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跗骨》异路猫

22、神音

　　才从战船上迁移到租赁的船屋，来岛又子就找不到高杉晋助了。

　　“只要到了地面上，晋助素来喜欢独处的，所以绝对不是因为走光后不好意思才逃避的。”河上万齐坐在船屋的一方榻榻米上，手中的象牙拨子心不在焉地拂弄琴弦：“诸位未尝不可趁着难得的机会放松一阵。而且，在下也有新的曲子写给阿通，灵感源自于钓鲨鱼事件。”

　　神音的唇角不住抽搐：“哦，EG风鬼片主题曲吧，《大○西游降魔篇》那样的。”

　　长者轻咳一声，“身为鬼兵队第一谋士，再按这种嘴炮模式发展下去，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正剧就变成一群小学生抢地盘了哦。所以大家应该找点正事去做，比如说反对大江户未成年人……”

　　“对于在下而言，无论是毁灭这个国家还是创作一首新曲都是正事。”停止拨弦动作，河上万齐将怀中的三味线轻置在身侧，抬头平视着茶几对面心不在焉地望着船外风景的神音：“恕在下发表一隅之见，在下认为阁下的行为颇有失礼的地方--我是指对晋助，不是变态LOLI控。”

　　“我是女权主义者。”武市反驳。

　　“在、在别人走光时帮人家整理好也错了吗？”窘迫的画面再度袭入脑海，神音双手撕扯着发梢反驳道。

　　“其实本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会让人觉得还不错的场面，结果阁下出于保护所作出的行径，搞得大家都很耻。”

　　“就好像电车上的国高女生不小心被灌入车窗的风吹开校服裙摆，你跑到她身后，贴着她为她挡风一样。”武市类比道：“不过属于人间正义的一种我支持噗呼--”

　　“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出来的事，前辈。”无视脑袋轰然砸向桌沿的武市变平太，来岛又子默不作声地吹灭枪口的硝烟，“而且……而且……我还只看到了背面啊你倒是等晋助大人转个身啊！你这混蛋快去找时光机重来！！”

　　被按着双肩前后拼命摇晃，神音感觉脸颊的肉呈波浪形颤抖：“嘛，我意识到违和后又不能给人家再脱下来，不行的话折中一下我画给你看？”

　　“呃呃呃就是因为这样才火大啊！！你看见了吧？你看见几眼？要不要我帮你清除脑内记忆？”来岛又子提起她的旗袍立领猛烈摇晃地喊道。

　　“猪女，你最好小声一点，被高杉大人听到这种谈话我们都要切腹谢罪哦。”

　　“快住手！旗袍要被撕坏了这件我超喜欢！！你……你去撕总督不就好啦！”

　　“……神音小姐，为什么我觉得你更过分。”武市变平太低声吐槽道，“不过旗袍坏了的话，不妨考虑一下这件--”他从桌下提出那套洛丽塔和服元凶。

　　“别拿上一回的衣服糊弄我啊！！话说上一回差点入鱼腹你也一直都抓着这套衣服不放吗？恶心的感动啊！”

　　河上万齐默默转身不辞而别。

　　一番折腾后船屋已近岸边，神音一边嘟哝着整理被按在地上挠乱的头发，一边向外走，刚好撞见顿足良久的河上万齐，对方显然有话要讲的样子。

　　方才的相处因为有相较而言颇熟络的又子和武市在场，气氛并不似现在这般凝滞。自打开始，夜兔敏锐的嗅觉便能嗅得出这人周身的薄淡杀意。若说高杉晋助的杀气是锐利凛香、一击毙命的刀剑，那么人斩万齐给她的感觉便是他背上绵中藏锋的三味线。

　　“在下有几句话想与身为春雨暗杀部队精英的您简要相谈。”

　　“那个，您就不要客套了。”她搓了搓交叠的指尖，坦诚避免麻烦：“说什么部队精英，现在被江户视为可疑人物通缉，也难以继续暗杀任务了。我现在不过是与各位同船的杂兵罢了。春雨和鬼兵队指向哪里，我也跟随到达哪里。”

