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箫祭》风谢

4、第 4 章

　　“妈妈。”蓝衫男子温柔地朝老板招招手。老板慢移莲步，走得优雅，直至蓝衫男子所坐椅子前方才停下，撩拨似的问：“容公子，可是找奴家？”“恩。”将手中的茶轻放于桌上，才回眼问，“方才可是梳语姑娘的琴音？”“是，公子好耳力。”奉承的话在这个女子口中说出来就是那么自然，丝毫不令人觉得厌恶和做作。男子的声音慵懒得像在阳光下刚睡醒一般：“怎么原先不曾听过？”“兴许是新曲子。”“哦？”男子眼中笑意盈盈，“那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这谱曲的人可还在？”老板正要回答，只见蓝衫的公子食指轻靠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一缕箫声若有若无，似从天际而来。箫声渐渐明朗，响到极处却是令人心寒的寂寞与失落。
　　“想必是那个谱曲的人吧，呵呵，还真是有趣得很。”男子闭目徐徐摇着纸扇，“倒是很想会会这个人了。”
　　阁楼上，君逸临窗对着满街繁华灯火奏箫，却是说不出冷与寂。梳语站在他身旁静静聆听，只觉得箫音在不甘却又无奈地颤抖着。曲罢，君逸扶额，或许是吹了风的关系，隐隐有些头疼。“就用刚才的曲续上吧。”“这…合适么？”一个欢音至盛，一个哀声至极，怎么能合成一曲？君逸已坐了下来，手撑着头，解释：“也不过一时兴起，想起‘物过盛而当杀‘，想是可以试试的吧。”梳语微笑颔首，抱起琴弹了一曲完整的《春风笑》，弹罢竟然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慨。回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君逸趴在桌上睡了。
　　“妙妙妙！”“啪”的一声收起扇子，蓝衫公子笑得张扬，“真是愈发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谱出这般别致的曲？妈妈能否让在下见他一见？”老板团扇轻掩小口，带点笑意悠悠道：“君公子可不是这风雅楼里的姑娘，见不见可不是我说了算的。”“那好，我便在这里等他。”扇子“啪”的一开，不疾不徐地在胸前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