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硕综剧]五的二次方》星光微澜

8、牢笼

　　2010年对于安钟硕来说实属流年不利。冰球王子沦落为课堂上答不出问题被百般嘲笑的差等生，然后休学、准备留级，雪上加霜的是还得跟冷战中的兴秀南舜一起补习。

　　9月的风中全无凉秋之意，开窗闷，关窗也闷，开电扇太吵，开空调电费吓死人。安钟硕随手抓了一把不符合硬汉形象的Hello Kitty纸扇，泄愤似地摇得哗哗作响。

　　朴安氏孩子太多没有闲钱，请不起家教上不起补习班，就是两位妈妈轮流上阵而已。兴秀的基础比另外两只稍好，所以一些特别初级的东西就让他来讲解，妈妈们趁机溜出去玩。

　　此时矮桌的另一边兴秀正以毫无激情的声音照本宣科，钟硕瞄了眼南舜，意料之中地发现他也没在听。南舜目光呆滞望着书本，也不知脑中是千思万绪还是一片空白。虽然比4月刚出事的时候好了很多——至少有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不会再让身体垮掉——但仍然是个“空心人”。至于静若软骨病、动若狂躁症的朴兴秀大家更是见了就绕着走。

　　安钟硕当真想一手抓住一人的后脑勺，把两颗头嘭地撞在一起，看能不能负负得正给撞明白了。

　　兴秀的手机响了起来，明朗乐声给这个憋闷的下午注入了一分生气。是火影剧场版《羁绊》的主题曲《No Rain No Rainbow》，他们一起去影院看过的。

　　跟某首熟悉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世间任何一朵闪耀的花都在湿雨后绽放。

　　兴秀抓起手机就出去了，看都没看余下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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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布里一直希望自己出生在安家而非朴家。因为自家根本就是□□首脑大本营嘛。他有一点怕东侠哥，有两点怕兴秀哥，有很多点怕承勋哥。唯一不大可怕的约翰哥还它喵的出国了！

　　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墙角的时候他想，安钟硕你在哪儿啊我害怕得要死了。

　　可惜本来与他同班的安钟硕早已休学，不能充当放学路上的保镖了。领头的混混抽烟抽得满嘴黄牙：“哈，就听说他家有个孬种弟弟，”一脚把布里踹倒在地下，“喂混账东西，把朴兴秀给老子叫来。告诉他，如果不想让可爱的弟弟跟他一样断条腿的话，就他妈一个人空手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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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兴秀根本不认识来找碴的人是谁。跟南舜一起挑过的学校不计其数，那一张张脸全打得鼻青脸肿的，亲妈都不认得何况是他？

　　当然，是谁并不重要。来得好，小子，早就想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第一拳打下去，便犹如打破了自锢的牢笼。他以前是港湾是滩涂，是让海啸减速、平缓下来的地方。全部见鬼去吧。

　　现在已经没有要保护的人了。

　　丧失最后的理智前，他尚记得冲布里嚷了一句：“快走！”然后地狱之门就此洞开，修罗附身于他带血的笑。

　　完全不屑防卫，也不去想攻击的章法，拳脚仿佛变成了独立于头脑之外的生命，只要碰到活物就自动以最富伤害力的方式揍下去。骨折过的右腿每一次冲击都更痛一点，这痛也让人畅快。

　　一个扫堂腿夹风而来，朴兴秀算准时间一脚踩下去，正踩在膝盖上。惨叫如此悦耳清心。

　　其实还不至于造成骨折，但是这个动作更加刺激了埋在人性最深处的变态的快感。我受过的痛苦，每一天每一夜如影随形的痛苦，你们都来尝尝看吧。

　　警笛由远及近，似乎还有一个最可爱也最可恨的声音一遍遍焦急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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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舜追着警车跑了两步，颓然停下。他和钟硕被布里的电话叫过来，还没来得及拉走兴秀警察就到了。救护车尚未离开现场，医务人员正把支离破碎的躯体一具具往车上抬。

　　其实没有支离破碎吧。其实只是一两天就能出院的程度吧。南舜乱了心，没法判断清楚。

　　他已经毁了兴秀的梦想。如果兴秀为此情绪失控继而伤人入狱的话，他就毁了他的一生。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兴秀，我……我对他……

　　“呀！安南舜！”安钟硕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南舜脸上，“你丫给我清醒点！妈的，现在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时候！”

　　布里上前扶住南舜：“我可以给兴秀哥作证是那伙人先惹事的。咱们也赶快去警局吧。”

　　南舜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就如当时望着医院二楼的病房一样，升出一种迫切想要靠近却惶然想要逃避的心情。