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奇谭 之 漠北有鱼》青衫一壶酒

21、第20章

　　阿尔罕这一番秘密，听得原休很是无语。

　　阿尔罕却丝毫不在意：“你中了我的香气，是不是很生气？其实你很厉害，其他人都等不到我来便已倒下，你却和我说了那么多话，差点以为香气也失了效。”

　　原休百毒不侵，却中了香气，自是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阿尔罕：“那香气混在香灰之中，焚香而散，别说是一般人，便是那种百毒不侵的也照样倒地，因为那不是毒，而是特殊的迷药。为了你这样的男人，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原休从没见过如此厚皮之人，苦笑一下：“难道在下，还要感谢一下姑娘的苦心？”
　　阿尔罕：“你不用感谢我，你只要听我的话便是。”
　　原休：“姑娘如此本事，想必听话之人很多。”
　　阿尔罕毫不谦虚，“那是自然。”一边说着，居然又俯下身，一张红唇凑得越来越近，手似乎也缓缓从他脸上滑开，慢慢下移。

　　原休忽然说道：“我想起一事。”
　　阿尔罕停在那里，笑眯眯：“你说。”
　　原休：“我要洗澡。”
　　阿尔罕一怔之后，居然笑得开怀，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原休：“你果然有趣，我果然应该把你收起来。不过你躲得了这一会儿，也躲不过这晚上。”

　　原休跟她说话的时候，其实在暗暗调整内息。看阿尔罕，倒不像习武之人，估计只是药物比较厉害，只要恢复一些，从这溜走应该也不是难事。虽不知这是何处，不过一个不会武的阿尔罕能将他转移到此处，想来应该离那祭祀之地不远。可是他没想到阿尔罕这么性急，根本没等他恢复一点点，居然就想上来。想到那还没偷着的叶青离，原休急中生智，才来了这洗澡一词。幸好阿尔罕笑过之后，居然真的挥手让人抬上个木桶来。

　　听阿尔罕话的男人确实很多，原休不过想洗个澡，阿尔罕挥手之间，竟足足来了十人有余。人数虽众，却是各有千秋，彪悍有之，秀气有之，清秀有之，邪魅有之，毫不重复，阿尔罕平日里一副一本正经，私底下却如此肆意，倒是和这屋子壁上的一副对联十分相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屋空对月。”

　　原休仔细地瞧着这些人，阿尔罕不习武，不代表她手下这些也不会，有人似乎功力还很不错。看来一会儿恢复些力气，要趁这些人不在时，脱身才容易。原休说要洗澡，此刻却是手足无力，无论如何，都要有人将他先放到桶里。只是他实在没有洗澡给人围观的兴致，尤其是看看那个站在一旁丝毫没有离去之意的阿尔罕，原休只得又开了口：“姑娘莫不是要瞧着在下沐浴？”

　　阿尔罕直直瞧着他，“是又如何？”
　　原休叹了一声，“其实在下害羞的很……姑娘要是舍不得离开，好歹也背过身去。”
　　阿尔罕似乎对原休实在中意，居然也叹了口气：“哎，也就只有你敢这样，若是他们……”她边说边瞧了原休身边的那几人，神情一下子有些冷，那些人居然立即伏在地上，“主人切莫生气，我们立刻让这人听话便是。”

　　阿尔罕却是淡淡哼了一声，“起来，谁要你们多事，还不快伺候他洗澡。他要是还不满意，今后休想我再理会你们。”
　　那些人异口同声：“主人叫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只求主人千万莫要不理我们。”
　　原休看得目瞪口呆，阿尔罕只是背过身去，“原休，以后你别也成了那副样子。”

　　原休当然不会变成那样，没有开始的事情，怎么会有以后。
　　他站在水里，身前身后有几人伺候的搓背擦胳膊，慢慢恢复了气力。
　　说到底，凭的还是他那颇为高深的内力修为。
　　那些人开始给他穿衣，却不是他原来的那身，而是薄薄白纱一缕，这叫人一会儿跑的时候，如何穿的出去。原休看了暗自叹气，“在下生来恋旧，衣服也要原来的。”

　　阿尔罕：“原休，你就这么害羞么？你和叶青离在一起之时，可是夜夜都在一个帐篷里。”
　　原休：“她怎能和你相比。姑娘如此脸皮，豪情如女王，在下自是害羞万分。”
　　原休此刻有了底气，自然不和阿尔罕一般见识，他只是希望那些人快点离去。

