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策藏]当归》青鹤

3、第三章

　　三

　　玄飞一愣，跟着不可思议笑了两声，他已经许多年没这么新奇过了，你刚…说了什么？
　　二少显然不当回事，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一定要家属才能去吗，那我当你一回家属不就好了？
　　…………

　　玄飞怔怔地看了眼手头的筷子，刚夹起来的菜这会功夫就已经凉了，那不知二少，想当我什么家属？

　　这不是试探，玄飞是真想知道，以前他从不好奇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东西，因为觉着没必要，但是自打摊上二少他就发现他不好奇还真不行，对于二少这种人，你不知己知彼，你就不能百战百胜。
　　二少似乎也挺愁这个问题，想半天没能给个话。
　　玄飞也不着急，埋头接着吃。

　　二少终于开腔了，一副下了决心的模样，哎，我吃点亏，就当是你远房表弟吧。
　　玄飞想了想洛阳到杭州的路程，是挺远。
　　二少就这么想去军营转转？
　　那当然，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军营呢，来都来了不去多亏啊！
　　那倘若真要随我去，有些事可得先和二少说说。
　　二少一听能去，头点得跟鸡琢米似的，你说，我听着。

　　玄飞将筷子放下，这第一，军营重地，二少不能随便乱跑。
　　放心吧我是那么胡闹的人吗。
　　玄飞没好意思说是，接着道，这第二，进了军营不能呆太久，最多两个时辰就得回来。
　　二少连连说好。
　　这第三…
　　二少坐不住了，还有啊？规矩怎么这么多呢？

　　玄飞觉得自个儿教养真是顶好了，面对二少依然从容不迫，二少别急，这是最后一条。
　　二少这才又高兴了，这你说的啊，不能再有了。
　　玄飞点了点头，这才道，既然二少以我表弟的名义进军营，那在军营里我可不能再喊二少了。
　　什么？二少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

　　哪有表哥喊表弟少爷的道理不是？

　　二少这才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个简单啊，你就叫我名字不就行了。
　　玄飞一听，若有所思瞅他一眼，想起那天二少自报的家门，试着叫了声，飞柳。
　　二少吐着鸡骨头，一声未吭。
　　…………

　　玄飞又喊了声，这回声音大了些。
　　二少终于扭过头来，瞪着对不解的眼睛，问了句废话，叫我？
　　……玄飞一时无言，二少为何不应声？
　　……

　　二少也沉默了，片刻过去，人都喊我二少，我还没让人喊过名字，一时间忘了…
　　玄飞那个好奇啊，二少爹妈都管二少叫啥。
　　后来二少说啊，他爹管他叫兔崽子，他娘和哥哥表姐喊他老二，他奶奶叫他乖孙，极少有人喊起他的名字。
　　玄飞是第二个念他名字的外人。
　　啥？第一个是谁？

　　哦，在他每回不交功课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教书先生。

　　玄飞定定地看了会二少，说明儿在军营可不能忘了这是在叫他。
　　二少把头一点，往嘴里一塞又是一个鸡腿。

　　飞柳。
　　啊？
　　你吃脸上了。

　　隔天，日上三杆，二少悠悠转醒。
　　翻了个身正打算接着睡，冷不丁想起今日要去玄飞所在的军营玩儿，这就精神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套鞋，更衣洗漱。
　　二少觉着自个儿起得挺早，结果一问玄飞五更就起了，早已身在大营，意外得下巴都掉了，随即心里埋怨道，好你个玄飞，也不等我就走了。

　　大帐里正歇息的玄飞乍就呛了老大一口茶水，半天缓不过来。
　　玄飞一想就明白了，准是二少咒他呢。

　　丫鬟给端的饭菜二少是一口没动，抓着管家就问玄飞军营怎么去。
　　已过半百的老管事捻着胡子笑吟吟告诉二少，叶公子别担心，将军都交代过，叶公子什么时候想去，由老奴带路就是。
　　二少二话不说就将管家拽出了门。

　　玄飞正拟着一会的操练内容，小兵来传了个话，玄飞听了，这就起身出了大帐，直奔军营门口。

　　管家送二少到军营便回去了，二少一个人进了大营，在卫兵那做了探访记录之后便不知该往哪走，转了一圈发现找不着地儿，想回去问问卫兵将军在哪发现走不回去了，二少打心底里不愿承认自个儿迷

　　路了。
　　于是没辙。逮了个小兵塞了锭白银托他代自己通报将军一声，又问路回到军营门口，站那干等。

　　玄飞大老远就瞧见军营门口站着个人，倒不是瞧见二少多英俊潇洒，而且二少那身衣服的色儿在军营一水的银甲里格外扎眼，乍一瞧见就像一团雏鸡崽的绒毛，特别讨喜。
　　玄飞看着心情顿时有种莫名的欢喜，朦朦胧胧，不是太清晰，挠得人心尖痒痒。

