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跗骨》异路猫

23、★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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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明年的奥○卡影后
　　Sub:☆★神音的鬼兵队观察日记☆★

　　风林火山。

　　当我问及河上万齐：“高杉晋助的灵魂是怎样的旋律”时，他沉默片刻，似乎提起了兴致。取下三味线认真弹奏一段旋律，三味线独有的铿铿脆音清而不柔，虽然听不出所以然，只觉得时而像故乡中雨丝风片绕梁，时而又似暴风乍起。还意犹未尽时，他就停歇了手中动作，说我的声音吵得他无以为继。天知道我连呼吸都放轻了。奇怪的人。

　　奏毕他只说了四个字——风林火山。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依旧参不透其中含义，不仅是这段旋律，更是高杉晋助本人。不过说真的，是个值得下酒的乐声。

　　只可惜你交代过，不能抢你的食……是吧？

　　P.S：刚才下船去喝酒结果遇上一家黑店呢，能帮忙汇个尾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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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按下发送键，神音几乎可以料中电话彼端的神威笑眯眯地按下关机键的场景，将手机揣进怀间，月牙形指甲百无聊赖地敲了敲艳竞榴红的木案。

　　刚才又伎俩重施骗了上司一次，免得对方听不厌地实行夺命连环CALL，直接以借钱令他自主关机，此情此景不知道值不值得独自干杯。

　　她环顾花园酒楼四周，也说不清自己究竟身居何处，反正是循着市井之声而来。画屏飘香，假山树花隔绝了鱼池上的一座座独立小亭，京都的酒楼给她的感觉和吉原也和江户歌舞伎町大相径庭，正如它的名字般古朴正统。

　　弦乐声渐寂，她听见亭外的小桥上响起女人的语笑，以及簪环钗佩摇晃声。亭子就像放大的鸟笼，纤巧的栏杆相隔极窄细，只能窥见鱼池中华服起舞的边角。神音只好从亭中走出，站在附近的一块假石之上，踮脚透过攒动的人头远眺。

　　厅堂的彩灯逐渐断线，只留中央几簇幽幽的红，灯下大片扎染成莲瓣粉白的水袖舞动，她眼尾一扫，忽然瞥见楼上的私人看台有一束紫。再眯眼细瞧，正好与一只苍绿的眸光相对。

　　丹田深处胎息一乱，脚下趔趄险些栽进桥下鱼池。她再抬头时那几簇幽幽的红光变得更加明暗不齐，水面忽然划过几只小而耀目的莲花灯，萤火虫般频频闪亮，那个私人看台便成了黑暗里的死角。

　　不确定是否碰见了高杉晋助，满场欢腾里她看得心不在焉，在黑暗里伸出手，指尖沿路摩挲道道栏杆，低头摸索着回到小亭时，她闻到亭内飘散着一股熟稔的烟草味。

　　暗夜里，橙黄色的烟火像毛色乌亮的孤狼的独眼，逼面恣睢着她。

　　高杉晋助坐在她先前的石座上，她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对面。阴霾迷漫，莫辨辰象。她只能看见对方在微光里隐约勾勒出的轮廓弧线。

　　他的眼窝深深凹陷着，冷紫的发丝微长，遮住早已荒芜的左眼。唇角猝不及防地上翘着，有些对眼前人的轻蔑感。

　　“我没有跟踪总督大人，只是……”

　　“即使身带通缉也要来凑这热闹的火啊，你也一样。”

　　吐纳烟雾的轻响近在咫尺，有一些烟雾走进她的鼻腔，咽喉，再接着是心肺，热辣辣的烟气掺杂些许抽烟者的薄凉。

　　她像只雏鸟努力压弯枝桠般，压下咽喉的呛辣：“或许是爱好相近吧，我还不敢以身犯险。”

　　急促的冷笑将低声谈话撕裂一道豁口，右眼那道妖冶的绿光转过来：“你不是已经在犯了吗？猜猜看，就在刚才，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

