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RG同人》暗夜莲守

3、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三）

　　“诚熏！！今天是情人节！！你有没有想我！！”裕敏几乎每句话都是要用两个感叹号的。
　　原本最熟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让诚熏有种焦躁心烦的感觉。
　　“裕敏…我……”不等诚熏回答，裕敏又接着说起来。
　　“喂喂！！你知道么？？以前住邻居的小希，前天见到她，变成大美人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呢！！……昨天我和○○、◎◎、□□等人去玩了滑行机！！非常刺激！！云朵像绵丝，可以感觉到它们扑在脸上………”裕敏兴奋的一口气说了将近20分钟。
　　“嗯嗯。”“是吗。”“哦。”……诚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裕敏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问道：“熏？？你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不高兴么？？”
　　“敏。你可记得走时，我因感冒入院？”诚熏口气认真的问道。
　　“当然！！我还请了焕城来照顾你呀！！”
　　“他说你们是好友，为何以前没听你讲过？”诚熏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我们并非好友。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
　　“全公司的人也都认识你。”诚熏笑。
　　“不！！因为他是公司老总养的情人！！”
　　诚熏笑不出来了。心中受到巨大震撼，浑身僵住，怔住半晌。
　　裕敏又接着说道：“不过，听说最近老板又换了新人，他被赶走了。大概因为我是另一个全公司都认识的人，他便托我替他找些零工，打算赚些机票钱回国。”
　　“呵……是这样啊……”诚熏的声音有些沙哑。
　　难怪……难怪总觉得他有什么秘密一般……原来……
　　诚熏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心酸感，为焕城不平，也为焕城不值。同时也对焕的他感到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把焕城伤得这么深……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比我们还小一岁呢！！啊！！对了！！今天情人节，还是他的生日呢！！因为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啊！是吗？！”诚熏找了个机会又把话题转开了。“难怪呢！我还在想，你的朋友的性格怎么和你差那么多。”
　　“嘿！谁叫我人缘好呢！”裕敏又开始兴奋的演说了。
　　………

　　回到病房时，焕城正抱着一本书在看，可是他的目光涣散，明显的是在沉思。
　　诚熏忍不住猜测焕城此刻在想些什么，一定是关于那个人的。那个让他伤心的男人。他们一定也有过快乐的生活，那么此刻他是在回忆快乐的时光还是痛苦的时光？
　　诚熏就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窗边的焕城，窗外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英国少有的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焕城的金发上还有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子。
　　简直如画中的天使般。

　　焕城突然回神，看到诚熏，连忙挂上笑容，问：“怎么了？可是裕敏的电话？”
　　诚熏反而有些不自然，“是。没什么事。”
　　自己又躺回病床上。
　　看到满床的画纸，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焕城说，“可以当一会儿我的模特儿么？”表情是认真的。
　　焕城却学他上次般，开玩笑道，“可是要我像杂志上那些人般，只穿内衣？”说完还调皮的眨眨眼。
　　任刚刚心情再沉重，诚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保持这个看书的动作就可以了。时间会有点长，可能会很累。累的话，就动一动。”
　　诚熏就抱着一本速写本，靠坐在床上，动笔开始起形。
　　诚熏专门挑了焕城最有特色的侧面来画，高高的鼻梁，微抿的嘴唇，专注的眼神，还有从耳后滑下来的几屡发丝。一切都那么完美。
　　一瞬间，诚熏的创作欲望突然来袭。
　　诚熏画了30分钟才停手。
　　焕城从头到尾没有动，没有一句话。
　　如果是裕敏，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可以了，焕城。”
　　“呼～～”焕城送了一口气，揉揉发酸的脖子，说道：“没想到当模特儿也这么累。”
　　诚熏仍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焕城好奇，凑过来看。随即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原来如此的口气道：“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诚熏有点心虚。他以为焕城从画中看出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裕敏一定是被你的画迷住了吧！”焕城笑眯眯的说。
　　“乱讲。”诚熏心中松口气。
　　“可是，这真的是我么？我有这么美？？”焕城拿着画好的速写，摸自己的脸。
　　“喜欢么？”诚熏微笑的看着焕城少有的孩子气动作。
　　“喜欢。”
　　“送给你，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吧！”诚熏微笑着看着焕城。
　　“呀，谢谢你！我非常喜欢。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焕城笑道，但随即又突然回头，严肃的问道：“裕敏告诉你的？”
　　“是。”诚熏也止住微笑。
　　“那么一定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了？”焕城挑眉。
　　“是。”诚熏点点头。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马上离开。”说着，焕城便走去拿外套。
　　“不，别走！”诚熏拉住他的手。
　　你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爱上你了。
　　诚熏咬咬牙没有说出口。
　　“如果你离开了，我才会不舒服。” 诚熏紧紧握住焕城的手。焕城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也许别人不会相信，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朋友不多，除了裕敏，也只有你了。换句话说，你要比裕敏更了解我。你可知我的意思？”诚熏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焕城皱皱眉头，“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啊？”诚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焕城忽然笑了，“那句话应该由我来讲才对。谢谢你们把我当朋友。”
　　诚熏终于送了一口气。
　　“好了。你一定累了，休息一会儿吧！”焕城让诚熏躺好，为他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旁边看书。
　　诚熏心中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这么私人的问题，让他开不了口。
　　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曾经可爱过你？
　　又为什么而分开？
　　你回国后又要作些什么？
　　看着焕城的侧脸，诚熏总有种不大真实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终于睡着。

