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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章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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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被木盒砸中的時候正在吃宵夜。
流雲暴跳:七夜你還能不能好了?!
(玄魔門已關)
流雲TOT的安慰自己,還好夜宵沒被打翻ORZ。
盒蓋上小小一個金色的玄字,流雲一見之下立即慫了——這是金光宗主的盒子。流雲認命的把盒子打開,TOT的準備幹活。
什麼?泥萌系問:流雲居然!無疑問、不反抗?不怕是小七矯詔?
流雲BS:泥萌真是太年輕了。
玄心正宗艮方分壇東院
氣流波動,紫白光芒一現一隱,金光抱著一疊換洗衣物眼不抬、腳不停,正正繞開七夜徑直走向浴室。
七夜一瞥金光側身避過自己眼都未抬,TOT,再看金光手裡分明是兩套衣物,~3~,緊隨入浴。
“不問我剛剛去哪裡、做什麼?”七夜一邊給金光揉背,一邊求關注。
金光懶懶瞇著眼:“嗯,你剛剛做了什麼?”
七夜~3~:“我去流雲那裡看望他。獨個人呆在總壇,應該挺寂寞。”
金光:“嗯,所以你把梳子給他作伴,玄魔門都未踏出。”
七夜~3~:“因為你一定不捨得我噠~”
金光= =:“魔君未免太過自……”
總之,仍是月滿則仄、缺又盈的一夜。
流雲夢境
“區區在下雖是憑藉梳身浪跡天涯,卻不是妖鬼,緣何要到玄門中人這裡?”
流雲跳后一步,望著自己夢境中憑空出現、還擋在路前的刀客TOT:“你為何能入我夢!我要去找人啊啊啊!很忙!”
“在下也算個半神,區區入夢何足說道哉~”擋在流雲前面的刀客,寬沿斜帽、短褐半袖、寬褲窄腳,木齒皮面屐,腰配寬刃短刀,抱著手悠哉悠哉看著流雲。
流雲TTOTT:“今晚真的很忙,改日再聊好乎?我明明還沒放你出來……”
刀客攤手,一臉並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但完全不影響我圍觀你的悠哉。
流雲抬頭看看天,一跺腳,轉身開跑。
刀客跟著流雲來到一處小院,倚門望著內院。
須臾,刀客見流雲抱著一具……女尸?出來,女尸白髮紅裙,冰冷冷僵硬硬,一身紅衣也沒能解凍冰容。刀客打了個寒噤,打消了出聲詢問是否要幫忙的打算。
女尸眼角一掃刀客,一掌砍在流雲后肩,怒目:“還有別人?!”
刀客0 0:不是尸體?!會動咧?!僵尸?!
流雲:“師妹好痛啊TOT~ 他是金光收的,七夜硬丟給我TOT”
刀客:“金光是誰?七夜又是誰?”
白髮紅葉:“流雲!你居然聽命于金光?!”
流雲把紅葉放到牛車里:“趕時間吶師妹,先回去再說TOT”
刀客也不等流雲招呼,自發自覺跳上牛車。
公牛撒開四蹄在土路上狂奔,車后黃塵似云。土路一旁煙草碧溪,天際霞云萬里。土路平整寬敞,車行穩當。
突然,前方憑空出現一個流沙坑旋!流雲大驚,使勁拉拽公牛,終於在坑旋前約莫一丈堪堪停住。
砂坑流金,滿眼金燦,仿佛是碎金屑在沙漏中渦漩下流,金漩流轉極快卻不見下沉,洞口也未見變小,洞內迷炫金幻,深不見底。無窮無盡的金屑不知自何處來、也不知往何處去
流雲抬眼望向四周,側旁的溪面已流寬成河,河岸黃草萋萋,仿佛筆筆刷出對岸的灑金雪山。
流雲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夢境里,迷路了!
流雲OS:敢問夢神,這裡是哪裡啊喂!我只是要去百年前的日出山城,接白髮紅葉回玄心正宗總壇好乎~TOT
七夜握著金光的手走在林中。
這是一個普通的山間村落,土夯村屋、竹木柵欄,院子里的婦人將熟睡的孩子放入土坑中,孩子膚白發黑,穿著乾淨整潔的小裙。
金光微皺眉頭,七夜打一響指,連綿起伏的,青冢成園。
“不是莊家堡。”金光望向七夜。
七夜一臉無辜。
“七夜!七夜七夜七夜!你們也在這!太好了啊啊啊啊!”林外土路上塵土飛揚,牛發瘋似地往金光七夜處衝撞而來。
七夜金光往林內側了側,牛車瘋馳而過。
白髮紅葉?!
金光寬袖一振,腳尚未邁出,七夜忙將其拽回。
“七夜!”金光額心焰紋紅艷,目光冷凜望向七夜。
“我來!”七夜將金光推後,一躍而起,正是斬天拔劍起式。手中寒光凝紫,虛影幻實,一劍劈落,瘋牛脫車一路衝撞遠去,牛車幾個倒轉踉蹌,堪堪卡在兩樹之間。
“啪!”清脆的掌摑——
林間山風習習。
刀客從牛車上跳下,抱臂,心下了然。眼前的兩人已經見過,正是將自己送至這玄門弟子處的玄門宗主及魔道聖君。原來,他們一個叫金光,一個叫七夜。
流雲苦著臉將紅葉放下,揉著已經腫起的半麻左臉,向著七夜金光打招呼:“幸得你們也在。”
“諸葛流雲!”金光冷面怒目。
“宗主,她是紅葉,是我等了百年的紅葉!”流雲退後兩步,暗暗護住身後車駕上的白髮紅葉。
七夜握住金光的手,給流雲暗使眼色。
“金光!你敢不上前來見禮?!”白髮紅葉在車中怒目瞪視。
“紅葉紅葉,宗主乃是一宗之主……”流雲迎著風暴打圓場。
“哼!”白髮紅葉將車駕簾幕一扯,算是兩相不見、各不礙眼。
“諸葛流雲,白髮紅葉的事,待回玄心正宗再做處理。”金光瞥過流雲,望向刀客道:“這位仙友,似曾有一面之緣。”
刀客回禮道:“在下正是那梳中之靈。”
金光淡淡瞥七夜一眼,續問道:“緣何引我等來到此處?”
“不敢、不敢,誤請宗主聖君撥冗來此,實在抱歉。”刀客再作揖。
“因緣際會。”金光負手。
刀客望著座座青冢,緩緩道:“他們,都曾是我的家人。”
七夜點頭道:“逝者已矣。”
刀客回轉望向七夜道:“我還想再見見他們。”
“執妄。”金光擺袖隔開七夜伸出的手。
一時間林中靜謐,無風亦無鳥鳴鴉語。
林后有一泊湖水,煙波澹澹,遠山映入湖中,黛色碧影雪光。
湖面上一葉扁舟蕩蕩漾漾,白衣、紅袍兩位男子在舟中對坐暢飲。紅袍男子眉目如畫、嗓音清越,似在引詩做賦,聽得隻字片語“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好句妙句!子安兄……”
被喚作子安的白衣男子猶似少年,被紅袍男子誇獎之後似是十分羞赧的低頭倒酒。
“那是我的好友,水府還在時,他們常常來找我喝酒賦詩……”刀客緩緩道來,久遠的回憶中盡是悠然愜意。
“夢,該醒來了。”
七夜起手一揮,幾人站在玄心正宗艮方分壇的東院中,明月當空、樹影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