　　神音很想调侃说自己纵使挑着灯笼也难找，但如果许多人当真爆吼着挑起捕快的红灯笼飞奔进来的话，就失了闲情逸致。最终还是细眉微蹙，“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大效力引来那么多眼睛。”

　　“你的意思是，奔着我的脑袋来的？”

　　“怎么看……都是吧。好吧，这一次后我也会的。”

　　“不是不久前还说为我效力？”压低的阴沉声线在耳侧吹过，头顶的华灯一排排亮起，她忍不住眯起刺痛的双眸，在一片奔走呼号里，高杉没有动手甚至逃难的意思，坐在原处把玩着手中银杯，“机会来了，就赌一把好了，就看你这个侍卫是否够格，会不会危急之下逼我抽刀。”

　　苦笑着浑身打了个激灵，神音承认自己开始有点后悔在鬼兵队待命。在一众捕快疾行着隆隆踩过窄桥，神音猛地站起来跳出雅亭，以身体挡住唯一的入口。高杉在她身后鸟笼里，嘴角弧度似有若无，单眼环视着围困周围的刀口寒光，最终聚焦在神音的背影。

　　眼见刺刀划不破铁亭，众多人马快速而整齐地围聚在门口处。道口的面积狭小，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利势。但若怠慢刹那使杀兵涌入，便如笼中物，逃脱绝非易事，遑论背后的将军不肯出手。

　　领头的捕快举刀厉声威吓：“高杉晋助！今日是拿下逆贼首级的良辰！”

　　“你这家伙还是生面孔呢，也是鬼兵队的人吗？识相尽快让开！我们的目标不是你！”

　　棕褐色的眉梢微挑，鸢色眼珠淡淡扫过排成长龙的人头，她将双手至头顶：“其实我本来也打算让开。”

　　众人大惊。酒盅置放在石桌的力度微重。

　　“但是你们堵住路了，要我怎么出去？”

　　“头儿，别信她！看那女人不像无辜的角色！”一名捕快喊道。

　　“喂喂怎么看我这打扮都像茶艺小姐吧，专泡高山茶那种。”

　　“从哪里看出来你是高山茶派啊？就因为你是高杉手下吗？不过高杉现在喝得是清酒吧？不对！这个时候真正的茶艺小姐不应该吓得哭着求饶吗？”

　　下一秒神音顺势捂面跌坐在地，再抬头时涕泗横流地哭号：“求求你这样可以吗？还不可以走吗？”

　　“这是哪门子求饶啊！！越看越可疑好不好？”领头的男人暴跳如雷地伸臂怒指向她：“冲上去一并拿下！”

　　“那你最初就不该说什么快让开这种漂亮话啊！你知道女孩子的心灵其实都很脆弱的？！”在一队人杀来时神音借着跪姿，膝盖滑过木板，手臂伸向背后拿出紫伞，以迅雷之速狠扫杀兵的腿，眼见一行人被夜兔的怪力抛向远处，落进鱼池激起大片锦鲤和水花，神音转过身，一梭子子弹横扫过正欲跨进铁亭门槛的士兵，伴随着剩余的人持刀逼近，神音一步步后退着，回到亭子门口。

　　摸清实力后，两边陷入了相互盯梢的死寂，迟迟不肯动手。神音忽然抬足，捕快们纷纷逼近一步。她状若无辜地后退一步，捕快们再紧跟。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对方立刻报以威胁信号地抖动刀剑。

　　“你在打什么主意？”高杉在她身边压低声音轻笑。

　　神音稍微侧过头回答：“我是在想，要是援兵携枪来的话，这座鸟笼就守不住你我了。”

　　话音未落，为首长着招风耳的捕快迅速朝后方喊道：“速速叫援军带枪来！”

　　神音差点被口水呛到背过气。与此同时，她听见身边的高杉晋助不可遏制地狂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