　　二少见玄飞迎面走来，理了理表情，故作镇静打了个招呼。
　　我才刚到，你怎么就出来了，好巧啊！
　　玄飞盯着他看上几眼，二少的精气神好得不行，神彩飞扬，衬着阳光朝气蓬勃，嘴巴一咧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是玄飞头一回知道，原来不光有人靠衣装的说法，还有种人，衣装没了他就黯然失色。

　　瞅着二少状态非凡，玄飞一时倒没舍得戳他的谎了，只说他出来巡视，看见门口一身影挺熟悉，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二少。
　　二少信以为真，心里大石才落了地，心想可不能让玄飞知道他迷路了，那得多丢人，哪里知道这点小把戏在玄飞看来简直搬不上台面。

　　那你待会要做什么？
　　玄飞想了想，如实相告，操练。
　　操练？
　　二少眼睛顿时一亮，我能去看吗？
　　玄飞一听，笑道，只怕你要觉得无趣的，还是等我操练完带你转转就好。

　　二少好不容易来这军营一趟，自是玩性大起，哪听得了玄飞劝阻，不会不会，反正不看白不看，顺便瞧瞧你们军营的人有没有两把刷子，有没有比我厉害。
　　玄飞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他征战沙场多年，带兵无数，质疑他的人还真不多见，既然如此，带你看看也无妨。
　　二少高兴坏了，嘿嘿嘿乐了一路。

　　操练时间已至，操练场上站满了新兵，一个个身板硬挺，持枪而立，英气逼人。

　　二少猫边上看了会，发现面目英俊的还真不少，就是比起他来还差了点。
　　玄飞同教头交代了操练内容，话完便也退到二少身旁，凝神看着所有人在教头一声令下之后齐齐动了起来。

　　二少有些奇怪，不是你带他们练吗？
　　玄飞动都没动，只道不急。

　　小兵们动作齐整，喝声震天，一套招式耍下来行云流水，威风八面，末了一记横扫千军，枪杆一压一提，扬尘三尺，直看得二少叹为观止，连连叫好，抓着就玄飞问这什么功夫。
　　玄飞轻声一笑，道，羽林枪法。
　　那我能学吗？
　　玄飞瞄了眼二少腰后那把大得非同寻常的厚剑，欲言又止。

　　二少见他不说话，有些急了，怎么？不行吗？
　　玄飞摇了摇头，含笑道，你这兵器，着实不太一般，二少若舍剑用枪，才能学以致用不是。
　　二少一听，也摇起了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那我还是不学了。
　　怎么？
　　我这剑可是宝贝，知道叶英不？
　　玄飞不免好笑，藏剑山庄的庄主，声名在外，他怎会不知，知道。
　　二少就说了，我这剑可是他铸的，天下无双呢！
　　嗯？玄飞来了兴致了，庄主为你铸剑？

　　二少一抬下巴，得意洋洋，那可不，你不知道了吧，我可是他门下首席大弟子，他可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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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飞回想回想那日争夺雪莲时二少的身手，还是没法昧着良心相信二少。

　　二少瞥见玄飞脸上极力隐忍的怀疑，嘴角一拉，不高兴了，你不相信？
　　……没。
　　那你这种反应！分明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我也没这么说…
　　哼！你说不说都一样，我都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高手总是要被寻常人质疑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像我这么出众的人不多，我手上的兵器更是独步天下，你眼红我，又或者感到不可置信是很正常的！
　　…………

　　玄飞原想问问二少知道杨宁何许人也否，想想又作了罢，他觉着啊…
　　二少绝对是不知道的。

　　二少正说兴头上，冷不丁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天色，念着万幸万幸，差点过了练功的时辰。
　　玄飞听得奇怪，忍不住问，练功？
　　是啊，我每天这个时候都得练功的，习武之人自当温故知新，虽然我现在功夫已经很好了。

　　玄飞没敢说他奇怪的是二少这种人居然还会练功，那随我来，给你找处地方。
　　好啊好啊，现在带我去吧。

　　玄飞给寻了块无人的空地，二少一瞧，还挺宽敞。
　　二少先练着，我在那等你。
　　玄飞伸手指了个方向，二少一看，离这不是很远。
　　行，你去吧，我练功了。

　　玄飞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舞剑的声音，没忍住，回头一看，二少提着那大剑上蹿下跳，左挥右戳，一脸认真，瞅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玄飞没走大远，背对二少而立，眼睛瞧着对面操练场，耳朵听着身后二少的动静。
　　原还相安无事，只是这一听，玄飞觉着不对了。
　　二少来来回回就在那喊风来吴山风来吴山，招式都不带变一下的，完了几遍之后就没动静了，玄飞正疑惑，二少把剑往腰后一插，长出口气，练完了。
　　……………………………

　　玄飞的心情不是用一个震惊能说的了的，一百个震惊都不够用。
　　这就练完了？前后有一柱香时间不？二少这练的哪门绝技？好生厉害！

　　二少。
　　怎么？
　　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