　　焕城知道诚熏在看他，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后，焕城才送了一口气。
　　看着诚熏安详的睡脸，焕城轻轻帮他拉拉被子，又看到桌子上那幅画好的画。
　　焕城不是不知道诚熏对他的感觉的，若不是因为裕敏，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厌倦了。在这离去的前夕，焕城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诚熏的面前，焕城也只能够装作不懂。

　　上次那位好心的护士来找焕城。刚想开口，就被焕城制止了，焕城用手势告诉她出去说话。于是，两人都退出房间，只留下熟睡的诚熏。

　　“焕城…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诚熏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
　　“对不起，我不能做背叛朋友的事。多谢你的感情，我要走了，不会再来了。你们多保重。”焕城微笑着用温柔的声调轻轻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不！焕城！别走！”

　　诚熏大叫着醒来，出了一身冷汗。
　　正巧焕城推门进来。
　　“走？我去哪里？别担心！我会等到你的病治好了再离开的。”
　　诚熏很有些尴尬，生怕焕城会追问。
　　有些话，越是在乎那个人越是说不出口。告诉他的结果只会有两种，但因为怕是最坏的一种，所以迟迟不愿开口，结果最终会连最好的那一种也错过了。
　　诚熏为他的话愣了半晌，“等我的病治好才走？什么意思？”
　　“对呀！刚刚医生告诉我已经找到适合的骨髓了。你马上就可以接受治疗了。”焕城兴奋的说，“所以，赶快振作起来吧！手术会在裕敏回来之前做好，等他回来之后再告诉他，就不用担心他的压力大了。”
　　焕城真的是太细心了，连这么细小的地方也想到。诚熏有种心痛的感觉。
　　他以为裕敏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诚熏有意隐瞒，怕他压力大影响工作。其实并非如此，诚熏并非故意隐瞒，而是裕敏从来没有问过，他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根本就没意识到过。

　　焕城看到诚熏眼中闪过一丝寂寞的神色。心中一顿，脑中赶忙回放刚刚所说的话，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孤单是身体上的，寂寞是精神上的。
　　诚熏今天才发现，从前和裕敏在一起时竟然是寂寞的。
　　忽然感到悲从中来，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焕城赶忙走过来递给他一只白手帕，按住他的肩膀。
　　“别害怕，我在这里。”焕城的声音安详而温柔。
　　诚熏突然意识到焕城这话中的话，原来自己并非孤单一人的。心中渐渐平静温暖起来。轻轻握住焕城的手，给他一个理解的笑容。
　　第一次发现，很多时候，语言是多余的，心灵相通的人只需一个动作与一个眼神，对方就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