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同人/贝悟]星期五的蔷薇》怀风草

15、悟饭

　　悟饭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悟天和特兰克斯，表情凝重抹了一手汗，地图捏在手上，悟空和短笛共他们走散此刻不知沦落在哪里，他抬手看表，凌晨三点，地下三千米。

　　他们在淋漓尽致的黑暗中穿行，踩着朽木钢筋前进，偶尔有清脆的回响是坏掉的灯泡敲在墙壁上。他拧亮手中的狼眼为无法夜视的特兰克斯照亮前路，抖抖索索的鬼影憧憧中，几只眼球退化殆尽只剩惨白的夜猫蹲在玻璃碎片上叫唤，叫累了甩着尾巴突然不见，头顶上年久失修的塑料管渗出水珠砸在他鼻尖，用手一抹黑灰惨绿还带着青苔。

　　悟饭知道有人在某个角落窥觊，不以为意事不关己于夜色里抬头，能杀了我你就试试，他神色讥讽，面带笑容。

　　地图上漫长的伏线之后是一个框，顶着三个黑体小字。

　　储藏室。

　　右走有门，直通地底。

　　这是公司建造时特意为逃生留出的通道，悟饭用手指摩挲自己的唇角，好像在叹息：“没想到居然由你这样的怪物看守。”

　　弗利萨从通风管道上往下跳的时候撞碎了旋梯，瓷砖锈铁落了一地，他掂着只有三根脚趾的长足站在废墟里，尾巴扫开迎头而来的灰烬，咧嘴笑的时候眼睛细长鼻梁塌陷，没有耳朵眉毛，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脸。

　　“我像怪物吗？”弗利萨卷起一地残钢剩铁往嘴里送，嘎嘣两声嚼烂了吐出一口白灰：“我就是怪物。不过，你，还有你，”他嘿嘿笑了两声指着悟饭悟天：“你们空长了一张人脸，骨子里还是怪物。”

　　“他们才不是怪物！”特兰克斯面无血色朝他挥拳。

　　“碍事的小鬼。”弗利萨扫他一眼，变本加厉：“他们不但是怪物，还是次品。”

　　悟饭一言不发猝然发难，拳风扫过弗利萨眼角剐出一道血痕，收回攻势的青年满脸厌弃在墙上揩去指尖液体，表情不寒而栗：“贝吉塔没教你怎么说人话吗？”

　　弗利萨哼哧哼哧笑开：“看来你是那堆次品中的优等啊。”他懒洋洋伸手去擦伤口，斜睨着呸一声：“贝吉塔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

　　怪物的左拳朝他右眼砸上来的时候，悟饭甚至没看清他的路数，仿佛差乎一下子弗利萨穿透了空间已经站在面前，青年本能伸手去挡，听见肌理被撕裂出酡红的声响，悟饭也没有叫喊，绷直了脚尖踹在弗利萨心窝上。

　　“你很不错。”他们彼此分开之后，弗利萨捂着胸口喘，手中攥着红色线路末梢还滴着血，悟饭脚底也有一滩，被自青年指尖淌出的鲜血搅得躁动不安，两相呼应好生缠绵。

　　弗利萨把电线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吞入腹中，他看着悟饭一动不动站得极挺拔的身子眯眼：“怎么样？左手动不了了吧。你猜，我怎么知道你们左手上的传感中枢是哪一根？”

　　悟饭右手捂着左臂上穿透的伤口，不说话。

　　弗利萨对这种了无生趣的沉默不感兴趣，他哈哈两声灾祸中的狰狞在黑暗里有点嘹亮：“我以前碰见过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那家伙踢碎了我半颗牙齿。所以呢，我把他捆起来，一根一根的抽掉他体内的每一条线路，啧啧啧，贝吉塔殿下把你们造得真复杂，花了我半个小时。不过，”弗利萨愣着一张脸：“那家伙是不是发声系统坏了，直到我捏碎他头颅里的芯片也没吭一声。”

　　“你这个混蛋！！”悟天甩开特兰克斯拼命拉住他的手就要上前，却被哥哥拦住：“悟天，这个家伙，只有这个家伙我要亲手解决。”

　　悟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青年，眼里沁了冬风，崩溃汹涌的都是杀意，连黑暗都遮掩不住。

　　“喂。”悟饭挂着左右摇摆的手臂向前跌了两步，失去官能的左臂让他难以保持平衡，所幸扯了下来甩在一旁，掉在钢筋水泥里火花四溅映亮青年的眸色一抹红：“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

　　“嗯？”弗利萨歪头，兴许是听不明白，又或者只是装傻，他急急忙忙话里匆匆甚至有点明知故问，笑：“当然很好玩啊。你没见过吧，血花共火花一色的景致有多美。”

　　“你真是个垃圾。”悟饭半天斟酌出一个词句。

　　“我不是垃圾，”弗利萨轻声细语：“你们才是垃圾。贝吉塔殿下费劲心力创造出你们，可惜初代机全是次品，你们永远无法和本物相比，所以只能被丢弃，就像我身后这道门里的东西。”

　　“什么储藏室，不过是人形机失败的垃圾堆而已。”弗利萨有点怒：“我弗利萨大王本不该在这里，和他们这群次品搅在一起。而你，”没有眉毛的脸上讽笑如刀：“只有一只手的你能做什么？”

　　“对付你这种垃圾一只手足够了！”悟饭甩干一右手的血色模糊，蓄力挥拳上前。风声不绝于耳中弗利萨侧身屈肘迎敌，尾巴甩在悟饭腰间将他挥至空中飞出三米，青年“啪”一声半个人捅进墙壁里，露出半截身子在砖石纷落如雨之间。

　　“哈哈哈，你就只会说这种大话吗？”弗利萨随手拍飞自身后冲上来的竹马们，一脚踩在悟饭小腿上：“我马上废了你的腿，你还站的起来么？”

　　悟饭不知说了一句什么。

　　弗利萨一时间没听清，他伸手掐着青年的脖子把他从墙里拽出来，凑近：“怎么，你还有遗言么？”

　　悟饭抬了抬眼皮，其下眸色刚毅激烈还有点惯常的聪颖狡黠，弗利萨被这神情唬得错愕之间有些心虚，青年伸出为钢筋剐得体无完肤的右臂插进他喉管里。

　　我说过，对付你这种垃圾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

　　悟饭的五指激射的能量在弗利萨气管里爆炸，弗利萨头颅共身躯分离的时候扯掉了锁骨上的一层皮。青年挟持着无头怪物的身体倒下去，他流丽夜黑的眼睛不错地盯着哪颗被气流冲决飞舞空中的脑袋，复又伸手，巨大的能量球从掌心腾起追咬头颅至死方休。

　　悟饭看着弗利萨叫人作呕的嘴脸在空中炸开后有星火缓缓散开，像是吹散的一簇烟花，有落血之美溅射在他脸上，腥臭无比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