　　“请阁下放心，在下并非受晋助的指令而找上您。不过既然阁下追求简练，在下就直奔主题好了。”

　　神音看见他的手突然伸向佩刀，不禁心脏狂跳，后退一步。

　　“别紧张，只是有张鬼兵队光盘馈赠您罢了。”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只CD盒，神音忐忑地接过来。

　　“这莫非是……鬼兵队重大事件记录？还是《大河剧》里的奇兵队片段？”她没头没脑地猜想着。

　　“只是一款还没投稿的乙女游戏而已，在下谱写的配乐，武市创造的漫画人设。唯一不够完美的是来岛为女主角的配音。还没找到试玩的人。”

　　“……啊，鬼兵队的各位还真是多才多艺。”这人也不正常吧，作者对这篇文都放弃治疗了吗？不愿再继续浪费时间，神音把CD夹在胳膊下，为表身为下级的恭敬，向他深鞠一躬：“如果没事的话，请允许我……”

　　“还记得北泽源么？”

　　“！！”手下亡灵的名字忽然被提及，她心中大骇，不知该如何应对下去。

　　北泽源，鬼兵队的人以意外身亡的结果，死在她的队伍的手中。想必消息已在刺杀高杉晋助失败时败露，欺瞒是在自掘坟墓。但是果敢承认，也绝非明智之举。

　　“他死在雕塑下那一天，在下也受邀以及晋助的命令去了一趟吉原参加祭典。如若不是过于纷扰的人群会干扰到耳边的灵魂声音，恐怕在下也会停船靠岸观瞻塑像，并死于非命吧。”

　　“那艘私人画舫……你？！”神音猛然仰头，企图透过墨镜直视那双眼睛。她还清楚记得，就在她监督完任务的实施情况后，登上木舟穿过大片河灯时，与漂泊在河水中央的私人画舫擦过，听闻灯火阑珊处三味线清冷的音律。

　　“大不必紧张，北泽那家伙起初为鬼兵队效劳，自以为得信于晋助，得势后又私通幕府，企图吞并吉原，再一举歼灭鬼兵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他侥幸逃脱厄运，也要在那夜死在在下的刀下。晋助也正是为惩戒背信忘义之徒，才派在下参加庆典。”

　　惊人的转折令她步伐几欲不稳。

　　“一旦出手过于频繁，刀刃上附加更多的腐败灵魂，便会钝涩。所以，在下还需感谢您。”

　　她咬了咬下唇，终是将最大的心患问出声：“高杉……知道是我干的？”

　　“很难说清。不过，在下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她微微舒了口气，却又觉得心石依旧悬在空中晃晃荡荡。“可毕竟是杀了归属你们派的人，就不怕……像我这样故技重施去招惹你们总督？”

　　一声冷笑从河上万齐的喉咙里泻出，“如果害怕这种事，怎么会与这个世界为敌？当初的暗杀，初来乍到的您受晋助唆使而动手，还有现在，在下不过是坚持着自己做事的方式，按节拍办事罢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唯一的见证人？”

　　“早说过，作曲和毁灭这个国家都是在下的正事。在我的耳朵里，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灵魂的口中喷出神音。”

　　河上万齐捂住左耳边印着八卦阵的耳机，“前奏的大篇幅都是弦乐器空灵的散音，本应夹藏其中的哀伤也跟着变态起来。还真是闻所未闻，比在下从一个银发武士那里听到的还怪异。简直催人神经衰弱的声音。”

　　“……原来神音就是这个层面的意思吗。”

　　“但是，那种中和了痛苦和欢乐，变得压抑收敛迷离的韵律，却让在下期待起来它高潮爆发时的痛快。”

　　他走到她的身后，在擦肩而过时，神音听见他最后说道：“就请阁下，继续演奏下去吧。”

　　“等等！”她倏然转身，叫住了他的脚步。

　　“那么，高杉晋助的音乐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