　　他在那里着急，有人比他更急。他刚刚让人换好原来的衣衫，就见等了这么久的阿尔罕，直接将那些人挥了出去。
　　关好屋门，看着床上躺着的原休，阿尔罕笑得欢快无比，几乎是跳了过去。
　　她媚媚地瞧着原休，牙齿咬上嘴唇，似乎在想着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只是原休怎会再让她下口，一个抬手便将阿尔罕的哑穴制了，接着又一路点了下去，然后两人便换了个位子，躺在床上的变成了阿尔罕，被捆了个结实。这一下形势大变，谅是阿尔罕，也绝不会想到能成这副样子。她不明白中了香气的人，居然能反手把她制住。不过阿尔罕是什么样的人，失神不过一瞬，立刻换上了柔媚的表情。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神色还是可以变一变的。
　　有些时候，其实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
　　擅长此方面把握时机的阿尔罕，又怎么会让机会偷溜。
　　越是难制服的人，越是有挑战性，越能激发她的兴趣。
　　阿尔罕的表情越来越迷蒙，眼神也似有若无的一直瞧着原休。
　　“过来吧，再过来一点。”阿尔罕的心底在狂喊。

　　原休确实过来了，还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居然也还笑了笑，似乎心情大好。
　　阿尔罕眼睛眨了眨，似乎更加勾人。
　　有些人，送上门的不喜，却喜欢强迫的。
　　这一点，阿尔罕倒是知道，难道，难道原休竟是这样的人么？

　　原休离的好近，双手也伸了出来，阿尔罕的心跳竟有些快。
　　果然还是一个禁不住我诱惑的男人呐。
　　咦？这是什么？

　　阿尔罕眼前忽然一团漆黑，然后原休离远了。

　　原休心情果然不错，在临走之前，竟还好心地给她盖上床被子。

　　阿尔罕只能恨恨地盯着被子，她甚至连原休的离去都只能用猜的。“千万不要再落到我手里，我绝对饶不了你。”可惜原休根本头也没回，更不可能知道。

　　虽然阿尔罕这样的性情，这样对待原休，原休却是实在不能把她怎么样，至少目前不能。

　　原因很简单，大漠王的大女儿，巫女的嫡系传人，原休和叶青离此次来大漠，所办之事和大漠王和巫女关系重大，在所有事情还一团乱的时刻，又怎么会贸然将阿尔罕怎么样。

　　所以原休即使真想对付阿尔罕，也得等所办之事清理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有一点原休猜的不错，这个地方离祭祀之地确实不远，其实更确切的说，此地就在祭祀台下，被阿尔罕不知如何深挖了些，弄成一间间小房子，像迷宫一般。原休一路蹑手蹑脚偷溜的时候，居然忽然想到，巫女的地下石道是不是也有一条通向这里。这些做巫女的，怎么都这么喜欢做挖地的事情。

　　既是同样身为巫女的阿尔罕做出来的，那想离开也有些困难。原休走着走着，居然发现，他好像迷路了。来来回回，这些小房子从外面看来竟是一模一样。正犹豫间，非常轻的脚步声传来，原休凝神细看，头开始疼，是刚才阿尔罕手下功夫似乎最好的那个人。如此情况，原休当然不动。那个人左右瞧瞧，似乎有些着急，听了听四周，又等了一会儿，轻叹一声，低声喃喃：“人呢？到底去了哪里？”原休心中一动，却仍是不敢出来，只是等那人转身想走的时候，才悄悄跟了过去。

　　那人倒是轻车熟路一般，几下就从这迷宫一般的小房子转了出去，原休跟着他，自然也重见天日。大漠的星空，是如此的迷人美丽。

　　那人出来之后，直朝大漠王居方向，一路飞奔，最后隐入一帐篷里。原休看得有些愣住，居然是紫衣人的住处。这紫衣人伯牙还真的是身藏无数秘密，原休眼睛眯了眯，握了握拳，没有直接回叶青离那边，反而隐身在紫衣人帐外。此时已是深夜，原休竟感到些寒意。

　　帐中仍亮着灯，有人低语。原休站在帐外，听不仔细。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因为伯牙高深莫测，那一身功力，绝不在他之下。只是如果不动些手脚，就什么也不能知道。原休最终还是用匕首点了帐篷，漏了个微微小洞向里望去。

　　里面正中端坐一人，长眉黑目，发间全白，不是伯牙，原休却也认识。原休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确认，才相信那里坐着的，确实是矮人一族所称的大人巫女的贵客亚伯。在如此深夜，亚伯居然坐在伯牙的帐篷里，而帐篷的主人伯牙却不在。

　　刚刚从阿尔罕那里跑出来的人，此刻单膝跪地，那神情，分明是向亚伯汇报东西，俨然是将亚伯当做了主人。原休呆呆地看着亚伯，那身长形态，换上紫衣，将头发裹起，再换幅面皮……亚伯？伯牙？原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却觉得有千百件事更加的不明白，震惊之下，不小心便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小步，弄出了些许声响，亚伯和那地上单跪之人，皆转过头，朝着原休那边的方向：“谁？”一边问着，一边冲了出来。原休单手遮面，稳住心神，几个纵身，总算先逃一步。绕了几圈，发现没人之后，才回转到他和叶青离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