作为,认为自己可以拿到与他对话的底牌。就算一切都成空,最起码还有他赵祯给自己垫背,这样,黄泉路上自己才有脸去见孙将军,见自己的妻儿……可是自己拼命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孙夫人啊,她都做了什么,她都对玉儿做了什么……
奋力一抓,展昭忙把臂膀向内撤,却还是慢了一些,刺啦一声右边的整个袖筒顷刻间便碎裂开来,露出洁白的里衣。
波澜不兴的眼中压抑着翻涌而来的愤怒,一边应付着柳景宏的疯狂,一边大声吼道:“你为了孙节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值得吗?别人好与不好终归是别人,可玉儿的一辈子就被你毁了,被你毁了!梅花苑是什么地方,谁家女儿平白无故的会从那长大,可你柳景宏的女儿就是!今日就算封侯拜相,谁跟你分享?谁替你高兴?你就算后悔到死她也回不来了!”
一通怒吼惊的白玉堂合不上嘴巴,这真的是展昭么?那死猫平日里三脚都踹不出个屁,这会儿竟然跟人吼成这样……
一直强撑着在外观望的包大人此刻早已回复了平静,几乎在展昭掠出来的那一霎,他就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平安无恙,看到了他的聪敏矫捷。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境况有多危急,自己都安心……
柳景宏彻底疯癫了一般,有鬼面杀手意图上来帮忙,他竟出手捏碎了对方的喉咙……
展昭此刻也不好过,蓦然间觉得自己真卑鄙,竟然拿玉儿的死去戳一个老父亲的心,自己何其残忍!除却柳景宏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父亲……
“你闭嘴,你闭嘴!”柳景宏每每闭上眼睛脑中都会浮现玉儿苍□□致的面容,那么绝望那么倔强,她该有多恨自己,有多恨……
蓦地蓄起周身气势,灌力于右掌,狠狠击向展昭面门。而展昭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面上一片坚毅凝重,嘴角紧抿,身姿挺拔的立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攻击。那一刻白玉堂愤怒了,他不知道这只蠢猫又犯什么病,推开对面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迅速朝那边掠了过去。
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那一掌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竟然在贴近展昭鼻尖时蓦地顿住了,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展昭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终归还是赌赢了,虽然胜算不大……
白玉堂一把拽过展昭大骂道:“你疯了,你……”
展昭身子蓦地向前微倾,伸手捂住口鼻,鲜血就那么涌了出来。赶忙抻了袖子擦了,抬头对白玉堂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